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对我图谋不轨

第三百零八章 谁说少年不知愁

    这日,天气晴朗。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延禧宫的宫人们洒扫庭院,将假山后临湖的一处空地清理了出来。
    在地上铺上厚厚的软垫,搬来了贵妃娘娘最喜欢的躺椅。
    一应茶水,精致的糕点摆上。
    身着绯色宫装的女子搭在宫女的手上缓缓走来,看着一池的清荷。
    “这荷叶郁郁葱葱,若是碧萝在就好了,想吃她做的荷叶饼。”
    锦云笑着道:“您这愿望可不难,吩咐人去请曹夫人进宫来便是。”
    去年七月,曹夫人在东明山下的庄子里顺利生下一子,一直住到入秋才回京的。
    如今曹小公子周岁也快一岁了。
    “罢了,上个月还听她说呢,她家里那个小子粘人的紧,本宫若是又抢了他的娘,曹大人家房顶都能给掀了。”
    说到这里,陈福林有些意兴阑珊。
    胡奇前些日子求到她头上来了,说是要娶锦云。
    虽说锦云没有答应,但这些年他们二人的事儿自己也都看在眼里。
    锦云不答应,无非是看着秦昊还小,怕她身边的翠云还立不住罢了。
    她身边这些宫女,来了去去了来。
    还真是让人舍不得啊……
    锦云笑了笑:
    “咱们小皇子不也一样嘛,如今愈发黏您的紧,连公主殿下都要退让三分。”
    和大皇子不一样,公主殿下本就养在延禧宫的,母女俩平日里自然好不亲近。
    结果现下连公主殿下抱一抱贵妃娘娘小皇子都要“啊啊啊”个半天了。
    偏偏小皇子都十个月大了,就是不肯开口说话,嗓门却大得出奇。
    稍有不如意就坐在那里扯着嗓子干嚎。
    是真的嚎,一滴眼泪儿都没有。
    “唉,他那脾气也不知道像了谁,小小年纪气性可比他哥哥大多了。”
    提起这小子陈福林就心有余悸,下意识的就想四下看看。
    今日她能出来,还是因为陛下给自己放了个假,带上秦旭秦熙和秦昊三个去猎场了。
    十个月大的秦昊虽然不会说话,但听话却是不差的,一听到要带他去猎场,早上醒的比谁都早。
    不哭不闹的就躺在那里玩着脚丫子,等着人去给他收拾。
    *
    猎场那边,
    国子监今年按科招收的五品以上官员家的半大小子们正在上着武课。
    自几个月前好不容易把头一回殿试举行完毕,陛下便下旨在各地开办官学。
    本次入京考试的两千六百余名考生,除了少数被查出来过往劣迹斑斑的,大多数人都被任命为一县之学官。
    肩负起陛下说的“为大靖培养人才”“大靖之命脉尽数交托于诸卿”……
    学官们热血澎湃,纷纷就地立誓,要为陛下,为大靖鞠躬尽瘁。
    春蝉到死,蜡炬成灰,死而后已!
    谁都不知道,陛下是何时对这些学子的信息了若指掌的。
    他派来的那两个叫尘溪和齐一的侍卫长,跟吏部的人一道,一个个给这一批考生们安排位置。
    让吏部那些人钱收了,事儿却没办成。
    心里火急火燎,跟猫抓似的。
    这些学官们没有立刻离开上京前往各地任职,而是被留在了上京“学习”。
    他们去了地方,是要从无到有开办官学的。
    等于是陛下只给了他们一个空头衔。
    而后,无论他们是重新建学,还是整顿已有的私学,只要在三年内办好各地官学即可。
    众学官心头的激情褪去,剩下的多是惶惶,便充分利用起在上京的这几个月,多看多学。
    国子监为了给众学官做表率,首先分了十六科,招收官员之后,开始因材施教,分类教学。
    看着在如茵草地上跟着武师傅挥汗如雨的一堆半大少年,众学官们更忧虑了。
    他们一无人,二无钱,如何在地方办得起如国子监一般的官学呢?
    首先要有一处宅院用作学堂,接着是各科先生,文武都要,要拉起这一波草台班子,何其容易?
    秦旭年方八岁。
    他本不在国子监就学,但陈家却有两个孩子被送入了国子监。
    大房的老二,陈景行,三房的老大,陈景航。
    秦旭和表哥陈景阳两人在宫里都是有专门的武师傅教导的,但却对两个弟弟的武道课十分感兴趣,专门找机会出来见识见识的。
    国子监目前分十六科,涉及兵、士、农、工、商、律、学、医、卜等等,除了专门的武道科,其余十五科的学子每月也有一日武道课的机会,为的便是强身健体,不至于成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酸弱文人。
    陛下此来本是为了来验收国子监这半年以来的成果,原是想着顺便带皇贵妃出来散散心的,结果她一听见小魔王也要去,就赶紧摇了摇头。
    宁愿自己一个人待在宫里,也不愿意跟他们父子来猎场。
    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是留宫里更加逍遥自在。
    一日的武道课,除了拳法、骑射等锻炼,还有如蹴鞠、马球一般的活动。
    一堆半大的孩子们在猎场玩得不亦乐乎,一个个汗流浃背。
    秦旭是和陈家兄弟一道下场的,陈家兄弟如今在上京的圈子里还挺闻名。
    那些少年们都认识陈家兄弟,却不认识秦旭,但见他是跟着他们一道来的,便以为也是陈家的孩子。
    很快就有一部分少年簇拥着陈家三兄弟和秦旭,和另外两队人马分庭抗礼。
    不得不说,很多事情从这些鲜衣怒马的少年们还小的时候就注定了。
    譬如一直不对付的谢家小公子和李家小少爷。
    又譬如国子监这泾渭分明的几个小团体。
    谁说少年不知愁?
    他们在父辈的影响下,早早的就知道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下意识地就会往朋友那边靠近,也会下意识地针对起明明和自己毫无冲突的敌人们。
    直到傍晚时分,
    国子监下学后,陈家三兄弟被下衙的陈琢林等人接了回去。
    秦旭则在猎场梳洗一番,乖乖的等着他召见那些学官的父皇一道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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