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纪远颇为自信,说到底,他和管狐之间的关系看似已然死仇,但实际上都有挽回的地步,不管是窃取藏有木界信息的数据球还是利用管子宁引开他的事,在他的暗手操控下,都留有操作的余地。
“前辈,我和你之间并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怨,我是很有诚意的想跟你真心交易的。
作为见面礼,这两个数据球以及还留在s市的所有‘三体’人员他们的性命相信足以证明我的诚意了。”
纪远诚意满满,可惜愤怒的管狐根本没听,也不想听进去,在纪远说完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怨后,他已经开始蓄力准备攻击了。
嗡嗡嗡。
管狐手上的通讯手环突然震动起来,一道信息通过骨传递的方式传到管狐耳中。
“同意交易。”
远程监控着整个事态过程的诺玛系统及天鼎研究员谢易,轻易了解到了这背后的巨大意义。
以留在s市内所有“三体”人员的性命作为诚意,这已经将“三体”完全得罪逝了,双方没有任何挽回的前提下,纪元所谓的交易筹码已经能猜到一部分了,他所知道的,“三体”据点以及内部一些高层的身份。
这份交易筹码不可谓不大。
“三体”作为一个个体性异能组织,战斗力一直成谜,但异能界公认,它比较一些中型官方组织丝毫不差,甚至更强。
原本,这应该是人类的一件幸事,但不幸的是,这么强大的组织却是站在人类对立面的。
消灭暴政,世界属于三体。
以几年前暴红的三体科幻小说内一句名言作为口号,“三体”从此走上了勾连异族的专业反骨仔之路,成为主流异能者恨不得除之后快的对象。
由于“三体”组织的行动方针和口号与主流异能者们完全是正与反的对立,很快,各国便联合派遣了几次围剿行动,结果无一不失败。
危险等级急速上升,在最后一次围剿行动中,华夏曾经的双s级异能者,现在的“律者”在痛失好友的情况下,越界出手,从那以后,“三体”有很长一段时间消声灭迹,一度被认为已经覆灭。
直到三个月前大不列颠骑士王身坠事件的传开,人们才知道,“三体”仍然活跃着,只是,活跃得更加隐秘。
诺玛智能中枢前,研究员谢易脸色沉重,“三体”的出现让原本就难以掌控的局面更加扑朔迷离。
接下来该怎么做才正确?
他有点把握不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三体”此时的行动,目的之一必然包含复仇,毕竟睚眦必报是这个组织一向的根性。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接下来又想做什么?
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所有的应对都会处于被动,因此,纪远的情报是必须的。
想到这,谢易不由叹了口气。
为什么“律者”不愿出手呢?
只要她肯出手,在绝对的实力下,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
7389项任务指派,失败。
嗯。
谢易惊异的抬起头,原本开始发散的思维瞬间被拉回正轨。
7389项任务正是他刚刚下达给管狐的指令。
为什么要拒绝?
现场的管狐对于“三体”也是熟悉的,他绝对不可能知道这背后的重大意义啊!
………………
当然要拒绝。
为什么下达这个任务,以及这个任务背后的巨大战略意义管狐很清楚,但他同时也明白,一但接受了任务,纪远便不能杀了。
只有这个,他决不能妥协。
“你想得到什么?”
管狐开口,任务拒绝了,人他也杀定了,但这并不妨碍他虚张声势,假意同意交易,借此降低纪元的警戒心,以此增加杀断他的几率。
一个电系异能者一心想跑,在这复杂的城市环境中,不能一心集中全力出手的他,还真不一定追得上。
当然,这个过程中能得到一些情报就再好不过了。
管狐的话,在纪远听来便是一剂定心针,他安下心来,拍了拍身上的砂土。
一脸正色,带着前所未有的肃然。
“一个答案。
一个问题的答案。”
一个问题的答案?就这么简单?
管狐本能眯起了眼睛,思维顺着纪远的话开始运转。
向我发问,那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能回答的?还是说,我在其中只是充当一个传话筒,真正回答问题的,是背后正监控着全场的“诺玛”?
“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纪远一下子愣住了,因为他发现,他一时竟无法组织出合适的语言来描述这个问题,明明为了得到答案,从那天发现它时,他就开始了无尽的思考,但现在让他用语言将它准确的描述出来,他却发现根本没法做到。
一时间,纪远陷入了沉默。
看着纪远的表情,管狐看得出他在思考,有些问题有时候想要描绘出来的确很难,这点,他再清楚不过。
想毕这个问题,一定直指本心吧?
如果是平时的管狐,这个时候必然触景生情,由此联系到曾经自己,也必然不介意给纪远一点思考的时间。
只可惜,沸腾的杀意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思想,他眼中只看得到,纪远走神了这一绝佳的机会。
悄无声息,如海般的异灵力不断涌向手上的长剑,磁合金聚集成结晶受其影响,开始一丝丝的掉落。
s市右侧,万国酒店地下停车场一间废弃屋子里。
以丝血让对面第五个人逃走,厉以黑看着这又一熟悉的画面,以及对方那一句句嘲讽,脸色和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变得一模一样。
第三次了,每次都是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五杀。
你行不行的啊?
倒立吃狗屎,坐等视频。
对面快没了,你这把估计五杀不了了,投降吧,投降输一半,你吃一半就够了。
开局初,厉以黑无视其他人的发育,疯狂吃队友经济的行为,引得众人纷纷口吐芬芳。
面对此景,厉以黑也不恼,玩家们的劣根性他了解的很,于是简单回复了几个圈内词,带飞、五杀、躺好不解释。
之后的对话他没有怎么在意,总之变着变着就变成了他五杀不了就倒立吃狗屎。
看着之前团战好像吃多了槟榔般无力的队友,现在推水晶好像打了鸡血冲劲十足。
厉以黑摇了摇头,他又输了,六打四的战斗他竟然赢不了,明明对方五个都那么配合了。
嗯,五杀不了呢。
五指瞬间化为残影,直接退出游戏,登录临时创的qq号,并选择永久注销。
这样他就再也看不到比赛的胜负了,到底是胜还是负?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一样,在结局未出现之前他便不算输。
放下手机,厉以黑看向这场游戏中导致他输了的罪魁祸首,无奈叹了口气。
“我说,管大少,你差不多也该明白了吧?你是不可能跑的掉的,怎么挣扎也没用?不如歇歇,我们谈谈人生。”
“咕噜咕噜……”(猪嚎叫声)
“对了,忘记你的嘴巴被堵住了。”
“波~”
“可以说话了。”
“咕噜咕噜……”(猪嚎叫声)
“你这?毛意思?”
“咕噜咕噜……”(猪嚎叫声)
好像有点不对?
历以黑心里有点不太妙的感觉,接着许许多多之前没了神般无视了的异常一个接一个在他脑中浮现,一个比一个更夸张。
管子宁怎么可能从寄生世界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开过口,明明咕噜咕噜的叫声一直在响,为什么他却一直忽略了,还有,他是怎么救出管子宁的?管子宁又是到底长什么样?
该逝的,被算计了。
一切的异常被注意到后,再次看向“管子宁”的身影,厉以黑发现那哪里是什么管子宁?
根本就是一头粉红色的大白猪。
转头伸手从桌上抓起手机,厉以黑迅速向纪远发了一条信息。
任务失败了,有人影响了我的基础感知。
信息一显示发射成功,厉以黑直接一把捏碎了手上的手机。
纪远在交代他这个任务时,曾再三强调,让他一定要尽力完成,虽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毫无疑问,这个任务的结果对于纪远来说很重要。
只希望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感知中,远处纪远的位置,屹立着一头代表生与死的巨兽。
手机屏幕亮起,倒映在正垂着头的纪远眼中。
简单的消息,刹那间变成了无数复杂的信息。
失败了。
怎么会?
是谁?
不,等等。
如果根本没有救到,那么管狐?
猛的抬头,纪远便看到了蓄势待发的管狐,他明白了,从头到尾管狐就没打算跟他交易,一切都只是在麻痹他。
现在的他已经逃不了了,那毕生渴望得知的答案也永远不会有结局了,一瞬间,绝望与愤怒充斥着他的内心,他嘶吼着。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根本就没打算交易。”
空气直接被洞开一个巨大的激波圈,管狐如瞬移般出现在纪远面前,四道剑光一扫而过。
哪怕尽可能的元素化了,纪远仍然感觉自己的四肢失去了知觉,蓄势待发良久的攻击,是直接作用于原子层次的,是可以切断了雷电的。
“是的,然后呢?一个卑鄙的背叛者,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平等的交易?”
一边说着,管狐一边轻柔的用手掌捏住纪远的脸,然后抓紧狠狠的向着地面砸去。
符合叛徒身份的交易地点只有一个。
那就是暗无天日的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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