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野上下震动的时候,在武周六个州内,忽然涌现出了一批翰林院开设的书院。
勋贵王族们正在遭受冲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开恩科的举措突然推行了下来。
当了解恩科的具体措施之后,一夜之间,很多人再也坐不住了。
很多朝臣哭喊的要见驾,跪倒在御书房外,一直长跪不起。
“帝君,开恩科之事牵涉国本,会分化朝运,此举还需三思啊!”
“帝君,下民易贱,思想极端,适度开化即可,若是过度放纵读书,恐生大乱啊!”
“请帝君收回开恩科之命!”
……
御书房外,跪倒的朝臣越来越多,甚至许多勋贵王族也加入其中。
就连朝会都受到了影响,已经好几天没有开成了。
“一群狗东西!”
御书房内,武景帝无比暴怒,掀翻了一堆东西。
“我要砍了他们!”
“这些人分明想死啊,竟敢如此忤逆本帝君?”
白启义站在下方,一言不敢发,冷汗直流。
“白启义,本地帝君命你即刻调遣亲卫军,与我一道砍了这群乱臣!”
武景帝眼里发狠,暴怒的锵一声,抽出了手边的天子剑,说着便要冲出去。
白启义当场呆滞。
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拦在大门外,堵住武景帝的去路。
“让开!”
武景帝的声音,从喉咙里低沉嘶吼出来。
“帝君,不能啊,外面朝臣不能杀啊,会伤及国本啊!”
“这群逆臣,如此行径,难道就不会伤及国本?”武景帝冷笑出声。
这群人难道会看不出来,推行儒道,开设恩科对于武周来说,具有多大的作用?
他们在害怕。
害怕儒道推行,自己尸素未餐的权利会受到冲击,自身地位被下面上来的寒士取代!
白启义吓的不敢言论。
外面大部分都是勋贵王族,他可不敢掺合进天家之事。
只是目前来说,外面的这些人是万万不可杀啊!
一旦轻易杀了,这些人身上的朝运便会一朝散尽,对于武周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到时,国力必定衰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武景帝拎着天子剑,“无非就是这群家伙具有朝运,不能随意砍杀?”
“那你说,现在该如何处理?”
白启义呆住。
自己哪里知道该如何处理啊?
他明白了,刚才帝君的暴怒是演给自己看的啊!
这是要将自己推出去,让自己出面啊!
混迹朝都那么久,白启义这个翰林院的院士不是白当的,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他立刻躬身,行礼高喊:“臣,白启义,愿为帝君分忧解难!”
武景帝满意点头,将天子剑收鞘,重新坐回高位之上。
现在,目前处境,只有修行儒道的翰林院可以解决。
若是让自己一国之君拉下脸来,求白启义做事,那算什么?
目前看来,修行儒道之后,掌握力量之后,翰林院的这群人没有生出反骨之心。
儒道修行中的君臣理念,已经深入他们的身心。
很好。
儒道不会像其他力量一样,以武犯禁,易于掌控。
推行儒道势在必得。
武景帝:“回去之后,联合你们翰林院几位大儒,诗句也好,策论也好,将恩科的好处讲明出来。”
白启义难为道:“帝君,写策论和诗句不难,可是他们也不会顺从啊……”
“蠢货!”
武景帝呵斥:“你们现在修行儒道,举人之境不是具有通情共神的能力?”
“将其运用上去,让武周的子民感受开设恩科,建立书院的好处!”
“遵命!”
白启义心中微喜,他其实早有此意,一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法,只是这种话,得让武景帝亲口来说。
他拿了武景帝的手令,便推门而出。
御书房外,见白启义从里面出来,一众朝臣和勋贵王族,便拥了上来。
“白大人,帝君可有改变主意?”
“是啊,白大人,你有没有劝说帝君收回成命?”
“恩科不能开啊,那个什么儒道,怎么能奉为读书人的修行?”
……
面对一众言论,白启义只是摆了摆手,遥遥一拜:“回各位大人王爷,本官什么也不知道,就别为难我了。”
说完,他找到一个人群缝隙便快速的熘走。
后面的朝臣咬牙切齿道:“竖子不足与谋,这家伙只想到翰林院的大兴,现在全然是不顾我们。”
“我们继续跪着,就不信帝君不收回成命。”
“没错,恩科固然是好,可放任寒士取代,只会让这些人蛇心不足吞象!”
正离去的白启义,回头看了一眼这尔等诸公,心中冷笑:“这群家伙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死心啊?”
“过段时间,有你们哭的时候。”
这些家伙之所以这么胆大包天,就是仪仗着自己身上的朝运,帝君不能随意砍杀。
但当通情共神运用起来之后,武周子民必定无比推崇儒道书院,开设恩科,到时形成的愿景,反过来就能压迫他们!
回到翰林院,白启义第一时间就冲入了自己的书房,喊来了其他三位大儒,将情况说明。
“我们几人合力,写一道民情论吧。”
于是,四位大儒坐在翰林书房内,开始酝酿。
这一酝酿,就是一整宿。
白启义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向三位大儒,“几位大儒,可有满意之作?”
“……”
“……”
“……”
四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这么回事,我们可是大儒啊,没有修行儒道之前,作诗文章策论都信手拈来,现在修行儒道之后,才思敏捷,文气心生,理应更加拿手才是?”
“不是作不出,而是没有满意之作。”一位陈姓大儒,发出叹息。
“怎么会……”
“白大人,你应该也是如此吧?”
白启义脸色一红。
他也是这种情况。
“白大人,修行儒道之后,我们愈加觉得自身欠缺良多,觉得在儒道之上,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
白启义懂了。
修行儒道之后,是自己几人的眼光都高了。
“那该如何,我已经应下帝君,今日午时就要拿出……”
“要不我们找一勉强可以的?”
“不行,推行儒道,开设恩科此乃武周大师,不能敷衍了事。”
“那你说,该怎么办?”
几人踌躇之间,不经意间瞥到墙上挂的诗句,眼睛顿时一亮。
“对了,此事我们可以找郑青莲啊,当初他的那首石灰吟,可是让我等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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