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的念头,不止一次浮现,但那样一个结局怎能被接受?只是,面对如潮水般疯涌而止的猛烈攻势,我却无力应战,不禁有些伤感,在沉寂片刻后,我也只能选择画地为牢,死守心中那一片静土。
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牢不可破的堤线。就在我选择用沉默对抗一切时,试图侵入的能量却已在波动中聚集了可怕的力量,以螺旋方式卷起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一点点蚕食着堤线的外围,并在最后一击中,潮水漫过了堤线,而后,一切都沉寂下来。
潮水退却,堤线荡然无存,只是在沙滩上留下了一串串的人生的脚步,那些脚步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可是每一串脚印从沙中浮现转而清晰,又呈现模糊,再后来被别一串脚步取代中,脑海中都会浮现一段段音容笑貌。
“雨菲,你别意气用事了好不好,只要你肯跟我合作,我们一定可为世界上最令人瞩目的伟人,那时你就能有用之不竭的科研资金,而我也能掌控这个国家的命脉,所有人都要服从你我的命令。”
“对不起,我已经厌倦了你无可救药的臆想,别再来烦我了好吗,我是不会助纣为虐的,还有,我不喜欢政治,不喜欢被人左右,更不喜欢被人利用,杨辰刚,你如果还念旧的话,就请你放过我吧。”
“雨菲?你别走,听我说……该死,你这样做会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唉,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感情可言呢?你为了开发脑域,竟不惜用自己做试验,可事实上,你的力量是提升了,可那是以牺牲最原始的能量为代价的,唉,你放心,我不会再爱上其他男人的,因为我忍受不了你的嫉妒,再见了。”
“雨菲?妈的,该死的试验……”
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只是在那个令人惊奇的女人,是那样的美,足以让人窒息。可就算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也有她冷酷的一面,她就是那样的对‘我’不屑一顾的走开了,连头也没回。
“博士,你的计划可行吗?”
“放心吧,我太了解他了,我越是关注的东西,他越是想破解,只要你能固守灵台,不让他得手,他一定不会伤害你的,不过你要记住,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保持通讯,否则,我是无法确定你的具体位置的。”
“好吧,我听您的,不过,我担心少杰他有会事。”
“唉,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若想找到他的巢穴,就必须有能足够吸引他注意力的人或事,在现在这个局势下,没有比少杰更适合的了,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也要跟在保持一定距离,否则你根本没有机会进入的。”
“明白了,博士……”
又是她,依旧美丽,只是在那美丽的表情之下,却是近乎残忍的决定,令‘我’无所适从。可不知为何,我竟连拒绝的勇气也没有,只能点头应事,而后在后退中,转移视线,泪水,就那样模糊了双眼。
“站住,动一动就打死你。”
“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呸,你以为易了容,我就认不出你了吗?告诉你,你的底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哦,那请问小姐,我是谁呢?”
“你是狼蛛,无恶不作的毒枭,还记得十七年前,你被上海警方通辑,你为了逃命挟持人质,有一个警察为了解救人质,用自己与人质交换,你害怕那警察对你不利,你先开枪将那名警察击伤,想起来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你是那个警察的什么人?”
“想起来了吧,你最终还是没能逃脱,那是因为那个受伤的警察拼命的拖着你,还把你手中的枪抢了过来,可是他错在没有开枪将你杀了,因
为只有你知道海络因的下落,你是没事,可是那个警察却再也没有从手术台上下来,你知道吗?那天是我的生日,他答应早点回来的,可是他那天却再也没回来……”
“李晓姌,别开枪,他还有用。”
“啊,冯丫,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歇斯底里的愤怒,令我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情不自禁的倾吐出来,在泪水盈眶而出中,‘我’举起了手中的枪,可就在我想射杀害死父亲的凶手时,身后却突然有人接近过来,在‘我’回首中,看到的却是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的针管,在道出心中的疑惑后,连个答案也没有的便倒在了地上。
“不,那不可能是真的,你是骗我的。”
“骗你,有这个必要吗?你在我眼里无足轻重,我之所以告诉你真相,那是因为不想你父母被仇人所害,而你却要认贼做父,想想吧,你父母死后,谁是最大的受益者,是谭家,从此老谭家将水涨船高,成为北方黑道中的翘楚,再也没有任何势力能左右谭家的地位,你还不明白吗?”
“可是,真的是他吗?”
“唉,你实在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可是你别忘了,人,都是有野心的。”
“野心?”
望着在电动马达的驱动下离开的背影,‘我’心中涌上无限的悲意,无助的依在墙角,躲在黑暗里,不敢面对远处正排队进入灵堂吊唁的人群,因为那里面,有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人,还有他的女儿,‘我’恨他们。
“雪华?”
“爸?您还有事吗?”
“你是不是一直怀疑,害死小丫父母的幕后黑手,就是我?”
“没有,我从未这么想过。”
“唉,你想过了,我还知道,小丫也是这么想的,没错,那是我让人做的。”
“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唉,我有一百个理由解释这件事与我无关,可是,我连一个也不想用,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
“我?”
难道,一切黑道上的恩怨纠葛,都要最终归咎于下一代身上吗?‘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却也只能的默默的含泪承认,这就是自己的父亲,这就是统领北方黑道万千帮派的领袖,可惜,他已经变得不再像父亲,而是一个凶手。
太多的记忆,此起彼伏,令人应接不暇,太多的忧伤且无比深刻话语,轻轻的触动了我的心弦,让人情不自禁的对人生有了深深的抵触。这些痛苦,这些争持,这些仇恨,这些恩怨……都不是能无视的。
“糟糕,我们的力量在减弱,小正,怎么办呀?”
“急死人了,老大怎么还不醒过来呀,难道刚才我们的记忆转移出问题了不成。”
“有可能,糟糕,我们把谁的记忆传过去了?”
“不是你的吗?完了,小负,我们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这个问题,不禁那两个轻而易举的便进入我脑海中的声音无法回答,我也对此莫名其妙。只是那一幕幕人生的磨难与无奈,在脑海中浮现,犹如亲身经历了一般,令人痛苦不堪,进而有些心灰意冷。
“都是你,现在怎么办呀?”
“人家也不想这样的嘛,要不,我们先进入老大的身体里的,你看好不好?”
“气死人了,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我为自己为何有如此多的生命印记而感叹时,突如其来的声音却又隐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死一般的沉寂中徘徊。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凄冷,无边的忧伤,究竟那里才是我人生的出口呢。
“唉,蠢才,空有满腹经纶,却不知如何运用,实在是可怜,念在你我缘份未了,且让我再渡你一渡吧,也省得日后与慧能道
左相逢时,那和尚又要在我面前唠叨了。”
“你……你是刘大师?”
无助,孤独,令我茫然若失,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好。突然,黑暗中传来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脑海中随即浮现了一个白须老者硬朗的身影,一个人名脱口而出,心情也奇迹般好转。
“想起来了?也罢,虽说你误食我的丹药,却大难不死,又数番奇遇,番番与我道家思想不谋而合,且还意外得到佛门的青睐,将来功德不可限量,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我且教你如何运用元婴吧。”
“元……元婴,莫非就是西方所说的灵魂或是中国古代的魂魄?”
“仁者见仁,无须偏执,听好了,元婴是人体内在的精华所在,道家辅以吐纳之法,维系人体的生命,元婴方能成形出窃,天地有阴阳五行,故元婴也因人而异,你心地仁怀,天性属土,五行相克,这木属性的便是你的克星……”
刘大师的出现,令我欢喜异常,数次相遇的情景不时浮现脑海,有他老人家相助,看来渡过此劫,也已是板上钉钉了。不过,刘大师所说的那话,却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以然。
“大师,您能不能讲得的通俗一点,我不太懂?”
“薄情寡意之人,做事都有几分歹毒,不伤人则已,伤人便会让人余毒不解,至死方休,故此类人多属木性,那欲占据你灵窃的杨博士刚好就是你的克星,有道是水火不济,若想险中求胜,还要从五行相克来解,好了,就说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大师?您既然什么都晓得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帮小子一把,讲这么多大道理,似乎都排不上用场啊……大师?大师?你别见死不救呀,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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