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里忙着选妃大婚的时候,在轮台城里的左三相等人,还在吹风看雪景。
轮台的雪景倒不是白茫茫一片,与左三相等人预想的不同,轮台的雪是和沙土错落有致,黄色的沙土与白色的雪地一深一浅的映在眼前。
“这轮台的雪为何如此与众不同,我初以为会是积雪数尺覆盖一切,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
左三相带着众将在城头冒着北风看着远处的雪景,喃喃自语到。
“或许是这轮台有上天眷顾,不让大雪把我们困在这里,如此一来,倒可以去高昌搬请援兵了!”刘敬传觉得这雪不大可以试着派人再去高昌
胡溪崖用手里的榔头在城墙上敲了几下才敲掉一块半寸厚的冰块“不可,雪不大,可却冷得多,诸位将军难道感觉不到吗?而且城外的路上一定是有许多凌冰的,战马无法行进,人要走也得在鞋底绑上铁齿!”
马华哈了口气“胡老板,你还别说,前几天有几头黑熊跑进了我们兄弟们睡觉的一处地洞,差点吓死几个兄弟。这熊一进去就呼呼大睡,害的我们又重新扩大了几个地洞!”
“天这么冷,不知道湿毒人会不会撤兵!要是撤了就好了”王孝匡看着西边高地上湿毒人残留的战车说到
众人也都四下看了看“这么冷的天,湿毒人应该也会修整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到屋里烤火,这样的风雪天打仗怕都是冻死的!”
左三相打了个喷嚏“不要以己度人,要是湿毒人比我们抗冻,或者说有御寒效果奇佳的衣物,又该如何?行军打仗切忌想当然,认为自己办不到的敌人也办不到!”
众人已经习惯了左三相的说教,立即作出回应,纷纷点头称是。
不过所有人都在心里窃笑,这左帅也太谨慎了,连黑熊都冻得跑到人住的地方来睡觉了,这湿毒人怎么可能出来打仗。
饶是如此,左三相还是派出来三十个斥候去打探敌情。
斥候带回来的消息让众人大惊失色,原来这湿毒人里面有一部人马是从北边过来的,在这冰天雪地里竟然可以光着膀子行军。
这一部人马打着一只画着白熊的旗子,大约有一千人左右,已经在轮台城外五十里下寨了,这些人不仅能光着身子不怕冻,还能吃生肉喝雪水。
“这哪里是人,这简直就是地狱的恶鬼,茹毛饮血不怕冷,还金发碧眼的,左帅,我看来者不善啊!”王孝明听完探子的话,第一个反应便是这帮人太可怕了,梁军都恨不得再多披几层皮毛御寒,拿刀枪的手都已经生了冻疮,而这帮人却能光着身子。
左三相在脸上抹了一把,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忧惧“莫要怕,我们凭坚城固守,还是有优势的!”
“我想湿毒人不会随便去北边雇佣部落来打仗,这些人既然不怕冷,那么在冰上行走自然也不成问题了,所以我们要加强警戒!城墙上要备火备柴禾备热水。弄不好他们会夜袭轮台城!”傅定远曾经听说过北边有人可以在冰上来去如飞,可以攀登陡崖,因此担心湿毒人会连夜攻城。
左三相看了看众人“这次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诸位怕了也是正常的。不过本帅刚才突然想到,就这么被动的守在城里,不是办法!最好的防守莫过于直接让敌人无法进攻!”
“左帅可是要我等趁夜劫营?这冰上人马都站立不稳,我等现在出不去啊!”马华先前出城门试了一遭,摔了几跤,此刻明白左三相的意思却是有心无力。
“把仓库里收集的残破刀剑都拿去铁匠铺,赶紧打制铁齿,今日所有人务必做出一百双镶嵌铁齿的鞋子出来!”
左三相一声令下,胡溪崖先响应了“左帅,胡某这次带来的伙计里面有几个鞋匠,我这里还有些鞣制好了的牛皮靴子,不过是加个鞋底的事儿!这事就交给我了!”
傅定远知道有了这带铁齿的靴子,在冰上行走便不难了,于是抢先自请出战“左帅,傅某请求今夜带一百个兄弟劫营!”
“你小子这时候抢功,今夜劫营肯定是我的事了!”马华也不甘示弱
“你二人不必争功,劫营之事,还请王孝准将军带人前去,今夜最重要的是在城墙上挡住湿毒人!我料定他们今夜便会前来攻城,只有我们在这里拖住了攻
城的湿毒人,劫营的兄弟才有希望!”
王孝准抬起头来有些吃惊“左帅把劫营的重任交给我,我只怕会辜负左帅的信任啊,”
“休得推辞!你带一百人出城后直插敌军营地,放火呐喊便是,不许硬拼!能烧多少算多少!胡老板那里还有一些白布正好给你们用上。半路要是遇到敌人的援兵,你们不可交战,回城便是!”
王孝明和王孝匡觉得左三相这是在刁难王孝准,一起跪下求情“左帅,小弟武功不高,带人劫营,恐怕毫无胜算!马统领和傅统领武艺高强,左帅何不”
“本帅自有道理!你们刚才无需辩驳,只待天黑后,一出城门便知道本帅这次是把这天大的功劳给了你们王家!”
王家三兄弟见拗不过左三相,只得领命回了自己的地洞。
“孝准,记住,一定要活着回来,出去后要是情况不对,宁愿躲在山洞里,也不要去敌人的营地!”
“对,不能白白送死,区区一百人出去,如何能全身而退,还不是羊入虎口!真不知道这左三相安的什么心!”
王孝准叹了口气“别说了,这左三相心狠手辣,不听他的话,搞不好会死在他手里!我带着人去烧几把火便回!”
轮台的冬天,申时末便已天黑,胡溪崖带着一干铁匠木匠鞋匠已经把两百多双加了铁齿的靴子给制了出来。
王孝匡不放心王孝准一人前去,便向左三相主动申请也带一百人前去劫营。
左三相当即照准,拨了一百人给王孝匡,让他兄弟二人同去劫营。
这一天正是腊月初八,胡溪崖的伙计们在城墙上熬了几大锅粥犒劳梁军,梁军个个是欢天喜地,围坐在火堆边喝粥。
轮台城外的湿毒人也果然出动了,明目张胆在月光下的奔着轮台城而来。
这一千打着白熊旗帜的军队,抱着木头背着树枝草堆架着云梯从冰面上过来,如履平地。
在这一千人后面还有架着战车的湿毒人不计其数,湿毒人把战车的轮子卸下,全部换成木板,在冰上推着走,竟也能把人运出来。
左三相指了指这些战车“看到没有,这正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他们今日用的办法,我们明日也能用了!”
刘敬传等人立即张罗着准备大盾和木板,敌人已经离城墙不远了。
梁军张弓搭箭准备射击,被傅定远制止了“他们身上带的东西和特制的油泡过的铠甲根本射不动,他们把战车堆在城墙下,又成了死角,射不到,不要白费了箭只!”
“可惜没有火油!不然烧死他们!”马华在一边跺着脚
“抬上来!”左三相在城头一声令下,几十个士兵抬来了几捆新打制的兵器上来。
这些兵器形状如同榔头,只是头比较尖锐,柄比较长。
“敌军身强力壮,又以兽皮蒙身,还有这许多木头柴草做盾牌,寻常武器破了不防,只有用这大榔头破甲了!”刘敬传拿起一把大榔头挥了几下
马华和傅定远也各自拿了一把在手里试了试,眼看敌军越来越逼近城墙,左三相喊了声“趴下!”
所有人都趴在城墙上,城下的敌军纷纷朝着城上放箭,不过许多箭都打在了结冰了的城墙上和地上,只有少数落了下来,也被梁军用盾牌给挡住了。
敌军也不傻,朝着有火堆的地方持续射箭,攻城的人把树枝草堆点燃起烟,顿时城墙四周烟雾弥漫,城上的人看不清城下的状况,城下的人架着梯子用湿布蒙了口鼻往上爬。
马华和傅定远分别在西门和北边抵挡攻城的湿毒人,大榔头果然很好用,一砸就是一个血窟窿。
湿毒人的攻城云梯顶端都是倒装的尖刀和倒钩,靠在城墙垛子上,梁军用尽办法无法掀翻云梯。湿毒人从云梯一个接一个的往上爬,梁军便把烧开的水一桶一桶往下浇。
惨叫声在烟雾里此起彼伏,湿毒人的尸体很快就在城墙根下堆起来了,不过湿毒人人多,前赴后继,死了一个上来两个。
很快梁军的开水不够了,便把火往云梯上丢去,接着湿毒人开始登上城墙。
在城头的战斗梁军拼尽全力才把湿毒人挡住,看着越积越多的湿毒人,刘敬传带了五十人穿了特制的靴子从南门出
来杀奔西门救援。
湿毒人只顾着往城上攻,没防着梁军还会出击,刘敬传带着的五十人连破十三张云梯,一下子化解了湿毒人在西门的攻势。
烟雾中湿毒人只知道自己的云梯被人从城下斩断,不知道有多少梁军出动,顿时也慌了。
带队的湿毒人将军立即集中全力专攻北门,北门的傅定远此时已经身负重伤,眼看支持不住,左三相亲自带人来救。
待救下傅定远,左三相直接挥刀从城头带头跃下,他的三十名亲兵也跟着跃下,在城下砍杀正在登城的湿毒人破坏云梯。
此时远方火光冲天,湿毒人将军立即大喊,湿毒人军队立即弃了轮台城逃走。
王孝准和王孝匡这一趟太过顺利,以至于兄弟二人疑心中了湿毒人的计。
湿毒人万没想到梁军竟然会主动出击攻打湿毒人的营寨,王家兄弟又趁夜四下带人放火呐喊,黑夜中火光四起,湿毒人不知来了多少梁军乱作一团自相践踏。
这一场战斗,以梁军的胜利告终,哈利帕里和汪奥尔佩嗷本来以为可以靠着北方来的白熊族一战破城,结果自己的营寨被偷袭,损失粮草物资许多,黑夜中还有几万人马四散逃走。
粮草物资一损失,哈利帕里和汪奥尔佩嗷也知道待不下去了,但此时就这么回去,二人难逃一死。
汪奥尔佩嗷和剩下的几名白衣禁卫商量着拿下哈利帕里,先斩后奏,把战事的失败全部推给哈利帕里。
哪知道哈利帕里身边的军官先下手为强,深夜把汪奥尔佩嗷和白衣禁卫杀死,拥立哈利帕里称王。
哈利帕里本来不想叛国,但身边的副将和军官们都拔剑逼着哈利帕里称王。
副将杰达尔指着汪奥尔佩嗷的尸体说到“哈利帕里大王如果不肯带领我们,那我们回去之后必定都会被绞死!”
“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不会饶了我们的,这一次我们耗费了他们许多钱财,却没能打胜仗!”
“不,就算我们打了胜仗,其实也没有什么收益,回去之后一样会被问罪!”
“这些穿白衣服的贵族子弟,就是来监视和杀死我们的,我们这次已经杀了他们的人,已经没有退路了!”
哈利帕里知道不答应众人,自己马上也会变成一具尸体,只得举起右手宣誓“我愿保护众人,我愿为众人之王!跟随我,我的孩子们!我们往河中地区去建设我们自己的家园!”
在哈利帕里答应称王之后,剩余的十多万人马依次拔营往西去了,为了防止梁军追击,湿毒人在走之前把唯一的道路掘了三道深沟给断了。
待左三相带着部下来湿毒人营地查探时,只见到一地灰烬和三条三丈深三丈宽数十丈长的深沟。
“看样子湿毒人是不打算回来了,不过我们却不能止步于轮台!”
左三相想乘胜追击,众将领却面露难色,本来想着可以修整了,这位大帅却还要继续作战。
左三相知道众人为难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并不是要你们追杀湿毒人,而是我们得往西北去伊犁河谷一带招抚当地人了!敌退我进,来年春天,我们只有控制了伊犁河谷,才有希望跨越葱岭!”
“左帅,来年开春之后,是否可以考虑班师了?”
“左帅,我们好不容易才击退湿毒人,即使不班师回朝,也得去高昌把补给线给重新建立吧!”
“到了开春化冰,我们的粮草也所剩无几了,到时候若不回高昌,只有饿死了!”
众人还是不肯向前,左三相也明白众怒难犯,准备先返回轮台。
“左帅若肯派一勇将带上百人,我愿替左帅去伊犁河谷走一遭!”胡溪崖此时却主动请缨,要去伊犁河谷。
左三相看了看众人“谁肯跟胡老板一起去?本帅有赏!”
还是马华出来给解了围“还是我马老三去吧!可先说好了,我们招抚了伊犁河谷的人马,就不再西行了!”
左三相伸出手指来“行,我们拉钩为凭,我知道大家都累了,九死一生能撑到现在不容易。只要把伊犁河谷的人马招抚,这一趟我们就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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