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眼望夫君,终见亲人,几欲泪奔:“怎么才来?再晚一步,我便死无全尸,变身人彘!”
方欲大声疾呼:“阿龙,救命。”可惜尚未出声,便被相烟死死捂住口鼻。
再看甬道,白、黑、黄、红、绿、蓝,十一道身影,忽进忽退,倏分倏合,忽飘忽旋,战在一团。掌声、拳声、腿声,振聋发聩;刀剑声、槊戟声、锤钺声,风声鹤唳。
大敌当前,青荷触目惊心,拼命控制着不让自己发抖:“‘变色龙’力战十大高手,毕竟寡不敌众,更是凶多吉少,我怎能让他分心?”
事到如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强自立。
她本欲飞身而起,乘机逃离,奈何相烟力大无穷,根本无法抗衡。
正自惊急,耳轮中又听卓星一声大喝:“兄弟们,难得龙妖鬼迷心窍,为救小荷妖,舍死忘生,上钩钻套。我等只当合力击之,定让他毙命于斯!”
青荷心惊胆寒,抬眼望去,敌人将阿龙里三层外三层重重围困,哪里容他分身?
危急之中,忽觉风烟骤起,更听一声断喝:“大将军,退后!”与此同时,一物风驰电掣,掷向卓星。
青荷尚在懵懂,耳轮中便听惊天动地一声轰鸣。顷刻之间,硝烟弥漫,爆炸劈空,飞沙走石,烈焰烛天。
便在一瞬间,一道白影加入战团,却是一个高大的少年,丘山。
青荷又惊又喜:“怎么,他转战沙场,不再退缩不前?”
话说青荷落水便踪迹不见,弄玉满心挂念。丘山四处探寻,凭着极佳的眼力,便见湖畔灌木丛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风驰电掣而去。看他身形体态,极似相烟。
丘山心叫不妙,嘱咐弄玉求救堇茶,自己则是足下生风,急速追赶,眼看相烟拐弯抹角,潜入地道,亦是急跟而下。
弄玉心思灵巧,几经辗转,终于寻到川纵,飞奔上前,据实相告。
话说阿龙,本与川纵指挥兵勇,欲智取嘉王父子,闻听此情,心急如焚,当即留下川纵坐镇指挥,个人不顾安危,以身犯险,亲下地道。
卓星只盼地道逃脱,一刻不敢耽搁,正在飞步疾行,不期被阿龙堵个正着。
再说丘山,一入地道,黑灯瞎火,笨笨磕磕,不一刻便行跟丢了相烟。
幸而他心思聪颖,耳力惊人,俯首帖地,侧耳倾听,果然隐隐约约听到刀剑兵戈之声。
王府地道虽是四通八达,皆按峨眉方阵布局,丘山听声辨音,一路追踪,终于寻到阿龙。
眼见阿龙人单势孤,丘山当机立断,引爆手雷。刹那之间,硝烟弥漫,火光四起,风声鹤唳。
混乱之中,阿龙乘机直取墙角,再找青荷、相烟,却是双双不见。阿龙心念爱人,但求速战速决,索性擒贼擒王,直指卓星。
卓星阴毒至极,“阴阳锤”极舞,和着冰蛇,喷着蛇雾,拼死一搏。
阿龙势如飘风,晃身欺到卓星身侧,左手变爪直抓他面门,却是一招“劈风擒拿手”。
卓星的“阴阳锤”虽狠,却是远水不及近渴,唯有仓促闪躲。
阿龙右手顺势而上,急抓他手腕,又是一招“游龙抢珠”。
卓星大急,抽身纵跃。“三相”惊急无限,飞身抢扑,杵、槊、戟上下翻飞,疾如骇电。
阿龙腾空而起,右足炫踢,弹风破风,狂风大作,杵、槊、戟凌空逆转,纷纷砸向“三相”,势不可挡。
“三相”只觉气势逼人,不容呼吸,惊急中不知所措,便是抽身游走,尚且避之不及。
阿龙更不犹疑,劲逼卓星,左肘劈胸口,右掌斩小腹,手法之妙,实难想象。
卓星虽是勇猛,毕竟武功相差悬殊,不及反应,大穴被点,只感头晕目眩,浑身酸软,再也不得动弹。
眼见卓星束手就擒,雪歌惊急无限,舞动“雪钺”奋力抢救,却被丘山拦在一旁。
雪歌将一对“雪钺”舞的冰飞雪迷:“尔是何人,胆敢助纣为虐?”
丘山更不怠慢,辟出“劈风神掌”,如日中天:“小小年纪,休要为虎作伥。”
“三相”、“六子”大惊,各出利刃,伺机寻机反扑,欲救卓星。
阿龙右手轻挥,“追风菱针”骇电而出。众贼大骇,纷纷躲避。
便在此时,忽闻刺鼻的恶臭,扑鼻的花香,暗黑里突然飞出一刀一镐,破空来袭。刹那之间,便如电闪雷鸣,宛若虎跃龙腾。
阿龙心下一惊:“嘉泽,塞克!”
话未出口,伴随金蝶凌空闪烁,迎面飞来数条冰蛇,阿龙只觉头晕目眩,心知不好,屏住呼吸,飞身急退。
就在这瞬息之间,嘉王凌空爆闪,塞克鸿飞冥冥,二人双管齐下,阿龙退身一纵,卓星已不在手中。
阿龙暗叹可惜,毕竟心念青荷,更是不愿恋战,招呼丘山,飞身急走。
相烟躲在角落,犹自被炸得三魂丢了六魄,手持青荷,更是恋恋不舍,不敢前进,索性退缩。
正自逃得惶恐,哪料到青荷置于死地而后生,趁着烟雾缭绕,局势混乱,挣开羁绊,飞身而起,左手立掌,右手出拳,左脚侧踢,右脚弹踢。
相烟猝不及防,转眼便被她踢了个两眼冒金星。
青荷退回甬道,左绕右拐,转眼奔回数百丈。本想原路返回,从“流星急电”奔出。怎奈烟雾缭绕,头昏眼花,看不清去路。
陡觉前方愈来愈亮,心中暗想:“丘山便是从此路进入地道。”索性夺路而出。奔行片刻,头顶亮出一孔,更不犹疑,飞身而上,便至一处花园。
哪料到,方奔出数步,脚下轰然洞开。
眼见机关遍布,刀光剑影,青荷险象环生,更是大惊:“嘉王府怎么处处都是陷阱?”
无限惊急,提气上纵,半空之中,一只巨手便将她一把扼住:“小妖精,幸而哥哥及时出手,如若不然,你摔将下去,还不射成豪猪?你一死百了,哥哥我岂非痛悔一生?”
青荷惊急无限,心下叫苦,凄凉无助:“我宁愿变身豪猪,豕鬣如铁笔,激毫而矢射,好歹能自我救赎。”
相烟不容分辩,即刻施展“峨眉擒拿手”,拎起青荷,蹿房越脊,如履平地。眨眼之间,就飞回“峨雾眉烟”。
事到如今,川纵集中全部精力对付地道,自是无暇顾及地上。此地更是枫藤覆盖,倒是个绝好的栖身之所。
相烟飞足点开机括,闪身而入。
一跨入房,相烟便飞踢左足,石门应声紧闭。顷刻之间,到得里屋,奔至墙角,足踢机括,瞬间墙壁开裂,石门外露,又听“吱丫丫”数声响,便应声而开。
相烟踢上机括,关上石门,一跃而起,飞扑进了一处暗室,心中更是一阵狂喜:“此地隐蔽,便是天皇地母也找我不到,当真比跟着大部队,更安全,更实惠。”
喜极之下,将青荷狠命掼上炕,唯恐她不服不忿,口中还连哄带骗,连坑待蒙:“小妖精,倘若不是哥哥英雄救美,你早已变身人彘。哥哥舍命救你,你也要懂得知恩图报。”
青荷登时又被摔得七荤八素。时至今日,又被拎、又被抓、又被捏、又被摔,还时时刻刻被威胁做成人彘,当真彻底着恼:“休提感恩,休提图报。青荷不发威,当我是睡猫?”
她犹自躺在炕上,已是怒向胆边生,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相烟!今天我倒要你好生看看,谁剁谁成彘,谁报谁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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