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梦

    空空！
    羽聪、青霄跟拜离等人乘坐着第七神城的虚空神舟向着九州帝关的方向快速飞去，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高大山脉从他们身下飘过，随着他们靠近帝关，一路上出现越来越多虚空神舟的遗骸。
    轰隆隆！
    前方云层之中出现一片神舟大军的影子，让众人不由警惕起来。
    拜离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紧张。
    “是九州的军队。”
    空空！
    青月神旗跟蓝白云旗飘飞，那是两支军队，一支来自青月神海，另一支属于万盟联军一方。
    第七神城的神舟跟那两只军队靠近，羽聪他们在神船上遇到了清羽神王、易季缺、安天逝等人。
    “神王也在？”拜离有些诧异，因为此刻九州的众强者都在主战场之上，尤其是王者境界的存在，都在城关之外抵抗着魔界魔王的入侵。
    羽聪跟青霄对视一眼，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把控着主战场的王者都回归了，看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清羽神王布下一道结界，“那支闯入边关之中的魔界大军从头到尾都是奔着帝关而去的，这件事情很蹊跷。”
    “帝关之中有什么？”青霄问道，一下子捉住重点，如果不是帝关之中有着重要的东西，那支魔界大军应该不会如此反常，就算是想要摧毁九州的帝关也应该等魔界大军把九州城关的巨墙踏平才是，而如今魔界大军并没有能够打入九州的地界。
    羽聪、拜离等人也向清羽神王望去，他们心中同样疑惑。
    清羽神王神色凝重，顿了许久，因为这件事情知晓的人并不多，如今情况紧急，他也不得不说出真相。
    “城关结界防御的源头便是帝关。”
    此话一出，不仅是羽聪等人，连安天逝、易季缺都是神色一震。
    九州城关结界防御的源头是设在帝关之中，那便说明帝关的防御乃是城关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说帝关便是城关防御恶中心，如果帝关被破，那结果……
    “城关乃是进入现界唯一一条不需要通过现界界壁的通道，除此之外，想要踏入现界九州，必须要渡过茫茫的界壁，所以九州的城关防御极为重要。当初在建设城关的防御部署之时我们便商量了很久，最终我们都觉得不能够把城关的防御中心放在城关之中。”
    清羽神王说道，除了以往留下来的防御结界之外，九州城关的大半结界防御都是由蒋三老带领的封界势力在布置。
    “所以，你们最后把城关结界防御的中枢放在了帝关之中？”青霄沉声说道。
    清羽神王颔首，当时知晓具体方案的只有他、芳老神王、蒋三老、第七城主四位九州的王者，之后知晓此事的也只有九州界皇跟后来作为边关新统帅的司尊两人，除了这六人之外，便无人知晓此事。
    “那魔界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呢？”安天逝问道，说出问题所在，城关防御的结界中枢在帝关之中，这件事情除了九州的几位王者以外，连他们都不知晓，魔界如何得知？
    “会不会是巧合？”易季缺说道，帝关要塞作为九州边关的第一城池，或许那支魔界军队是另有目的，所以才会这般凑巧。
    拜离等人沉默，如今看来，那支魔军只有**是奔着帝关而去的，至于是不是巧合那便不得而知了。
    “不管是否是巧合，帝关要塞绝不能丢，上面关系到九州边关的防御部署，一旦帝关被破，城关上大半的结界防御都会被毁，到时候魔界大军极有可能会长驱直入。”清羽神王神色凝重，魔界一众王者加上百万魔军，这对九州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灾难，恐怕正面防守都会守不住，如今更有一支魔军侵入九州地界，对九州帝关产生威胁，这是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空空！
    前方，一座城池出现在众人的眼中，那是帝关周围的附属城池之一。
    此刻，那座城池之中烽烟四起，战火飘飞，一道道魔族的身影跟九州的身影在厮杀，九州一方处于弱势，城池已经准备要被魔族的军队给占领。
    “这里交给我，你们捉紧时间前往帝关要塞！”
    安天逝说道，然后带着一部分军队向着城池杀去。
    ……
    “我九州的援军到了，尔等魔族休想猖狂！”
    “哈哈，杀！杀光这群侵略者！”
    ……
    “哼！在他们到来之前你们会先死去！”
    ……
    “战场之上，生死有命！”
    ……
    轰轰！
    一艘艘巨大的虚空神舟从城池上空飞过。
    羽聪从天空之中俯瞰底下那座烽火狼烟的城堡，刀剑之声、嘶喊之声、炮火轰隆之声，一道道声音传入他耳帘之中，让他两耳轰鸣作响。
    那是战场的味道，浓烟战火之中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不适。
    一幅幅的画面在他脑海之中闪过，那是九州众生的影子，也许是已经逝去的人，也许是即将要逝去的人，此刻间所有的影子都在他脑海之中疯狂搅动。
    呼呼！
    忽然间，羽聪只觉得胸口沉闷，不由呼吸沉重，捉着边缘的栏杆满头大汗。
    此刻，只有青霄在他身旁，青霄注意到他的情况，眉黛微动，一道无暇的光芒从玉指上飞出，落在羽聪的身上。
    哗哗！
    青芒闪烁，如同一股清流从羽聪身体上流过，让他逐渐平静下来。
    “没事吧？”
    羽聪摇摇头。
    然而，治标不治本，看到下方的一道道景象，他脑海之中又会升起那些画面，一道道声音在他脑海之中响动，像低吟，像诉苦，又像是怨声，种种声音融合在一起。
    “要不回房间之中歇着吧？”
    青霄不知晓他发生了何事，但是知晓是因为下方城池之中的那些景象。
    “不……”
    羽聪伸出手示意不需要，大口喘息说道。
    此刻，不仅是那魔界圣女在他心中种下的那颗魔界众生的种子在搞怪，还有已经融入他魂轮之中的那颗死亡道果，那颗道果自从跟他恶魂轮合二为一，羽聪便开始探查不出它的存在，不像曾经被困在他的魂**神通之中那般。
    不管是魔界众生的种子还是那颗死亡道果，这些事情他迟早都得面对，就算一时逃避也不能够解决问题。
    轰！
    忽然，一幅灰暗的画面闪过，让羽聪的脑海如同被一道闪电劈开一般。
    “啊！”
    羽聪大叫一声，双手抱住头颅，如同识海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
    青霄神色一变，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
    吼！
    羽聪斯声叫喊，声音宛如变成猛兽的怒吼，可想而知他要承受的痛苦多么巨大。
    青霄捉住他的手腕。
    “看着我！”
    青霄想要掰开他抱着头颅的双手，然而那双手却如同钢铁一般紧紧把头颅锁住，就像是想要把此刻脑海之中的东西锁住。
    羽聪的双手被青霄掰开。
    “看着我！”
    双眼对视，青霄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布满血丝，满是煞气，像是一口血色的深渊！青霄不由神色凝重起来。
    “看着我。”
    女子的声音忽然温柔，就像先前那样。
    呼呼！
    羽聪艰难地抬起眼睛，灰暗与血红的世界之中，一双如同九天星辰一般明亮的彩色眼眸闪烁，那是九霄神女的神眼！
    光辉、神圣、圣洁、璀璨，可以驱散一切的阴霾与黑暗！
    这是羽聪的视角。
    而在青霄的视角之中，她看到的是一片浓浓的血色与黑暗，那是一种极致的黑暗与死亡气息，而羽聪的身影似乎就在那片黑暗与死亡之中，孤苦伶仃，所以那双眼睛与脸上的表情此刻也是孤苦无助的。
    那可伶与无助的神情，让女子内心一颤。
    空空！
    忽然，羽聪的视线望来，像是一根腐朽的黑钉打在琉璃水晶上，让她的神眼刺痛一下。
    青霄长眉遮下，下意识地捉紧羽聪的手，而后重新睁开眼，一双神眼晶莹无暇，璀璨明亮，愈发灿烂。
    神眼的净化之力跟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与柔和温度让羽聪逐渐清醒过来。
    “玉霄先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一直帮你？”
    从雨芷柔用仙玉石跟她换那颗玄海之泪起，羽聪现在还不知道他身上的那颗玄海之泪一开始是面前这个女子的。
    羽聪点点头，也算是吧，都是因为那颗死亡灵种，死亡道果。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喜欢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羽聪现在才明白，当初第一次遇见这女子的时候为什么对方如此厌恶他，可能便是因为他身上的那颗死亡灵种。
    青霄一怔，那件事情她都已经忘了呢，自从跟他相处，逐渐了解他之后，那种感觉便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抱歉，当时是我没有弄明白……”青霄歉声说道，如今想来当时她几次出手，并且都是不留情面，下手颇重，险些酿成大错。
    羽聪神色一愣，没想到这女子还会道歉，然后轻笑一声摇摇头，其实没有必要，她跟雨芷柔一样是圣洁的存在，而他身上有污秽的存在，会厌恶是正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