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五名足有两米高大的卫兵离开厅堂,元婴无望没有鲁莽地四处找寻入侵者。他首先为自己一行六人加上【神行术】与【神虎阴符】两种道术,好让他们的体力与速度都能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在最佳的状态,同时神虎阴符还能让他们的动作更灵敏,并在黑暗中看到更远的东西。
死了这么多人,他已经不会再将入侵的三人当作小麻烦了。那是八十人,至少在他的认知,没有一种小麻烦是会死去接近八十人的--即使是当年他们与“夺命枪”这恶性流浪帮派火拼,也不过是一百上下的人员死伤。
可是现在入侵者不过三个人,还是在他们的主场,却已经带给了他们同样的伤害。这不合逻辑,除非那三人的破坏力等同于一个中型恶性流浪帮派的进攻--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仗剑变弱了。
至从第四次错失龙头的位置,老板便懒得再花更多的金钱在他们身上,甚至连一些以往答应下来的奖金与开支,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削减。但他花在玩乐与女人上的支出却有加无减,几乎都能给仗剑多养一支特备队了……
元婴无望没有再想下去,他知道自己贴近真相了,但那不是他该想的,他只是个员工。尽管帮派的成员都叫他老大,但他只是个出事时同样要站在老板面前被侮辱的高级员工,本质上与他们并无不同。
他没有义务做这么多的事情,就像指挥玩家原本就不包括在他的合同之中,事实上,在合同上他只是个打手而已,但责任却驱使着他为了这帮派去再做更多,但这帮派却已经病入膏肓了,从上至下,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剑指丰阳龙头的仗剑。
为了不让自己去想更多这方面的事情,他试着把这次惨不忍睹的战积归咎于那三人身上--还有那些内应。是的,敌人在实力强劲的情况下,还有着内应支援,落得这下场实在非战之罪,更不是他们变弱了,是敌人太狡猾。
狗屁。
元婴无望连自己也不相信这些解释,他面无表情地放出技能,张嘴吐出一团灰色云雾,双足顿时离地,身体悬浮而起,无形的力量使他不必顾虑地形的问题直接越过所有墙壁,呈直线向着流水断花死前身处的位置前行。
流水断花算得上是他亲手提拔的下属,虽然在各种程度上他都不及自己,但所有能在帮派战开始时冲在第一线,而直到结束时还未死过一次的人,都不是可以轻视的家伙。然而他这次竟然被入侵者以压倒性的实力击败,这足以让他心里凝重起来。
根据流水断花的提供的资料,三名入侵者中应该有一人被他的暗手【晨光一闪】击中,虽然事后没有传来击杀提示,但对方左胸中剑,至少也会是受了重伤,战斗力理应能归类于无。
元婴无望虽然不认为对方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会留在那边等待援兵。但他之所以仍然迅速地赶往便室,一是为了确认敌人会否失去行动能力留在那里,二是希望察看一下便室那些休息中的人员的情况。
事实上,元婴无望至今为止收到的信息实在太多,几乎所有被杀的玩家都会发至少一条短信给他,而那些小队长大队长就更不用说,其本上死后都是五条起跳--这大量的阵亡人员让他只能对信息粗略地阅读一遍。
而且让他不安的是,还有些休息中的玩家会玩一些小游戏和浏览讨论区,那些人很可能连自己被杀了也不知道。
情况只会更坏。
那些守卫虽然实力不强,当初让他们站岗也只是程乐因虚荣心而下的决定,但再弱也都是被他从普通帮众中选出的人,现在竟然连同特备队那些家伙被人一同轻易屠杀,对方的实力有点超出他的想像。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没想到仗剑里竟然埋有这么多内应。
那些平日嘻皮笑脸的家伙,在这天却悍然出手,瞬间的爆发杀了他们不少人一个措手不及,连好几个小队长都被这种笑里藏刀的家伙袭杀了。
就在距离便室不到一百米的时候,元婴无望忽然看见前方有着一小队靠墙坐着的人。他向身后默不作声的卫兵勾了勾手指,然后一行六人便猛地加速冲前,在卫兵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下,以极高的速度迅猛地冲向那一小队人。
半路上,对方似乎发现了他们六人,但那些人既没有高声说出自己的编号,也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因此元婴无望在半路上便自然地运起第一层满级的【太平玉经合解】,双手同时向前一挥,便在他们头上唤出一只张牙舞爪的阴森恶灵,正要双手合十咒杀这些可疑人等,他们领头的人便忽然高声说道:
“老大是我!”
说话的人是一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小男孩,他从团队中走出,连忙说道:“我们刚跟入侵者打了一场,血不多了,快散了你的神通啊老大!”
止下前行的脚步,元婴无望举手示意身后的五名卫兵一同停下,凝神望向阴暗的前方,皱眉问道:“九米?你负责的不是望楼监察厅那边吗?怎么跑来了这里了?”
依然隐藏在黑暗之中,身高只到别人胸口位置的九米搔了搔头,苦恼地应道:“那边的情况很好啊,守卫的人员独自击退了一个入侵者,根本用不上我了,这不是知道流水断花这垃圾挂了,连忙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吗。”
元婴无望似乎仍有些怀疑,只是现在时间明显不容他们在此闲谈太久,于是他便点头应道:“不怪他,对手实力很强,应该不是本土的玩家,很有可能是敌人从别的地方找来的高手。”
想了想,他又问道:“你跟对方交过手,对方的状态如何?右胸有被流水的【浪翻九重】击伤吗?”
感觉元婴无望没有继续怀疑自己,九米明显放松了起来,随口地应道:“那个使长剑的家伙状态很好啊,而且流水断花这家伙没用【浪翻九重】吧,他用了会发光的秘技,可是根本没个鸟用,一下便被人斩下了脑袋。”
“是吗?原来是这样。”元婴无望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在五名卫兵的跟随下走向九米那边,微微一笑,说:“你们辛苦了,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去一遍休息室看看就回来。”
接着,元婴无便在九米身边施施然走过,他身上看起来只有一件单薄的道袍,虽有灰白的云雾缠绕,但根本没有什么防御的能力,看上只要一击,这个领导着仗剑所有战斗玩家的家伙便会直接死去--就像他不是要去与入侵者战斗,只是真的单纯去看一看休息室而已。
就在元婴无望越过九米的同时,九米狰狞一笑,右臂上的肌肉忽然胀大起来,就像是瞬间充满了气一般,反手便以被淡红内力贯通的手臂狠狠砸了下去!
得手了!九米清秀的面目变得无比狰狞,睁大的双眼流露出狂喜,他甚至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简单便得手!这个蠢货,竟然两三句便被他骗了!
然而就在手臂与元婴无望的背脊还差几两厘米的时候,一只苍白纤弱的女性手臂忽然从虚空中迅速伸出,啪的一声,便牢牢地握住了他强壮得恐怖的手臂。
没有想像中的拳头命中人体的感觉,九米反倒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骨头粉碎声,他惊恐地转身望向身后,只见他的右臂已经被那苍白的小手从反方向扭曲成圆,断裂的白骨从血肉中刺出,温热的血液顺着他无力的手臂流落地上--
阴暗之中,面无表情的元婴无望看着他,以冰冷的语气问道:“得知死讯后才赶来的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流水断花的战斗情况呢?”
“骗了你很抱歉,九米啊,除了我以外,流水可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然后,又是一只苍白的手臂从虚空中伸出,它就像轻抚爱人一般,轻轻地捏在九米的脖子之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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