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远望

第一百六十章 石榴战争 (五十九和六十)

    时间回到伊莎贝拉还没有远赴亚洲之前,
    这是一切都没有开始之前。
    地点还是伊比利亚,格拉纳达城外的高地上。
    这是在女皇叫回她青睐的将军之后。
    在被传回的那一刻,马林切就知道了自己不远的将来。
    只是出于好奇,她并不了解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
    她们应该在马德里的皇宫内安排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和作战部署。
    而不是像踏青一样的出现在这等美妙祥和的地方。
    ‘不能给猛兽冠以素养啊’马林切心想。
    伴随着美好的阳光,伊莎贝拉和马林切走在这一片不久之后就会沦为战场的地带。
    那天的天气真的很好,
    在马林切的记忆里,这片较大的高地上应该有几个家庭聚会和几场私人性质的野炊,
    伊莎贝拉没有安排护卫打搅他们的生活,
    在观察到这些享受美好生活的公民们后,她特意选择了一个更为崎岖的更为寂静的场地。
    用作两人交谈的地点。
    就这样在一众不解的注视下,女皇带着她最青睐的将军走进了荒芜地带。
    踩着锯齿样的杂草和叫不出名的野花。
    踏上这样崎岖的路,伊莎贝拉对马林切的解释仅仅只是走走路,散散心。
    后者不疑有她,就算有满肚子的槽点也只有跟上她的步伐就是了。
    二者一前一后,地位更崇高的在前,听话的踩着前者的影子向前。
    还好,这样一段崎岖的道路,没有什么直射的温度。
    阳光只能透过两旁叫不出树名的老树,间的嫩叶间洒进来。
    谈不上多少舒服,但是比直射时带来的温度要怡人很多。
    大约走了一会,马林切就没能忍住自己无奈的目光,
    将视线投射在伊莎贝拉的后背上,
    隔着薄衬的衣衫,将自己的意愿传达给了她。
    ‘陛下这是在搞什么啊……’马林切再次心想,
    ‘这种热天气,配上这种鸟不拉屎的环境,应该不可能是脑袋一拍得出来的结果吧。’
    或许是伊莎贝拉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
    她没有回头,继续向前的随口解释了一番。
    “我让安菲什准备了一箱冻过的啤酒,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用冰块包裹着,只为了它绝妙的口感,
    马林切将军……应该陪我走的到吧。”
    陈述的语气,询问的字句。
    当这一切和在一起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执行就完事了。
    “伟大如您。”马林切在伊莎贝拉背后耸了耸肩,
    让自己尽可能的洒脱一些,
    “我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过陛下赏赐的酒水了,过往的都是小瓶装的精致饮料,实在是有点不够……
    希望这次能管够。”
    “一定,”伊莎贝拉还是没有回头,
    她继续端着步子向前走,走的步伐很稳,没有被地上的平陷与凸兀所阻挡,
    如果马林切没有记错,今天的伊莎贝拉穿的应该是一双白色的球鞋,上面有淡蓝色的纹路,
    踩在这双球鞋鞋底的都是试图阻止她的东西,而在这片土地上不会有阻止她脚步的东西。
    这点马林切看的很清楚,
    因为她已经被这草木横生,难以辨别崎岖路面,跌跌撞拌了好几次了。
    “这一次的准备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我……很期待,伟大如您。”
    这又是一个凹陷的踩空,就在这个省略号。
    二人就这样,一路向前,从蔽日的荒地走到了没有任何遮掩的空旷地带。
    周围的杂草,已经有半人高了。
    变大的杂草上那天生的锯齿也随之变密变大。
    虽然都无法在马林切的肌肤上破坏分毫,
    但是很烦人,
    头顶着烈阳,感受着一个恒星的澎湃生命。
    忍受着漫无边际杂碎的骚扰,
    这是一种折磨,对马林切来讲,这是一种恼人的感受。
    可是伊莎贝拉还在她身前,自然也就没有了发牢骚的余地。
    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跟在女皇的身后。
    继续向前。
    在顶着烈阳穿过这一片烦人的草地间,二者没有任何的交流。
    一个沉默的继续向前,一个时不时抽着嘴,踩在前者的影子继续向前。
    从这漫长的时间里,马林切意识到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这段“散散心”的道路,恐怕会很漫长,
    而且很让人难以接受。
    终于,烈阳的炽灼也是有时效性的,
    随着时间的逐步下滑,它也会疲惫,也会歇息的。
    这片恼人的场景也有尽头。
    二人赶在了夕阳的余光前,走出了这里,
    踏上了一条神奇的且荒芜许久的马路上,
    这条柏油路为什么会被称为荒芜许久呢?
    因为那个柏油路中央都是惊人大的脚印,
    明显的凹痕附近有着蜘蛛网一样的裂纹,
    在马林切看来,这脚印的原主人,脚码应该有八十码左右。
    重量应该达到了半吨中左右。
    凭借着异人的脚趾数量,马林切再次可以断定两点,
    这个原主人没有穿鞋的同时,还是一个类人型的异位面生物。
    至于是什么样的异位面生物和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就不是,马林切知道的了。
    她向来没有什么文化,仅有的智力点数都使用在指挥作战和魔纹运用上了。
    不过有一点马林切可以确认,这绝对不会是近五十年内诞生的,
    因为近五十年内,还没有哪个国家或者哪个势力又或者是哪个位面的入侵者,
    可以麾兵入侵进伊比利亚内部,
    而且还是格拉纳达这种关键的内部城市附近。
    这条荒废许久的马路神奇的地方在于,荒废了这么多年,
    路灯依然会准时准点闪亮起来。
    为每一个抵达到这里的路人给予黑夜里的一抹灯亮,
    只是较为可惜的是,
    就马林切所看见的,这条柏油马路上的每一个路灯都不是有这样的好的品质保证。
    因为远远的看向这条道路的两段,并不是每一处黑暗都有光亮来驱散它们。
    伊莎贝拉踏足上这里,停在了那个脚印跟前,低头看向这个历史的第一见证者。
    马林切见状也只有停步在伊莎贝拉身后,
    这一次她没能踩到女皇的影子,在路灯的映衬下,她虽然比女皇稍微高一些,
    影子却只能达到前者的肩膀附近。
    好像是过了很久,当完全看不见地平线上的夕阳,
    周围有虫蟖羽翅沙沙作响的杂响声,
    掩着草丛的遮挡,肆无忌惮的制造杂音。
    这是一种吵闹的沉寂,是这群荒芜地带的原住民们该有的祥和,
    它们可以在这没有人知晓的地带毫无顾虑的生长着,
    没有人会分享它们的情绪,喜悦也好、悲伤也罢这都是它们自己拥有的。
    但是他们的美好与和平注定不会持续很久。
    远道而来的两位注定会破坏这一切。
    伊莎贝拉打破了这种祥和沉寂的氛围。
    “我在一个社交平台上看到过这个地段。
    那是一个热衷于走遍全国的旅游博主,
    他说只要沿着格拉纳达城外的高地,一路向前,穿过一片荒废的丛林和一段草地,就可以看见一条马路,
    上面有着一段被尘封的过往。”
    她的语气淡淡的,透露着一种时间赋予的沧桑。
    马林切感受不出来这种奇怪的意味,她只是感觉很奇怪。
    为什么二人不直接利用“时间法则”穿越至这种地方呢?
    但是接下来伊莎贝拉的自言自语给出了答案。
    “那个博主翻阅了很多资料,也依然没能找到这个脚印的出处,
    但是他沿着这条路向前,一直走,就能看见一个破旧的小村落,一个已经被毁掉的小村落遗址。
    在断壁残垣下,有着一个只剩下白骨的巨人,
    在这个巨人的白骨周围找到了很多用魔纹简易加工过的残次品武器,
    有些像被加持过“锋锐”的长矛,
    有些像一堆被加持过“质量”的重物,
    还有一些就是能看出原本模样的小轿车,应该是旧时代最流行的昂贵车型。
    那个白骨的原主人被很多条铁链拴住自身,这些铁链是经过魔纹加工的,可能是有些人用于束缚住它的手段。
    铁链的一头在这个白骨身上,另一头被绑在了那个村落的建筑后,
    那个建筑一座旧时代残余的堡垒,有五层楼那么高,
    这是那些尝试用铁链拴住它的人,所能找到的最牢固的东西,
    而所有铁链的另一头拴在了另一堆白骨上,
    年代久远,已经数不清这堆遗骸藏匿的真实人数了,
    残存的头骨有三个,能辨别出来的大腿骨有十七个,完整的掌骨只有五个。
    剩下的骨骼不是被怪力扯成两半,就是被一些野狗走兽给叼走了,
    总之剩下的部分就找不到了,看不清了。”
    讲到这,伊莎贝拉转过身,用瑰宝注视着跟随她一路走到这的将军,
    看着她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低声询问道: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马林切沉默了好久都没能开口,
    她心中有答案,但是却没能讲出来。
    这个凶悍的将军,有着和她威名赫赫战绩一样的残忍的内心,
    但是却没有勇气说出他们的名字。
    不是真的没有勇气,而是真的没有开口的必要。
    伊莎贝拉见她没有开口,她温和的提醒道:
    “你知道的,如果你不愿意说,那么我就一直等。
    直到你愿意开口为止。”
    迫予这种情形,马林切不再藏藏掖掖,她给出了答案。
    “是陛下的先祖……”
    “是我们民族的祖先。”
    她纠正到,
    “这是一段无人了解的过往,但是是他们拯救了整个伊比利亚,
    因为那个巨人是位面时代初开时流窜进来的超凡,
    流窜在伊比利亚腹地的它,尝试过攻击格拉纳达,
    尝试过开辟原本属于它的位面通道,
    尝试过以它惊人的实力来覆灭整个民族,
    但是它失败了,死在了那一任西班牙国王和他护卫的设计中。
    因为力量上的巨大差距,他们只能想到这个啼笑皆非的蠢办法,
    拘束住它,再用重物换取它的魔力,用生命去垫,用性命去换取一个超凡的海量魔力,
    直到它再也没办法激活魔纹为止。
    最后用重物和人命去换它超凡的生命力。
    在那个科技产物被封禁的年代,想要给剩下的子民活下去的希望,就必须要杀了他,
    因为只要它活者,整个伊比利亚就每一没有办法使用物理学和化学扭造出来的科技产物。
    枪支枪支不能用,
    导弹挂在发射口里只能做摆设,
    装甲车,坦克里的发动机连机油都没有办法进行转换。
    整个国家维持数十年的国防力量就是一个笑话,
    当面对真正可以覆灭这个国家的东西出现时,一切都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废物。
    只有希望……”
    伊莎贝拉深吸一口气,舒缓了内心中躁动的心,
    用以大量的空气来卷走躁动的心。
    但是,如果火焰没有办法被迅风吹灭,
    迎接一切可燃物的,是更加暴怒的温度。
    “在那种时候,只有他们,比起平凡人,不见得他们有多少勇武,
    有多少超越一般人都地方。
    只因为他是国王。
    他是这片领土,名义上的第一掌权者。
    过往无上的荣耀就是他从人群里脱颖而出的缘由。
    这是枷锁,也是美好的欲望。
    他是国王,应该对他的臣民负责。
    选民们投出的一票是一个人民的公仆,
    是一个大管家,
    但是能选择未来的人一定是一家之主。
    所以,他才是国王。
    对他而言哪怕代价昂贵到难以接受,也要这样。
    因为只有杀了它,这个大陆上被封禁的科技才有继续使用的前提条件。
    当时的国家还是一个法治的资本主义国家,
    但是没有士兵愿意尝试付出生命来杀了它……或者说有勇气的士兵和将领都死在了前面换取情报的试探中。
    没有枪支的他们连直面巨人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候就只有他们了,
    凭借着临时平凑出来的简易武器,挑战这个即将覆灭整个国家的怪物。
    好在这个故事的走向是好的,
    只可惜,结局是一个颠覆人伦的末日世界,
    他们拯救了国家,
    国王带着手底下的保镖和受封的骑士,
    死在了城堡下,对应这个国家王室的徽章。
    这是可悲的事情。
    每一个野心家,都期望那段颠覆常理的世界。
    只需要勇气和戾气就可以取得文明的产物。
    当世界重启后,他们又摇身一变的成了维护世界秩序的勋贵和权臣,
    对所有被他们欺负过的人讲法律,讲人伦,讲慈悲。
    尸骨未寒的英雄没有迎来他们英雄一样的待遇,
    只有一个荒废的村落,一堆白骨。”
    伊莎贝拉将这个故事讲到了最后。
    被瑰宝注视的马林切,只能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在这空旷的黑夜,一切的一切都是起点。
    “呐,我的将军,这就是为什么我仇恨那些老贵族和权臣的原因,
    因为他们的无作为让他们的祖先躺在了这片荒野上保守时间的折磨和野兽的摧残。
    他们的手上都沾着我先祖的血。”
    听到这,马林切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半跪在地上。
    将自己毫无遮掩的脖颈露向她的女皇。
    上面有被汗水浸湿的发丝,也有承载着上位者投视的目光,比剑锐,比海深。
    伊莎贝拉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将军,发问道:
    “你觉得我残忍吗?用他们祖先的过错用他们的生命来偿还。”
    “伟大如您!”
    马林切咬字清晰,语气诚恳。
    “你觉得我有必要这么做吗?我需不需要留一点仇恨继续下去,让他们的子孙来继承这一份仇恨,”
    “伟大如您!”
    马林切依旧咬字清晰,语气诚恳。
    “我看着他们倒在血泊里,你觉得我是该兴奋还是该悲伤?
    又或者需要用他们的血来灌注我精心准备的佳酿,一饮这时间酿成的苦痛、悲伤和本该埋葬的过往!”
    伊莎贝拉俯下身,额头抵在马林切的额前,
    一概刚刚到淡淡和平静,用最咬牙切齿的语气诉叨自己的苦肠。
    但是后者感受不到,准确来说是感受到这股悲伤之前,被那个炽热的额头所灼烫的不行。
    ‘这绝对不是一个人正常的体温,’她忍受着这个温度极高的贴切动作,等待着正主的离去。
    马林切隐隐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额头正在逐渐陌生,又或者是从“陌生”变得“成熟”。
    最终伊莎贝拉的额头,离开了她的将军,留下了一个几乎被铭刻牢固的烫痕,
    这个烫痕是一个太阳,圆满而完美,是最无私最伟大的力量。
    这一刻,同样被牢固铭刻在身体里不只是这额头的烫伤,
    还有一个飞升的魔法等级。
    她从“殖民总督”晋升成了“征服总督”,
    这是伊莎贝拉给她的嘉奖,也是一份定金,
    向她许要一场战争恢宏胜利的保障。
    “我需要一场胜利,我的将军。”
    伊莎贝拉再次看向她,疲惫的说到。
    她已经没有了精气神,她已经很疲惫了。
    但是距离她想要的未来还依然很遥远。
    “你能做到吗?”
    “伟大如您!”
    马林切半跪着昂着首,眼神坚定的回答到。
    像是初生的骄阳,是一切的希望。
    “我一定做到。”
    ……
    战场上,马林切看着威尔士·康斯坦丁火力全开的施展魔纹。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额间滚烫的温度。
    那个烫伤的伤痕被刘海遮盖的很好,
    根本看不见那个幼稚但是却不那么容易让人发笑的图案。
    可能在这场战争之前,她也不过是超凡阶段的“殖民总督”,
    对上同等级的摩洛哥之虎,单枪匹马的作战,她是有必胜的把握。
    可是一旦让他与自己的军队合并……
    这个获胜的可能性几乎就是反过来了。
    伊莎贝拉不愧是一代人杰,
    在这种情况次下,为了保证大军团作战取胜的可能尽一切的提升。
    她直接选择牺牲马林切未来的潜力,来换取更大的获胜可能。
    这对于马林切而言是残忍的,没有未来进阶可能的她将会一辈子稳固在这个魔法等级。
    这样的牺牲是一种取舍。
    跟伊莎贝拉讲的那个故事一样。
    用个人的,少部分的牺牲换取更多人的……甚至整个民族的未来。
    可笑吗?
    还好,只是觉得有点尴尬。
    可悲吗?
    其实也还好,只是有点难以取舍。
    相像吗?
    跟伊莎贝拉诉说的故事内涵几乎是一摸一样。
    有牺牲,有取舍,有未来。
    唯独没有那些该死的蛀虫。
    它们身上流着脓臭,长得令人作呕的同时还要每一个被他们恶心的人去歌颂他们。
    这是该被处理的一代人,伊莎贝拉可惜的是她没能亲手砍下他们的头。
    但是她对马林切保证,自己不会将国家带入那个一模一样的境地。
    因为她叫伊莎贝拉。
    ……
    奥维·弗拉斯卡很清楚。
    自己需要破局了。
    放眼望去战场上的局面,尽是不利于己方的。
    自己海量的奴隶没有办法发挥它们的作战优势。
    看上去乌压压的一片,真正接触敌方放不过寥寥几十。
    还是以生命来换取的接触。
    直接就被魔力波动给冲击到下辈子去了。
    这样,使用生命来与对手的整体魔力进行互换。
    一般来说是赚的。
    毕竟,魔力的回复周期是较长的。
    一场战争往往先行消耗完毕的一定是魔力。
    而包围网联军这一方最不怕的就是数量。
    大量的雇佣军不惜一切的召唤奴隶,
    这样的数量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这样的数量,这样的容错,会被对手风筝死?
    开什么国际玩笑。
    但是现实往往比幻想更贴合实际。
    西葡联邦有“回能模块”在,就消耗这一层面来讲,这种魔力的损耗根本不算什么。
    只需要听从指令,按部就班的实施下去,魔力是几乎完全没有损耗的。
    数量只不过会拖缓失败结局的到来,
    对整个战局的影响并不明显。
    奥维·弗拉斯卡也同样发现了这一点。
    敌人的进退完全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他们想打就打,想跑就跑的前提一定是建立在自己有一定底气的基础上的。
    那么不用多想,最关键的魔力就是他们的答案。
    而破局的方法也很简单,
    只需要加快速度就行了。
    奥维·弗拉斯卡的“生命法则”正好有一个非常合适的魔法。
    可以非常好的处理当下这种局面。
    “野性本能·狂暴因子”
    (释放属于生命体本能的力量,所有的竞争从出生前就开始了,你可能不会是最好的,但是一定是最疯狂的。
    不然你连诞生都机会都不会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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