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已解,傅远舟的脸色却更加冷然。
静沉与柔妃同客死异乡,林书晨自会为父报仇,只是昔年杀害柔妃的人早已经被庆宣帝秘密处决,哪怕林书晨心中有恨,他也无处报复,这恨意就尽数转嫁到恶意囚禁柔妃的庆宣帝身上,这也是他多次行刺庆宣帝的原因。
但想要杀掉一国之君,谈何容易,哪怕是林书晨,也很难做到。
又恰逢南疆生变,他必须早日回归,只能将复仇一事尽快提上日程!
于是,他寻了一个能与他同仇敌忾的帮手——傅远舟。
他利用傅远舟对柔妃的不了解,让他误以为自己非庆宣帝亲子,为了自保,傅远舟也只能亲手除掉庆宣帝。
只是傅远舟太过谨慎,蛰伏时间太久,林书晨只得自己下手,给庆宣帝下毒,于是,更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将整个皇宫都控制在手的傅远舟自然知道林书晨的动作,但他却没有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一路为他谋划的生父咯血致死!谁见了不觉好笑!
庆宣帝图谋一生,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岂非报应!
这也正是傅远舟面色微寒的原因。
这人当自己是猴子戏耍?
恨只恨柔妃对他薄凉,不止给他下蛊,还从不告诉他她的身世,让他至今仍受人算计!
“南公子当真是有闲情雅致,放着南疆的烂摊子不管,偏要搅动大渊的风云?”
傅远舟唇角微翘,说道。
林书晨眸色微凝,也笑:“想不到瑞王殿下的手竟伸的这样长,连南疆的事都管得?”
不止如此,他还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林书晨从未小瞧过傅远舟,但也确实仗着对方不知真相,稍稍利用,可在傅远舟对南疆、对柔妃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竟然查出了自己的身份,可见他定是对南疆早有图谋了。
只不过南疆气候湿润,且毒虫众多,大渊人想要入侵,怕是难上加难!
林书晨倒也无甚担心,只在心中对傅远舟多加戒备。
眼见着傅远舟两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地战个不停,阮诺一会儿看看林书晨,一会儿又看看傅远舟,满脸懵逼。
明明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但合起来,她就听不明白了。
是她蠢?
好在两人虽是至亲,但也相看两厌,舌战半晌,就不欲多话,林书晨也将视线落到了阮诺身上。
阮诺莫名直起身子,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晨负阿阮所托,怕是不能许你一生、带你回归南疆了,”林书晨歉意出声。
阮诺:“???”
啥玩意?
关我鸟事?
果然,林书晨话音落下,傅远舟就看向了阮诺。
“喂!你胡说什么!”
阮诺眼睛瞪圆。
林书晨却不欲解释,大笑出声,朝外走去,临了,他却忽然转身,朝着阮诺微微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我们后会有期。”
阮诺噎了一下,没回礼,但也没反驳。
傅远舟看她一眼,单手揽住阮诺的腰身,带她上马,一路疾行,回到盛京!
归京之后,傅远舟只交代几句,就马不停蹄地赶到皇宫,处理事宜!
一忙就是几天!
期间,阮诺也知道了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更知道男主倒霉催的被傅远舟下了狱,但男主自然也不是废物,用尽十八般手段,终于洗脱了嫌疑,但也错过了与傅远舟交手的时间。
而后,新帝登基。
阮诺恍惚地发现,此时的剧情已经和原书并无多少干系了。
原书里太子和七皇子党政失败,均被赐死,但现实却是太子被逐出京城、七皇子软禁王府,即使不杀他们,他们也成不了气候。
就连在书中本该与傅远舟势不两立的男女主,也没有与傅远舟正面交锋。
准确的说是阮长歌一直当傅远舟是自己人,没有防备,而男主虽对傅远舟心怀恨意,但却在唯一能扳倒傅远舟的时候,入了狱,自此,他也没有了傅远舟交锋的实力。
于是,傅远舟顺利登基。
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整朝纲,废旧历,开新朝,而后立后!
阮诺这条没经历过宫斗、没尝试过争宠的小人鱼就这么一跃升级成了皇后。
别说大臣们震惊,就是阮诺也震惊。
“作甚露出这般神色?你很吃惊?”
傅远舟垂眸,看向怀里这条软乎乎的小鱼。
阮诺唔了一声:“确实有点惊讶。”
傅远舟笑了笑。
“阿阮总是不信我,”他说。
阮诺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小声嘟囔:“才没有。”
傅远舟不说话,只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阮诺的手心,阮诺偷看他一眼,见他神色淡淡,料想他不太开心,才说:“我没不信你,我只是自卑。”
傅远舟:“……”
自卑?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没听那些大臣们说吗?他们说我一介平民配不上你的皇后之位,还说我相貌平平,眼拙脑笨呢!”
傅远舟的眉头稍稍舒展,知道这是小鲛在变相告状呢。
“谁乱嚼舌根,拖出去砍了便是。”
阮诺:“……”
倒也不必这般昏庸。
大渊经历了庆宣帝那么个变态帝王,早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眼看着新帝温润谦和,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蠢蠢欲动了。
想来他们并不知道新帝的性子并没有比庆宣帝强上多少。
“不过他们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除了我阿姐,没有人觉得我配得上你。”
傅远舟道:“唯阮小姐眼光独到。”
阮诺的唇角微微一翘,却很快抿好:“嗯……原来你也这么觉得。”
傅远舟失笑。
提起阮长歌,阮诺也由衷地为她开心了一小会儿。
她完全脱离了原著,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也独闯出了一番事业,并与自己所爱之人结为连理,谁见了不羡慕呢?
只是相比之下,傅明珠却让阮诺担忧起来。
傅明珠虽笨,却也不傻,眼见着朝中局势变幻,她也意识到了什么,对待傅远舟的态度也不似以往那般亲昵,只保持了正常的礼节。
好在傅远舟并没有像原著中那样冷情,虽对傅明珠无视为多,却也没让她受辱,但阮诺几次偷看她,都觉她气色一般,远不似平时。
“阿阮?”
察觉到阮诺有些心不在焉,傅远舟垂眸问道:“在想什么?”
“傅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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