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颗黑洞

    大约半小时后，梅琳达带着刘昊离开了地下神殿，到了银行附近的一家小酒馆里。
    两人在最僻静的地方找了个座位，屁股还没坐稳，梅琳达就忍不住轻声抱怨：“刘昊，你真是太随意浪荡了。刚才要不是主人仁慈，你这会儿都神魂俱灭了！”
    刘昊‘尴尬’一笑，脸上显出一丝‘歉意’：“真是对不住，当时气氛太压抑，所以我想开个玩笑放松一下来着。没想到过头了。”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梅琳达气消了些，但心中还是有些后怕。
    那可是无上真神啊，哪怕已经陨落，哪怕只是残魂，但其力量仍旧不是凡人可以揣测的。
    回想之前发生的那一幕，梅琳达只觉得刘昊这家伙能活到今天，简直就是造物主对他最大的偏爱。
    刘昊却不想在这话题上纠缠了，他直入正题：“梅琳达，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梅琳达抿了抿嘴，眼中显出一丝迷茫：“计划吗？好像也没什么计划了。”
    上古毁灭之神卷土重来，连她信仰的秩序之主都要退避三舍，而联邦其他的魔神则陷入利益纷争，办事效率奇低，能力更是捉襟见肘，恰逢此时国内又陷入内乱，在可见的未来中，莫妮卡联邦似乎都看不到形势好转的希望。
    这时候，她也实在想不出自己能干些什么了。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魔法师间谍，面对这样宏伟浩荡的世界大变局，她除了旁观，似乎也做不了什么事。
    刘昊见梅琳达一脸茫然失措的模样，也不再说话，伸手接过酒保送来的甜麦酒，自顾自喝了起来。
    喝了几口，他忽然道：“梅琳达，和我说说暗金火焰的事呗。罗伊斯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
    梅琳达也在喝麦酒，闻言摇了摇头：“这事和你我没什么大关系，你没必要知道。当然，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主人并没有对我细说，只说那家伙来头很大，让我们不要再去招惹。”
    “噢~这样啊。那算了。”刘昊继续低头喝起了麦酒，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异常。
    但不知道为什么，梅琳达隐隐觉得刘昊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就感觉对方有点心不在焉，眼里又好像缺了点神采，但仔细观察，好像又没什么不同。
    ‘也许是刚才被主人吓到了。’梅琳达心中暗想，此时她自己也是满头愁绪，于是就没有深究。
    她却不知道，其实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完整的刘昊，而是一个量子分身。
    至于另一个量子分身的位置......自然是在银行地下的秩序神殿，更准确的说，是在神殿外楼道中的偏僻角落里。
    梅琳达离开后，这个分身就从不起眼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微微一笑，沿着楼道一路往下，走向了秩序神殿。
    关于黑格尼尔，秩序魔神显然是知道很多消息的，之前没有出手反击，一是照顾梅琳达那脆弱的心灵，免得她信仰崩塌。二是不想太早撕破脸，打算先从梅琳达哪里问问情况。
    结果梅琳达不愿意说，那刘昊就只好直接问正主了。
    “咯噔~咯噔~咯噔~”
    幽暗的楼道里，刘昊走的很慢，一只手还轻轻抚摸着墙壁上的精致浮雕纹路，彷如是在自家别墅里散步。
    走了一会儿，楼道里的黑色雾气开始变浓，秩序魔神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雾气中传来一个缥缈的声音：“巨龙的子孙，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虽然声音经过了扭曲，但仔细分辨，还是之前那黑发少年的声线。
    刘昊对前方的黑色雾气视而不见，继续缓步往下走：“戈尔德，作为曾经的无上真神，你的力量真是大大的衰弱了，竟然到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
    雾气陡然浓郁了十倍，恍如一团黑色的泥浆，其中还隐隐显现出黑发少年的脸庞，脸上有愤怒有迷惑：“你到底是谁？或者说，是谁派你来的？！”
    即使到了现在，戈尔德仍旧没有看出刘昊的真正力量，只以为他是某个强大神明的使者。
    刘昊微微一笑：“我就是我，没人派我来。你放心，我并不贪图你的力量，只是想从你这里获取一些远古的知识。”
    “获取知识？”戈尔德微微一怔，随即说道：“那么，你打算和我做一笔交易？还是单纯的攫取？”
    刘昊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黑暗，仿若黑暗不存在一般：“我无所谓。你喜欢哪种方式，那就哪种方式。”
    戈尔德见黑色雾气挡不住刘昊，便干脆将雾气散了：“那么，到我的神殿来，我们做一笔交易吧。前提是，你能拿出让我心动的东西。”
    声音淡漠如冰，隐藏着丝丝杀意。
    显然，戈尔德对刘昊已经动了杀心。
    刘昊恍若不知。
    “如你所愿。”
    他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再次穿过圆形拱门，重新进入了秩序神殿。
    黑发少年早已经等着了，他背着手，背对刘昊站着：“凡人，之前我饶过你，是因为梅琳达。而这一次，我已经没有饶恕你的理由了。”
    语气极其不善，似乎下一刻就要动手。
    刘昊哈哈一笑：“戈尔德，刚才是我大意了，而这一次，你觉得我会将所有幻身放在一处吗？”
    话音刚落，黑发少年猛地转过身，幽深眼眸紧紧盯住刘昊的脸，持续了数秒后，他眼中杀意淡去，长叹口气。
    “好~好~真是好幻术，好心机。但这样的幻术绝不可能是你自己的力量。说吧，你背后的那个神是谁？泰坦神王还是神圣大天使，又或者，干脆就是光明之主？”
    虽然看不出真假，但对方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足以说明眼前这只是幻象了，他的威胁自然也就毫无意义。
    说完之后，不等刘昊回答，戈尔德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哎~我竟被一个凡人如此轻视，却无法出手反击，真是可叹啊~”
    见对方绝了动手的心思，刘昊咧嘴一笑：“倒也没必要这么沮丧，谁也说不准这世上的事会怎么发展？说不定过上几年，光明之主也和你一样陨落了呢？”
    黑发少年戈尔德看了眼刘昊，见他一脸揶揄，毫无敬畏地样子，若有所思：“看来你背后的神不是光明之主。既然不是他，难道是黑格尼尔？！”
    一听这名字，刘昊立马起了兴趣：“哈哈，也不是黑格尼尔，实际上，我今天来就是想知道关于黑格尼尔的消息，越详细越好。”
    “也不是黑格尼尔吗？”戈尔德微微皱眉，还在努力猜测刘昊的背景：“难道是某个魔神，想来夺取我最后的神力？”
    刘昊有些不耐烦了：“别猜了吧？我背后没人。我也不会让人站在我背后的。话说回来，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倒是愿意站你背后，为你撑腰。”
    “为我撑腰？你一个11级龙裔为我撑腰？”戈尔德被气笑了，笑着笑着，他又长叹口气：“若是当年，我一定会让你品尝世间最残酷的刑罚，让你的灵魂在我的神国里哀嚎上万年。但现在，我也只能任你嘲笑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懒得问了。我可以告诉你黑格尼尔的故事，但你能拿出什么报酬呢？”
    刘昊反问道：“你想要什么?”
    戈尔德失落一笑：“我最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随着这话，戈尔德不由回想起了昔日的辉煌岁月，那璀璨的神国，数不尽的信徒，一呼百应的下位魔神以及亿万战士组成的足以毁灭一切的暗黑洪流.......哎，可惜这一切荣光全都在无情时光流中化作了尘埃。
    想着想着，戈尔德的身影越发落寞了。
    忽然一个声音在旁边想起。
    “那也未必。”
    戈尔德忍不住笑起来:“呵，传说巨龙大多桀骜，你倒是将这个血脉特点发挥到了极致啊。”
    在他看来，这不是桀骜，是无知带来的狂妄。
    刘昊嘿嘿一笑，没去理会戈尔德，心中暗道：“酷仔，你能帮他充能不？最好直接冲到19级。”
    “叮~暂时不能，需要分析对方灵魂结构。”
    “那你分析下呗。”
    “叮~正在分析对方灵魂结构......预计完成时间：1小时。”
    “挺快的呀这回。”刘昊有些高兴。
    “叮~因为酷仔数据库里已经存在魔灵一族灵魂结构和无上魔神的基础数据。”
    “明白了。”
    短暂对话后，刘昊凝视戈尔德，认真说道：“我能帮你重塑无上真神的灵魂，当然，代价很大，光是黑格尼尔的消息可远远不够。事实上，我觉得你这家伙还不错，想让你当我小弟。”
    “.......”戈尔德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刘昊。
    刘昊嘿嘿一笑，心中默念:“酷仔，把我的无上大魔神神魂装上，对了，把力量提升到20级。”
    “遵命，舰长。”
    下一刻，刘昊身形开始快速膨胀，转眼间变得无比高大，全身肌肉更是恍如钢浇铁铸，就恍如顶天立地的开天巨人。
    这巨人头顶还有一双弯曲龙角，双眼冒着刺目火光，全身长满龙鳞，双手是闪耀乌光的龙爪，而通体周身则闪耀着一圈一圈的扭曲光圈。
    这光圈不是刘昊身上出现的，而是刘昊的力量扭曲了附近的空间，使得经过的光线出现了扭曲。
    众所周知，无上真神的力量是19级，20级是永远无法企及的极限。
    此时此刻，戈尔德的残魂和刘昊20级无上神魂相比，简直就是太阳底下的萤火虫，微不足道。
    巨人低着头，俯视着地面瑟瑟发抖的戈尔德:“那么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小东西？”
    “噗通！”
    戈尔德干脆利落地跪在地上，双手匍匐于地，大声疾呼:“伟大者，接受我的臣服吧。”
    任谁面对无法理解的伟力都会感到敬畏，而魔灵一族天性欺软怕硬，此时跪舔起来非常自然。
    刘昊顿觉十分无趣，忍不住骂道:“果然是典型的魔灵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