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真的用了丹药辟谷法?”墨晓显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是啊,要求长生,又怎么能不付出一些代价呢?这丹药辟谷大法,尚未大成,但肌肤已渐渐开始透明,若有了丹药的助益,怕是离功成之日不远了。”
“陛下既然心志如此坚定,可以抛弃世俗的一切享乐,那这皇位呢?只要您一日心中尚有牵挂,就会难以修成大道,只有长生丹怕是不成的。小民不敢说一定可以做出长生丹,但会尽力去做。”
“大胆,你一介草民也敢过问皇位的事情,朕有皇子,自是会交给他们处理政事。只要你一心一意炼好了长生丹,朕必有重谢。”皇帝的声音不算大,却透着无上的威严,让听的人心中一凛,无来由就生出俱意来。
“小民的炼丹炉还在城东,一切物料也都在那里,还需回去才能炼制。陛下若是不放心,让人跟着我就是。”墨晓被皇帝刚才的声音一震,趴伏在地上,看着恭顺又听话。
“不必了,这长生丹一般人要了也无用,朕若不放心你,又何必找你来呢。以七日为期,你可做的出来?”
皇帝随意指定的这个日期,实际上也是圆谷真人估算出来的,并不是信口这么一说。
“今日已经初八,连夜开工,尚需七日夜,才能完工,”墨晓掐指一算,觉得这时间也卡的是太巧了。“中秋夜,小民自当带着长生丹来奉给陛下。”
“好,你想要什么封赏,朕都会答应你的。你且去吧。”
大印公公亲自送了墨晓出宫,这才算完了今天的差事,他换衣服下值的时候,小徒弟在一边递上手巾,“师傅,您擦擦脸,都八月了,您这跑一趟宫门,竟出汗了。”
看着小徒弟甚是乖巧,大印公公这心里舒坦了一些,“陛下有吩咐,我只能是多走动走动了,也不知哪里来的江湖术士,竟说是会做长生丹,陛下还就信了他。”
小徒弟在一边凑趣道:“是呢,这长生丹,圆谷真人做了一年多,也没见做成,一个洛州跑来的炼丹师就能做成了?岂不是说这洛州比我们昊京还厉害嘛,笑话。”
“这个炼丹的事情,你不懂,我也不懂,我是看那小子,年纪轻轻,莫说是比不上圆谷真人老成,连圆谷真人那个弟子明欢道长,也看着比这个什么姓墨的靠谱。”大印公公想起墨晓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就就来气,进了这王城,竟还这般潇洒,真当皇权是无物嘛。
小徒弟帮着大印公公换好了衣衫,系带子时,忽然来了一句,“师傅,这姓墨的不会是三皇子推荐的吧?我看那一日三皇子觐见,好像在跟陛下说什么炼丹师的事情,我离得远,也就听了那么一嘴。那一日当值的都是新晋的小太监,嘴比什么都严,我也没再仔细打听。”
“还有这样的事情?怪不得陛下把右屯卫都交给了三皇子,这是要变天哪,我们得早做打算。”大印公公换好了衣服,朝宫外的私宅走去。
墨晓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青牛观的热闹还没散,虽说是墨晓让她不要担心,可安歌心里总是不踏实,瞧那大戏也没什么趣味了。知道墨晓回来寻他们,安歌才放心下来。
“什么事情?竟要殿前司的人来带走你?难道那皇帝老儿也要你的丹药?”安歌一见墨晓,就上去攀着不放。
“不才只会炼丹,自然是为了仙丹的事情,无碍无碍,我们先看完了热闹再说回去。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要给我帮忙啊,这会子先好好游玩吧。”墨晓给大家都去打了一圈招呼,仿佛无事人一般。
安歌看着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匆匆看完了大戏,就说要回去了。庆州还没玩够,说那些各色小玩意比小吃还有意思;韵淇看那些看戏的人,反而比看戏有趣多了;慧娘偷偷的在一边瞧那些小吃摊的主人如何调制酱料,一一记在心里;小娟也没闲着,看那戏词唱的好,去旁边买了一本戏文集子。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都困了,伏在马车的座椅上就睡了过去。只有安歌有心事,睁着大眼睛。墨晓轻轻把她的手攥在掌心,“不用担心,这长生丹不是什么难事,其实难的只在一味药上,这味药若是没有现成的,那就得用大量的黄精去配制,可我家里一直就配有这种现成的药。”
“什么药,这般难得?你们墨家竟一直有?”
“倒也不算难得,其实当时炼制的时候,你也在啊,在洛州紫云山时,我们两个有一次偷偷去了那封禅台,得了一件宝贝。”
“宝贝,我怎么忽然有了点印象,是不是一个残缺不全的旧斧头,连柄都不见了。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好像还是奇异的紫色的。”安歌的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那一天的场面来,清晰无比。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想起来一些旧事?看来那个补气丹果真起了一点疗效。”墨晓欣慰的说。
“补气丹会唤回记忆?”安歌愣了,没想到墨晓的补气丹还有这个奇效。
“补气丹本身不会啦,是我在补气丹里给你加了一点特殊的东西,就是这个紫色的神斧。传说中这神斧可是墟神的武器,那一日在封禅台,我们可能无意中打开了时空的结界,所以才能发现那个神斧。当日我们炼完尘褪,还留有一点神斧的粉末,我前几日就加在了补气丹里。”墨晓想着当日奇遇,感叹果然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就连今日要炼那传说中的长生丹,也一定是早有计划。
“你在补气丹里加了这神斧的粉末?”安歌长大了嘴巴,“这么珍贵的东西,你竟然给我吃了?”
“你既然能想起很多事情,说明这神斧在唤回记忆方面的确是有奇效的,上古大神的灵气可能还没完全散尽,这才穿过时光,凝聚在这神斧之上。想想一切都是天意,安歌,我们也许得好好感谢上苍呢。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们两个能重新相守,这就是最大的福气。”墨晓安慰着安歌,也仿佛是给自己吃定心丸。
“你的意思是要用尘褪来炼制长生丹了?我好怕,如果尘褪的毒性还没完全散去呢?”安歌一想到那一年炼制尘褪时,周围经过的飞鸟都死了一大片,就不禁心中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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