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艰难!
终于,白雨潇双足安全落在了二楼咨询室的窗台上。
靠这边窗户的窗帘被拉上了。
白雨潇稳住身形,有意识去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将急促的气息喘匀,侧脸贴在了窗户上。
里头有声音隐隐传了出来,因为隔着一层质量很好的玻璃,听得倒是不分明。
白雨潇不由将双手紧贴着窗户玻璃,半张脸都贴到了玻璃上。
“陆先生您这两天感觉如何?”
白雨潇隐约听见安然的声音。
陆璟:“还行,就还是比较容易疲累。”
安然:“是这样的……因为我加大了……”
白雨潇抿着唇眉头蹙起,她怎么感觉安然的声音好像变大了些。
“唰啦--”
白雨潇骤然转头,跟眼睛睁成了铜铃大的安然看了个眼对眼。
白雨潇一惊,“啊”了一声下意识后仰才想起来自己立在了窗台。
她身形不稳地往后倒去,屋内的陆璟最先从震惊里头回过神,三步并做两步冲到窗前拉开窗户。
安然只觉得身旁起了一阵风。
差点往后摔的白雨潇被陆璟用双手牢牢拽住!
……
白雨潇被扶了下来,当双脚落于实地之后,她才缓缓舒了口气。
她内心急转,在想个合理的理由将现在的情况先敷衍过去,却感受到陆璟拽着她手臂的双手都在发抖。
“白……白总……”最先找回自己声音的是安然,但他的声音也有些变形,显而易见是受了惊吓。
他刚才不过是想要拉开窗帘让屋里的光线变得舒服一些,谁知拉开窗帘后看到了一张与窗户玻璃挤压到有些变了形的脸,让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活了快半辈子,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安然,感觉自己一向平和的心跳正以快节奏在胸腔里头跳动着。
但安然看到陆璟那煞白的脸,忙大声提醒道:“陆先生,您现在要保持情绪平和,要不我们之前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白雨潇不明就里,但看平日一派温和的安然显而易见的激动,也立刻开口安抚着陆璟,“陆璟,你看我,我没事,我没事了。”
陆璟缓缓点了下头,喉结缓缓上下滑动了一下,似乎在咽下自己往上翻涌的不良情绪。
白雨潇上前一步,双手用力抱紧了陆璟的腰,“我没事了,陆璟,没事了……”
白雨潇来回重复着苍白的安慰字眼,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
安然体贴地给两人留有空间。
将近五分钟后,陆璟缓过神,“你怎么会在窗户外面,很危险不知道吗?”
“才二楼……”白雨潇小声抗辩,迎上陆璟严肃的表情,立刻噤声。
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陆璟喊来了私人医生,给白雨潇做了个仔细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白雨潇除了手掌掌心因为攀爬而变得有些红,其他没问题。
陆璟听到医生说这一检查结果后,这才真的松了口气。
安然适时出现递上一包药。
“陆先生,您刚才受了惊吓,今天最好多吃一包药。”安然说。
白雨潇先陆璟一步结果药,“安医生,最近陆璟吃的药怎么越来越多了?而且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安然看了陆璟一眼,眸光闪过复杂神色,见对方沉默以对,仔细思索了一下白雨潇刚才爬上二楼窗台的用意,叹了口气。
“我们还是说吧。”安然说了一句。
这次爬的是窗台,下次要是爬别的地方,真是太危险了。
这是他见过的身手最为矫健的孕妇。
陆璟沉默了十几秒,最后艰难点了下头。
“白总,我们去客厅坐,我跟您说一下陆先生近期的诊疗计划。”安然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雨潇先是看了脸色低沉的陆璟一眼,想了想,跟安然点头。
私人医生说:“那白总,我还有别的事,就先告辞了。”
“啊,好,好的。”白雨潇应声。
三人坐到了客厅。
安然在说话前又看了陆璟一眼,见对方跟自己微微一点头,这才开口将这阵子给陆璟做的心理治疗说了一遍。
用催眠方式为辅助,加上心理治疗的厌恶疗法,将病人内心恐惧害怕的点完全放大出来,进而对病人心理障碍进行治疗。
具体一些来说,如果将之前的心理系统治疗的强度比作打了人一拳,那陆璟现在经历的治疗就是被人狠揍了一顿。
而且是密集地揍。
将心里的疤痕重新撕开,用上更好的特效药,让伤口不再留有疤痕。
听完安然的叙述,白雨潇脸上阴沉地跟安然说了句抱歉,起身离开。
安然去看陆璟。
陆璟捏了下眉心,有些疲惫的模样,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刚才离开的白雨潇去而复返。
陆璟和安然同时看向了她。
白雨潇面无表情地看着陆璟,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向他走去,而后牵起他的手又跟安然说了句抱歉,牵着陆璟离开了。
出了侧门,穿过一条小道,两人回到自己家,径直上了楼。
陆璟默默跟在白雨潇两步的地方,低着头看着两人紧紧牵着的手。
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牵着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房间的氛围一时陷入一种死寂一般的沉默,只有一高一低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里响起。
“你生气了吗?”陆璟低声问道。
白雨潇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先做了一次深呼吸,“没有,我没生气。”
她就是有些难过。
但是两人处理问题的方式实在太过相似,都是想自己默默为对方多做一些,有些会让对方担心的事情隐而不说。
换位思考一下,白雨潇感觉自己好像可以理解了。
“对不起。”陆璟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白雨潇的手背。
冬阳从窗户撒进,光影交错下,白雨潇看着眼前的陆璟,忽然笑了一下,“那你瞒我的事情能跟我爬窗台的事情相互抵消吗?”
陆璟愣了愣。
房里紧张的气氛突然尽数褪去。
“抵消?”白雨潇又问了一次。
“不行。”陆璟一字一顿。
白雨潇:“……”这么一步不让,这大概就叫做恃宠而骄了。
她松开陆璟的手,有些赌气一般靠坐到床上。
“你这么做太危险了,怀孕爬高处,怎么能跟我的事情相提并论。”陆璟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哼。”白雨潇皱了下鼻子,将脸撇到另一边不去看他。
“手心。”陆璟跟白雨潇伸手。
白雨潇无语,每次做错事后,关起房门自己就会被打手心,这人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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