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史嬴腾猛然举起长戈,大声吼道:“传令,铁骑城外扎营,步兵两万入城!”
“诺!”
很快大军中传来信兵喊声。
“主将有令,铁骑城外扎营,步兵两万入城!”
“主将有令,铁骑城外扎营,步兵两万入城!!”
随着将令送达,阵前兵马开始迅速移动。
踏踏……
步兵整齐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
两万身穿黑甲胄的步兵向东城门推进,犹如滚滚钢铁洪流。
半刻钟后,城门上,本以打算死战的申犰看到秦军铁骑,向后撤退,而步兵列阵向前推进,并不像是要攻城的阵仗。
“怎么回事?”
申犰看不明白这是何故。
站在城头准备迎战的韩兵更是一个个疑惑不已,但是他们心中更多的说不出的欣喜,突然多出一种莫名的希望。
难道秦军是不打算攻城了?
正在申犰等人疑惑的时候,下面秦军步兵阵营中,突然让开一条通道。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向城门驶来。
正是韩王安的马车!
“韩王!”
申犰一眼认出坐在马车上的韩王。
踏踏……
这个时候,骑着骏马的陈奉策马冲到城门下,喊道:“城上主将听着,韩王安在此,已经投降,尔等放下兵器,速速打开城门!”
“韩王被抓了?”
“这怎么可能?韩王不是在王宫内吗?”
“他怎么被秦兵抓了?”
“难道是……”
城墙上的将士一个个诧异无比。
当他们都注意马车上的人时,不少将领都认出来,正是韩王安。
顿时,一个个脸上都涌起一股愤怒。
之前韩王安传令说死守新郑,天子守国门,结果自己却早早跑了!
这是骗他们在这里拼命,留他们在这里等死。
如此的大王,怎不让他们心寒与愤怒?
申犰看着骏马上的陈奉,显然韩王安有可能就是被他抓的。
天命如此!
申犰叹息一声,作为韩国主将,他想战死为国,但是君王都跑了,如何尽忠?
他不想拉着五万新兵与城内的百姓陪葬!
韩王安已经投降,这无疑对百姓是最好的结果。
对方年纪轻轻,便抓住逃跑的韩王安,他日必成名将。
名将出大秦,这是韩国之幸,秦国之幸!
“众将听令,放下兵器,谁我出城投降!”
“诺!”
……
城下,内史嬴腾策马而来,看到秦王安与他全族人都在,便来到陈奉身前,道:“陈将军大功,本将一定向蒙将军详细汇报,想必用不了多久,你一定再次获得爵位。”
韩王安全族被抓,韩王安投降,大秦兵马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新郑,大功一件!
这样的大功,韩王必定会厚封,封侯都有可能!
陈奉等的就是内史嬴腾这句话,立刻抱拳行礼,道:“多谢将军。”
大秦军功制,能让庶民都可以短时间进入朝堂之中,可谓一跃入龙门,封侯拜相。
这就激励许多勇武之人,为国尽力。
韩国为什么灭亡?就是立法不明,立法不严,贵族为了自己的利益,从中作梗,导致整个国家都被他们架空。
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高官厚禄的永远是他们子弟,寒门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比如胡灰。
胡灰才能出众,如若放在军中,有大将之能,但是不是贵族之后,只是舍人,因此不管再优秀也进入不了庙堂之内。
长此以往,韩国无人才可用,根基不稳,最后导致灭亡。
内史嬴腾立刻对副将下令:“你即可写军报给蒙将军,就说陈奉将军歼灭所有马贼,并抓了韩王以及全族,令其投降,我军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新郑。”
“诺!”
副将立刻领命而去。
随后,内史嬴腾腾策马带兵进入韩王宫,而陈奉的人马就没有进去了,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用说,灭掉韩国,陈奉的功劳最大。
韩宫内,诸臣半刻钟前听到消息传来,韩王安出逃,被秦军抓住,已经投降,秦军已经进入新郑。
“秦军进入城内,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大韩亡矣!”
“哎!”
一声声叹息声,在大臣中响起。
他们没有想到韩王安竟然秘密潜逃,弃宗庙与不顾,实在让人痛心。
他们不怕死,可以与秦军玉石俱焚,但是韩王此举,让他们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顿时,一个个大臣走出王宫,在门口静静等待。
不久,内史嬴腾腾率领兵马,押送韩王安以及全族来到韩王宫外。
秦兵迅速控制整个王宫,解除所有韩军兵甲。
等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内史嬴腾腾一身甲胄,手持利剑走进宫内。
宰相韩平见到内史嬴腾腾质问道:“内史藤,你昔日为韩臣,为何投靠大秦,又帅兵马攻打大韩,如此背信弃义,枉为人!”
内史嬴腾腾冷哼一声,道:“放屁!我是曾经是韩国臣不假,但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不用本将多说,你大王都贪生怕死,投降我大秦,至自己的宗庙不顾,大王死守新郑而不顾,这样的大王,我为什么要投诚?”
韩平顿时哑口无言,韩王如此,下面的臣子情何以堪?
群臣一个个面红耳赤,事已至此,还有何话说?
现在,秦军入城,韩国倾覆,他们已然是阶下囚,为他人鱼肉,口舌之争,又有何用?
内史嬴腾腾转头看向韩非子,道:“韩非子,你与李斯,李廷尉都是同门所出,你的选择是对是错?”
韩非子面色微变,神色苦楚。
他与李斯师出同门,论才能他的才能还在李斯之上,可是现在李斯位居秦国廷尉,手握大权,能施展一生抱负。
可是自己,如今已经变成亡国之臣。
当年自己还曾豪言壮志要在韩国大展拳脚,改变韩国状况,可是现在.....
他的选择彻底输了!
论学术治国之道,他比李斯强,可是论看人眼光,他不如李斯。
不过,出身不同,韩非子没有别的选择,事已至此,再谈过去,已经没有意义。
韩非子躬身行礼道:“敢问将军,抓住我大王是何人?”
内史嬴腾腾冷漠道:“亡国之臣,没资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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