安木杉之前还有些羡慕安木杨的,不管怎样,齐家还算是富贵的。而且那个齐庭钰,长得也是人模狗样。安木杨都毁容了,还能被那样一个男人深深爱着,的确是叫人羡慕眼热。
但是现在再看,见她身上穿的衣裳再普通不过,就是那种商场里随处可见的一千多的衣裳,她就觉得可笑了。
“木杨,你现在怎么说也是齐庭钰的老婆,走出去,别人也是会尊敬喊你一声齐夫人的。可瞧瞧你现在,啧啧啧,你身上穿的这都是什么啊?”
反正安木杉就是来挑事的,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闹得大,才能证明她的存在感。
“再看看你这张脸,我真怀疑,天天看着你这张脸,姐夫会不会有一天吃饭都能吃吐了。”
安木杉怎么说她衣着l一,安木杨不在乎。但是安木杉说她脸的事情,安木杨显得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她表现得不在乎,心里也一再叮嘱自己不要去在乎。可是,真正被人拿出来说,她不可能不在乎的。
安木杨双手捂住脸,她想逃掉。偏安木杉不肯,挡在她面前。
“别自欺欺人了,你出门都不照镜子的吗?木杨,我要是你的话,我早一头撞死算了,谁还跑出来丢人现眼啊。”
“木杉!”安老太太狠狠训斥,“你给我闭嘴。”
安木杉讪讪闭了嘴,走到老太太跟前去,还不依不饶说:“nǎinǎi,下回您再看到有人欺负我妈妈,您帮我欺负回去。我妈老实软弱,但我不是。”
“下回,谁再敢欺负我妈,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我安木杉说到做到。”安木杉狠狠瞪着薛蓉。
薛蓉不敢得罪安木杉,索性不搭理她。
安舒童走到安木杨身边去,悄悄在她耳边说:“她今天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的。她憋屈久了,好不易攀上一个大款,当然想威风威风。她越是这样张狂,越说明她心虚,你别理她。”
安木杨强忍着,却是浑身都在打颤。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睛睁得大大的,没看任何人。
“好,我知道。”安木杨极度忍耐着,“今天是小雪花的生日,我不会计较的。”
“我来对付她。”安舒童拍拍安木杨手,笑着走到安木杉身边,围着她人转了一圈。
安木杉说:“你看什么?喜欢我身上这衣裳吗?霍总要是舍不得买给你,我送你。”
安舒童看了她那孤傲得近乎张狂的脸一眼,轻笑一声说:“你不喊我姐姐,我都没看出来是你。木杉,攀上大款了,现在穿戴打扮就是不一样,连说话腰都挺得直。”
“只是不知道,那个韩董能宠你几个月。等到他找到了新欢,姐姐也希望你不要哭,还能继续保持这股子傲气。”
“这事情不牢你费心,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背后的靠山是谁就行。”安木杉一点不畏惧,随手指了指身后,“我给小雪花买的礼物,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就什么都买了。”
安舒童看了眼,不稀罕。
“难得你费心,不过,该买的东西我们都买了。你带来的这些,不实用还占地方。更重要的是,木杉你赚点钱不容易,都是血汗钱,我不敢收。”安舒童丝毫不给安木杉脸面,直接对家里的帮佣说,“都抬出去吧,一会儿安小姐走了,送她车上去。”
“安舒童你!”安木杉脸火热的烫,“你就这么猖狂?”
安舒童说话根本不客气:“你要是真心实意来的,我欢迎。但你要是来挑事的,我请你立马出去。”
叶雪怕女儿得罪霍家,忙道歉说:“我替木杉道歉,她今天实在是不该这样。舒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道歉什么道歉?”安木杉打断叶雪的话,“妈你来干什么?摆明了人家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你非得凑过来。现在好了吧?人家瞧不上你,你还巴巴贴过去。”
叶雪本来不打算来的,毕竟她的身份尴尬。
但是想着自己女儿木杉现在走的这条路,她有些怕。霍家再怎么说,跟安家算是一家。她想来讨好安舒童,为的就是万一将来木杉受罪了,也能有霍家帮一把。
可没想到,她的这如意算盘打翻了。
老太太被吵得头疼,舒雅见状,忙说:“妈您不舒服的话,我扶您去休息吧。”
“我还好,就是被她们姐妹三个给吵的。她们要是能坐下来好好说话,我肯定头就不疼了。”
舒雅道:“你们三个听到了吗?先消停会儿吧,有什么事,过了今天再说。”
安舒童本来就是替安木杨出气的,根本不欲搭理安木杉。
“外面人都到齐了吗?霍家亲戚是不是都来了?”安舒童去跟自己妈妈说话。
“外面的事,江城在,你别管了。”
安舒童说:“行,那我不管了。木杨,我们上楼去说话吧。”
~
楼上,关起房门来,安木杨哭了出来。
安舒童一张张纸巾递过去,安慰说:“其实她就是嫉妒你,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安木杨何尝不知道她那是嫉妒,但是她被刀子捅到了心窝,自己也难受。
“已经一年了,我的脸还是没有好。庭钰说一点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安木杨心痛,她此时此刻最恨两个人,一个是害她变成这样的吴媚,另外一个则是奚落她的安木杉,“吴家太可恨了,可是我能怎么办?吴媚现在痴痴傻傻的,她的一切行为,都是无意识的。”
“想她干什么,坏自己心情。”安舒童不知道怎么安慰,这种事情,她早安慰了很多遍。
“我知道,可我心里就是难过。舒童,你说为什么我的命就这么苦?从小就是那样的身子,连学都不能正常上。后来我以为日子会渐渐好起来,偏偏就发生这种事情。”
“我想自己不在乎,但是身边时时刻刻都会有人提醒你,你是个丑八怪。不管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每次看到那种异样的眼神,或者听到他们私底下的窃窃私语,我心里不好受。”
安舒童换位想了下,如果换成她容貌尽毁的话,她可能会比木杨还要颓靡。
想想木杨的遭遇,安舒童也的确觉得老天待她太不公平了些。
从小身体不好,现在还被毁容了。她想要个孩子,也被告知可能怀不上。
别说安木杨自己了,就是安舒童,她也替她抱不平。
安舒童知道不能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便岔开了道:“你给姐夫打个电话吧,让他如果忙完了,早点过来。刚好今天二哥在家,到时候晚上等客人都走了,咱们一起谈一谈霍齐两家合作的事情。”
安木杨聪明,知道安舒童不想提不高兴的事情了,便收住了话匣子。
齐庭钰是晚上过来的,安木杨见楼下客人很多,她不想下去。安舒童顺着她,便自己去了楼下。
“姐夫。”看到一脸疲惫的齐庭钰,安舒童笑着打招呼,“木杨在楼上,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她?”
“她怎么了?”齐庭钰担心。
“没怎么,可能就是有些累了。”
齐庭钰刚刚正在跟霍家那头的亲戚说话,见状,立即打了招呼上楼去找妻子。
“舒童,这是你姐夫啊?那你姐姐人呢?”
说话的是霍家的亲戚,安舒童笑着应酬说:“我姐身子不好,我让姐夫去楼上看看她了。”
那亲戚拉着安舒童说:“你姐夫一表人才的,你姐姐肯定也很漂亮吧?现在的好男人,都被你们家姐妹抢走了。你姐夫虽然比不上江城,但是一看就是个顾家又能干的。”
这位亲戚太太是霍江城的表姑nǎinǎi,跟霍建军是表兄妹。每回霍家有什么事情,她跑得比谁都快。
她家里有几个孙女,到处盯着人家俊小伙,就是为了自家孙女找夫君。安舒童不相信早上安木杉闹事的时候,她老人家没有看到过。
现在问木杨漂不漂亮这事情,就是故意的。
安舒童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偏生要气她。
“我姐当然美,比我美多了。表姑nǎinǎi,您怎么总盯着人家有妇之夫瞧啊,难道,还想让您孙女做小三啊?”
表姑nǎinǎi生气了,双手叉腰。
“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这孩子怎么骂人?”说着不服气,跑过去拉霍江城,“江城,现在可不得了了,你们霍家越来越富有,以后我们这些穷亲戚不敢再来了。”
霍江城望了眼自己,安舒童冲他噘了下嘴。
表姑nǎinǎi今天的两个孙女也来了,两位表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见自己nǎinǎi在跟霍江城说话,两位表小姐如蝴蝶般扑腾着翅膀就飞了过去。
“表哥,你看表嫂,怎么这样说nǎinǎi啊。”表小姐一斥责,声音娇滴滴的。
表小姐二也不甘示弱,忙附和说:“就是啊,我刚刚听到了,表嫂说nǎinǎi不识好歹呢。表哥,再怎么说,nǎinǎi都是长辈啊,从小老师就教我们,一定要尊老爱yòu。”
表小姐一头点得如小jī啄米似的。
“没错没错,表嫂这样说nǎinǎi,就是不给表哥面子。表哥,你看nǎinǎi,这把年纪了,都要被气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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