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之姿

第二十九章 不堪一击

    月拾剑盘腿坐在屋顶,他腿上睡着一只幼狼,手边放着一把青刀。他望着远方,却什么都没看。
    “你下去吧。”
    管家应了一声,轻轻离开。
    ……
    影子是一个新兴组织,成立于两年之前。它不同于山匪和兄弟会的人数众多。影子算上首领,一共也只有一十三位成员,且全是刺客。
    首先死亡的,是山匪的眼睛。
    对于死亡的靠近,他们不知不觉,死亡时,无声无息。这是一场猎杀盛宴,十二位影子互相攀比着,谁更迅捷,谁更隐蔽。
    “老板,这个什么价格?”镇门口,新来的冒险者准备卖一幅地图。
    老板低着头,似乎是睡着了。
    冒险者等的久了,轻轻推了他一下。
    对方一触即倒,他已经死亡十五分钟了。心脏被刺穿,但他的伤口里堵着一层黄色的油泥,阻止气味、血液流出来。
    小镇门口,冒险者高声呼叫。
    两个执勤人员,慢吞吞走过来后检查了下伤口:“伤口处覆盖着血泥,这是刺客们惯用的手法,看来是死于刺杀。”
    “这些龙息的老鼠,整日在镇上坑蒙拐骗,抢杀掠夺,早该被清理了。”另一个执勤者道。
    他拍拍冒险者的肩膀笑道:“小伙子运气不错,你要是碰上活着的他们,少不了被宰割一顿。”
    两个执勤者抬走眼睛的尸体,找个地方埋了。二人从尸体的衣兜里搜出一些银币,也算是他们的辛苦费。
    对于这场杀戮,知情者都睁只眼闭只眼。
    这不是第一次清理老鼠了,龙息镇的管理者,在几百年里将他们杀了一茬又一茬。
    但这些地下势力,就如雨后的竹笋,很快又会有新的势力生根发芽,不知死活的冒出尖角。
    有眼色的,知分寸的,便能多生存几年。
    同山匪和兄弟会一般的,已经明目张胆在镇上作乱的,都是加速自己的灭亡罢了。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镇上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十二位影组织成员,悄声无息的一路杀过去,直到山匪灭亡。
    另一边,凯墨‘带着’32位学徒与罗克,也攻破了兄弟会的总部。
    这位黑衣少年握着匕首,从暗哨脖处划过。他脸上溅到几滴血珠,双目一片墨色就如幽深的阴影,没有半点眼白!深沉的戾气,在凯墨眸中绽放。
    “杀!杀!杀!杀!杀!”
    心中的凶兽竭力嘶吼,墨色的瞳孔涌出血光。
    即便是祝融都不清楚,凯墨已经觉醒了第一个天赋。
    影劫
    暗处的少年身体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一名兄弟会成员的影子里。
    匕首撕裂脖子,鲜血喷洒,凯墨如冥渊修罗,肆意的收割一条条生命。当罗克和学徒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的横尸,到处都流淌着血液,腥味冲天。
    “呕……”
    几位学徒忍受不住,当场呕吐。
    别说学徒,就是混迹几年冒险者生涯的罗克,也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四五十位兄弟会成员,全部被割喉。血液汇聚在一处低洼,形成血池。
    这是人间修罗场。
    全身被染成黑红色的少年,从房间走出来。他抬手扔出一颗人头。人头滚到一位学徒脚下,他临死之前全是恐惧,眼珠向外凸出。
    “啊——”
    学徒被惊的尖叫。
    这个人头,就是兄弟会老大杰克的。
    罗克与众学徒剑都未出手,53名兄弟会成员,就全部都死于凯墨一人之手。
    月拾剑曾吩咐凯墨,要让学徒染血。凯墨思考了一下对他们道:“你们把这些人埋了,在自己身上沾点血。”
    凯墨随后看向罗克,他还未消散的戾气,差点让这位冒险者忍不住后退。
    “你的一位同伴被绑在里面。”
    等众人离开后,镇上的守备部队才派出人员,来搜刮这两窝地下势力多年积蓄的财物。
    …
    罗克孤身来到庄园,向管家说明来意。
    “冒险者,庄园今天不欢迎客人,请你明天再来吧。”鹰无惰面色和善。
    “打扰了,我明天再来。”年轻的冒险者转身离去,面上难掩悲痛与萧索。
    看着他的背影,管家也显得忧事重重,他来到思音门外,轻轻敲了两下:“思音小姐,你睡醒了吗?”
    无人应声,思音昨晚守了一夜,现在还在深睡。
    叹息了一声,管家轻步离开。
    他朝着远处的房顶望了一眼。
    月拾剑还坐在那里。
    他抱着幼狼,黑发飘扬。
    ……
    “嘿~沙波,沙波——”
    “暴风雨要来了,我们必须回去!”
    “沙波!”
    海面上,一只小船孤零零的飘荡,皮肤黝黑的男人双手做喇叭,朝远处呐喊。
    一波又一波海浪将小船吞没迭起。
    天空阴沉,雷光酝酿。
    离小船数百米之外,一个不足十岁的少年站立在大海上,任海浪起伏,也无法淹没他的脚面。
    沙波戴着一顶海盗帽,他嘴里哼着歌,身体有节奏的舞动,手里的鱼叉挑起一只又一只海鱼。
    每当海鱼要落到水里时,一只五六米长的海兽都会跃出水面,将鱼吞到嘴里。
    海兽围绕着他转圈,不时发出讨好的叫声。
    天空一声惊雷,乌云中电光闪烁!
    暴风雨来了!
    沙波要要低着头,帽子才不会被海风吹走。他将鱼叉丢出去,海兽灵活的用嘴咬住。
    沙波左手捂裆,右手扶帽,以一个怪异的姿势静止在海面上。
    当暴雨降落在大海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歌声也响起。
    “Shewasmorelikeabeautyqueenfromamoviescene
    Isaiddontmind,butwhatdoyoumeanIamtheone
    Whowilldanceonthefloorintheround
    ShesaidIamtheone,whowilldanceonthefloorintheround
    ShetoldmehernamewasBillieJean,asshecausedascene
    Theneveryheadturnedwitheyesthatdreamedofbeingtheone
    Whowilldanceonthefloorintheround
    Peoplealwaystoldmebecarefulofwhatyoudo
    Anddontgoaroundbreakingyounggirlshearts
    Andmotheralwaystoldmebecarefulofwhoyoulove
    Andbecarefulofwhatyoesthetruth
    BillieJeanisnotmylover……”
    ……
    沙波舞姿的旋律,顺应着大海的波浪,从海浪上走向海面,前行时却在倒退。
    他在水面上行走,在浪尖处踏步。
    天空的雷鸣为他伴奏,乌云下的闪电给他打光,咆哮的海浪是他的舞台。
    电闪雷鸣,风雨交织,波涛汹涌。
    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
    有人正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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