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道歉,李惠芷不禁有些错愕,随后放开书,放到床柜上,关上台灯,动身躺下,背对着罗彧。
沉默良久,罗彧又歉意道:“当初是我太自私……”
“别说了,事情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罗彧左手抚着额头,手指插进发里,犹豫着又说道:“明天,我会带着宁洛出去,去游乐园,你怎么安排?”
“不用管我,你随意就好。”
她深知,介意也没用,事实就是事实,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就是觉得心堵得慌。
“嗯……”
罗彧心情沉重轻应一声,随即动身躺下,关上台灯睡下,背对着李惠芷。
次日,罗彧做完早餐,开门走进客房,想叫宁洛起床时,见他趴睡在床,很是可爱,睡得很香,还没醒来,唇角不由轻翘起来,一下子忘记,眼前的小东西可能将打破他一切平静的生活。
“啪……”他一巴掌轻拍到宁洛屁股上,“起床了。”
宁洛一脸惺忪醒来,慢蹭蹭地翻身坐起来,揉着眼睛,眨眼看清罗彧,眼珠子咕噜转动两下,才问安道:“爸爸,早安!”
昨晚见面叫得很生硬,现在竟然顺口就来。听着喊爸爸,罗彧心里有种莫名的触动,不知该不该高兴。
他之前是有两个孩子,但是却没叫唤爸爸,也很少亲自照顾,而今,竟突然有为人父的亲切感受。这一刻,他突然有一丝感激宁秋,感激她把孩子教得还不错。
“起来洗漱,去吃早餐。”
他把宁洛捧起来,站在床上,随即脱去宁洛身上的睡衣,换上出门的衣服。
一楼餐厅,罗彧牵着宁洛走进时,李惠芷正在吃早餐,罗彧想叫宁洛叫人,却欲言又止,怕她心里实在介意,不应不理,令气氛很尴尬。
宁洛很自觉地坐到昨晚所坐的位置,爬上椅子时,眼睛一直盯着李惠芷。
李惠芷犹豫良久才抬起头,强颜挤出微笑向他问候道:“早。”
宁洛转头看着罗彧,没应。
罗彧很感激地看李惠芷一眼,“怎么不应人?”
宁洛抿着咬,有些很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弱弱地叫唤,“阿姨早。”
李惠芷回以微笑,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宁洛双手捧起牛奶,开始喝起来,视线还是不时看着李惠芷,眼神很复杂,就是不说话。
吃过餐,收拾餐具后,罗彧就开车带着宁洛出门,一是想陪他去游乐园,二是想让他避开李惠芷,避免抬头不见低头见,心里总疙瘩、能受。
下午,离开游乐园转去海洋馆,宁洛牵着罗彧的手,走过水中隧道,四处观望玻璃罩外各种各样的鱼时,并没表现出有多兴奋,脸上只浅浅地笑着,不过,眼神似乎又充满着好奇与喜悦。
见此,罗彧不禁有些心疼,在游乐园也是如此,就算心里很高兴,也不会很外向地表现出来,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高兴了,就很天真烂漫地蹦蹦跳跳,全表现脸上、动作上;显得很克制,总浅浅的显露而已。
罗彧突然放开宁洛,双手捧向他腋下,让他骑到脖上,带着他靠近隧道壁行走,可以触碰着玻璃壁,引鱼游过来。
宁洛抱着他的头,突然叫唤,“爸爸?”
“嗯?”
“能不能叫妈妈过来?”
罗彧犹豫一下,还委婉推辞道:“你妈妈应该很忙没空的。”
见到宁秋,他就忍不住心里恼火,甚至厌恶,进而会甩脸色,说话语气加重,不过,他却不想在在孩子面前表现出这些。
“不,妈妈有空的,可以吗?”
听到请求,罗彧的心不由地就动摇了。
“爸爸,可以吗?求你了。”
罗彧犹豫再三,觉得在孩子的童年里,是应该有这么一次经历的。
“好吧。”
听到应允,宁洛很兴奋地马上用手机表拨打宁秋的号码,叫她来海洋馆。
一个多小时后,宁秋一身白色连衣长裙、戴着小沿边礼帽、笑盈盈地走到他们面前。
“谢谢。”
看着骑在罗彧脖子的宁洛,见他十分高兴,宁秋看着罗彧微笑着道谢。
罗彧冷着脸色,什么也不应,直接转身继续往前走。意识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真以为穿了白长裙就是白莲花了?
见罗彧脸色阴沉,宁秋没有再自讨没趣套近乎,只是跟孩子闲聊起来。
她知道罗彧仍厌恶她,从眼神就知道,但她仍感激他没有因为她而厌恶孩子,并尽到了作为一个父亲应做的情分。
“爸爸,我想下来自己走。”
听到要求,罗彧不言声也不拒绝,捧着宁洛,放他到地上。
宁洛走在他和宁秋之间,左手牵着他,右手牵着宁秋,俨然一家三口、手牵手、和乐融融逛海洋馆的情景。
宁洛牵着父母,脸上笑容很是天真,走路有时还一蹦一跳的,显得很是无忧无虑,与健全家庭的孩子无异。
晚上7点多,李惠芷独自倚坐在客厅沙发里,左手捧着画板,右手拿着彩铅在画画,电视里播放着音乐节目。
突然,庭院里传来车子进院的动静,而且是两辆车的停车动静。
很快,罗彧开门走进来,后面跟着宁秋和宁洛。
“吃过晚饭了吗?”
罗彧面色平静看着她,径直朝楼梯走去。
她看着宁秋母子,面无表情,很牵强地一声,“嗯”
罗彧没再说什么,径直上楼。
宁秋牵着儿子驻足停站在不远处,打量李惠芷片刻才故作无事打招呼,“你好,我叫宁秋,不知你怎么称呼?”
她以为罗彧是喜欢颜紫儿的,但没想到,他会娶别人,而且婚姻能维持那么久。
“李惠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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