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请淡定

    转眼几天过去，赵起武和柳清影总算回到了京城。
    刚到家俩人的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停，短信都有好多条。
    公事私事都有，公事包括公司在哪个城市拿地建物流城，私事包括膨大素同学要找老赵喝酒，柳清影的家人问她在忙什么等等。
    俩人回信息都回了半天，然后看中午了，老赵干脆给黄大妮发个短信，然后开上车，到技校分校那边找柳清亮和膨大素俩人吃饭去了。
    正所谓事业得意，爱情失意，就是对膨大素同学的最好写照。他最近日子事业上意气风发，感情上则是受到了重挫。
    事业自然不用说，技校这边需要忙碌的事情不太多，前一段技校在玉北省上谷那边又开设一个分校，就是老赵舅舅黄大壮的那城市。
    牛校长是不乐意来回跑的，而且他也有意退位让贤，主动把锻炼机会给了柳清亮去跑。
    分校这也不是只剩下膨大素自己，还有老赵膨大素他们的同学石天鹏，石头是暑假过来打工的。有石头帮忙跑腿，膨大素也没怎么找牛校长和柳清亮求援，差不多算是把技校这摊子事儿理顺了。
    虽然才几天时间，但是也算是锻炼。将来如果再有分校，说不得他也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
    问题就是出在感情方面，他忙碌了一阵儿，柳清亮回来就给他放了两天假。
    他觉得两天假怎么够，现在石头替自己在这里跑腿，自己出去怎么也得要个六七八天的——这厮准备去开车看女朋友，显摆一下自己的车，顺便一慰相思之苦。
    而且他还打算给他女朋友一个惊喜，开上车就去了。
    结果他女朋友给了他个‘惊喜’——知道他忙，也体谅他，所以人家主动找了个人替他照顾自己。
    所以原本准备请个六七八天假的膨大素，当天晚上又回来努力工作了。
    柳清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单姗怎么会这样呢？”
    膨大素哭丧着脸：“我也想知道呢！我对她不好吗？虽然人没去，可一星期两封信，还给她邮寄礼物。她说要打工，我还说给她买手机，是她自己不要的……”
    石天鹏在旁小声补充：“我觉得他没弄清楚，他到了单姗信里说的打工的地方，等了半天等到她下班，然后看到单姗和一个男生一起出来，他就回来了，压根没见单姗的面，也没问。”
    膨大素听见了，黑着脸：“石头你们就别安慰我了，当时我在车里看的清楚，俩人手拉手的……”
    老赵和柳清影连安慰都没法安慰，柳清影说了两句膨大素也不爱听，老赵干脆拉着他喝酒。
    柳清影被膨大素勾起了八卦心思，见膨大素不说了，只好转移目标：“哥，你啥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啊？”
    柳清亮正笑眯眯地看热闹呢，被她一问当时脸一黑：“去去去，小丫头片子懂个屁，你过好自己的就行，管我呢！”
    “哎，我凭啥不能管了？”柳清影不乐意了。“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妹妹，我不给你操心谁管你？是不是也没戏了啊？要不以前来京城前留留恋恋的，现在都没信了？”
    “吃饭也堵不住你嘴是吧？”柳清亮大怒，撕了个鸡腿就准备来堵妹妹的嘴。
    柳清影乐着往旁边一躲，继续追问：“这可不是我问的，咱妈让我问的。她说给你打电话你说不着急，她着急抱孙子了……”
    “那让她着急着去，这事儿能急嘛！”柳清亮说了一句反应过来了。“你又在假传圣旨是吧？咱妈才不会让你来问，她要问也是直接找我问。”
    石头在旁边低声提醒：“我看清亮哥和电脑一个女生挺热乎的。”
    “啥？”柳清影大吃一惊。“好啊，柳清亮，你还偷偷搞地下活动……”
    “你别听他瞎说，我就是关心一下女学员。”柳清亮脸上一红。“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什么说……”
    老赵那边和膨大素也热闹的很，膨大素正端着酒杯仰天长叹：“唉，怪不得当初毕业的时候，学生们都乐呵呵的，老师们都是和局外人似的。原来老师们早就料到了，从那一别，自此物是人非，回想起来，真是让人未语泪先流啊！”
    失个恋还成诗人是吧？
    老赵忍着不耐劝他：“你得了吧！是个爷们儿不，要不你回头打电话问个清楚，然后安心上学干事业，大丈夫何患无妻……”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膨大素不忿的很。“不行，我心情不爽，吃完饭找地儿唱歌去，我要发泄，我要振作，我先发泄再振作……”
    结果吃过饭，半个下午就听膨大素鬼哭狼嚎了，什么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的，伤了一下午。
    开始大伙儿还挺同情他，结果等他嚎了半天，都同情不起来他了。
    不过这家伙也自觉，吼了一阵酒醒的差不多，又不好意思起来，找了个理由就跑了。
    他一跑老赵几个人又玩了一阵儿，主要是柳清影唱了一阵儿，然后嫌弃观众不够配合，正抱怨呢，老赵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黄大妮说的是：“你忙不忙了，不忙了赶紧回来，你爸追着你二叔要打他，你二叔又跑了……”
    老赵和柳清影都吓了一跳，现在家里挺好的，什么都不缺，这是又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
    实际上这次赵景海没跑远，他正绕着后海跑圈呢！
    这厮也是个人才，正是下午时间，他一副我锻炼身体的模样，跑的不紧不慢的，绕着湖边转悠。
    不转不行啊，大哥正拎着棍子盯着自己呢！
    下午后海边乘凉的人多，赵景海没好意思像弟弟那样不要脸的绕着后海跑，就在天人府大门口站着。
    他后边的门里面还蹲着金子，金子旁边是元宝，元宝旁边是豆豆，鹰磅在房顶——这几个家伙聪明得很，察觉到气氛不对，就不自找没趣，老老实实地蹲着，只探出来个脑袋看热闹。
    赵景海就郁闷，他想跑远点，但是知道跑远了后果更严重。所以只能装作是跑步的，反正现在要和大哥保持距离，等侄子回来可能就有救了。
    哥俩闹矛盾的原因也不复杂，因为暑假的时候，赵图强学校的老师们要家访，今天下午老师来的他们家。
    学生老师来家访是大事儿，黄大妮把店都关了，还把摆摊的赵景海叫了回来，一家人都在家等着。
    真的挺郑重，因为赵图强一开始填家庭地址的时候，填的天人府的门牌号，电话也是以前填的，那时候只能填黄大妮的。
    所以黄大妮接到电话，将错就错，干脆让老师来这里，怕老师觉得他们现在住的那小院太小没面子。
    屋里还准备好了茶水果品，相当的隆重。
    来访的老师姓华，三十来岁的女老师，在小图强口中，这个老师特别好，孩子们都喜欢她。
    事实上也是如此，华老师一来就先夸奖小图强，说这孩子在学校里学习成绩虽然不算顶尖的那种，但是也是妥妥的好学生，而且人聪明，小小年纪就会来事儿，特懂礼貌等等。
    然后华老师就让小图强写作业去，结果小图强说他作业不在这里，在另一边家里。
    黄大妮反应挺快的，知道这是老师要说不适合孩子听的话，所以让小图强带弟弟出去玩。
    支开了小图强后，华老师就很郑重其事地，拿出来了两篇作文，当然是小图强写的。
    字不好太好看，但是黄大妮她们的水平也看不出来好坏——没办法，原来都是文盲，现在也算是自学成才，能认字就不错了。
    一篇作文是《我帮XX做家务》，另一篇是《我的理想》
    小图强有个超级勤快的妈妈，在家也没做过家务，他写的是和爸爸去街上摆摊卖东西。
    前面写的都挺好，爸爸好辛苦，在街头很久才卖了一百多块钱。但是后边就话锋一转，说爸爸真笨，这点钱太少了，还不够哥哥带自己去哪哪吃顿饭，不如哥哥有钱厉害，以后他要像哥哥一样如何如何。
    重点是第二篇作文，写理想，别的孩子有想当科学家的，有想当老师的，还有想当军人保家卫国的。
    小图强的理想不一样，他的理想是抱好哥哥的大腿，让哥哥开心就行，这样哥哥就会给他买这买那，以后长大了还要继续听哥哥的话，让哥哥高兴，那样哥哥就会给自己买大房子住什么的。
    ……
    当老师的再厉害，看孩子也不可能看出来家长都是干什么的。
    所以过来家访的时候，华老师一开始还以为是找错地方了——门上挂了个门匾，看那长长的院墙就知道这是深宅大院，和隔壁不远处的什么王府贝勒府有的一比，她问了旁边的路人才确定自己找对了地方。
    进来之后就一个感觉，这家里要么特别有钱，要么就是特别有那个啥。
    然后看这一家人感觉又不像，很是矛盾。
    不过不管怎么样，华老师该说的还是必须要说的：“从两篇作文的字里行间就可以看出来，赵图强同学有个幸福的家庭，还和哥哥关系特别好。但是他现在还小，我觉得不适合给他灌输这种金钱观。至少不能拿挣钱多少，评价谁更有本事对不对？”
    “孩子还小，应该让他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看得出来，你们的家庭很……富有。但是孩子总要有自己的人生，赵图强同学还小，正是树立人生观价值观的时候，我觉得他应该有自己真正的理想……”
    旁边赵景山脸早都黑了，黄大妮和杨秀娥也听不下去了，黄大妮还忍不住想给自己辩解一句：“华老师，我们明白的。平时我们都忙，孩子也没顾上管，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
    华老师谈了半天话也弄明白了这一家的关系。
    这一对看起来年轻的夫妻反而是大哥和嫂子，是一家之主。
    虽然男主人愣把一身不便宜的衣服，穿的和要下农田的老似的，女的一身名牌还穿金戴银的，看着时尚得很，可刚才读孩子作文都读错了几个字……但是没错，他们就是赵图强的大伯和大娘。
    另一对看起来比较正常符合正常年龄人设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女人才是赵图强的妈妈，旁边那个打扮的算合格，看着一脸正气憨厚，但是又总让人感觉这人不怎么正经的家伙，才是赵图强的爸爸。
    此刻华老师看的就是那个不怎么正经的家伙，语气忍不住稍微有点重：“我看过了赵图强同学的作文后，当时就和他谈过，他说他写的这些，都是他爸爸教的……这才是我必须要来家访的原因。”
    当时黄大妮几个人的目光就看向了赵景海。
    赵景海倒是淡定的很，他很认真的给老师解释：“华老师，我们家的条件你可能不清楚。是这样的，你也看出来了，我们一家是从乡下来的。你现在看见的一切，这房子，还有这家具，可都是古董，值钱着呢！这些都是我大侄子挣来的，别看他还在上大学，他可有本事的很。”
    “这套房子还是小的，旁边还有一套更大的，那个有五六亩地呢，才装修好还没来得及住进去。他还有好几个公司，有什么网上购物的，这个应该你们有文化的人懂，说是电脑上买卖东西的。”
    “还有技校，就是北清技校，他在里面也有份子。对了，还有南四环那边的一个大医院，还有个修路队，南四环那边的路就是他们建的。”
    “他是我们家下一辈的大哥，特别照顾弟弟，所以我就教图强要听他哥的话。你说一般人奋斗多少年，才能买一套普通的房子？才能买的起一辆车？对不对？”
    “可是这些我那侄子都不缺。普通房子他有好几百套，都是三环附近的，下边车库里保时捷法拉利奔驰好几辆。图强是他弟弟，以后要是长大了，只要听他哥的话，还怕没个房子住没个车开？你说我要教他抱好哥哥的大腿错了吗……”
    华老师的脸色很精彩，她当然知道购物网站都有什么，再一听三环附近几百套房子，联系一下赵图强的姓，她已经知道自己这是到谁家里来了。
    可是她依然很无语，就算有这么个有能耐的侄子……但是，哪个当爸的会这么教儿子啊？
    关键赵景海说的还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天经地义，让她这个老师都有点语塞，情急之下居然想不出来反驳的话——她是真没听过这样的理论，完全打乱了她构思好的家访程序，思绪都不连贯了。
    一般人努力一辈子也未必买得起房子买得起车，这话没错；当哥的照顾弟弟，这话也没错；弟弟听哥的话，也没什么错不是？
    可是，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孩子不是应该培养独立自强的吗？有培养抱哥哥的大腿的吗？这是哪门子的理论？
    华老师还在纠结怎么和赵图强同学的爸爸讲道理，但是旁边的赵景山不用纠结。
    赵景山觉得儿子侄子关系好是应该的，儿子有的以后愿意他弟弟什么也无所谓，只要他自己乐意。
    但是赵景山也觉得，小海这么教孩子，不对，很不对。
    哪儿不对他说不出来大道理，所以他看着振振有词理论一套套的赵景海，也不多说，只是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然后招呼了一声：“小海，你出来一下。”
    赵景海挺纳闷，老师还在呢，喊我干啥？
    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了一句：“啥事儿啊哥……”
    话没说完就看到了大哥手里刚抄起的棍子，这种情况他有很多很多的经验，如何应对他也很有经验，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别问，先跑。
    具体就是，别问自己错哪儿了，先跑掉才是正事儿。
    傻子才问呢，问话的功夫保不定就疼身上了。
    至于往哪儿跑，当然是往外跑。
    屋里有客人不是关键，关键是屋里的人也挡不住大哥揍自己，儿子还带着小侄子在院里玩，给儿子看见自己挨揍多丢脸？
    实际上赵景海的身体比脑子反应要快，他都是条件反射，脑子想的时候，人都跑到二进院子的门廊下了。
    ……
    屋里的华老师很纳闷，怎么这大哥先出去喊二哥，二哥出门就朝外跑，然后大哥拎着棍子追过去？
    一般人也想不到，这哥俩都几十岁的人了，大哥依然说揍二哥就揍，和揍熊孩子似的。
    黄大妮知道情况，而且她知道自己追出去也劝不动赵景山，和华老师抱歉道：“没事儿，华老师，咱们继续谈。你放心，我们以后肯定会配合您，抓好孩子的这个管教。他爸以后也不会再那么教了……”
    杨秀娥担心赵景山跑出去又没影儿，心里担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嫂子，要不你想先给小武打个电话？”
    然后赵起武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赵起武回来的很快，接完电话开上车没往市里开，找了个偏僻没人的地儿就消失不见，直接飞到了上空。
    然后就看到老爸气咻咻地拿着棍子站门口，二叔站在湖的另一边树荫下，装模作样的看人下棋。
    见状老赵就放了心，不过他也多了个心眼，随手扔了个珠子出去，变出来个兵人腾云驾雾在天上看着二叔，免得这家伙不着调，再跑的没影儿了。
    然后他才把车放车库，带着柳清影绕到前面来。
    赵景山看儿子回来，主要是看见儿媳妇回来，自然不好继续拎着棍子守大门，把棍子一收招呼道：“你们赶紧进屋去，图强老师来家访了，还没走。”
    ……
    黄大妮还在给华老师做保证呢：“你放心，等小武回来我教训他，以后不能带弟弟出门什么都买了。要培养孩子的金钱观对不对？”
    华老师赶紧纠正：“是正确的金钱观念，主要是人生观价值观。孩子现在还小，他还处于模仿的阶段，你们家长要做好榜样。虽然家庭条件好，但是也要培养孩子自立自强……”
    她也是无语的很，这一家都什么人啊！
    其实黄大妮也明白基本道理，但是她不是说不出来什么人生观价值观嘛！
    以前赵起武上了那么久学也没人来家访啊，最多是有时候碰到老师了，老师会顺嘴说几句学校里的情况，谁会和她谈什么观？
    现在被华老师一说，她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只管连连点头，华老师这才能继续往下说，不然那家访都进行不下去了。
    关键华老师是当老师的，家访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哪能看不明白她的一知半解啊！
    好在老赵和柳清影回来，虽然这俩更年轻点，但是刚说上几句话，华老师就明白，得，这一家还是有明白人的。
    老赵也是无奈得很，这都什么事儿啊！
    关键时刻未来的女主人发声了，柳清影看看不吭声的杨秀娥，看看余怒未消的老老赵，再看看糊里糊涂的未来婆婆，想想在后海边的图强爸，很干脆地表示：“华老师，这样吧，我的电话你记着，下次图强有事联系我们就好了。”
    ……
    最终华老师的这次家访还是挺满意的，总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赵图强同学的父母和大伯看着都没什么文化，但是哥哥嫂子都是在校大学生，都是明事理的人，情况一说他们什么都明白……也不对，在校大学生什么时候能结婚了？还嫂子？
    下一刻华老师就不纠结了，算了，这一家人够奇怪的，再多想都头疼。
    出门的时候还遇到了正在附近游荡的图强爸，华老师有点不想和这种家长多说话，但是总要维持点表面的面子的嘛，所以她还是做好了打招呼的准备。
    结果这人就是这么没礼貌，见她出来居然撒腿又往远处跑了！
    赵景海能不跑嘛，赵景山后边跟着的，本来是带着笑容的，一看见自己又脸一黑，这情况赵景海不跑，下一秒整个后海附近乘凉的人都得来看亲哥用巴掌教弟！
    等华老师一走，赵景山脸一黑，指挥儿子：“去把你二叔给追回来。”
    老赵很无语：“让他跑吧，反正他也跑不远。”
    “赶紧去。”赵景山就不乐意了。
    黄大妮一看拉着杨秀娥和小图强就往里面走：“小影，走咱们进去，不管他们了，让他们在这站着去。”
    等婶子走了老赵才给老爸解释：“我弄了个兵人在他头上看着的，跑不丢。”
    赵景山一听，看儿子的目光顿时慈祥了起来——他让儿子去追弟弟，一来是抓回来揍一顿解气，二来也是怕弟弟不着调，真个跑远。
    现在知道儿子已经提前把自己想的做到了，顿时觉得老怀大慰。
    只是这一对比，顿时更觉得弟弟不争气，于是冲着远处的赵景海哼了一声，这才进了院子。
    老赵也跟着回去，然后抓过来小图强，开始教育他如何自立自强——不自强都对不起他自己的名字啊！
    结果讲了一大堆，看到这小子脑袋点的和小鸡啄食似的，就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
    熊孩子是把话听了，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之所以点头，绝对不是因为话说的有道理，而是因为，话是他哥说的。
    这是一个有理想，而且还从小就知道为了理想奋斗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