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期微笑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经过前台,再拐个弯是会议室和员工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在最里面。
纪子期的公司是一家提供以物换物网络平台的公司,网友上传自己想交换出去的物品图片,在看中另一网友的物品后,双方在网上自行交流,达成协议便点击交换,公司收取双方各三元的服务费。
这个网络是纪子期大一时建立的,最初是好玩。
只是没多久,她的生活变故一桩接一桩,焦头烂额,她根本无暇顾及网站,任由它自生自灭,后来竟慢慢淡忘了。
毕业工作一年后,纪子期对当时公司的展前途没有信心,便想辞职另谋高就。
偶然一天想起自己当初创立的网站,登录上去一看,现里面成交量虽不高,浏览点击率却很高。
设计简陋美工粗糙,网友上传的图片很多模糊不清,格式也有问题。
居然能有如此的成绩!纪子期立马嗅到了商机。
第二日便递了辞职信。
纪子期用她有限的电脑水平,开始对平台进行了初步的改版和要求。
两个月后,成果明显,浏览量提高了5o%,日成交量翻了三倍。
纪子期花一个星期整理了一份商业计划书,向银行申请了大学生创业贷款。
因为已有明显的成绩可见,她的申请一个月便批下来了。
然后就碰到了杜氏的慈善资助,后来就招到了江嘉桐、叶小娇、安安…
然后平台开始收取服务费。
然后开始接到厂家的广告。
只一年的时间,公司就开始了盈利。
现在纪子期想起来,都觉得顺利的有点不真实。
“叶经理,十分钟后,拿着竞投下月主页广告位的厂家资料进来。”纪子期按下内线。
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
娇小的叶小娇推门而入,“纪总,你要的资料。”
叶小娇负责业务,个子虽娇小,做事却风风火火,因在之前公司受排挤,跳槽过来了纪子期这里,带来了不少客户,纪子期很器重她。
纪子期简单看了一下资料,总共有3家,有1家是老客户,“叶经理,谈谈你的看法。”
“好的,纪总。”叶小娇先指向那家老客户,“这家熟客,纪总也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公司成本一直再涨,他们家的出价还是两年前的价位,这十月又是黄金月,可以先排除再外。
这家服装公司出价居中,有意向看过此次的推广效果后,与公司签订长期的合作关系,品牌知名度不高,但近三年的业绩年均增长5o%以上,可以看到品牌展的潜力不错,公司的产品走大众低价路线,与我们网络的主力人群倒是符合。
这家桶装水公司出价最高,是闵氏集团新投资的新品牌,急须打响知名度,与一线品牌抢占市场,闵氏是知名上市企业,在财务付款方面绝对不会存在问题,这对我们来说是最有力的。
但是,股东最看中的是利益,如此大手笔的投入,代表他们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利益回报,否则投资分分钟会中断,以闵氏近5年的投资收益结果,以及桶装水市场的饱和程度来看,失败的几率高过成功。”
纪子期满意的点点头,“那你的意见是?”
其实从上述的分析中,已经很明显的表达出了叶小娇的选择倾向。
只是作为领导者,纪子期必须听到答案亲口从叶小娇的口中说出。
叶小娇却犹豫了。
纪子期挑挑眉,“怎么了?”
叶小娇呼出一口气,“纪总,你知道我说话直,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原本三家公司里,我建议选择的是那家服装公司,不过杜先生建议我选择老顾客,再跟他们谈提高价钱。”
“杜峰?”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纪子期略一皱纹,“为什么?”
“那家服装公司前年与去年都闹出过抄袭事件,闹得还挺大的,不过最后都被裁定为对手的故意诬陷,还获得了不少赔偿。”
纪子期未出声,等着叶小娇往下说。
“杜先生说,那是因为他们私下找了一名律师。那名律师在行业里的名声非常差,最会钻空子,只要有钱,什么都做得出,所以才赢了官司。
杜先生的意思是,那家服装公司的前景看来确实不错,但万一双方合作过程中出现了什么不愉快,被那位律师咬死不放,很可能得不偿失。
至于为何不退而求其次选择桶装水公司,这点我也赞同杜先生的。我们公司现在业绩稳定上升,没必要为了一个随时会被关闭的品牌,一点利益,影响我们网站的名声。”
“ok,我明白了。你尽快跟老顾客联系,跟他谈提高价位的事情,底线是1o%。如果他不同意,再在网上消息竞投。后天给我明确的回复。”
“好的,纪总。”叶小娇收起桌上的资料正准备离开。
纪子期开口问道:“杜先生为何会管到业务上的事情?”
之前江嘉桐汇报工作时,只说到财务支出是由杜峰担保签字的,并没有提及他有参与公司的实际运作。
“纪总昏迷后不久,杜总私底下找过我,让我遇到大的业务时,可以向他咨询意见。我想着他是纪总的男朋友,又是杜氏的老总,也不会觊觎我们这小公司,所以在业务上碰到问题的时候,就直接找杜总请示了。”
“你怎么说杜先生是我男朋友?”
“不是吗?”叶小娇惊讶的张大嘴,“纪总出事后三天,当时公司乱成一团,然后杜先生带着律师过来了,直接表明身份,说是杜氏集团的杜峰,纪总你的男朋友。
后来他以私人财产做抵押,签了财务的工资单及付款单。一个星期后,公司就开始正常运作。”
这样都不算是男朋友,怎样才算?
“不是,那时候确实是。”纪子期有些头痛,不想过多解释,“对了,之前你跟进的,与唐氏集团合作一事,现在如何了?”
叶小娇面上突然现出几分不自在,“还在洽谈中。”
纪子期狐疑看她一眼,叶小娇做事一向爽快利索,与唐氏的合作,从她出车祸前一个多月就已经在洽谈中,如今五个月了,居然只是还在洽谈中?
叶小娇站起来,“纪总,我先出去工作了,至于与唐氏的合作,一周后我会给个答复。”
再躲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跟唐宋直接挑明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场小意外而已,没必要放在心上!
叶小娇离开后,纪子期的电话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
“纪小姐吗?我是黎姝。”电话里的女声,得体而疏离,带着隐隐的骄傲,“杜峰的朋友。”
黎姝?娱乐圈新晋小花黎姝?因饰演某出热播电视剧里的掌珠公主,而迅窜红的黎姝?杜峰的青梅竹马、黎氏集团的大小姐黎姝?她知道她,可她们从无交集,她找她做什么?
纪子期皱眉,平静开口,“黎小姐有何指教?”
“我想约你见一面。”
她和她,好像不是能坐下来谈话的关系吧?纪子期隐约觉得,应该是和杜峰有关系,尽管杜峰曾有意无意说过,他与黎姝只是认识的熟人而已。
“好!什么时候?”纪子期没有犹豫,她正和杜峰分手中,要是有个熟人能劝劝他,爽快和她分手,最好不过。
电话那头的黎姝似乎没料到纪子期答应得这么快,微愣之后开口,“明天晚上如何?”
纪子期翻翻行程表,“没问题!地点黎小姐选。”
黎姝是公众人物,由她选择地方能更好的保护她的隐私。
“晚点我将地址到你手机上。纪小姐,明晚见。”
“明晚见!”
第二天晚上,纪子期下班后,直接打车前往黎姝约定的地方。
那是g城最高档的一家私人会所,传闻里面的会员,不是政要就是巨富,身价以亿计算,以纪子期这种身份,自然是望尘莫及。
所以她并没有刻意装扮,仍然是上班时的小套装,干练又不失优雅。
但很显然,对这种高档场合来说,她的装扮同路边摊没什么两样。
门口处的保全傲气又不失礼貌,“这位小姐,请问您找谁?”
纪子期不卑不亢,“黎姝黎小姐,我是纪子期。”
保全点开拿在手中的平板,确认无误后,一位美丽优雅的制服女子走过来,微笑行礼,“纪小姐,这边请。”
“谢谢。”纪子期礼貌道谢后,跟在那位女子身后。
她在车祸3个月苏醒之后,恢复很快,但体力仍未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今天上班累了一天,刚刚又站了一会,身体便有些软吃不消了。
快到电梯口时,纪子期身子一歪,正好撞到与她插肩而过的一个男人身上,“对不起,对不起”纪子期连忙道歉。
男人没有扶她,反而将她大力一推,纪子期整个人撞到墙上。
“走路不长眼睛的?”男人将她一打量,眼底轻视显而易见,“还是故意的?”
男人长得十分好看,同杜峰的明朗俊逸不同,多了几分养尊处优的贵气。
纪子期被撞得晕,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们这会所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可以进来?”
制服女子连忙道歉,“黎先生对不起,是黎小姐约的纪小姐。”
男人眉头一皱,正好电梯到了,制服女子道:“纪小姐,电梯来了。”
纪子期扶着墙走进去,没理会那位认为她碰瓷的男人。
电梯门关上了,刚刚那个男人道:“黎小姐约了刚刚那位…纪小姐?”
“是的,黎先生!”
男人在脑海里收索了一下黎姝可能认识的纪姓女子,眉头越皱越紧,“哪间房?”
“这…”
“哪间房?”男人不耐烦地提高音量。
“2o8。”
电梯很快下来,男人进去了。
纪子期走到约定的2o8房门口,深吸几口气,敲门。
“进来。”
她推开门进去,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正端坐在沙上。
眉眼精致,眉尾微微向上,带着一种凌厉的美丽,她脖子修长,端坐的姿势如天鹅般,骄傲又优雅。
一身大红色的合体连衣裙,压不住她全身高贵的气场,她的美如同正午的太阳,能灼伤所有人的眼。
这便是黎姝,比电视上看起来,更美丽骄傲的黎姝,她有这样的资本,因为她是黎氏集团备受宠爱的公主。
“黎小姐,你好,我是纪子期。”
她在打量黎姝,黎姝同样在打量她。
黎姝眼中的纪子期,穿着得体却不昂贵的小套装,明明与这里的奢华低调格格不入,偏偏毫无违和感,她平静淡定,那份独特的气度撑起了她所有的气场,让人无法用身外物来衡量她。
“纪小姐…”黎姝的话还没说完,门突然打开了,刚刚与纪子期相撞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没看纪子期一眼,对着黎姝露出一脸不赞同,“阿姝,这样一个女人,值得你亲自出面吗?”
这样一个女人?指的是她纪子期吗!?
“哥哥!”黎姝对于男人的话,似乎不太感冒,沉着气喊了一声。
纪子期这下知道他是谁了,黎氏集团的太子爷黎渊!
“我有说错吗?一个连替你提鞋都不配的女人而已,你这样做,简直是丢了咱们黎家的脸!”
黎姝尴尬地看向纪子期,“纪小姐,对…”
纪子期冷冷打断,“黎先生,像你这样一个依靠家族生存的寄生虫,确实不配我替你提鞋!因为你连鞋都不配穿!你穿鞋侮辱了鞋,穿衣侮辱了衣!建议你买块镜子,好好照照你这张一无是处的脸!”
黎渊面上精彩万分,难得居然没有破口大骂,或是直接动手,他冷笑两声,也不正眼看纪子期,斜睥她一眼,“像你这种试图用激烈的言语,引起男人注意的女人,我见得太多了!想不到杜峰眼光居然这么差,连这种差劲的小伎俩,都能骗到他!”
他看回黎姝,“阿姝,这种愚蠢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回头哥哥给你介绍最好的!”
这真是纪子期见过的最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没有之一!
“黎先生对我们这种女人这么熟悉,看来是被骗多了后,终于学乖了!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怪苍蝇太多之前,先得看看是不是蛋本身出了问题!以此推论,先是黎先生这颗蛋…”
居然说他是颗坏了的蛋?“纪子期!”黎渊终于正眼看她,却是怒目而视。
纪子期不理会他的眼光,对着黎姝露出浅浅微笑,“黎小姐,初次见面,失礼了!今天就当彼此认识,有机会下次再约。”
她说完,转身要走,从未被人无视的黎渊,气得伸手想抓她。
纪子期往后一闪,黎渊再伸手时,忽然一条胳膊强硬地横在纪子期面前,另一条则趁势搂住纪子期的腰。
“黎渊,我女朋友若有得罪之处,我替她道歉,但若要动手,请冲我来!”
身后男人的气息从头顶洒落,像风一样柔,像大提琴一样动听。
纪子期下意识就想挣脱,男人的手臂却像铁一样硬,动不得分毫。
黎渊面一黑,怒哼出声,“杜峰,好好教教你的女人规矩!”
“我的女朋友,什么规矩,自然我说了算!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杜峰说完,毫不避忌的,在纪子期头顶落下一吻。
他光明正大护短的行为,带着隐隐地挑衅,让黎渊更加恼怒,“杜峰,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渊袖子一捋,就想上前,被黎姝拉住,“哥哥!够了!”
她声音微微颤抖,既难堪又难过,黎渊回头,看到自己心爱的妹妹,正咬着唇,努力维持自己的骄傲,他心一痛,甩开黎姝的手,怒其不争,“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与杜峰纪子期插肩而过的瞬间,黎渊狠狠瞪了一眼纪子期,纪子期平静与他对视。
走着瞧!黎渊在心里恶狠狠扔下一句,扬长而去。
“杜峰,纪小姐,对不起,哥哥他今天心情不好。”
“黎小姐,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生。”杜峰淡淡道:“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约我女朋友。”
黎姝脸一白,纪子期对杜峰的干涉十分不满,“杜峰,我有交朋友的权利。”
她试图拉开杜峰的手臂,杜峰松开了,改换成抓住她的手,眉毛一扬,“我不喜欢,你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我不想你再被别人分去注意力。”
听着像情人间的争执,在有心人听来,更像是在变相地秀恩爱。
在黎姝眼里,是后者。
她眼眶一红,狼狈拿起包,“杜峰,纪小姐,我先走了。”
走出房门后没多久,经过某个拐角处,黎姝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她喜欢杜峰,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杜黎两家是世交,大家都很看好他们,也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可杜峰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黎姝不信,因为这么多年来,他身边从来没有别的女孩出现过。
他不喜欢她喊他杜峰哥,她就喊他杜峰,他不喜欢她主动找他,她就等他,可是等啊等,等来的,却是他有了女朋友的消息。
没有人相信,因为没人见过他的女朋友,直到三个多月前,杜峰的行踪突然变得奇怪,才被有心人查出,他的女朋友纪子期出了车祸。
黎姝看着公司医院忙个不停的杜峰,她很心痛,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趁人之危,她默默守在一旁,直到纪子期康复,才鼓起勇气约了她出来。
她本来想跟纪子期说,她不会放弃,她会尽一切力量去争取,可结果她只跟她说了两句话不到,然后便看到杜峰占有地宣示,他甚至连纪子期交朋友都不许,因为这样会冷落他。
黎姝从没想过自己会败得这么狼狈,不,她甚至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无情地拒之门外。
忽然,2o2房门打开,正在抹泪的黎姝,猝不及防地与开门的男人四目相对。
男人长着一张深邃又妖孽的脸,看到黎姝,唇角微微勾起,“黎小姐,你这样站在我门口落泪,被人看了,还以为我负了你。”
是那个讨厌鬼!黎姝面上的哀伤迅隐去,眼睑微垂,朱唇紧抿,重新变回骄傲美丽、所有人心中高高在上的掌珠公主黎姝,她优雅行礼,“西总,对不起,打扰了。”
她挺直脊背,转身正欲高傲离去,一双炙热有力的大手,突然抓住她手臂。
黎姝没有挣扎,只冷冷看了一眼手臂上指节分明的大手,神情疏离,冰冷又傲气。
若是普通人,被这样的眼神一扫过,早就放开了手,哦,不,要是普通人,根本不敢伸手去拉黎姝!
男人魅惑一笑,不但没松手,反而一用力,将黎姝拉到他怀里。
男人身上强烈的荷尔蒙以及薄荷气息,直直冲入黎姝鼻中,黎姝从未在演戏之外,与陌生男子这么亲近过,她努力压住心头的惊慌,“你干什么!?”
男人将黎姝拉入他怀里的瞬间,顺手就关上门,将黎姝压在门上。
他修长双臂撑在门上,用身体将黎姝禁锢住,那张俊脸离怀中小女人不过寸许,陌生又极具侵略的气息,将黎姝牢牢罩在其中。
黎姝呼吸乱了,小脸一板,怒喝,“西烈墨,你干什么?放开我!”
此时面上露出可恶笑容的男人,是一周前刚回国的、天娱集团的幕后神秘总裁,刚刚三十的西烈墨,据说他的祖先是西域贵族,所以他的五官深邃英俊,让人一见难忘。
黎姝是天娱集团的艺人,不算大红大,但她身后是黎氏集团,所以西烈墨回国后的欢迎晚宴上,她也受邀出席。
她对西烈墨的第一印象,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可以说避之不及,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神太有侵略性,看她的时候,似乎用再眼睛,将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扒掉,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裸露感。
因此黎姝每次远远看到他,便迅离去,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
但西烈墨显然不是如此,他看中的猎物,不论是谁,绝不可能也不会让她逃掉。
此刻,他望着怀中强装镇定的小女人,邪魅一笑,“黎小姐,你特意来找我,如果我让你这样走了,岂不是真负了你?”
他边说边低头,嘴唇寻着黎姝的耳朵,让气息在那上面游移。
“我只是路过而已。”黎姝浑身一颤,小手紧紧握成拳,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西总,请自重。”
西烈墨轻轻笑了,火热的唇从她耳边离开,慢慢移到她白皙的脸上,“自重?自重是什么东西?”
“西总,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黎姝咬牙威胁。
“黎小姐可以试试…”西烈墨的声音性感到让人指,语气充满诱惑。
黎姝一滞,没有犹豫地张嘴,“来人…呜…”
她张嘴的瞬间,男人的唇,准确无误地含住她的,像蛰伏已久的狼,寻找到机会,对眼前的猎物,出致命一击。
一击即中。
强势的唇舌探入她唇间,“唔…”黎姝气急,张嘴就咬,那舌却已快退出。
西烈墨双眼幽深似潭,看着脸气得通红的黎姝,伸出舌暧昧地舔舔嘴,声音暗哑带着笑意,“真甜!”
黎姝气得浑身抖,毫不犹豫地甩出一巴掌,“啪!”,正中西烈墨的脸,“混蛋!”
西烈墨的脸微微歪向一旁,唇边笑意不减。
趁他手收回的时候,黎姝狠狠推开他,打开门,捂着唇跑了出去。
门边的男人站在那没动,望着落荒而逃的黎姝,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
许久后,他轻抚被黎姝打过的脸庞,咧开嘴,缓缓笑,“我的小阿姝,再见!”
这边2o8,黎姝离开后,纪子期挣开杜峰的手,“杜峰,我们谈谈。”
她一脸认真,杜峰面上情绪回复,变成之前纪子期熟悉的样子,他坐到沙上,一脸平静淡然,“你说。”
纪子期仍然保持站立,她直视杜峰,“杜峰,我希望有不同类型的朋友,我希望能体验不一样的人生,所以我不符合你的要求,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房间里的气氛,不易察觉的冷了几分又很快回复如常,杜峰垂着眼,“我没有阻止你交朋友,只是黎家的人,不合适。”
“合不合适我自己会判断,不需要你替我决定!”纪子期生硬道:“我也不喜欢别人替我做决定!”
“别人?”杜峰的声音开始变冷,“在你眼中,我是别人?”
纪子期咬着唇,“我前几天,已经跟你提了分手。”
“结果呢?分了吗?”杜峰淡淡道。
他语气明明很淡,纪子期却不由瑟缩,不甘愿地说出事实,“没分成。”
“既然没分成,那现在我还是你的男朋友,我有提要求的权利!”
“我无法答应你的要求,所以我要分手。”
“是吗?”杜峰缓缓站起身,高大身躯向纪子期靠拢,“这个要求你不能答应,那别的要求,你肯定能做到。”
纪子期下意识后退,“什么要求?”
杜峰突然一扬眉,露出几分略带邪气的笑容,低沉的声音如大提琴般悦耳动听,他说,“今晚去我家。”
纪子期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热,“我没空。”
“那去你家。”
“不行!”那更不行!纪子期想也不想急忙拒绝。
杜峰没有出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定定看着她,纪子期急中生智,“我身体还没痊愈!”
杜峰轻笑出声,笑声缠缠绵绵,笑得纪子期浑身不自在,就要恼羞成怒时,他开口了,话里掩藏不住地揶揄,“期期,你想哪去了?我不过是肚子饿了,想你煮宵夜给我吃而已。”
纪子期的脸再次热,这能怪她想歪吗?自从半年前他们交往以来,见面次数虽不多,但哪次不是直奔主题?还煮宵夜?鬼信!将她当成宵夜吃了还差不多!
“下次吧,我今天累了。”纪子期明知他是故意调侃她,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我送你回去。”
杜峰不等纪子期拒绝,直接拉着她出了2o8。
等到纪子期坐到车上,才想起,刚刚不是在说分手的事情吗?怎么被他带到煮宵夜的事上面了?
这时候,纪子期明白过来,杜峰确实没想过今晚要对她怎么样,刚刚故意那么说,不过是要转移话题而已。
但纪子期不想拖了,她想尽快结束她与杜峰之间的关系。
一路沉默,很快到了纪子期住所的停车场。
车停稳的瞬间,纪子期道:“杜峰,我们分手吧,我是认真的,所以请你认真考虑一下。”
杜峰的手,大力握着方向盘,很快又放松,“我最近没空,等我有空了再说。”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纪子期不死心追问。
杜峰忽然猛地捶向方向盘,另一手扯向自己的领带。
领带扯开,衬衫领口松开,这样的杜峰忽然多了几分不羁与危险,他扭过头,缓缓靠近她。
纪子期想逃,却现车门锁上了,她被靠在车门上,双手抵在杜峰胸前,气势全无,结巴道:“杜…杜峰,既然你没空,那等…等你有空再说。”
“你为什么非要分手?嗯?”他逼近她,不让她躲避。
“不…不合适。”纪子期不敢与他对视。
“哪里不合适?在生活上?还是…在床上?”
“杜峰!”纪子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恼羞成怒。
“无论哪里不合适,我都会将它变得合适!像这样…”
杜锋说完,拉开纪子期的手,一手扣住她后脑勺,欺身吻上去。
光吻不说,还动手动脚,不一会,纪子期浑身软,气喘吁吁,止不住颤抖。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他对她的身体,已十分熟悉。
在纪子期开始意识混乱的时候,杜峰离开她的唇,用鼻尖抵住她的鼻尖,气息紊乱又缠绵,“期期,瞧,你也很喜欢的是不是?”
这样的姿势,纪子期没法说话,一张嘴就像在索吻,她喘着气,不出声。
杜峰就这样抱着她,平息体内翻腾的火热,许久后松开她,“期期,你不要自己欺骗自己,你的身体拒绝不了我!如果我刚刚真想对你做什么,这会你还能完好坐在这吗?”
他说得没错,纪子期知道,可越是如此,她越想离开他!
“期期,你到底在怕什么?”
——
纪子期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杜峰的车,怎么回到的家,怎么躺到床上的。
她只知道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床上。
“期期,你到底再怕什么?”杜峰的话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回响。
是啊,她到底再怕什么呢?
纪子期浑浑噩噩的陷入梦境。
她的前半生就是一出狗血剧。
大一之前,她本来有个很幸福的家庭,爸爸经营着一家业绩不错的公司,妈妈在家里做贵夫人,每天就是煮上一桌子好菜,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着老公和女儿回家。
结果有一天,爸爸出车祸了,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年轻娇弱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三人当场死亡,女人的手机里有爸爸与她的亲密合照,还有女人生产时,爸爸亲吻婴儿脚丫子的感动瞬间。
一切无需多说,在外人眼中好老公好爸爸的男人,终究敌不过美好肉体的吸引,背叛了她和妈妈。
妈妈当场晕过去,去医院一检查,查出肺癌晚期。
纪子期呆在当场,妈妈却一点也不意外。
原来妈妈早就知道自己病了,为了不让老公女儿伤心,她强忍着病痛,可她没料到的是,她一心爱着的老公,居然背叛了她,甚至连让她质问为什么的机会都不给她!
妈妈的身子迅垮了,公司无人打理,只能便宜卖掉,纪子期原本以为卖掉公司能得到一笔钱,结果资不抵债,她反倒卖了家里的几栋房子和车子,才还清了公司欠款,最后只剩下妈妈的医药费。
可是心里面有恨,又无法抒的妈妈,不到半年,还是去了。
纪子期一个人办完了妈妈的葬礼。
她本来有个男朋友,在爸爸出事后,还出现过一阵子,在知道原来爸爸公司借债这么多时,男朋友慢慢消失了。
纪子期对他其实没有太深的感情,那是她的高中同学,锲而不舍地追了她三年,纪子期被他感动,答应给个机会他,两人试一试。
结果三年的深情,抵不过房子、车子和票子。
当纪子期重回校园,现前男朋友和某个倒追了他好久、某公司老总女儿在一起时,嘴角挂起嘲笑。
原来这就是所谓爱情,敌不过新鲜,敌不过金钱!这样的爱情,不要也罢!
后来纪子期一心学业,工作后没多久,想起家里出事前,自己曾经在网上自创的网站,经过分析其前景后,重新拾起来进行调整,经过努力,有了现在的成就。
可是,这跟她想跟杜峰分手,有什么关系呢?
纪子期迷迷糊糊中,突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是她十八岁的生日舞会上,那时候还是好老公好爸爸的爸爸,贴心地给她包了一个高档会所,让她和她的同学们朋友们,一起共度她的成人礼。
那时候的纪子期,是人人羡慕的小公主,典型的白富美,出身好,样貌好,学习好,还有一个痴心追了她三年,为了她,甘愿放弃更好的一流大学,选择了g大的校草男朋友。
那时的纪子期确实很快乐,不识愁滋味,所以一个高兴,喝多了。
其实她只是喝了两杯鸡尾酒,但整个人已经晕乎乎了。
趁着同学们喝得正嗨的时候,她凭着记忆,摸到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她摸错了房间。她一直不知道,但这一刻,纪子期想起来了。
当时她放了水,脱了衣服泡在浴缸里,进入半昏迷半睡眠状态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开了,模糊中,有个高大的身形向她走过来。
没多久,那个人将她抱起来,用毛巾裹住,放到床上。
然后她的唇被一个温热的物体堵住,反反复复被亲了好久,亲到她嘴唇痛,亲到她无意识地出抗议,才离开她的唇,移到她耳边,“小东西,等我回来。”
那声音如大提琴般悠扬缠绵,现在纪子期知道了,那是杜峰。
原来那么早,他们就见过面了,他还趁她昏睡的时候,轻薄过她,不过当时第二天纪子期醒来时,根本不记得前一晚被男人轻薄的事情,只奇怪自己的嘴唇为何会那么痛。
后来再见面,是在她获得杜氏集团的资助时,给她颁奖的是杜峰。
那时的纪子期又兴奋,又惶惶不安,生怕只是个美丽的梦境,现在想来,当时杜峰颁奖给她、与她握手的时候,好像握了好久,还跟她说过一句话,“纪小姐,恭喜你,我回来了。”
她当时整个人沉浸在未来的美好设想里,根本没听到他最后一句,听到他说恭喜时,连忙道谢,“谢谢杜先生,谢谢,我一定会让这笔资金,挥最大的功效!”
现在想来,那时候杜峰的脸色,似乎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恨不得撕了她似的,但纪子期不知情,她忙着同江嘉桐小雨等人,分享喜悦。
后来他们有过几次交集,很短暂很商务,见个面点个头,匆匆而过,因为那时候的纪子期,忙着扩大公司规模,四处拉业务。
而似乎每次,杜峰的脸色都很难看,但纪子期从未放在心上。
直到半年前,一次酒会上,她喝多了,误和他生了不该生的事情…
纪子期猛地从床上坐起身,那一次,真的是她酒醉后失误吗?
还是,杜峰的蓄意为之…?
这时,熟悉的铃声响起,纪子期从回亿中清醒过来,她接起电话,“喂,小雨,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小雨兴奋道:“姐,我跟你说,我今天碰到影帝吴三多了!他居然答应在我们这部戏里客串演出,与我搭档!影帝耶!影帝耶!姐,我好开心!”
“与你搭档?”纪子期明显get不到小雨兴奋的点,“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戏吧?”
她怕小雨高兴过头,拍些儿童不宜的镜头。
“姐!你当我是小孩子啊,我崇拜的只是他的演技,欣赏的只是他的美貌,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你喜欢谁?”纪子期没想到小雨居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她心里微微酸,有种自家闺女长大了,开始有自己小秘密的那种心酸。
“我喜欢…哎呀,姐,我以后告诉你!总之你放心,为了我喜欢的人,我是不会拍什么辣眼睛的镜头的!我和吴影帝的对手戏里,本来有一场吻额头的戏,我跟导演说想改成拥抱,导演让我去跟吴影帝沟通,这不,程清姐正在帮我跟吴影帝说呢。”
听小雨这么一说,又有程清在一旁看着,纪子期放心不少,“好了,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
纪子期挂完电话后,了无睡意,与杜峰的过往,总是在她脑海里浮现。
她甚至觉得,当她车祸后醒过来,见到杜峰的第一时间想跟他分手,或许是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她与他之间,并不是单纯因为酒后误事,各取所需,所以暂时走到了一起。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他是网,她是猎物,在他精心布局下,她跌到了他的网中。
但是,她玩不起,也不想玩!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和他了结。
过去种种已经生,再追究已经没有意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不欠他的!
纪子期突然有了底气,既然她不欠他,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分手!
再找个时间再跟杜峰说吧,下一次,她一定要说清楚!
这么下定决心后,睡意来袭,纪子期往床上一倒,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杜峰的司机杜康,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纪小姐,早,请上车。”
纪子期没有为难他,“早啊,杜康,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纪小姐,这是我份内的工作。”
纪子期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上了车。
连续几天的忙碌后,公司的事情,纪子期慢慢了然于胸,周五晚上,她关掉闹钟,准备周六睡个好觉。
半夜的时候,纪子期觉得自己浑身热,像被人架在火上烤,又像漂在云端出现高原反应一样,呼吸困难,有种熟悉的感觉和气息,将她紧紧包围住。
她轻哼一声,娇媚的吟哦吓了自己一跳!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奇怪的梦吗?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
纪子期喘着气,意识慢慢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眼前是张放大的熟悉俊脸,幽深的眼神,在黑暗中出狼一样的绿光。
“醒了?正好!”身上男人喘着粗气。
“杜峰,你干什…唔…”
她的唇被迅堵住,城池在不设防之下,快失守…
不知道过了多久,累惨了的纪子期,陷入昏睡。
醒来的时候,估计已经快中午,她仍然被男人搂在怀里,见她醒来,男人眉眼都是满足的笑,“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昨晚她有睡吗?纪子期浑身酸痛,恼火推开他,“你怎么进来我家的?”
“你住院的那段日子,需要一些东西,我拿了你的钥匙。”
纪子期咬牙,“然后顺便配了一把?”
“没错。”杜峰应的爽快,没觉得这是件不应该的事情,理所当然道:“你是我女朋友,我配一把你家里的钥匙,再正常不过。”
女朋友?纪子期裹着被子坐起身,决定说清楚,“杜峰,你现在有时间吧?我想和你谈谈分手的事情。”
杜峰躺在床上没有动,双眸懒懒看她一眼,“期期,你用完了就想跑?”
谁要用你了?纪子期面一热,“明明是你自己半夜摸上我的床!”
“结果是你爽了!”杜峰双手交叉脑后,挑着眉,笑得别有深意,“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我只看结果!”
这种事情上,女人永远不是男人的对手!纪子期忍着热意,决定和他讲理,“半年前,我酒醉和你上床的那一次,是你故意的吗?”
杜峰没有直接回答,“期期,我当时提醒过你,酒喝多了会伤身!结果是你没听进我的忠告,最后喝醉了。”
这是在混淆视听吗?纪子期哼了一声,“就算我喝醉了,怎么会刚好摸进你的房间?而且,你当时又没醉,明明可以推开我,为什么不推开?”
他确实是有意引导她去他的房间,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期期,你又不是第一次喝醉摸到我的房间。更何况,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又喝了点酒,一个看起来异常可口的大美人对我投怀送抱,把持不住很正常。”
他眨眨眼,笑意在眼中流动,“事实证明,确实很可口!乐不思蜀!”
这个混球,得了便宜还卖乖!纪子期咬紧牙关,“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我不想追究谁是谁非,我只想告诉你,你后来帮助我不少,我很感谢,但我不欠你的,所以我要分手,就像当初我答应做你女朋友时说的那样,只要有一方觉得不合适提出分手,另一方得无条件答应!现在我觉得不合适,我不想继续了,我要分手!”
“我不答应!我是你男朋友,我不同意!”杜峰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纪子期被气得抖,“杜峰,你想要得到的已经得到,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杜峰睥她一眼,“期期,你现在是在求我分手吗?”
求?好,我低头!纪子期忍着怒气,放低姿态,“就当是我求你。”
“既然是求我,这种态度,我不接受!”
“那你想怎样?”
杜峰翻个身,手指在被单上来回摩挲,像在抚摸情人肌肤般多情,他的神情促狭又暧昧,声音亦沉了几分,多了些魅惑,“像你出车祸前一晚那样,让我高兴了,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纪子期脑子瞬间炸了,她涨红着脸,瞪着床上可恶的男人,恨不得用被子,将他捂死灭口!
纪子期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答应做杜峰的女朋友,第二后悔的事情,就是出车祸那天晚上,在杜峰给她介绍一份千万订单后,一个高兴,被杜峰诱惑着喝了点酒,然后在酒精作用下,做了平时不会做的事情,主动与他疯狂了一个晚上。
纪子期车祸醒来后,一直故意将那晚遗忘,可这厮偏偏故意提起,还想她重来一次!做梦吧,混蛋!绝对不可能!
她努力调整呼吸,抑制想杀人灭口的冲动,“杜峰,我话已至此,不想再多说!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心意已决!”
纪子期说完,裹着被子就想下床,身后男人如豹子一般,快跃起,将她扑倒在身下,紧紧桎梏住。
“杜峰,你干什么?放开我!”纪子期拼命挣扎,徒劳无功。
他压着她,双眼微眯,眸色幽暗,带着几分凶狠,“期期,我说不分,就绝对不会分!”
这样情绪外露的杜峰,是纪子期不曾见过的,她忽然意识到,以往杜峰总是淡淡的神情,根本就是假象!真实的他,就是一匹穿着衣裳的狼,一匹野狼!
他的气息又猛又烈,吹到纪子期脸上,隐隐生痛,她抿着唇,倔强与他对视,眼底写着坚决。
杜峰笑了,唇角勾起,带着嗜血的残忍,他缓缓凑近她的唇,“期期,看来一直以来,我对你太仁慈了,以至于你认为我很好说话,用完了就可以甩,可是你用够了,我没用够!”
他的眼神突然幽深,带着火一般的悸动,熟悉的神情让纪子期心生警惕,“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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