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婷婷晚上加班工作,间隙出来喝杯咖啡,看到姜奂发来一条微信:“五年前,于洪这边的加州花园发生过一起煤气中毒事件吗?说是死了一家四口。能不能帮我查一下相关情况?文字回给我,拜托!”
“好的我找找。”这个案子当时内部挺多人听说过,林婷婷当时刚转正不久,对此事也好像还有点印象。
………………
在刘黄书家里,姜奂的采访将近尾声了。
“这么大的房子,平时就是您自己住?”
“外边瞅着挺大,其实里边还真没啥空间,保温、隔音啥的都不好。对,我自己住,有时候请保姆过来给收拾一下。”
“哦。我看您家的保姆大姐,那人还真挺不错的。”
“是吗?嘿嘿嘿。”刘黄书坏笑着回看了姜奂一眼,俩人眼神里交换了很多不能言传的信息。
“白天您为什么没时间,要晚上才能接受采访?”刚才的敲门声让姜奂还心有余悸。
“白天啊,我都要上课,我是老年大学舞蹈班的班主任!”刘黄书把“班主任”这仨字咬得很重。
“听说啦,您这个班主任可是挺有名啊,很多学员抢着请您去指导,捧着血淋淋的猪头都找不着庙门啊!”姜奂顺着他的意思说道。
“哈哈——”
笃笃,笃笃。敲门声又来了,把刘黄书的笑声都给打断了。
保姆无声地从楼上下来,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刘黄书。
刘黄书冷冷地回看了她一眼。
那保姆就低着头上厨房烧水去了。
刘黄书的人设报告要求其实不很复杂,姜奂的问题问完了,于是告辞出来。
他急着回家找张玉靓,到了门口才突然想起刚才敲门的事,于是拧着门锁的手迟疑了一下。
刘黄书善解人意地说:“弟弟,你要是嫌在前门走犯膈应的话,就从我这后门走,后门离园区入口还更近呢,不用绕道。”
“那太好了,我还真着急回去呢,我住长白,这大南头儿大北头儿的。”姜奂说着就往后边走。
那个保姆听见他要从后门走,急忙从厨房闪身出来,跟住姜奂。
但她还是晚了一步。
姜奂快要走到后门门口的时候,很偶尔地看了眼经过的一扇小门。
那是个特别小的房间,可能是储藏间,里边圆凳上坐着一个人,背对门口。
那好像是个老女人,蓬乱的花白头发很长,身子也很瘦。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
姜奂慢下脚步看了一眼,保姆过来一把从外边迅速轻轻关上了储藏间的门,同时恶狠狠地看着姜奂,姜奂带着歉意地笑了笑,从她打开的后门出去了。
门外是黑漆漆的园区,阵阵夜风冷冷拂过,姜奂加紧脚步往出口方向走去。但是,不知为什么,他的眼前不停地闪现出刚才看到的那个小房间,闪现出那个背影。
他连打了好几个冷战。
这时,他收到了林婷婷回过来的微信:我查啦,那个案子很有意思,别墅里死的四口人是煤气中毒,可是中毒的原因很奇葩:那家的老太太周末一大早出去学广场舞,忘了关煤气阀,结果在家的四口人都中毒死亡了,抢救车去了都没赶趟。
姜奂:那么大的别墅,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还有房间在楼上,怎么就能都熏死了?
林婷婷:当时我们的同事到现场也看了,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啊,那个别墅里的空间其实挺小的。再说那个老太太哭得寻死觅活的,特别自责,也挺可怜的……
姜奂:后来那老太太咋样啦?
林婷婷:后来……我听说的哦,没确准,听说她后来害怕不敢一个人住,还找了个后老伴,就是教她的广场舞的班主任。
姜奂突然发现,他的录音笔落在了刘黄书的家里!
他没多想赶紧往回走,一边给刘黄书打电话。对方电话没接,他来到后门,发现别墅的灯都暗着,后门也锁了,敲了两下没动静,他索性一边继续打电话一边快步绕到了正门。
正门虚掩着呢。姜奂敲了敲门,里边还是没人应答,他心里急,一边喊着“刘先生”,一边伸脖子绕过屏风往大厅里看。
他的录音笔就放在布艺沙发的搭手上。
看来刘黄书是上楼或者出去了,姜奂看见厨房还亮着灯,于是走过去推开了厨房的门,想跟保姆打个招呼。
奇怪,保姆就在橱柜的案板前站着,但却不搭理他。姜奂下意识走上前去,刚走两步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厨房里怎么这么大的血腥味?她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保姆的脚下,慢慢地向外汪着血呢。
他无暇看这些细节,转身就往外跑,谁知刘黄书正在走廊里的暗处等着伏击他呢。
刘黄书用手电晃着他的眼睛,手里操着一把锋利的短刀,朝着姜奂的喉咙抹去。
姜奂吓得魂飞天外,躲着刀锋所向,拧身朝外跑,顾不得脖子上凉了一下,刘黄书到底是上了些岁数,一击没有致命,只好挥刀紧追在后。
姜奂到门口,影影绰绰看到门被锁上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急智,他用最快的速度伸手过去开了门锁,救了自己一命。原来,这种老式门锁恰巧跟姜奂之前跟李丹歌同住的房子同款,只是颜色不同,但姜奂的眼睛被刘黄书晃花了之后,只好靠手上的触觉记忆赌了一把,还好赌对了。
刘黄书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喉咙被割、喷着血的人,竟然能在两秒钟内把他家反锁好的门锁打开!
姜奂猛地跑到了外边,脚步趔趄,突然感觉浑身软软的轻飘飘的,脚下绊上了一个肉乎乎的东西,他一下倒在地上。
刘黄书刚要追上去,却见后边沿着路走上来好几个人,他心里叫苦,只好转身就往回跑。
原来是一个新搬来的人家,正在园区里一边遛狗一边溜达一边闲聊,把姜奂绊倒的正是他家的那只小狗。
“这人……啊!!!”女主人抱着小狗,看到姜奂浑身是血躺在地上,高声尖叫了起来……
姜奂隐隐约约听到了尖叫,他的一只手还能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湿乎乎的:我不是被割喉了吧?这个想法浮现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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