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梦见自己死了,被人扛着,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去了多少个地方,最后被扔到大海洋中。
他一下子醒过来,觉得脸上冷嗖嗖的,伸手一摸,脸上脖子里全是水,衣服也浸湿不少,自觉有些狼狈。
他没有即刻起身,先把自己这一次的遭遇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中了迷毒,然后狂奔逃命,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完全是凭着一口气冲出多远是多远,一口气过去,自己就麻木无知,连钻入大地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时候他还想起这种全身无力的痛苦和当时在强鱼岛中毒时的感觉何其相似,这种毒肯定来自郝大帅一伙,可是又怎么在福先生的石屋内发挥作用的呢?
他坐起身来,这才看清自己在宝积山下。面对灵湖,还在不久之前,这里刚刚进行过一场大恶战,郝大帅已被歼灭,难道是生相?他想起了大主管说的另外一个大患,但一直没有露面,这是一个无处不钻最喜在暗中使坏的妖患!
“信龙在吗?”
“早在啦。”
他刚喊出声,信龙就窜到他跟前,重华有点不悦道:“你平时口口声声表忠心,这次我遭遇生命危险,却没有见到你伸出援手。”
信龙漫天叫起屈来:“你那时跑得比我还快,我追都追不上,后来一直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哼,我怎么到这里的?不会是你的功劳吧?”
“不是,你也是刚被救醒,你昏迷时我有什么办法,只能守候在你身边保护。”
“那是谁救了我?”
“太阳王部族的人。”
“嗯,怎么救的?”
“咳,其实很简单,用一点湖水洒在你脸上就行,早知道这样我就立大功了!”
“哦。”重华舔了一下嘴唇,心中明白,当时从强鱼岛逃脱,他还讶异自己怎么会迷毒自解,原来那迷毒只为了毒害陆上生灵,一沾上海水,毒质自解,而这灵湖水也是咸水,和海水无异,所以自己才得救。
“嗯,看来这个救我的人倒是个知识大家,他在哪里?”
“他们回去了。”
“走了。”重华一阵失落,又问信龙:“可知我当时中毒是怎么回事?”
信龙气愤道:“都是那奸阴人生相,骗你那个揪心朋友的女人使的毒。”
“哪个揪心朋友?”
“就是那个福先生,我看他最不让你省心。”
“这中间有些曲折,你不知道就不要乱下结论,我又是怎么被救的?”
“过程非常惊险!你虽然一口气逃到荒野,普通人难以想象,但是不要忘了你的对手是生相,他布置了三支追兵,可见他的必得之心。”
“喝!听你这一说,我都紧张,是哪三支追兵?”
“第一支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一群基地队员。”
“基地队员?一群?”
“对啊,他们怎么堕落成那样,大呼小叫,丑态百出,一个个中了邪一样为生相卖命,拚死追赶,我一气之下,刮起大风沙,将他们吹打得东倒西歪,泪水直流。风沙过后,他们还不知天高地厚,叫嚣着要追赶,被一个头领喝住,那头领道:‘大伙儿想想,我们这一年多来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众队员问:‘穆主管指的是
哪个方面?’那头领道:‘我们还像一个队员吗?’众队员沉默;那头领又问:“我们的所作所为有意义吗?”众队员惭愧;那头领又问:‘我们为所欲为,如果这里的族人胜了,他们会容得下我们?如果黑大怪一伙赢了,他们会给我们好果子吃?’众队员害怕,都问那头领怎么办,那头领斩钉截铁道;‘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回去!’这一支追兵才退了。”
“你倒学得过瘾,第二支追兵又是什么?”重华笑问。
信龙道:“第一支让人气愤,第二支倍感惊险,我当时势单力孤,忙唤鸣龙过来帮忙,由它在你身边守护,我却远远地在外围巡逻。幸亏我安排得当,那帮队员退去不久,又有一妖物风卷残云一样过来,生相称他为健足将,他前后各有一排长腿,奔跑时唰唰有声,竟比我还快,我重施故技,刮起大风去阻挡,但他却不惧风,似乎追得更起劲了,我情急之下,贴身去挡,但他来得太快,差点儿破了我的相,我见他厉害,只好挡一下,躲一下,退一下,和他周旋,正疲于应付,还好来了一只大黄狗,照着那怪物后面‘笃’的一口咬住,任他张牙舞爪,喀嚓喀嚓吃得津津有味,都嚼着吞下肚去,这一支追兵也化去了。”
“呵呵,你看看,你这一紧张头脑就不灵了吧。”
“怎么啦?”
“遇到他你不能竖着吹,要横着吹,才能将他吹翻。”
“哎,对啊!真是学无止境。我还以为我施的风只对人有用,对其它生灵无用呢。”
“知道就好,第三支追兵又是什么?”
“这一支追兵不光恐怖,我怕说了让你伤悲。”
“嘿,事情不都过去了吗?我没事,你说。”
“当时夜深且冷,我又怕又急,这里龙本来就少,又都被黑大怪吓跑,我急得在原地团团转,还好你那个德朋友来。”
“德先生?”
“是。”
“他怎么会在那里?”
“听他口气,他急于回家,用骆驼驼了东西,正好走到附近,听到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他见到你的样子,非常吃惊,忙用皮子将你包裹严实,先保护住你,主人,你这个朋友是个大好人啦!”
“嗯,然后呢?”
“然后他也无计可施,望着来路方向,口中喃喃道:‘这是太阳王部族被打败了,连金先生都逃到这里,也不知多力怎样?’又道:‘我不辞而别本来不对,就算归心似箭情有可原,但太阳王部族有难,这就不能走,何况金先生这样!可是我怎敢冒险送他回去,怎么办?’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我又不能和他沟通,告诉他太阳王部族赢了的消息,二个都空自着急。就在他愁眉苦脸,不能决断的时候,偏偏他那乘骆驼忽然叫了一声,脱缰跑了,德朋友连忙去追,可是他年纪大了,天又黑,哪里追得着,不一会儿就垂头丧气回来,就坐在你身边,一会儿看着你,一会儿又看着这个方向,长吁短叹,我见了都觉得可怜,主人,你有什么感觉?”
“我知道他发愁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替我发愁,他太忠心了。”
“所以说主人,你刚才说我在你受难的时候无动于衷,我是有点伤心的,他的事迹有我告诉你,而我当时的表现有谁和你说呢?”
“我还不知道你忠心?只
不过想激你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而已,后来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不过德朋友的的忠心在后面表现得淋漓尽致,我自愧不如!”
“你说快点。”
“好,后来我们二个都愁得晕头转向,各自打了个盹,德朋友忽然站了起来,原来他发现骆驼又回来了,他高兴得连忙上前去迎,我却看得清楚,那不是他的骆驼,要大得多,而且一脸凶相,昂然而来。”
“怎么个一脸凶相?”
“他的二个大眼珠惨白兮兮的,挂在眼眶外面,张开的大口中二排牙齿尖利粗壮,硕大的鼻孔不停地喷出恶气。”
“嗯,骆驼本是善类,它倒奇特,然后呢?”
“我知道来者不善,又施大风去阻挡它,但也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确实没有办法,它这一类是最不怕风沙的。”
“是的,德朋友也发现了不对,毫不畏惧地上前阻拦,那凶恶骆驼脖子一甩,将他撞翻在地,远远的张开大口,朝你冲了过来,德朋友见情势危急,顾不得伤疼,飞身扑上,挡在你身前,被它一口咬住,德朋友身在它的嘴中,奋力伸出双手,一手一个,把凶驼的二个眼球抠了下来,那骆驼又疼又惊,口一松跑了,德朋友深受重伤,仍拚尽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护在你的身上。”
“啊!”
那信龙只图口利,一口气讲完,声色俱茂,重华听得矫舌不下,半天才捂起脸来悲呼:“德先生,都是我害了你。”
信龙安慰道:“不,主人,你也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那奸阴人生相造成的。但是德朋友对你的忠诚是无可置疑的,因为他临死前的一个动作又保护了你一次。”
“嗯,你说。”
“到了后半夜,那骆驼又回来,竟拉上了福德山的猴王,这真是神了,我们能来,它们也能来!我被几件事累得一点力气无,刮起的风沙对它们更加没有作用,指望德朋友再跳起来拉下那猴王也不可能。”
“不许你以这样的口气拿德先生来说话。”
“是,是,还好那大黄狗又赶来,它吃了健足将,劲头正足,将它们抵挡一阵,猴王和它一阵大吵,什么犬王吃里扒外的话我就不说了,那瞎眼骆驼竟似拚了命也要将你吃掉,但是它一口咬住的又是德朋友,等它得到猴王提醒再来咬你时已经来不及了,太阳王和仁吉带人从天而降,,将它们赶跑,又救你到此。”
信龙说完,深深地埋下身子,缩成一团,似在抽噎,重华和它靠近,抚摸着它,感动道:“他是好样的,你也是好样的,我们都是好朋友!”
等它平静下来,才又问它:“德先生现在在哪里?”
“在你念念不忘的福先生那里。”
“啊,他怎么样?”
“他也醒啦,是她女人割腕放血救的他,主人,我发现了一个道理。”
“嗯?”
“现在世上好女人要比好男人多得多。”
“还要你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个生相老奸巨猾,得赶紧把他找到铲除。”
“放心,众英雄在研究你身上的毒质的时候,也猜测到和这个奸阴人有关,说起他早被镇压,永世不得超生了。”
“太好了,我们快去。”(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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