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

    “各单注意，嫌疑人正驾驶着一辆黑色suv，据目击者称，该嫌疑人携带重武器，极度危险，一经发现，立刻呼叫周围的支援！”
    寂静未能持续太久，警笛声便再一次响彻夜空。
    接连不断的警报让周围让市民更加恐慌。
    一辆黑色suv疾驰于空旷的公路之上，警报声正由远及近。
    “嘁，你居然没能把那个小子干掉。”奎恩瞥了一眼尾随而来的警车，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状况和她预想中有些出入，她本来打算悄然无息地把洛伊依运出城去，现在仅仅行驶到了半路，他们就成了众矢之的。
    所谓的目击者一定就是那个漏网之鱼。
    “他也是能力者。”洛丁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
    “啧，那还真是能力者大放送了。”奎恩瞥了一眼后座上睡得很沉的洛伊依。为了避免麻烦，她多加了些麻醉剂的剂量，等这位大小姐醒来时，她便已经被转移到境外了。
    奎恩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将子弹上膛，另一只手在操作台上打开了天窗。
    “前方车辆，请立刻靠边停车！前方车辆，请立刻靠边停车！”
    回应警方则是一梭子弹药。
    防弹玻璃挡下了这一轮扫射，但车胎却无法幸免于难，奎恩毫无顾忌，因为她明白，今夜过后，她便会离开东区，而亚联邦政府在境外势单力薄，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他们可能不会把白鲸和稻草人派出境外。
    “海口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接应的直升机。”
    “ken呢？”
    “别去管他了，没看到他正玩得兴起么？”奎恩舔了舔舌头。
    尽管这次在黑水安保的卧底行动出现了不少变数，但总得来说还算收获颇丰。没能在分部亲手拿下王沈有些遗憾，但能把洛伊依带出境外，那便是大赚了一笔。为此，就算暴露了他和洛丁卧底的身份，也在所不惜。
    这些人对ken的能力一无所知。
    裂变可不会一次就终止，由东区警方亲自将裂变因子散播了出去，这么一想，着实有些讽刺。
    “王沈就留给ken吧，本部似乎仍然对贺茂道一的死耿耿于怀，毕竟他那种能力者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找到的烂大街货。”
    京都的行动，总的来说以天蝎得手而告终，然而对于灾厄来说，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贺茂道一死亡，尸体也无法回收，天知道亚联邦的那些科学家们能从贺茂道一身上挖掘出多少信息。铁人和鬼牌的全身而退也让灾厄面上无光，但是一个多月前的种种屈辱，现在已经尽数奉还给了亚联邦。
    唯一可惜的，是他们今夜就要撤离了，无法亲眼见证明天、后天、乃至大后天的盛景。
    裂变因子，是消耗不完的！
    “砰——”
    枪声响起。
    奎恩的胳膊一轻，她的腰被子弹的冲击力顶到了天窗边缘。
    疼痛姗姗来迟，后腰的钝痛与右肩撕裂般的感觉同一时间涌向而来，她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骨头被打碎了，她右手还握着握把，枪托抵在她肩上，但她却无法感知到自己悬在扳机前的食指。
    狙击手。
    而且绝对不是东区警署特警队的那些普通狙击手，否则她应该早就能预感到了。
    奎恩一咬牙，将身子移回了车内，她从前方的储藏柜里取出一个针管，二话不说将针管内的药剂注射进体内，接着她拿出急救喷雾，朝右肩血流不止的伤口喷了几下，当她完成这些动作时，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虚汗。
    大脑短暂的空白期过去了，她终于有更多经历来思考关于狙击手的事。
    “你没事吧？”洛丁瞄了奎恩一眼，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继续开，我没事。”
    “轮胎被扎破了，是陷阱。”洛丁说道。
    狙击手、路障。
    这不像是东区警方做出的临时，倒像是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圈套。
    不能下车，否则会暴露在狙击手的视野之下，可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警方迟早会把他们包围起来。
    “温妮莎。”这个声音像是奎恩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对温妮莎了解颇深。
    追猎者出生，当年属于本部重点关注的对象之一，并且还参与了克隆人计划，成为众多克隆体的原型之一。生化技术大大延长了她的寿命，所以十几年过去了，温妮莎的模样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们现在被一个经验丰富的追猎者盯上了。
    将奎恩压制回车内，温妮莎展现出了惊人的耐心，并没有接二连三的开火，而是透过狙击镜，传递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警笛越来越近了。
    三联警车挡在他们前方，三辆警车紧随其后，形成了两道屏障，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和退路。
    这一次，特警们架起了枪，摆开了防线。
    “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放下武器，立刻下车！”
    “看来温妮莎还想抓活得。”奎恩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那一枪没有直接打穿她的脑袋。
    但也正因如此，她也觉察到了温妮莎的大致方位。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暴徒被逼入绝境时怪怪放下武器，交枪投降么？
    况且以他们的身份，可争取不来坦白从宽的机会。
    奎恩嘲弄地笑了笑，一只手将后座的洛伊依抱起来，忍着强烈的疼痛，用割断的安全带将洛伊依绑在了自己的右肩上。接着，她摸出一把手枪，打开车门，低着洛伊依的脑袋，缓缓下车。
    “没办法了。”洛丁也打开车门，缓缓从车上走了下来。
    “长官，我们已经包围了他们，嫌疑犯有两人，女人持枪，手上有人质！”见局势稳定，临时队长将现场的情况转达给了总署。回应他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声：“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立刻击毙。”
    原队长已经被临时监控了，顶替她的，是东区政府派来的指挥官。
    上午发生的事件让政府对他们失去了耐心，指派来的指挥官据说有军队背景，几乎和队长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如果是队长的话，绝对不会下达如此冒风险的指令。
    “可是，他们手上有人质，开火可能会误伤……”
    “立刻击毙。”
    指挥官没有听完，便直接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手制造出上午屠杀的重犯，必须维护东区的安全，即便误伤人质，也在所难免！——开火。”
    “收到！”
    ——“各单位注意，立刻击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