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位衙役看着赵惇站在县衙大门前贼头贼脑的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喝道:“你从哪里来?不知道这里是县衙吗!快点走开!”
赵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扭过头和五经视线交流了一番。
“没人通报他少爷我来了吗?”
“应该没有。”
赵惇撇了撇嘴,扭过头来,走到那名衙役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位大哥,我是来找你们县令的。”
那衙役嗤笑了一声,握了握手中的水火棍,瞪着一双大眼睛说道:“滚一边去啊,大爷我没空陪你玩,再敢在衙门面前晃悠,小心我把你关进大牢里!”
赵惇挠了挠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他叹了口气,用手中的折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今天有大官要来,你这刁民再敢废话一句,我就……”衙役说到此处,便拎起了手中的水火棍作势要打下去。
五经见状,立马将赵惇护在身前,一脸警惕地盯着那名衙役。
“敢问这位赵大人?”
衙役听着这熟悉无比的声音,有些僵硬地扭过头望了身后那人一眼,只见自家县令顾怀民正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位。
赵惇笑呵呵地用折扇拍了拍手心,说道:“不不不,我可不是什么大人,只是刁民。”
顾怀民一听,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本笑吟吟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他阴沉着脸说道:“张虎,怎么回事?”
“大……大人,小的不知道这位就是驸马爷……”那衙役将水火棍放了下来,磕磕巴巴地说道。
顾怀民眯着眼睛,冷冷地说道:“不论他是不是驸马爷,你身为朝廷官员,就是这么对待黎明百姓的?”
“我我我……”
那衙役连说了好几个我字,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顾怀民轻叹了一声,说道:“换值后去自领十大板。”
“是……”
事情处理完毕,顾怀民恭敬地将赵惇和五经两人引进了县衙的大门内。衙门衙门,虽说带着一个门字,但它可不是单单一栋建筑物而已,而是一大片建筑群。各式各样的门户有着各种各样的规矩。不过最重要的是中轴在线的大门、仪门、宅门。整个衙门外墙唯一的出入口就是位于中轴线正南方位的大门。
这个大门也叫“头门”,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门洞,而是一座有屋顶的建筑物。这种屋宇式大门是中国建筑的一大特点,它的形制受到齐国律法和礼制的严格限制,无论多大的州县,大门都只能是三开间。
每间各安两扇黑漆门扇,总共有六扇门,所以州县衙门也往往俗称“六扇门”。为了突出大门的重要性,大门前面有照壁,两侧有“八字墙”。
赵惇进了大门后,沿着中轴在线砖铺的甬道,绕过屏墙,就到了第二道大门“仪门”。仪门内是集中政务功能的大堂院落,所以仪门也是重要的门户。仪门也是三开间,一般进深仅一架。六扇门扇通常是紧闭的,只有在上官来到或州县官的长辈来临,才会打开,州县官在此迎送。仪门平时关闭,要进出大堂院落就要走仪门两侧特开的便门。便门往往只是一个简单的门洞,也称“脚门”、“角门”。一般衙门内的人是东便门进、西便门出。
进了县衙大堂之后,顾怀民这才恭敬地拱手作揖行礼道:“下官佃郊县令顾怀民,见过右丞大人。”
赵惇将顾怀民扶起后,笑呵呵地说道:“县令大人不用多礼,嗯……只是我想问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身份的?”
顾怀民闻言后失笑道:“即便是有诉冤的百姓也不会一大早就在县衙门口等着。在这,您二位并非是镇上之人,而且又气度不凡。下官便才到是右丞大人来了。”
气度不凡?
赵惇愣了愣,扭头看了五经一眼,只见他满脸兴奋地在县衙内摸来摸去,让赵惇无力吐槽。他轻咳了一声后,对着顾怀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昨天我夹杂在书信中的那幅画像,你可看了?”
“下官看了。”
“那画像里面的人,是不是你们镇上的人?”
顾怀民点了点头,说道:“回大人,画像当中的人的确是佃郊镇上之人。此人名唤‘二狗’,是镇上一位泼皮无赖,也是无业无家之人。只不过此人不在镇上露面已经有小半个月了,不知大人这是?”
“我这次来佃郊镇,就是为了这个人。”赵惇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截了当地说道,“前段时间,有人在京城的护城河内发现了一具浮尸,而画像上就是死者的脸。”
顾怀民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二狗居然已经死了,还引得赵惇这位朝廷大佬下来查办。他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大人,您是说二狗已经死了?还请恕下官直言,这个人要是死了也是镇上的百姓之福。”
听到顾怀民所说的话,赵惇不由得心中一紧。自己那不好的猜想恐怕是要成真了。
“此话怎讲?”他低沉着声音问道。
顾怀民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了那二狗的画像,指着画像上的人说道:“这二狗平日里在镇上只干一些偷鸡摸狗,强打恶要的勾当。镇上的百姓对此人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说到这里,顾怀民稍作犹豫,但还是继续说道:“下官冒昧,想问大人一句,这种人死了就死了,为何还会惊动了赵大人?”
“只因中元祭典临近,而浮尸出现在了护城河当中,乃是不祥之兆。别说惊动我,甚至已经惊动了皇上。而我正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彻查此案的。”赵惇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说道。
顾怀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低头看看画像,又看了看赵惇说道:“请再恕下官直言,这件案子怕是不太好查。二狗平日里结下的梁子实在是太多了,几乎与镇上的家家户户都有仇怨。而此人在这里既无亲友,又无家人,成日里就是独来独往,白天四处晃悠,夜里就在镇子郊外的破庙栖身。几乎是没有一丝线索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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