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

    “离我远点，真是恶心死了！”
    “反正也死了，歪子，你怕什么。”
    “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潜下去看看能不能把滤网打开。”
    “我也跟你下去。”
    “小叔、拐哥，你俩要小心啊。”
    “嗯。”
    莫子笙跟老拐两个人一个猛扎进了水里，水下的情况很明确，滤网那里的水被网眼分成几股往前面流去，只是人的身体无法穿过去。
    老拐用手抓住网眼想着看能不能把它拽开，在水里的冲刷下，十分的力作用在网眼上也只剩下五分。
    就算莫子笙跟他一同使劲，滤网四周只是泛起几个气泡而已。
    他用手朝老拐左右比划了几下，二人便分开后各自去检查滤网两侧的情况。
    青铜滤网两侧是直接卡在引水渠石缝里，而石头又是大块的岩石雕刻而成。
    若是用探山铲一点点凿，那肯定也是个不轻松的活儿。
    莫子笙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然后从嘴里吐出几个气泡便从水里出来了。
    “上来了！”
    “子笙，下面什么情况？”
    “别提了，有一个青铜做成的滤网，还......还挺结实。”
    “水卸力太严重，看样子不太好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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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我身上的熊皮子都浸湿了，浑身有些冷。”
    “嗯......嗯，这玩意儿现在真是有些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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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又有东西从我腿边游了过去。”
    “海哥，真的假的！？”
    “小姐，喝口酒暖和暖和。”
    “歪子，给我也拿点。”
    “海山，你身上的熊皮怎么少了只条袖子？”
    “刚才冲下来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刮掉了。”
    “水位好像升的比刚才更高了，咱......咱们还是回去吧，再在这里待下去，会被淹死的。”
    “刀麻子说的对，我可不想做水鬼。”
    “糟了。海山，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小姐，怎么了？”
    “那块熊皮一定是堵在了网眼上，快把它从上面弄下来。”
    “他娘的，我怎么没想到呢。”
    只见闩海山一拍脑海，一下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用嘴嘴住刀背扎进了水里。
    果然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堵在了网眼那里，他迅速用匕首把那块熊皮划成几条小块，熊皮滑过网眼冲了过去。
    此刻水里的闩海山真是恨不得变成一条熊皮也从网眼溜过去，他感觉到水流的流动明显加快了不少。
    “水涨的慢了，应该起作用了。”
    “咳~~~，对......对不住大家。”
    “真是的，竟然出这么一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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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我这里还有一颗手榴弹。”
    “海......海哥，你不会是想要炸了它吧！？”
    “要是实在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手榴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引水渠常年被水冲刷，这也是咱们为什么全都滑下来的原因。别看这坡度小，光是摊水走上去，就得花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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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爷，想想办法吧。这都什么节骨眼了，就别较真了。对了，大落兄弟，不......不是还有把金剑嘛，用那个东西试试。”
    “大落，这主意不错。”
    “行，我试试。”
    “要快啊，水都到腰上了。”
    大落潜水的本事可比不上莫子笙，还是莫子初跟他一起下去的。
    金剑前端chā进网眼里，他们二人用力把金剑往里面戳。
    滤网上面生满了铜绿，但依然很结实，剑刃同样也没有什么破损。
    莫子初试着动了动金剑，发现金剑竟然卡在了里面，这简直就是弄巧成拙了。
    “剑......剑卡在里面了。”
    “什么！？”
    “天......天真有绝人之路啊，哎。”
    “不行，好不容易摸到一把金剑，不能让它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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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面上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宗立，是你的包，包开了。”
    “什么！？哎哟，装火药的盖子开了，我的命啊。”
    “别掏了，都被水冲走了。”
    莫昭辉看到莫宗立的背包露出来一条小缝，有一些黑色的东西随着水从里面流出来。
    这黑色的火药漂在水上面，犹如一缕缕水银。
    再看看莫宗立简直心疼极了，他还不忘往水里捞了几把，不过火药顺着他的指缝流走了。
    “宗立，你这土雷控制住药量把滤网炸开，有几成把握？”
    “只要先放少量的，再逐次增加药量，八九成吧。”
    “切，那引子还能在水里着起来？”
    “还真就行。用碎屑把引子包裹起来，怎么就不行呢。”
    “有道理。”
    “木筒只是开了一个缝，你赶紧把背包提高一些。”
    “哦，好好好。”
    “你怎么不把盖子盖紧啊？”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不说这个了，我得检查一下火药还剩多少。”
    “宗立，你这一炸，不会把金剑炸坏了吧？”
    “大落，你就放心吧。金剑炸断了也是金子，你说是不是？”
    “话倒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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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年，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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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玩意儿有准吗？”
    “管他呢，咱们往上走走。哎哟~~~”
    “少爷，小心！”
    “这该死的引水渠，真滑啊。”
    这个时候的莫余年头上竟然流出了不少汗，他也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打了一个寒颤后踮起脚想让身体离水面远一点。
    湿滑的引水渠往上走起来很困难，冉晋云用双手撑在引水渠两侧，才抬脚迈了一步，人就摔了一个跟头。
    还好旁边的闩海山一把扶住了他，他嘴里吐出一口水来。
    水渠里的水从猴头烧墙壁那里被分成两股，要不早就把他们溺死在了滤网那里。
    莫子笙本想为留在那里，却被莫子初派大落给拉到了上面。
    莫宗立仔细检查过药量，也就只允许他制作两枚土雷的。
    老花哨的腰上多了烟嘴儿的烟斗，他拍了拍莫子初的肩膀也往上走了。
    “宗立，真有八九成把握吗？”
    “嘿嘿嘿。我尽力，尽力。子初，用刀子在这里割断。”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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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点声，他们的人也上来了。”
    莫宗立把浸潮的火药剔除出去，凭他多年的经验，这些药量也只有两次机会，而眼前的莫子初依然很相信他。
    因为在水下，所以第一次的药量要多加一些，他放了比平时多一匙的量来抵消水的阻力。
    莫子初看着他一点点地把火药放到竹筒里，然后放了一些碎悄在火药上，最外面用灯油封口，连引线都包裹了一层灯油。
    “子初，把这个放到网眼上就行，剩下的就交给我。”
    “行。”
    “好了没有？”
    “好像潜下去了。”
    下了水的莫子初看到金剑的剑刃队近有明显被割裂的痕迹，所以他把土雷放在离金剑只有一格的地方。
    那头的莫小六已经把绳子顺了下去，火星一起，他们二人抓着绳子迅速爬了上去。
    此刻上面所有的人都盼望着一声炸响，然而到了时间，那头的水面上除了引线冒出来的股股白色气泡。
    “怎么没有，不会是个哑炮吧？”
    “不......不可能啊。”
    嘭的一声，被土雷炸起的水顺着水渠逆流而上，墙壁处的人直接被水给掀翻了，连那几坛猴头烧也倒在地上流了一个干净。
    这一下爆炸声果然起了作用，水位开始降低，大家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金剑那的网眼直接被炸穿，原来卡在上面的金剑已经跑到了剑鞘的位置。
    除了这个，周围的网眼也出现了不少裂纹。
    “滤网出现了裂纹，估计用脚踹一下就能开了。”
    “太好了！”
    “宗立，好本事。”
    “嗯。”
    莫宗立的脸上反而没有太多的喜悦，他用刀割下一段引线放在火折子上烧了一下，引线因为潮湿并没有烧起来。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靠运气，看到其他人都很高兴，他也就没去在意那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
    大落抽出金剑，只是踹了一脚，滤网便凹陷了下去，随后又是一脚，他整个人随着断裂的滤网一起滑了下去。
    “大落！”
    被踹开的滤网其实也对水流起到了一些阻力，没了滤网，上面的水流的更快了。
    引水渠里的人都被冲倒了，一个个继续往下面漂去。
    等莫子笙再醒过来，他人已经在河岸边了，一只鸟站在他的身上啄食着身体旁边的一条小鱼。
    大部分都漂在离河岸很近的地方，除了挂在引水渠出口那的范仲，他不知道为什么挂在那里没什么动静。
    “我......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范仲，咱们出来了！”
    “范仲！”
    “怎么没动静？车柯、连山，你们两个顺着崖壁上去把他带下来。”
    “好。”
    “什么东西！？”
    “是......是血尸！”
    谁也没想到血尸竟然出现了了崖壁上的出口那，它左边身体上有十几个弹孔，而且弹孔里面还往外流绿色的血液。
    闷油瓶一眼便认出了那家伙，距离有些远，他没有办法跟血尸斗一斗。
    还没等他们开枪，血尸已经拖起范仲爬回了引水渠。
    随后里面便传出来一阵瘆人的惨叫声，所有人都知道人已经没救了。
    而仰面漂在河面上的莫余年依然没什么动静，这下莫昭辉有些慌了，他往那边趟着水跑过去。
    到了那发现莫余年手指犹如抽筋了一样弯曲着，衣服盖住的地方有鳞片状的皮肤，并且他身下的水里还有东西在搅动。
    “昭辉哥，余年怎么了？”
    “他不对劲，把绳子给我。”
    “好。我过去帮你？”
    “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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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落，快醒醒！”
    “八成是呛水了，帮我按压他的肚子，看能不能让他把水吐出来。”
    “行。”
    还没等莫昭辉接过绳子，他前面的莫余年嗖的一下子沉入河底，周围荡起几圈波动很大的水纹。
    河岸上的许多人都感觉情况不对，过来搭手的人也很多。
    莫昭辉后退着想要上岸，但河底搅起的暗流让他明白危险已经很近了。
    突然从水中窜出一个半蜕着蛇皮的家伙，那家伙两只眼睛里的瞳孔呈竖条状，鼻孔凹陷成为小孔。
    整个身体很瘦，只见双方对视几秒，莫子初扔过来的绳子捆在他的腰上，他便开始远离面前的怪物。
    仅管如此，绳子也只是把他拽过去五六米，然后那头的人再也拽不动了。
    “有东西缠住了我的脚！”
    “我来帮你。”
    “这到底又是个什么东西！？”
    “该死的家伙，水里的跟它肯定是一伙的。”
    除了绳子那头又加了不少人以外，莫昭辉自己也没闲着，他抄起腰后的探山铲直接朝脚下插过去。
    一股鲜血直接刺伤了缠在他脚上的东西，嗖的一声，从河面上窜出一条尾巴，尾巴一直连在怪物的身上。
    冉晋云可不管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开数枪，子弹打在怪物的脸上xuè肉模糊。
    怪物一下子沉进了水里，老拐他们趁这个时机赶快把莫昭辉拖上了岸。
    水里面不断地被怪物搅起漩涡，岸上的人根本就无法判断它所处的位置，更别提下手了。
    噗通一声，一颗手榴弹扔进了河里面。
    轰的一下河水被震飞到半空，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怪物的长相，之前的那条尾巴就是它的。
    没错，莫余年也异变了，而是人和蛇的不完整结合体，它嘴巴下很柔软，一收一紧的。
    随着半空的河水重新落回去，怪物竟然直接从河水里飞窜出来，所有人手里的枪嘭嘭嘭地往打了过去。
    怪物整个脑袋都被打烂了，它扑通一下子掉在了河岸边，四肢瘫软，再也没有爬起来。
    药匣子从颈部伤口里用尖刀取出来一条二十公分的鸡冠蛇，蛇体僵便已经死掉了。
    “余年的身体里怎么会有条鸡冠蛇？”
    “应该是蛇卵在体内孵化了。”
    “刀麻了人呢？”
    “没注意，应该是躲起来了。”
    “我得赶快下山，再迟就走不掉了。”
    刀麻子早就已经趁机逃走了，在他脱掉熊皮以后，他越走越冷，在翻过一个矮坡后，他两眼一黑人直接滚了下去。
    他之所以想要赶快离开，因为他知道只有去了之前拿熊皮的地方，他身上的体温才能迅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