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夏国公主使馆起火的消息就在昊京传遍了,就连住在深宫之中的孟婕妤也得了消息。
孟婕妤听到消息叹了口气,“倒是可惜了,年纪轻轻一个公主,就这样葬身了火海,最麻烦的是,也不知这大夏国会不会拿这个事情做文章,若要打起仗来,又要给三皇子添些军功了。”
“小姐,急什么,那三皇子就是再能耐,没有母亲在宫中做后援,他还能把天翻了不成,我看陛下也不是那眼里容的下沙子的人。”杏儿现在说话也开始慢条斯理,学起那些宫妃的模样。
“话是这么说,终究是不得不防。不然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孟婕妤一想到那一夜跟二皇子的事情,就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顶着一般,着实难受。若是这个月还没有好消息,怕是还得继续下去。
碧霄宫里的烦心事只会在小范围内发酵,让那些随侍的宫女太监,不敢喘大气罢了。但蓝霜公主失踪的事情,却让鸿音王朝整个乱了套。礼部的官员上奏的时候,皇帝震怒,接待来使,确保他们的安全这本是礼部的指责,但使馆起火,昊京城防也免不了责任。礼部的官员和城防司的官员都被呵斥了,立在殿外等着被杖责。
三皇子昨日刚被交待了要留心林加国来使久久不归的事情,今日就又发生了使馆起火,蓝霜公主失踪的事情,他很难不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就在这个烫手山芋没人肯接手,礼部和城防司又一起被呵斥的时刻,三皇子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愿意去追踪蓝霜公主的下落,为父皇分忧。”
“好,恒昌,你此时能站出来,朕很是欣慰啊。但这件事,牵涉到两国邦交,你一定得办好。”皇帝的话说的好听,但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温度来。
“是,儿臣遵命,一定尽快找到蓝霜,不给大夏国落了口实。”
“你能想到这里,还是有进益了,朕给你调动右屯卫之权,快去办吧。”皇帝拿出一个虎符来,正式交给三皇子。众人听到右屯卫的名字,顿时眼红起来,尤其是二皇子,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鸿音王朝皇帝的亲兵分两大部分,一部分是羽林军,都是驻扎在昊京内外的、建制成熟的军队。还有一部分就是二条司掌管的左、右屯卫,这一部分很是神秘,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但皇帝一向喜欢利用二条司办一些跟谋逆相关的钦案,一旦有大臣涉及到这种案子里,刑部和大理寺都只能负责核验,但司法权却得移交给二条司。
左、右屯卫作为平日里只有二条司能调动的神秘力量,一向都不在朝堂前亮眼,此次,皇帝却将象征着皇家威严的右屯卫交给三皇子,这里面透漏的讯息,当真是耐人寻味。
三皇子领了虎符,第一件事就是将使馆的侍从们全部扣押了起来,挨个审问。还有那林加国的使者,去访查时,竟然已经跑路了。
郑伦听说这个消息,立即判断道:“这火一定是那林加国使者放的,再没有人比他更希望破坏我们跟大夏国的和亲了。之前三皇子答应了娶林加国的公主,这大夏国的公主一说要来和亲,他怕是就坐不住了。”
三皇子审讯了使馆的侍从们之后,明兰交待道,那个林加国的使者确实来求见过公主,还来了两次,却在公主回来后,又告辞离去了。这些消息都证实了郑伦的猜想,可是这蓝霜公主去了哪里呢。
虽然检视了火场,有烧坏的公主的寝衣,还有蓝霜公主那一日戴的发簪,但种种迹象显示,蓝霜公主是不知所踪了。明兰还交待说,“墨菊也不见了,她那日是在蓝霜公主的外屋值夜的。”
“哦,他还从容的带了侍女走?这个蓝霜公主,怕不是失踪,而是出逃了。”郑伦听见三皇子传回的讯息后,笃定的说道。他立即给三皇子写了一个纸条,让人急急送了过去。
三皇子刚从使馆来到了城防司,就见郑伦送的纸条到了,他展开一看,里面几个只有几个匆匆写就的小字。“彤云关,彤云关……”三皇子闭着眼默默念着这几个字,忽然间,他睁开双眼,仿佛领悟了什么一般,立即让贴身的小厮拿了虎符去传口令。
当晚,三皇子就带着右屯卫悄悄出了城北的安远门,一路向彤云关进发。
平城,蓝霜公主倚在城墙之上,远远的望着城南有烟尘溅起,一队人马从南而来。旁边的喀布尔大师在看清了来人之后,赞叹道,“公主,你真是神机妙算,那三皇子果然被引来了这里。”
“这里还不够,我要他去彤云关,只有他在彤云关,昊京才真的空虚下来。真要做成了这件事,可比和亲有趣多了。”蓝霜公主看着那些不断靠近的马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喀布尔大师,我们该走了。”
“墨菊呢,你一路都带着她,还总让她跟旁边的人说话,如今还要带着她吗?”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不必再带着那个累赘了。若不是她一路都留下讯息,那三皇子能来的这么快嘛。”蓝霜公主始终望着远方那队人马,心思完全不在身边的喀布尔大师身上。
“公主,那杀了墨菊?”喀布尔大师忽然间觉得这天气竟有些冷了,他的颈子上忽然就凉凉的。
“不必,一个姑娘家家的,留给三皇子好了,就当是我们的一个小礼物。他们昊京的公子哥,不是走到哪里都需要人伺候嘛。”蓝霜公主说话的功夫把一封信递给喀布尔,“你看着他们进城了,再把这个给墨菊。你就留在平城等着消息,我自己去彤云关就够了。”
“公主,你不带我去彤云关吗?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给你王兄交待?”喀布尔大师急了,他没想到蓝霜公主竟这般倔强,非要实施她的奇袭计划。
“怕什么,将军百战死,我们大夏的子民没有怕死的,我也不例外。身为公主,我能做的,比和亲还是可以多一点的。你去吧,别让墨菊自己跑丢了,倒是白瞎了我们的一番心意。”
“是,公主,你多保重,我在平城等着你的好消息。”喀布尔大师觉得自己的眼圈有点湿,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总是让他意外之中又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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