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明月在上

    128.变天
    权志龙没想到江留月来了，一时之间怔住。
    也就是这个时候，被kim抓住了机会，一把搂住了他的手臂。
    ……次奥，这个娘们在干什么？
    江留月几乎立刻就被点燃了，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差点直接窜出去——事实上，要不是崔胜贤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子，她还真的就窜出去然后开炸了。
    “哥~~！！你干什么呀！”
    江留月像是被拎起来的小鸡一样胡乱的扑腾，晃着脑袋企图摆脱控制。
    “和我一起看照片。”
    崔胜贤说着，大手一捞，把人给抓起来就给拎回来角落，转过身把人给放在角落的椅子上，大手
    拍着江留月的肩膀。
    “我才不要……”
    江留月那个愤怒，拼命的挣扎着，却看到崔胜贤表情严肃的看着她，背对着所有的人，对她做了
    个口型。
    【安静】。
    “……”
    江留月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慢慢的放松了身体，低下头，抠着自己的手指头。
    她虽然感到十分的委屈，但是她却知道这并不是毫无理由的事情，崔胜贤也一直非常疼爱自己，
    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只能……
    “我们出去说。”
    权志龙始终没有看过来这边，冷冷的说了一句，拖着kim就出了练习室，东永裴摸摸鼻子，干咳
    了一声，也跟着走出去，还把门给顺便关上了。
    本以为要开始一场好戏的朴春和李荷妮不由得大失所望，可又不敢跟着出去光明正大的偷看，只
    能互相晃着肩膀掐着对方的手臂小声的窃窃私语。
    “……”
    两位大姐，你们能不能先从胜贤我身上起来啊！！！
    一直被压在下面当支撑物的李胜贤发出无声的哀嚎，又被两位大姐兴奋的时候乱拍的巴掌给抽的
    嗷嗷叫。
    姜大成和张贤胜两个人都默默的在角落里，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崔胜贤始终背对着他们站着，宽大的背影挡住了江留月娇小的身子，也挡住了所有人有意无意看
    过来的眼神。
    江留月吸了吸鼻子，胡乱的用袖子抹了抹脸蛋，嘴唇咬的紧紧的，倔强的不肯发出声音。
    崔胜贤尴尬而不知所措的用手揉着自己宽大的裤子，手掏了掏兜，结果只摸出来mp3还有缠成一
    团的耳机线，他叹口气，拉开自己的外套拉链，扯着里面的t恤，给江留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这一幕忽然觉得熟悉。
    江留月刚到韩国来的时候，话也不会说的时候，被权志龙一脚踢出门跟着因为不能上台演出而郁闷的自己，结果因为种种原因哇哇大哭，他也是撩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的给她擦脸。
    那时候江留月哭起来是相当惊天动地，哇哇哇哇，鼻涕眼泪都往外冒，五官都挤成一团，小脸哭
    得通红，明明也不是她的关系，却哭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崔胜贤看着现在低着头，默默的抹着眼泪的江留月，感到一阵难过。
    他很想说，乖，别哭，没事的，只是一场误会，志龙不是要伤害你啊。
    他又想说，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哥待会帮你揍那个臭小子。
    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在yg，权志龙相信到可以托付性命的人有那么几个，有知遇之恩的杨贤石社长，待他如同亲子的
    perry，一起经历许多甘苦的东永裴，还有，虽然经常不正经却像是不会倒塌的山峰一样可靠的
    崔胜贤。
    剩下的，就很遗憾。
    张贤胜更像是备受照顾的身体不太好的小弟弟，姜大成总是谨小慎微，礼貌过度，李胜贤讨不到好，其他的人，顶多不过两类：喜欢的前辈或工作人员，不喜欢的前辈或工作人员。
    ——所以，到底，用公司的电脑爆料给网络的人，到底是当中的哪一个？
    虽然很遗憾，崔胜贤想，但是，明明就是这中间的哪一个。
    在此之前————
    “你要是敢在a1ice面前胡说八道，就小心自己的嘴。”
    权志龙把kim给拖回原本的练习室，焦躁而且怒气冲冲的说道。
    kim却仿佛一点都没吓到一样，反而笑了，她抓了抓自己黄色的头发，微微的活动了一下脖子，
    然后揉了揉自己被攥的通红的手腕，漫不经心的道：
    “gd前辈，你在慌什么啊？”
    权志龙差点就要爆粗口了，却又硬生生忍住，腮帮子上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两下，好不容易才压
    住火气，挤出几个字：
    “你给我闭嘴——”
    “真凶。”kim倒退一步，然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东永裴，又扬了扬唇：“我更喜欢
    太裴前辈一些。”【注：太裴是东永裴o5下半年~o6出道前的曾用艺名。】
    东永裴一愣，看了一眼这边，顿时变得面无表情起来，冷冷的别开了脸。
    kim心里顿时滑过尖锐的刺痛，不甘心和一种被无视的屈辱感，她顿了顿，硬是撑住笑容，自言
    自语道：“你们，感情真是太好了。”
    “别给我做这些挑拨离间的事情，我不管你后面是谁在支持，又或者，是社长让我做什么，别触
    碰我的底线，也别让我发火。”权志龙已经稳住了情绪，他拧开水喝了两口，然后深吸一口气：“最好不要说话，安静的跳舞，你的声音真让我感到烦躁。”
    “……说不说话是我的自由。”kim犹自嘴硬。
    “当然。”权志龙冷冷的说，尖尖的下巴点了点，表示赞同，浅色的眸子在练习室里白色的灯光
    下折射出骇人的光，薄唇微微的扬起，似笑非笑的：“但人总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的。”
    ————不是吗？
    江留月感到一阵寒意。
    “社长不会找你的，现在社长来找你谈话的话，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不像样的传闻出来。”崔胜
    贤依然手里拿着相机，揽着江留月的肩膀，似乎是专心讨论照片的样子，可只有江留月知道，他
    在说什么。
    “到底是谁？”
    江留月已经把眼泪擦干了，只是眼睛还稍微有点红，声音也有点沙哑。
    今天早上就开始了，仿佛蘑菇云一样爆炸开的来的关于她的负面新闻，济州岛的酒会，各种龌龊
    的猜测，身份的质疑，真真假假的爆料……
    她没办法相信这些是用yg的电脑传出去的。
    【注：o6年还没有wifi，而且韩国很多网站需要实名认证和身份id的号码，在进行申请之后或
    者本身有电子处理组的情况下可以进行地址追查】
    “不知道。”
    崔胜贤把练习室里的人一个个的看过去，戴着耳机跟唱的姜大成，一个人在玩手机的张贤胜，正在和李荷妮还有朴春谈笑然后被两个大姐揪着欺负的李胜贤，甚至在旁边帮忙收拾练习室的舞团
    的伴舞……
    他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不甘愿的承认道：
    “我真的不知道。”
    断断续续追查下来，爆料的事情早就有，只是从前两个月开始，变得特别频繁，cp粉互掐导致权
    志龙个人站和江留月个人站互黑的时候活动格外活跃，然后在追查的情况下又安静了一会，今天
    早上又是一次大爆发。
    “……”
    江留月长久的沉默着。
    她揪着自己的衣摆，用力到指节都发白的地步。
    这简直是太荒谬了，去了一趟济州岛，回来之后就变天了，甚至昨天还和自己正常通话的权志
    龙，今天就……
    江留月忽然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她摸了摸，那痛感却仿佛又消失了一样。
    “…a1ice，我想问……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崔胜贤见李荷妮和朴春结伴出门，而李胜贤正背对他们和姜大成说话，距离也比较远，就放下相机，小声问道。
    江留月愣了一下，脑子里瞬间窜过许多人的名字，看自己不爽的模特，态度恶劣的导演，格外歧
    视自己国籍的工作人员，东方神起的一些不愿意承认她的粉丝，也有其他的，因为她是东方神起
    nc粉而歧视她的anti……甚至……甚至……
    太多了。
    原来那么多人都不喜欢她。
    希望她赶紧滚出yg吗？这样的人甚至在她周围生活着吗？
    她感到一阵窒息。
    “我不知道……”
    可是她却没办法把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告诉崔胜贤，而是十分心虚的低下头，小声的嗫嚅着回答，手指把衣摆绞的皱成一团。
    “这可麻烦……”崔胜贤叹口气，捏了捏她的小肩膀，有些疲惫挤了挤眼睛：“总之，按照我说
    的，最近不要和志龙接触，网上已经翻天了，最近他的粉丝也经常在公司门口蹲点，万一碰上就
    麻烦大了……”
    “……那，那电话……”
    江留月小声的嗫嚅着，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大大的眼睛微微发红，紧张的看着他。
    “……”崔胜贤实在是说不出口【最好还是不要】这句话，只能叹口气，选了一个比较折中的他
    也比较能说出口的回答：“一天一个，不要再多了，私底下，不要让人看见，也不要让人听
    见。”
    江留月重重的点头，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权志龙在出道的关口，他是yg
    期待了五年的希望之星，如果有必要，杨贤石会毫不犹豫的随时牺牲掉她来保全权志龙。
    变故来的那么仓促，毫无征兆，她根本就措手不及。
    等、等等？！
    江留月忽然站起来，跑到练习室旁边的电脑上，键入自己的名字，点击搜索，果然，看到了一大
    串的相关新闻，和崔胜贤讲给她的差不离。
    好在新闻虽然比较多，却正好撞上sj的新曲宣传和综艺播出，还有东方神起在日本o榜得到较好
    名次的消息以及某知名漫画要改编成电视剧的消息，她这个虽然最近走红却还属于新人之位的，
    并没有高居搜索榜的前几位，不然，事情可能会闹得更大。
    “2点，2点1o分，2点12分，2点15分……”
    江留月一个一个报道看过去，喃喃的念着这些报道放上网的发表时间。
    在今天凌晨的2点到2点45之间，出了十九条新闻，全部都是昨天济州岛酒会相关，含沙射影的爆料她是否和某企业ceo有亲密关系以及其他一些匪夷所思的泼脏水式捏造的爆料。
    奇怪的是，3点之后，却只有零星几条了，都不是新闻，而是在某些论坛上发表的帖子……
    全部集中在一个小时内的爆发式新闻报道……分明就是被人算计上了吧？
    yg什么人能做到这个程度啊……
    “a1ice在看什么呢？”
    朴春和李荷妮走进练习室，看她坐在电脑面前，不由得笑着打招呼。
    江留月慌忙关掉网页，因为太仓促了，放在电脑旁的一杯水都给打翻了，她赶紧下意识的摸口
    袋，抽出什么去擦拭——
    “a1ice，没事吧？omg，你裤子都湿掉了，擦擦……a1ice？……”
    朴春赶紧跑过来帮忙，和李荷妮两个人把键盘和桌子上的纸张挪开，还不忘关心一下江留月，却
    看见江留月手里攥着一条手帕在发呆，便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
    江留月捏了捏手里的手帕，忽然站了起来，狠狠的把沾了水而湿透的手帕一把甩到了地上，然后
    大步的离开了练习室。
    “a1ice？a1ice！！！”
    崔胜贤赶紧追出去，这孩子瞎跑什么！？他担心江留月是不是看了网络上的那些无稽之谈受了刺
    激要去找社长或者权志龙拼命去了！
    “……什么啊，这两个人……莫名其妙，啊，欧尼，帮忙下，键盘键盘。”朴春嘟囔了一句，倒
    是没放在心上。
    李荷妮答应了一声，跟着收拾起来。
    李胜贤默默走过来，晃悠着假装帮忙拿垃圾桶，顺手捡起来地上的手帕，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崔胜贤追着是顺着走廊，却压根没想到江留月进了安全楼梯。
    她看了看楼梯上下出入口，都没有人，便拿出手机，费了点力气才找到了韩振斌的电话打过去。
    倒是没响几下就接了，那头声音听起来有些倦意，似乎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a1ice？”
    “韩本部长，我看到报道了。”
    江留月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克制住一通咆哮和国骂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在平稳的状
    态：“我有事情想要问您。”
    得罪人的并不是她，不是她，她不过，正好被人当成了一个发泄的沙包而已。
    这算什么？为什么因为别人的过错，反而让她承担这一切？！
    “……你说。”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韩振斌从床上起来的声音。
    “那些报道，在2点的时候就开始发了，可是3点之后，就没有相关新闻了，是您，您做的吗？”
    韩振斌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是。”
    “那些报道，是刘社长发的吗？”猜想得到证实，江留月又问。
    这次没有停留，直接是一个：“是。”
    “那么，之前的事情……”
    江留月的话这次没能说完，就被打断了。
    韩振斌的声音没什么感情的说道：“我很疲倦，如果你一直要问这些废话，我要挂了。”
    “我还没有问之前的事情……”
    “a1ice，我说了，我很疲倦，而且，电话通话已经够无情了，你的语气更让这一切变得难以忍
    受。”
    江留月忽然感到脸颊一阵火辣辣的，气势顿时没了，有些心虚的咬了咬嘴唇：“我，我很抱歉，
    请问您……”
    “不是敬语的问题！！”
    韩振斌忽然很火大的吼了起来，但是他很快就稳住了情绪，嘟囔了一句：“抱歉。”
    “……”
    有什么好抱歉的。
    江留月想着，感到尴尬，不知道该再怎么继续下去。
    一阵沉默之后，韩振斌忽然开口：“我生病了。”
    “……诶？”江留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您这么晚还没有起床呢？是身体不舒服吗？生病了吗？吃饭了吗？我虽然没有强求到这
    个地步，可也没想到你居然对我到了不是兴师问罪就是沉默以对的程度。”韩振斌自嘲的笑了一
    下，然后捂着嘴离开话筒咳嗽了两声。
    “……很抱歉。”手机那头传来江留月小声的嗫嚅。
    真令人感到无力的反应。韩振斌苦笑起来，这丫头什么时候能像个正常的女人，能听出来男人话
    语里的弦外之音呢？这个时候，道歉是多么的多余啊。
    “算了，没关系。”
    韩振斌说着，感到一阵疲惫，深深吸一口气：“而且，你只要照漂亮的照片，照顾好自己就可以
    了，这些不是你该管理的事情，不管是yg，还是我们度假山庄方面都会尽力去维护你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琢磨怎么结尾。
    好一会，才慢慢的说了出来。
    “总之不要上网，不要看，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就没有意义，这就足够了。”
    “韩本部长……”
    江留月软软的奶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韩振斌就算告诉自己一万遍赶紧挂电话才是正确的，却还
    是忍不住答应了一声。
    温柔的“嗯？”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对不起……”
    又是道歉——
    韩振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苦涩的心情了。
    就像是已经被刀给捅烂了，再多一刀，也无所谓了一样。
    “那么唐突的打电话过去，我真的很抱歉，不知道您生病，我也觉得很……也许没什么诚意，可
    还是请您一定早点好起来，不要再生病了。”
    江留月似乎觉得不够，又急急忙忙的补充了一句：“我的事情，也请您不要担心，请您安心养
    病，您自己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被捅的血肉模糊的心被柔软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捂住，轻轻的抚摸了两下。
    【不疼了吗？不疼了吧？】
    韩振斌猛然按掉了挂断，然后把手机攥在手心里，然后贴在胸口，很费力的喘息着。
    点滴的线都被他过大的动作拽掉了，飚了几滴血珠在地上。
    【您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a1ice……”
    韩振斌喃喃的喊了一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声音沙哑的呢喃着：“原谅我……原谅我……”
    “a1ice！！！”
    崔胜贤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便有些焦躁的喊了起来，正好被刚走出安全楼梯的江留月听到，她赶
    紧答应着，往会走，她走的着急，也没顾着看路：事实上怎么会那么寸，又碰上权志龙、东永裴和kim。
    这次她没打招呼，只是那么停下了脚步，有些怔怔的看着。
    【理解点志龙，这也是社长的意思，到处在传你和志龙不和的消息，a1ice和g-dragon什么
    的……也是巧合啊，那个新来的练习生也是a1ice的名字，联合公演也是转移志龙粉丝团的注意
    力，总不能真的让志龙的粉丝会变成你的anti团吧。】
    【所以，这段时间————】
    东永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权志龙，权志龙表情很平静，而kim……露出了一抹有些嘲讽的笑意。
    【志龙要和她，公开的情况下，不是很亲密，却总是要在一起，做给别人看的。】
    【你要理解。】
    【志龙他————】
    好生气，好生气，好生气……
    好想要揍人，不管是那个美国来的，还是……还是讨厌的权志龙……
    江留月那么想着，拳头在背后攥的死紧。
    现在扑上去揍那个美国来的女的会不会被直接踢出yg？啊？会不会被杨社长给丢出去？会不会
    直接被赶回中国？
    可是，咽不下去，这口气，那样的笑容，太讨厌了。
    仿佛什么被抢走了一样的，胸口刺痛，又充满了奇怪的感觉——
    少女情窦初开的心，第一次被嫉妒给折磨的死去活来，却只能咬着牙面无表情，不让自己更丢
    人。
    所以，权志龙对着她九十度鞠躬的时候，江留月竟然没能反应过来。
    “前辈好。”
    权志龙的声音也好，礼仪也好，甚至手摆放的位置，就算是碰到seven或者sean哥也从来没有这样标准的恭敬过。
    就连东永裴，也是愣了一下，也跟着鞠躬了一下，才起身。
    江留月喉咙里堵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差点就脱口而出【平身】两个字了。
    这是个、什么、什么、什么情况！？
    不光是江留月，就连随后赶过来的崔胜贤和站在一边的kim都傻在原地了。
    “呀，美国，见了前辈你不知道行礼的吗？你的礼仪是怎么回事？”
    反倒是权志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直起身子，回过神对kim口气不善的问。
    “……诶？”
    “你是要跪下来行大礼告罪吗？”权志龙似笑非笑的说：“还是你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会了？”
    “……我……”
    kim张嘴要反驳，却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能那么做，练习生里资格最重的就是权志龙，而且他又是
    yg所期待的即将出道的希望之星，之前仗着特殊身份和杨贤石的联合公演命令而不顾全礼仪就算
    了，但是公然顶撞他，又或者公然无视已经出道的艺人———
    她从来没有那么恨过韩国这样扭曲的礼仪观念。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刚刚还可以嘲笑一下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现在反而就要卑躬屈膝的低人一等的行礼，
    不是打脸吗？！
    “礼仪都不会的话，干脆不要呆在yg里了。”
    权志龙咄咄逼人，步步紧逼，脸上却始终似笑非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诛心的：
    “怎么了？韩国让你无法习惯，你要滚回美国了吗？”
    当然不行。
    kim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弯下腰，对着江留月问好。
    脸烧的火辣辣的，拳头紧攥在一起，牙齿咬的格格响。
    可权志龙却不凉不热的说：“不标准啊，根本没有诚心啊。”
    “……”
    他往旁边一站，背靠着墙，双手环胸，薄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重新。”
    一次。
    两次。
    三次。
    四次。
    ……二十七次。
    等kim被允许直起身子的时候，才发现，江留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崔胜贤带走了。
    眼前只有空空的地板，在无声的嘲笑着她。
    她满脸都是汗水，大口大口的喘息，眼睛里充满血丝，嘴唇都咬破了。
    权志龙依然是懒洋洋的靠着墙壁，微微侧着脸，尖尖的下巴抬了抬，声音轻飘飘的：“感觉怎么
    样？”
    “……”
    kim说不出话，只是喘息着，因为过度的愤怒而颤抖着。
    “我不管你对我的态度，只要你好好练习，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在我们练习生里，还是靠实力说话的，所以你对我的不敬，我姑且当成你对自己实力的自负。”权志龙一字一句的说，声音
    不大，但是异常的清晰：“可是，在面对a1ice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忘记，拿出你百分之五
    百的诚意去尊敬她。”
    kim的脸上肌肉不停的抽动着，吞着口水，怨气和不满几乎要冲出胸腔咆哮出来。
    “不是因为别的任何原因，不管是你那涂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还是目中无人的自大，或者是
    别的任何……也和我个人原因没有关系。”权志龙环胸站着，他头发已经很长，却没能挡住那浅色眸子里不容置疑的光：“这一切因为她是艺人，是给yg带来收益和金钱、荣耀的艺人，你住的
    宿舍、练习的教室、使用的资源，甚至你从美国飞过来的时候，公司给买的机票，都是她付出了
    劳动和汗水才能得来的，如果这样的付出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的话，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
    道理可言了。”
    kim深深吸着气，嘴唇嗫嚅了很久，说不出话来。
    “……作为yg的练习生，我同样十分尊敬她，也请你千万报以同样或者更高等级的敬重之心和
    感恩之情，千万千万。”权志龙站直身子，活动了一下关节，从东永裴手里接过了自己的书包，往背上一甩，深深了一口气，慢慢说道：“另外，撇开yg公司，如果在外面碰到了————”
    他重重拍了拍kim的肩膀，轻声问：
    “你说，人要是碰到要挖自己眼珠子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为什么在我没办法站到她身边拥抱她安慰她的时候用那样可恶的笑容和表情来让她难过？
    本来想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擦肩而过就行，可就是忍不住眼神要往那个人身上瞟，要忍不住
    偷偷看她的表情。
    ——你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子，像是针一样刺透我的双眼。
    因为太疼了。
    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你。
    以至于像个幼稚鬼和白痴一样的做了这些并不帅气的事情，弯下脊梁也好吧，还欠着一个大人
    情，估计还要被两个无良哥哥嘲笑很久。
    可我能怎么办。
    这些没脸的事情做完也好，丢人的样子也好，恐吓别人很没品也好，总不能让你哭，贵顺，贵
    顺，贵顺啊……
    别哭，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