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真理

    绕西洲大陆航行的日子挺无聊的，除了每天看看风景，看看带过来的书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船上跟川辉熟悉的人都知晓了他的遭遇，大部分人都觉得太难以置信可，毕竟在头上开一个洞，而后身体内部还输入其他动物的血液，这不是人能承受的事情，不过塞翁失马，因祸得福，川辉拥有了操纵魔法圆缺的能力，不过普通唐润明所说的那样，他的魔力是在如同大洋里的一瓢水一样，跟其他人根本没得比。
    不过川辉也没有因为这些沮丧，毕竟拥有了魔法能力就已经比普通人更加出色了，其实川辉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显然他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不愉快。
    为了多多了解关于魔法的知识，川辉常常求教于方常岭，希望能如同学习数学物理，博物学的知识那般学习魔法，很快他就发现了魔法知识与理科知识的区别，学习理科知识的时候，仅仅需要大脑的记忆力，逻辑运算能力，和抽象思维，但是魔法就不一样了，他需要主观体验，并且记住一些感觉，这样便可以操纵魔力与魔法元素产生反应。
    川辉觉得魔法知识更像是一种经验感觉，如同一个常年买大米的商人，你需要半斤米，他一下子就能从米缸里挖出半斤米，不多也不少，精准异常，而且也不用过秤，就是这种感觉，川辉给他定义为魔法技术，而不是魔法科学，因为科学是可以对各种可以测量的物体进行定性定量的分析，比如一块岩石，我可以对里面的组成部分进行分析，并且得出精准的数值，还有一些基础学科，比如热，比如光线，这跟魔法完全不一样，难道没有办法对魔法进行定性定量的分析吗？川辉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他觉得还是可以对魔法进行定性定量分析的，虽然魔法有些类似经验科学，或者说是一种技术，但是里面的原理肯定是可以分析出来的，比如说为什么魔力和魔法元素就可以进行反应，比如说人身体内部的魔力是如何产生的，为什么有的人有，而有的人又没有呢？魔法元素的构成是什么，魔力的构成又是什么，等等都可以进行研究，而自己因祸得福居然获得了操纵魔法盾的能力，这不是万事俱备吗？
    想到这里川辉略有些兴奋，是啊，如果能破解魔法的秘密，那么普通人掌握魔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或许魔法也可以像科学一样推动社会的的进步，而不是被少数人掌握在手里，进而成为某种特权阶级的工具。
    川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方常岭，方常岭听完当场大笑起来，因为川辉的想法几乎整个魔法界都在思考，他们都想要破解魔法盾的秘密，搞清楚魔法到底是什么，就像川辉提出来的那几个问题一样，几乎所有搞魔法理论的人都在思考，魔力究竟是什么，他的构成是什么，等等一串问题，不过一座大山挡在他们的面前，那就是魔力和魔法元素没有办法收集起来，这就无法利用科学的办法进行分析，他们是无形的，虽然遵守大自然的规律，能量守恒，但就是没有办法分析，不过方常岭也提到，研究魔法的历史比科学晚了很多年。
    科学兴起于文艺复兴时代，人性的解放使一些人进行了大量的思考，对大自然的，对神的，而不是单纯的对神的敬畏，首先一批科学巨匠牛顿，开普勒，伽利略，拉瓦锡，莱布尼兹等等一批科学家对数学，天文，物理，化学进行研究取得了大量的的成果，并记录成册传给后世，特别是牛顿的《自然哲学之数学原理》，更是轰动了整个西北洲，哈雷还运用了牛顿力学精准的预测了哈雷彗星的回归周期与回归时间。
    但是对于魔法来说，就晚了很多了，可能近十几年才开始学习科学的研究办法对魔法进行分析，不过万事都需要一个渐进的过程，首先有人提出，魔力是因为会魔法的人，体内多出了某种可以产生魔力的器官，这一假说被称为，魔力器官假说，不过并没有得到证实，因为没有人敢对尸体进行解剖，就算是一些外科医生，他们也不敢大肆的破坏尸体，因为这不仅仅是对人更是对神的大不敬。
    自然关于魔法元素也有人提出了假说，这些人认为魔法元素跟化学元素类似，只不过更加不容易与其他物质进行反应，他们觉得化学里有惰性气体，魔法元素应该也是惰性元素，只不过对人体内产生的魔力非常敏感，所以才会与魔力反应生成各种元素的魔法，这一假说也没有得到证明，因为魔法元素没有办法进行收集，它们不可能像化学药剂那样被装在试管里让你进行研究。
    这座无法对魔力和魔法元素进行收集的大山就把所有人都卡住了，科学哲学里有一句话，不了测量的东西不在科学的研究范围之内，这就是极端崇尚实证主义的开尔文勋爵所说的，既然魔力和魔法元素无法测量你怎么对他们进行分析呢？曾经有人断言太阳的元素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因为我们不可能到达太阳之上，进行取样分析，不过在未来也未曾可知呢。
    跟方常岭的讨论让川辉所获甚多，他也进行了自己的思考，魔力和魔法元素该如何进行定性定量分析呢？川辉想了许久为没有想到该怎么办，最终他暂时放弃了思考这个拦住所有魔法理论学家的大山，虽然不能说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不过这么多人进行攻坚的情况下，都没有什么进展，那么自己一个人的思考又会起到什么作用呢？于是川辉放弃了这个问题。
    这几日大量的思考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反而让川辉有些疏远了小雪，为了补偿川辉便带上了小雪来到了桅杆的最高处眺望风景，远处的海岸，和更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美和宁静，小雪静静躺在川辉的臂弯里，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