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大气、上档次,哪怕只是在这里呼吸,都能切实地感受到金钱的气息。这是孙承枫按照宫胁咲良的导航进入酒店之后,对眼前这个地方的第一印象。
其实按理说,在这种地方吃饭对于孙承枫来讲应该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可事实却偏偏不是如此,自打孙承枫踏入酒店大门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今天请他吃饭的不是旁人,正是刚刚提到的宫胁咲良女士。
宫胁咲良是什么人,孙承枫可是太清楚了。当初在秋叶原请自己吃份关东煮都磨磨唧唧的主儿,会好心地请他在这里吃饭?这一看就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啊。所以,抱着这个想法的孙承枫压根儿就没打算跟宫胁咲良磨唧,他一进了包间的门就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说Sakura,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你搞这一套有什么……纱夏?你怎么也在这里?”
孙承枫万万没想到,坐在他对面的人不仅有宫胁咲良,竟然还有自家女朋友凑崎纱夏。看到孙承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宫胁咲良站起身,悠哉悠哉地走到孙承枫面前,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说老孙,你别紧张啊。我这次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请你吃饭。”
“不信,你给我个理由先。”
“哎呀,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嘛,为了感谢你帮我和纱夏和好啊。”
“是,你确实是这么说了,但我不信。”
孙承枫还想再说两句,以便顺势揭穿宫胁咲良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此时凑崎纱夏却不乐意了。
“哎,孙承枫你什么意思?你这话就是说我不值呗。”
“怎么会?!纱夏,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
“那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
“那你就坐下!”
“哎,好嘞。”
在凑崎纱夏一番不讲道理的连消带打之下,就算是孙承枫也只好放宫胁咲良一马,乖乖地坐在了两人的对面。看到孙承枫服软的样子,宫胁咲良偷偷地给凑崎纱夏使了个眼色。
“行啊你,凑崎纱夏。有两下子啊。”
“哼,不然指望你啊。”
“哎!你这话说的……”
“行了!别闹了,快点儿开始你的计划!”
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宫胁咲良不动声色地坐回了凑崎纱夏的身边,然后面对着孙承枫,举起了酒杯。
“这个,老孙啊……”
“行了,你也别这么和我套近乎,直接叫我名字就得了。你喊我老孙,总让我有一种想要从哪里掏出金箍棒来降你的冲动。”
懂,你不就是在拿话点我,说我在作妖嘛。但姑娘我不在乎啊。宫胁咲良的笑容不仅没有因为孙承枫的话而有所消退,反而还显得更加地灿烂。
“行,那我就喊你孙承枫了!孙承枫,实话实说,我和纱夏这事儿,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在纱夏面前替我说话,我和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好呢。”
听着宫胁咲良这推心置腹的语气,孙承枫和凑崎纱夏咂摸了一下,都觉得这话有那么点儿不对味儿。等会儿,这桌子上统共三个人,谁和谁是情侣来着?
“呀!你收着点,老娘可不是通讯录!”
也就是怕没了宫胁咲良眼前这出儿戏演不下去,不然凑崎纱夏估计能立马朝着宫胁咲良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给她来那么一下。
我男朋友因为彩瑛对我表白的事情已经对我有点看法了,你能不能就别再扇风点火了?!
可入了戏的宫胁咲良哪管这个啊,宫胁咲良压根儿就懒得搭理凑崎纱夏,只见她伸手推开在自己耳边碎碎念的凑崎纱夏,然后举起酒杯,对着孙承枫道:
“孙承枫,什么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我干了!”
话音刚落,宫胁咲良就举起酒杯,仰起脖“咕冬咕冬”地喝了个一干二净。为了证明自己没偷奸耍滑,宫胁咲良还特意把酒杯翻过来高举过头顶,甩了那么一两下。
宫胁咲良这么一出儿过于突然,让坐在她对面的孙承枫都懵了。
不是,这连个凉菜都没上你就直接喝啊,你这酒文化是在快餐店学的吧,怎么来的这么快?再说了,这酒这度数你一口闷……
“要不,我给你先要盘花生米吧。不过咱先说好了啊,这次你要再喝多了,我可不管你啊。哦,对了,你提前把账结一下。”
孙承枫不知道宫胁咲良想要作什么妖,但他这次打定主意,就算宫胁咲良在他面前喝躺下,他也绝对不管她。能帮她要盘花生米,已经是孙承枫最大的善意了。可看到孙承枫这副坚壁清野的态度,宫胁咲良还没说什么呢,凑崎纱夏反倒是先不干了。
“欧巴,Sakura一小姑娘都干了,咱们能比她差嘛!欧巴,喝!”
“等等,纱夏你冷静一下。这种事情你没必要和Sakura比吧,再说了,你们俩之间在较劲,不要带上我啊喂!而且,我酒量也不行啊。”
人家体育项目还分男女组别呢,你要和她拼酒量你自己上啊,我和宫胁咲良喝算怎么回事啊。
“哎呀,欧巴!我知道你答应承完不在外面喝酒,但我不是在这里嘛,你总不至于连我都信不过吧。”
“……行,那我陪一个。”
凑崎纱夏都已经把问题的高度上升到情侣之间的信任问题了,那孙承枫还能说什么,喝呗。结果这口子一开,可坏了事了。宫胁咲良的敬酒词那是一套接着一套,喝的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
“孙承枫,祝你和纱夏百年好合,干了!”
“孙承枫,祝你早生贵子,至于和谁……你随便,干了!”
“孙承枫,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不仅和自己公司的艺人谈,甚至还跟自己的妹妹谈,勇气可嘉,干了!”
“孙承枫,听说这酒对肾好,我特意买回来和你一起喝的,干了!”
“孙承枫……”
“行了,你别说了,我干了。”
不知道宫胁咲良说了多久,总之,她终于听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一声“冬”。
孙承枫,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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