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流走遍了朱雀大街临近的街道,他觉得自己要失望而归的时候,忽然听见两个背着包裹的年轻人交谈。
本来街上就没有人,这两人还鬼鬼祟祟的小声说笑着什么。
这本身就很可疑了。
周流小心的跟着,尾随着两人一路到了一个小巷子子里。
“蜃海观?”文人雅士装扮的青年疑惑道。
另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连忙捂住他的口鼻,谨小慎微的观察了左右,训斥他道,“你不要命了吗?这名字能随便说吗,罗仙长交代过了,不欢迎陌生的人。”
“哦!”文人模样的青年连忙点了点头,“罗仙长真有治愈瘟疫的仙丹?”
“哼!那是,罗仙长的本事我可见过了,说是上天入地也不夸张,寻常人一掷千金,罗仙长也不见得赐予仙丹,这次看到你是我选房亲戚的份上,才慈悲为怀。”中年人傲然说道。
文人模样的青年恭维的抱拳道,“表叔,多亏你的指点,我才能知道这个地方。”
中年人颇为受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元,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到了蜃海观,你见到小道童,其他小师傅的时候,一定要尊敬,否则把我们轰出去可就倒霉了。”
“是,是,是。表叔我知道了。”文人模样青年长揖到底,显得十分的郑重。
两人又嘀咕了一会,才慢条斯理的继续前行。
跟了十来分钟。
周流看着这两人停在一个道观门口,之前他是经过这里,但是因为门口挂着锁链,他就没有注意,以为是瘟疫来了,人都跑了。
如此看来,是没有这么简单了。
中年人上去准备摘下锁链,文人模样青年提醒他道,“表叔锁着门呢。”
“哼!罗仙长就是来骗你们这样的人,看好了。”中年人握住锁链,锁链像一条蛇一样,自动断开,蠕动到了另一边。
“罗仙长这是什么仙法啊?好神奇啊!”文人模样青年惊呼道。
中年人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离远点,这仙家手段是你我能够看明白的吗?”
“一会罗仙长的道童出来,你万万不可以问东问西,一定要尊敬,要称人家仙童,听到了吗?”
文人模样青年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中年人拱起中指,在外面的红漆木门上敲了五下。
但等了有半分钟左右,道观大门才嘎吱嘎吱的扭出一条缝,一个仙风道骨的小童子伸手打着哈气出来,“你们什么事啊?”
小童子有六七岁的模样,穿着白色的圆领长衫,梳着丸子头的道髻,肉嘟嘟的可爱,虽然是一副刚起床的样子,但浑身纤尘不染,灵气盎然。
两人自是不敢小觑,中年人率先作揖说道,“仙童,我们是罗仙长的旧识,前来……”
小童子摆了摆手,似是司空见惯了这等事,暗自摇了摇头,“又是来讨要丹药的,你们跟我进来吧!”
周流在路口的拐角猛地锤了一拳头,懊恼不已。
劳资就特么一个傻13啊,这么一个障眼法就把自己骗过去了,真是不应该啊。
还好不算晚,这次又跟上了这两个人。
想了想,周流抱怨归抱怨,还是进去看看。
他原地一转,原地升起一股白烟,就此消失不见了。
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蜃海观里面。
等等……
周流走了两步,见这里仙云袅袅,一座美轮美奂的仙宫矗立在前方,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头顶一两只仙鹤翱翔而过。
仙宫中仙乐阵阵,歌声不绝于耳。
似有仙女在耳边呢喃轻唱。
周流注视着前方仙宫不为所动,仙宫上又飞出金龙,凤凰,两者扶摇于空,咆哮啁鸣,好像是对宫殿主人在行李膜拜。
“障眼法,还想骗我第二次?”周流嘴角挑起,冷笑吟吟。
周流直接走了过去,前方出现了一个蓝色漩涡,漩涡里面波光涟漪,有一人多高,周流钻了出去,既不用惊动障眼法的主人,自己还全身而退,周流都佩服自己。
出来以后,就是那蜃海观的大殿外。
还好他及时隐去身形,左右这么一看。
嚯,阵仗不小啊。
大殿外两排白衣的道姑站着,从门口到下面一百多阶台阶,足足有七八十号人,左右还插着两杆星宿云幡,两面星辰幡在风中颤栗抖动。
那些道姑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几岁,素衣飘扬,脸色严肃,直视前方。
中年人带着他表侄子,经过大殿前的台阶,不住的点头哈腰,卑微的如蝼蚁,任谁都要行礼。
小童子却催促道,“快点吧,你们,别磨磨蹭蹭的。”
“是,是,仙童。”
两人在殿外候着,小童子进去通秉道,“禀告观主,有人来求药。”
“传他进来吧。”这却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听着年纪不大。
中年人和他表侄子私下嘀咕起来,“奇怪,怎么是观主啊?不该是罗仙长嘛。”
“表叔,观主和罗仙长不是一人啊!”文人模样青年奇怪道。
“当然不是,你没听见吗?观主是女人,罗仙长是男人。”
“哦!”
两人见小童子出来,连忙拱手一礼。
小童子说道,“观主请你们进去。”
“多谢仙童,多谢仙童。”两人连连道谢。
一进了大殿,里面很是空旷,也别无他人。
只见一人蒙着白色的面纱,白衣胜雪,盘坐在云榻上,双手捏着兰花指平放在膝盖上,头发扎成一股高高翘起,绑着一根白色的丝带,丝带的绳头垂落在身后,与黑发齐平。
中年人拽了拽文人模样青年,两人一同跪下,“见过观主娘娘。”
“请起吧!”那人淡淡的说道。
“多谢观主!”两人同时起身。
中年人眼睛骨碌一转,双手抱拳,“观主,我们想要……”
“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知道。我可以给你们,你们过来吧!”观主说道。
中年人暗自一喜,与他表侄子向前走了几步,一脸殷切的看向了云榻上盘坐的观主。
观主嘴角翘起,笑容迅速蔓延到脖子上。
只是那笑容太过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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