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

    “你他娘的，还不赶快给我起来，真是丢死人了。”
    “刀麻子，你怎么不早说。”
    “对......对不住啊。”
    “你既然从里面拿出来了宝贝，墓穴里一定会有机关吧？”
    “有有有，不过我只记得斧阵、翻板这两种机关，不过都被我们搞定了。里面大件的好东西还多着呢，大家都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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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总算是到地方了，兄弟们，跟紧喽。”
    “三叔公，您瞧。看规制该墓为石室墓，这地面上散落着已经打碎的瓷器碎片，看样子刀麻子他们的运气还不差，一下子便摸到了侧室里面。”
    “这金墓的侧室墙壁上大都刻有浮雕人物故事和花卉等画像，你瞧我手里这片石板上绘有女子半启门、男仆女侍等风俗民情的装饰图案，金墓里在常见不过了。听子笙说过，刀麻子出手的东西更具有宋朝时的风格，这个线索到是令我更加好奇。”
    “所以这斗是真的值得下，不过刀麻子的话也有水分。”
    “说的没错，就凭他们这些人还能过的了机关，我看一定是假话。瑞昌，进去以后告诉弟兄们都机灵着点。”
    “知道了，三叔公。”
    刀麻子让郝守诚用铁铲朝墓墙破洞那里猛敲几下，咣当一声，又一块墓砖被打落，他躬着腰走了进去。
    进了墓穴的莫子笙一脚便踩在了地面的青砖上面，他感觉眼前一阵迷离，恍惚之间莫子笙惊奇地看到地面上那只虎形石兽竟然活了过来。
    它浑身闪发着黄光嗖的一下子从地面上飞蹿起来，他本来想着逃闪开，可身体却一直僵硬在原地上，那石兽穿过他的身体又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一只浑身白毛的黄皮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它像人那样走到老拐面前，只见他身边的老拐两只眼睛越来越呆滞。
    黄皮子眼睛一亮，老拐的整个人的精气便从头顶飞出，并被吸进了黄皮子的嘴里。
    而老拐也犹如一尊慢慢有石末剥落的神像那样化为一片血雾，莫子笙拼尽全力把匕旨扔向那只黄皮子，这个时候的黄皮子俨然化成一阵烟雾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子笙，你没事吧？”
    “没事，我站在这里多久了？”
    “哦，有一会儿了，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三叔公、四叔公他们都已经进去了，咱们也跟上吧。”
    “好，我刚刚好像看到一只白色的黄皮子。”
    “黄皮了！？在哪在哪？是不是那？”
    “你那么紧张干嘛，刚刚我看到的应该是幻象。”
    “那就好，听老花哨说，我被黄皮子给迷惑了。子笙，真有这么一回事吗？”
    “没......没有，就是睡的太沉鬼压身。”
    “那他们又捉弄我了，一会儿看我怎么吓唬他们。”
    “走吧，过一会儿会掉队的。”
    “行。”
    莫六指跟着刀麻子在里面转了一大圈，最后终于在一处石棺面前停住了脚。
    棺身并不像被人打开过的样子，并且周身浮有鸟纹和花草。
    他下意识已经认为这墓主人是女子，莫瑞昌带着几个手下去周围摸情况去了，其他的人都各自抬起头爷望着上面用青砖渐渐收缩在顶点的圆形穹顶。
    除入口处的一座拱门外，棺室四周都有整块石头雕刻而成的须弥座。
    须弥座靠上一些左右两侧各一尊腰胯弓箭的人像，人像中间有的是麋鹿、野猪以及黑熊等野兽。
    上廊前勾栏上竟然陈列着一套完整的二十四孝立体雕塑，入口对面左右两面石板上各是描述墓主日常生活的浮雕，中间是一面虚掩着门缝的石门。
    浮雕上面砌有角柱、枋额和单抄四铺作斗栱，并施以转角铺作和补间铺作，整体显现出一片祥和宁静的氛围。
    “小叔，你看石棺棺盖紧闭，看样子根本就没有盗挖过的痕迹。”
    “老烟嘴，你说的没错，看样子刀麻子他们并没有弄开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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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地方我是带到了，这石疙瘩我是没有弄开。还烦请众位兄弟出出力，等开了棺，好处自然少不了各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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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公，外面有情况，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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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笙，你跟他们一起开棺，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里交给我吧。”
    当他们在墓室里面到处欣赏的时候，莫六指的手下莫奉鱼却从前面的墓道里找到一具死尸，那具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一看就不是古时的人。
    并且看腐败的程度也就是两三月的时间，再加上这室内的干燥程度，有可能死去的时间会更久，这更加印证了事情并不简单。
    “三叔公，这抓说谎的人我最有办法了。”
    “行，你先准备一下，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定会是他。”
    莫奈河的手下莫昭辉奉命跟出去打探，可不巧的是他刚一出去便碰到了往回走的莫六指，他刚想开口遮掩，但还是找不到很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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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三叔公。”
    “我们在那边发现了情况，你赶快过去准备一下。”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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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有什么问题吗？”
    “有黑手（注：暗地搞鬼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这边看的怎么样了？”
    “除了四周的浮雕外，就只有这一具石棺，估计里面会有发现吧。而且这石棺似乎令有玄机，刚刚两个兄弟便推动了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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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了，一具普普通通的石棺里能有什么，快去四周看看有没有口子（注：机关）。”
    “是，少爷。”
    冉海的手下也注意到了棺身的问题，跟莫奈河的几个手下试探着隐藏着的暗门，果然棺身竟然开始在石床上滑动起来。
    那一头还在认真欣赏着的郝守义还以为是起尸了，吓得他跑到石壁的角落里抱着头不知所措。
    “守义守义，只是棺身滑动了，快站起来。”
    “子笙，快看，这石床上有两只圆孔，看来下面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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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几个，这棺盖还没开呢，快帮帮我！”
    “什么声音？”
    “好像是入口外面传进来的。”
    “你们几个快过去看看！”
    “是。”
    因为刀麻子对这间墓穴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他顾不上开棺的事情，慌乱地带着手下冲了出去。
    跑出去没多久，墓道那突然有一个背对着他们站着的人影，刀麻子混了那么多年暗梁子（注：不干净的营生），根本就不信这些迷惑人的幻象。
    郝守义感觉到眼眶里有热泪流出，脑袋也晕晕的。
    等他揉完眼睛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背身站着的人就是他们带下斗害死的富商。
    这害人的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总会让人印象深刻。
    尤其是在这一刻，他用手猛拽着刀麻子的衣服让其看着那个人影。
    “诈......诈尸了，快看那个人，您......您也认识！”
    “守义，你可别吓我。”
    “麻子爷，好像还真是，不......不会的！”
    “他娘的，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根本不相信手下人的话，刀麻子拔出枪连开数枪。
    令人意外的是那人影竟然丝毫反应，除此之外，那人竟然还说起了话。
    当刀麻子再想抠动板机的时候，弹匣里的子弹却已经被打空了，气得他把手枪一下子扔了过去。
    “他......他怎么向我走过来了，你走远点走远点！”
    “麻子爷，真想不到你背后还做着这种勾当。”
    “是谁，快给我出来！”
    突然一束亮光打在刀麻子的脸上，亮光照得他根本睁不开眼，那感觉像极了审问罪犯的样子。
    只见莫小六把亮光慢慢从他脸上移到他自己的手掌里面，他手上竟然拿着一块内藏玉脉的羊白籽玉玉佩。
    看到这个东西，刀麻子一下子像变成了哑巴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解决富商之后的那块玉佩跑到了哪里。
    其实那块玉佩也是富商最喜爱的东西，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想把玉佩弄丢，所以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硬是把玉佩塞进了嘴里，玉佩却卡在了喉咙里面。
    要不是莫小六发现尸体喉咙处有些鼓，谁也是不会找到这种东西的。
    现在看来，刀麻子就是害死这个人的凶手。
    “是......是小六兄弟，原来你在诈我！”
    “你瞧瞧这具尸体，不会不熟悉吧？”
    “这家伙认识，要不是我给他一个痛快，我怕他早就已经被斧子砍成肉泥了。虽然不是什么光彩事，我想也算不上什么恶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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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真想不到您倒是会些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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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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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子爷，好像开棺了，咱们快回去吧！”
    “对对对，这宝贝我可得开开眼。小子，这笔账我是记下了，呵~~~”
    “少爷，棺开了，看样子没什么异常，发财了发财了！”
    “是......是具女尸！”
    女尸头戴黑色翅帽，穿着左衽褐地织金锦袍，腰系红缎，下罩黑紫色檐裙，上绣全枝花，周身六壁积。
    尸体仙人颜的地方被一块金帛蒙着，他们发现金帛下面的面容竟然还有弹性，这些蚕丝经过数百年竟然不腐，也是一种奇迹了。
    他们在其腹部发现了许多白色物质，药匣子用竹勺取了一些，然后靠近火折子，并在火焰旁边加热，发现这些都是毒性猛烈的水银。
    而且其背上手臂上还有许多创伤，在他们看来她生前是被人虐待而死的，她也就是一具活殉俑。
    “他娘的，竟然什么宝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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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遮金制遮羞，看来一定是被金人掳走的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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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没有，是公主？这也太穷了吧。”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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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没有，那耳室里面应该有。”
    “没......没错。守诚、守义、齐禹，咱们走。”
    “不用管他们了，一个活殉俑，能出土一些金器就不错了。”
    “小姐说的是，那咱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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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几个人去掩门那看看。”
    “是，三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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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拐、子初，来帮我一把，咱们一起把这棺盖盖回去。”
    “好，我推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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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子爷，耳室在那里，错不了的，这玩意都是对称的。”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弄开。”
    “瞧我的吧。”
    郝守义一脚踹在封石上面，封石轰隆一声倒塌了一大半，随后手电筒的一束光打在耳室里面。
    按理说里面应该也放着一些财宝，但现在看来，里面竟然只有两件破衣服，郝守诚把洞口弄大以后钻了进去。
    他一落脚便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顾不及看脚下便踢了一脚，只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回荡在整间耳室。
    外面的齐海把亮光移过去，才发现郝守诚刚刚踢的是一颗头骨。
    他掏出手枪壮壮胆子，却被身下的几具殉女吓得直冒冷汗。
    “嗨，我以为是什么呢，吓我一跳。”
    “这石床两侧有圆孔，大家瞧瞧。”
    “还真是，一定是机关，交给我吧。”
    “冉兄弟，先不急，让我先用匕首探探路。”
    “也好。”
    旁边的老拐取出一只闪着寒光的匕首，然后把匕首往里面捅了几下，匕首好像碰到了东西发出一声声脆响。
    确认没有机关以后，冉海挽起袖口把手伸了进去，竟然从里面摸到了一个把手样的东西，他尝试着拉了拉，可没有动静。
    这个时候另一头的莫宗立也已经把手伸了进去，他二人合力一拉，石床下面竟然传出来齿轮滑动的声音。
    从圆孔里面拉出来两道青铜锁链，锁链每出来一节连接处都会出现咯吱咯吱的锁扣声，露出来的锁链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条不能变曲的铁棍。
    “这里面果然另有玄机啊！”
    “开了开了，在墙上！”
    “锁链差不多已经拉到头了，瞧，这石棺竟然重新归位了，真是神奇啊！”
    “是一方千机锁匣，哎，看来这幸运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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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怎么说？”
    “千机锁匣九孔一栓，如果没有钥匙强行拆锁的话，一旦触发栓子内锁，这锁匣便再也没法打开。”
    “我明白了，看来咱们还得去前面的墓道那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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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啊！”
    “你一惊一乍地叫什么，吓老子一跳！”
    “你......你后边有东西。”
    “说的我身后阴风阵阵，既然里面没东西，你就出来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