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为人本来就老实,听了姚太夫人的话,更是觉得愧不敢当,于是跪在地上,给姚太夫人磕头说道:“奴婢谨遵夫人教诲,定然忠心于公子,夫人,绝不会有二心。夫人和公子的吩咐定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日后若是有对不起夫人公子的,定然天打雷劈。”
姚太夫人听了她的话,果然应了心思,于是抿着嘴笑了,说道:“好,那我现在有事吩咐你去办!”
什么?水莲原以为姚太夫人是心血来潮罢了,怎么这么快就有事情安排自己去做?想到会让自己做什么事,便有些为难。
姚太夫人自然不知道水莲似乎猜得到,看她有些踌躇的样子,疑惑的问道:“你慢慢腾腾的,这是怎么了?”
水莲哪敢说自己胡乱猜测,赶紧走到姚太夫人跟前,只见姚太夫人似乎是想到什么,满面春风的微笑着说道:“来,你附耳过来,我悄悄的讲给你听。”
水莲也不敢不从,只能听话的凑了过去,姚太夫人抿着嘴笑着在她耳边吩咐起来,水莲只听了几句,就觉得羞愧难当,于是摆着手羞涩的说道:“夫人,这个,水莲,水莲壳不敢。”
姚太夫人将手往腿上一放,眼睛一瞪,嗔怪的说道:“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是送个信罢了,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怕什么?再说了,你刚才不还说我们的吩咐,在所不辞,赴汤蹈火的这会你就推诿了,难不成你刚才的话,都是诓骗我的?其实你根本就是看中了王府的富贵,不和我们一条心了?”姚太夫人一面说着一面观察这水莲的神色。
这样一顶有了外心的大帽子扣了下来,水莲的面色顿时变得煞白。她可是害怕极了,必定不忠心的奴才可是没有好结果的。
果然水莲听了她的斥责以后,赶紧跪在地上。求饶的说道:“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不敢有二心。”
姚太夫人听到了她的表态,自然高兴,又让她起来说道:“既然如此,你还怕什么?”
水莲想到姚太夫人刚刚的话,尴尬的说道:“奴婢当然会为主子做任何事。可是这个。若是外人知道,对主子不好啊。”
哎,这个小丫头若是果真如此想。那夜好,最起码是为自己着想啊。于是姚太夫人更加高兴的拉过水莲的手,并且亲亲热热的拍着她的手说道:“嗨!若是为了这个,你自然不用害怕,这又算是什么事,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人之常情,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呢。你瞧瞧你脸红的。”
姚太夫人说的风轻云淡,可知道这事却在水莲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私会王爷,且不说你是太夫人,人家是王爷,你名义上是人家的小妈。就凭借人家王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不成?水莲也见过凝王妃,还有那个沈侧妃。就连沈侧妃那样年轻貌美的,王爷都不喜欢,何况你这个太夫人。
水莲想到姚太夫人让她去给王爷送信,就不由的扶额。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有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主子,真是丢人死了。
而刚刚来京城的时候,姚太夫人就不听她的劝告,非要穿的花枝招展的,果然半路上又露财惹了灾。
到了京城在大门口闹了那么一场,还惹得人笑话,水莲只觉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这个主子还到处惹事,跑到王妃那里让人笑话一番,还不吃教训,这回又要私会王爷,真是作妖的好手。
水莲虽然想说,这事情荒唐透顶,可是看着姚太夫人笃定的表情,好似这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就不由的扶额。主子就是主子,纵使再笨再蠢也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一句话说的不好,就会送命的奴婢,水莲没办法,只能按照吩咐出去行事了。
水莲一面往王爷的书房路上,一面想到,自己到时候要怎么说呢?如果直接说王爷拒绝了,姚太夫人定然不会饶恕自己,还不如略施小计,让他们见上一面,如果王爷当着夫人的面,给她个没脸,那样也算断了夫人的念想,而且也不算是自己的错。
这样想了,就打定主意去做。
到了书房外头,水莲只是轻轻一瞥,就看到里面有好多书的样子,记得主子们有时候也会谈话,谈到什么书啊书啊的,便想到,难不成,他们想要王爷的什么书吗?
不管了,反正自己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于是找个护卫过来,从口袋里拿出点碎银子,也不由的心疼,他们原本就没什么银子了,如今的花销吃穿用度都是王府给准备的。
可是薛远非花银子和流水似的,他们不得已就要省点花了,将碎银子给护卫递过去,然后做了个万福,又轻声说道:“这位小哥,我是姚太夫人身边的婢女水莲,有事要和王爷说,还请小哥帮个忙,通报一声。”
那个护卫对于水莲给的银子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说道:“这个你收起来,我们王爷现在在办公,谁也不见。”
这么直截了当的就拒绝了,也不知道是谁都不见,还是不见他们的人,水莲也不敢就这么回去,于是又求饶的说道:“小哥,麻烦你了,还请你通传一下,我只不过是见王爷一面,有事禀告,若是王爷不愿意见我,再赶走我也不迟啊。”
原本那个护卫得了王爷的令,他们这边的人都不想见,可是听这个女孩说的情真意切,而且也颇有道理,便有些犹豫,水莲趁机又说了许多好话,那个护卫想了想不过是通传一下罢了。
于是就和王爷汇报去了,王爷听说是个小丫鬟,以为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便让她进来了。
水帘果然也是个聪明的,并没有说出姚太夫人的意思,而是模棱两可的说着,姚太夫人在云山收拾出了老太夫人的一些物件,还有些年轻时候写的诗词什么的,所以打算和王爷商量一下,那些物件到时候怎么处理。
可以说水帘真的很聪明,她说有些唐燕的遗物,作为唐燕的儿子,有人和自己商量母亲遗物的事情,他怎么能拒绝,更何况王爷还是个孝子,于是告诉水帘,他到时候会和姚太夫人见上一面的。
水莲美滋滋的回去复命了,姚太夫人得知王爷会来的消息,格外的喜悦,一下午的时间别的没干,就是坐在镜子前面梳妆打扮,先是把头发梳了堕马髻,觉得不好,毕竟自己过了那个花样的年纪,接着又吩咐水莲给她改了流云髻,又显得太过华丽,总之发型换了四五样,接着又开始选头饰。
看着自己首饰匣子里的首饰,都没有那么可心的,想到王妃头上的红宝石头面,硕大的宝石看着就价值不菲,而玉娘因为怀孕了几乎都卸掉了钗寰,但是她耳朵上那两颗闪亮的珠宝,看着也是难得的宝贝。
再看着自己手上这个翡翠镯子,也是自己唯一拿的出手的首饰,却也还是当年唐燕的陪嫁,还是自己那个死鬼老公哄骗来的,想到人家手腕上带着的羊脂玉镯子,看着玉质就好,这么一想,反而气呼呼的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水莲自然知道她主子这又是怎么了,可是她不禁腹诽:不过是个青楼出来的女子,如今可以有这么风光的日子,已然是不错了,还不知足,这才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呢。
虽然如此想,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安抚道:“夫人莫急,想是夫人没有应心的首饰,其实那些首饰只会掩饰了夫人的光华,所以奴婢倒是觉得,夫人不用那些东西反而更能展现出夫人的气质呢!”
若是从前,姚太夫人只会觉得是水莲这个小蹄子忽悠自己,可是这个时候,她想着王妃整日也打扮的花枝招展,沈侧妃也是贵气逼人,自己在这方面定然不能俘获王爷的心啊。
不过她是谁啊?曾经是青楼名妓呢,她可知道男人最重要的是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子。
所以她索性卸了钗寰,褪下华服,换上了素净的衣裳,卸掉了浓妆艳抹,只抹了些淡淡的粉,等待着王爷到时候能和她见面。
而王爷忙完手头的事情,也就派人去寻了姚太夫人过来,姚太夫人自然高高兴兴的赴约去了。
王爷不想让姚太夫人踏进他们的院子,也不想到姚夫人的院子,又怕两个人见面引起误会,所以就约在了两院之间的园子里,那里有一处亭子,可以谈话,还不用害怕引起误会。
带着水莲的姚太夫人,远远的就看见等在那里的王爷,王爷年龄和姚太夫人差不多,姚太夫人在远处观察着王爷。
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姚太夫人,一动不动的站在亭子里,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未完待续)
ps:带着水莲的姚太夫人,远远的就看见等在那里的王爷,王爷年龄和姚太夫人差不多,姚太夫人在远处观察着王爷。
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姚太夫人,一动不动的站在亭子里,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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