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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煜抬手就想敲她脑袋,她嘻笑地闪躲开来,而在此时,乐王爷跟皇上对话的声音传来,也暂时让他们停止了闹腾。
“皇上,我们平阳国使臣此番前来,受到贵国的礼待,回去后本王定会向我皇复命,也感谢皇上高抬贵手,肯饶我儿一命,皇上,敬你!”
“乐王爷,朕也盼两国从此交好,不再生战乱,让边城百姓们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来,干!”
皇上与乐王爷的酒杯举在空中,而后同时仰头喝下,殿内的大臣再次应和出声。
“皇上,本王一直有个疑惑要问辰王爷!”乐王爷突然将视线移向夜辰煜,拱手向皇上请示,那眼神,明眼人一看便知找碴来了!
“辰王爷?问吧!”
“辰王爷,可否让东方落出来让本王见见!虽然东方落让我平阳国军队溃不成军,本国将领对他更是咬牙切齿,但是,他的本事也让本王佩服!他能单枪匹马直闯我军营,偷走布阵图,救出军师,烧毁我军粮草,堵住我军后路,如果没有他,两军的较量,也许就不是今天的局面!站在贵国的角度来看,他可谓是个大英雄,本王一直不明白,立下如此战功之人辰王爷怎么会一直藏着掖着?他起码也有资格参加这场宴会吧?皇上难道不知道有他这个人?还是辰王爷怕他的功劳盖过你,所以不向皇上禀报?”
听完乐王爷的话,殿内的大臣开始窃窃私语,都在讨论着那个被夸得如此神乎的东方落!
东方羽落面不改色地安坐着,被乐王爷如此夸奖她心里虽然有些飘乎,但也知道这不过是他的手段,要是今天东方落真的站在他面前,日后惨死在半路都不奇怪!她抬首往身边的夜辰煜望去,等着他会怎么招架,只见——
夜辰煜扬了扬眉。暗地里朝她瞪过来一眼,那眼神似乎透露着一个讯息:不乖点就把你卖了!
东方羽落用力瞪了回去:有本事你说啊?你告诉他东方落就是你的王妃,我倒是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夜辰煜勾了勾嘴角,抬手从她脑门后伸去。轻轻一弹,不待她发作,便越过她拿起了放在她桌面的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王妃,要拿酒壶不小心碰到你了!”
“没关系!”东方羽落皮笑肉不笑地回看着他。而那三个字却是从齿间挤出来的。
夜辰煜笑得和熙,待喝尽杯中之酒,才正眼看向乐王爷:“乐王爷,实不相瞒,东方落并非本王手下的兵将,他生在边城,看不惯敌军进犯、边城百姓受欺压,才毅然投军入营。与你们平阳军交战胜利后,本王也曾想带他一同班师回朝,请皇上为他封个一官半职。可他淡泊名利,不愿入仕为官。本王也不好勉强!”
他的这番话说得傲慢,话中更是多次提及平阳国先举进犯天泷国边城,最终兵败于天泷军的事,既四两拨千斤地解决了乐王爷对他的犯难,更是压制了对方的气焰,让平阳国使臣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
夜辰煜说完后便没再看乐王爷,而是瞪了一眼把手挪向酒壶的东方羽落,东方羽落对他呵呵一笑,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对他竖起了拇指。回击的漂亮。值得嘉奖!
“辰王爷,你的意思是……东方落还在边城?”
“大概!”
“开什么玩笑?我明明在你们这都城看到过东方落!”乐紫妍拍桌而立,完全质疑夜辰煜说的话!
“乐郡主,你是在质疑本王的话?”夜辰煜转动手中的酒杯轻笑一声。眼神却如鹰般锐利地扫向她。
乐王爷一看他的表情,赶忙拉她坐下,对着夜辰煜赔礼道:“辰王爷,小女尚且年幼,不懂礼数,冒犯王爷之处还请见谅。小女并非质疑王爷的话。只是问出了我们心中的困惑!”
“东方落是个奇才,但他无入仕之意,本王总不能勉强他!本王更不能限制他的行动,若他要从边城到都城,那也是他的意思,本王还能干预不成?”
夜辰煜的回答再次让平阳国使臣回不了话!……
宴会结束后,东方羽落与夜辰煜被皇上传唤到云熙宫,东方羽落眼睁睁看着桌上的好酒好菜外加上好茶点就要从手中消失,她还等着散会后偷偷拿几盘走的,现在倒好,大臣们全在场,她被传唤,她什么都拿不了!干瞪了好几眼,她终于不情愿地跟在夜辰煜身后。
“馋猫,回府后你桌上有的食物让厨子每样都给你做好,送到黎霜居可好?”看着她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夜辰煜怎么会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摇了摇头,低声对她说。
东方羽落一听,整张小脸瞬间发亮:“真的?”
“嗯!”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东方羽落高兴地偎向他,拉起他的手臂向快步往前走。
“咳咳,注意你现在的形象!”
一脸浓妆,满头珠花,长裙拖地,做出如此粗俗的动作不太合时宜!于是,东方羽落慢慢放开夜辰煜的手臂,轻咳了声,抬头挺胸,收敛起脸上的嘻笑,转眼一副冷美人的形象便塑立起来!
两人并行到了云熙宫,在公公的通传后,推门进去。
“坐吧!”
“谢父皇!”
东方羽落挨着夜辰煜坐下,看到这儿只有皇上一人,她的母妃并不在,她心里不由地松了口气。她知道夜辰煜是无法平和地与她母妃待在一起的。
“脸上画得跟花似的,连朕都快认不出你来了!怎么?你这丫头也有害怕的时候?你是怕被那乐王爷给认出来你就是东方落吧?”
“父皇知道啊?”
皇上说得风轻云淡,东方羽落着实看不出他是否因此事恼怒,只好小心翼翼地询问。
“东方羽落、东方落,你从头到尾都跟着辰煜,朕早就猜到了!上次在夕绛殿里你问了他一句话:早在军营你就知道了?这句话更加肯定了朕心里的猜测!辰煜啊,身为将军,你私自收留女娃在军营,你可知罪啊?”
“父皇,”东方羽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到皇上身边,亲昵地环着他手臂,“父皇,所有事都是落儿惹出来的,不关他的事啦,当时我女扮男装,他不知道我是女的,又看我无处可去,才收下我当个小兵的。如果他那时没收下落儿,今天父皇也见不到我了。所以呀,父皇不要责怪他嘛!”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呀!这么快就心向着夫婿了!”皇上叹了口气,摸着她脑袋好一会,又横眉竖地哼了声,“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你是女的?”
“哎呀,父皇,别纠结这事了!反正平阳国的使臣明天便离开了,他们回去后也没人会提起东方落的事,就让它不了了之嘛!”
“你啊!”皇上满脸的无奈,伸手点了点她脑袋。
“辰煜,明天乐王爷离开我们天泷,还是由你带兵送他们到边南,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派人回报,另外该怎么行动你也清楚!”
“是,父皇!”夜辰煜起身领命。
******
离夜辰煜带兵送乐王爷等人前往边南已过数日,因为不受拘束,东方羽落整天醉仙居、辰王府两头跑,玩得不亦乐乎。这期间斐惜琴找过她数次,然而她总是回避不见,她要躲一个人,那人就别想见着她!而她打探到消息,任毅泽果然有按照她制订的计划行动,扮演安抚者,甚至有一次她还远远看到斐惜扑在他怀里痛哭,她打了个响指,笑得一脸阴险,看来一切都按照她的预想进入正轨。
然而某日,她从任毅泽手中夺过一张书信,看完后却傻了眼——
“不是吧?乐紫妍又跑了?她怎么那么死心眼,不会是找不到东方落不罢休吧?夜辰煜在搞什么鬼,就这样让她给跑了?”
任毅泽从她手里抢回那张信纸,顺道白了她一眼:“你以为这么容易啊?她一个姑娘家,你难道要辰煜一天到晚跟着她不成?辰煜不想让你知道,现在你看到了!回来后他要问起,你要诚实跟他说,是你抢了我手里的信才知道的,否则他又该送我一拳头了!”
原来事情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她还以为送走了乐王爷等人,她女扮男装混进军营的事就不了了之,没人会再提起了。乐紫妍是死心眼的人,看来东方落不给她个交待,她是不会死心的!东方羽落心里似乎下定了决心般紧紧捏了捏拳头。
“那现在乐王爷那一行人呢?夜辰煜什么时候能回来?”
“乐王爷的女儿跑了,他当然不可能回去!不过已经进了边界,再让他们回来肯定不妥。乐弘益已经不再是人质,一放松戒备,两国纷争可能又起!辰煜现在责任重大,要盯得更紧!所以他才飞鸽传信于我,让我带人暗中找到乐紫妍送回去!否则,事情难办咯!”
“行吧,交给我办!我负责找到乐紫妍,你负责送她回去!”
“你?你别玩闹了!辰煜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怕你又插手,生出更多事端来!你也不想想,乐紫妍要是知道你就是东方落的事,还不举刀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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