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床上,沈若微有了点反应,微微张开眼睛,原本澄澈如溪的眸子此时一片浑浊,眼神迷离地看着前方,“是,是你……”
“我是谁?”高准的手指在她脸上一滑,转而捏上她的耳垂,语气温柔的追问,“说清楚一些,我是谁,是你的什么人。”
“你,你是……”沈若微乖顺的让高准揉捏着,努力睁大了眼,似乎想要看清眼前的人,“你是高准,我的男朋友。”
“真乖,该吃晚饭了。”高准赞赏一笑,探过身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端起盘子上的海鲜粥,用勺子舀起一勺细致地吹了吹才送到她唇边。
她很听话,一口一口全吃了下去。
吃过饭后,高准又仔细地给她漱口,安排好一切后,她仍旧安静的坐在床上,眼帘半敛,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高准忙完之后拿着一本相册走到床前,这一次,他没有坐在床边,而是拉开薄被侧躺在了沈若微的身边,双手紧紧拥住身边孱弱的身躯,低头伏在她的耳畔,轻咬着她的耳朵,“若微,你看,这是咱们小时候的合影,这里都是你的照片。”
他说着,打开手里的相册,里面一页页全部嵌满了老旧的照片。
照片的前几页,都是一男一女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在巷子里嬉戏玩闹,翻到后面,小孩子已经长成了帅气靓丽的少年少女,两个人穿着天蓝色的校服站在一起笑吟吟的合影。但越往后翻,两个人的合影就越少,一直到成年之后,相册里再也没有一张合影,只剩下了沈若微的单人相片,各个角度,各个场所都有。很多照片甚至没有正脸,只有一个侧脸,或者背影。
高准指着其中一张只有背影的照片,对沈若微轻声道,“你看,这个时候你的头发还没有到腰间,我喜欢你长发及腰的样子,你从小就是长头发。听我的,以后都留长发好不好?”
“嗯,”沈若微点头,眼帘却一个劲儿往下沉,似乎又要睡觉。
“睡吧。”高准合上手里的相册,视线落到沈若微的脸上,看出药力发作,立马收紧了右臂将女人紧紧揽在怀里,“我抱着你睡。”
闻言,怀里的女人立刻闭上了眼睛,歪着头枕在高准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高准搂着她,嗅着她发间橙花的香味,脸上的神情不再温和,而是一脸贪婪,“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一天,花了多少心思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偷偷关注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我就是在等机会,等你联络我,真好,你上钩了。其实当年在凤凰山的树林里,你在树下小憩的时候我用药迷晕了你,也是我提前引骆霆上山的,故意让他看到我们接吻……”
他越说声音里的笑意就越是明显,紧紧勒着怀里的女人,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我无时不刻都在关注你,就连你要带骆珊珊去凤凰山景区我都知道,所以我才临时决定一起去和你偶遇。在山上,我也是故意激怒骆霆,我挨打,就是为了让你愧疚。我没想到,骆珊珊居然会坠崖,这对我真的是很好的机会,你跟骆霆闹的那么不愉快,我才有机会。我一直在想你的肚子里的孩子,我应该怎么弄掉,没想到那个温向暖居然出手了,她帮了我。连老天都在帮我!”
怀里的沈若微依然安静的睡着,双眸紧闭,呼吸均匀,柔顺的像个精致的娃娃。
“他们还在找你,但是谁能想到,你就在海城周边的城市里?查天眼监控根本没用,这里是地下室,你出不去,外面不会有你的行踪。就算真的他们找到你了,也没用了,已经给你神经拓安半个月了,配合每天的深度催眠,你已经很乖了,以后对你最重要的人,就只有我。以后你的余生,也只有我!”高准嘴角勾起了笑容,僵硬的脸庞浮现起邪笑看着分外狰狞,扣在沈若微的腰身手臂也更加用力。
“咳咳……”怀里的女人一下字咳嗽起来,显然不能呼吸。
高准眼神一呆,眼底的阴鸷迅速褪去,立刻松了手,心疼拍着沈若微的胸口,“若微,弄疼你了是吗,真是抱歉,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让你像前几天那么痛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温柔,手上的动作也放的很轻,耐心的安抚了数十下,沈若微才停止了咳嗽,呼吸放缓重新睡熟了。
夜深了,对于高准来说,一夜好眠。
对于有些人来说,将一夜难眠,尤其南园别墅里的骆霆。
这栋别墅是当时他和沈若微结婚后才购置的,用来当作婚房,可世界上,这套房子他却很少回来,很多时候,都是沈若微一个人孤零零守在空旷的别墅里,开着夜灯,做好晚饭等他到深夜。
那个时候,他是很排斥回到这栋别墅的。
除了有需要,需要生理发泄的时候会回来狠狠蹂躏她,泄愤一般一整晚要她好几次,还都是各种刁钻的姿态。每次做完,他都不会管她,甚至心情不爽的时候会让她滚到另一个房间,从来没有跟她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过。
可就算这样,当时的她也都忍了。死守着一栋没有办点温馨的空宅,傻傻地把这里当作家。
而现在,她走了,这套别墅是他唯一能够寻找到她生活踪迹的地方。
骆霆坐在沈若微的床上,摸着床上铺的纯棉印卡通动漫的床单,眼睛有些酸涩。
嗡嗡——
放在身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章程的名字。
“怎么?”接通后,他语气平静。
“先生,老家那边您交代给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老夫人那边……也做完了,夫人外出去美容院,回来途中遭遇司机酒驾,因为忘记系上安全带,所以重伤,在车辆高速状态下从挡风车窗飞出去十余米,人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初步诊断是第三到第五颈椎骨折,现在还在手术室专家会诊。医生已经打点好了……但是”电话里,章程的声音略迟疑了下,“先生,确定要按照说的那样?”
“我要保全的是整个骆家,不是她。而且,她手伸的太长了,还和外人有私情……我这么做,不过是执行家法。”骆霆双唇紧抿,神情无比坚定,“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另外,开始狙击温家股票。年底之前,我要让温家在海城的投入血本无归,退出国内市场。至于温向暖……既然无人能证明故意伤害,那也按照老方法来。一切都要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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