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白浅凝也忍不住追问。
“之后他便一直跟着秦武师待在边境,后来父皇命我带兵平定辽北叛乱,秦武师才带着七绝影卫前来支援,之后这支军队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浴血奋战,他们是秦武师亲自带出来的,忠心,胆识和才能都非一般影卫可以企及,这也是当年我假死离宫,他们也并未解散的原因。说起来这个叶北呈确实可以算是影卫中的佼佼者,深得秦武师看重,以至于秦武师当年归隐之前还打算将他一起离开,倒是这小子不肯,非要留下来替我卖命,在战场上也是数次死里逃生。”
战千澈回忆着从前的一场场大大小小的战役,竟觉得有些恍惚,或许是日子太过久远,对于过往他有一种那是另一个人的人生的错觉。
而白浅凝听了他的这番解释,目光恰好落在沉香脸上,她看到沉香脸上露出了一抹属于少女的倾慕,不禁打起了小算盘,说起来这个叶北呈可以算是青年才俊,而沉香又救过他的性命,那么,若是给这两人撮合撮合,说不准能成一段好姻缘,等事情办完了,说不准沉香连翘还可以一起办婚礼。
白浅凝打着心底的如意算盘,竟忘了将自己的目光往沉香脸上移开,到惹得沉香有些莫名的闪躲,还摸摸自己的脸问她:“夫人,我脸上又什么东西吗?”
“啊?哦!”白浅凝这才缓过神来,讪讪的转了话题:“我发呆呢,在想子砚和子池是不是该饿了,我得去给他们喂奶了。”
说完她便站起身问战千澈:“你一会儿还有事吗?若是有事那便去忙,对了,韩姑娘让你转告耶律国君,说战千启明天开始就交给他了,要杀要剐都随意。”
白浅凝并没有提及韩语冰是如何让人蹂躏折磨战千启的,毕竟画面太污,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嗯,我知道了。朝上确实还有事,你先在这休息,喂完了子池和子砚不妨吩咐叶北呈带着你们去御花园转转,如今宫中肃清,没什么危险了。”
“嗯。”白浅凝立即点头,逛御花园,这不正好可以给沉香和叶北呈创造机会吗?
等战千澈走后,白浅凝立即拍拍连翘的手,朝他道:“你去把孙启年也叫上,过会儿我们带着小豆丁和子池子砚出去逛逛,让叶北呈带路。”
“是!”连翘欢喜应下,很快便将窝在侍卫属研究新发明的孙启年叫来了,连带着他还推了一辆木制的婴儿车过来,这婴儿车有两个位置,一看就是精心为子池子砚做的。
白浅凝两个孩子坐在婴儿车上,而小豆丁则发扬一贯的小姐姐风范,帮着白浅凝推车。一行人在叶北呈的带领下朝着御花园行去。
不得不说这御花园不愧是皇家的御用景区,一花一木都维护得十分精细,只是也正因为这份精细,使得许多东西人工雕琢的痕迹过重,反而有些脱离了风景本该有的模样。
在御花园中大致逛了一圈,白浅凝故意将话题引到当年之事上,她问叶北呈:“听闻你当初是被人所救,才进了七王爷府的?”
“是!”叶北呈始终拘着主仆规矩,举止之间倒是大方洒脱。
“那你进府前的事可还记得?你是怎么受的伤?家在何处?”白浅凝问着话,将婴儿车交给孙启年和连翘,示意他们带着三个孩子到旁边玩去,身边只看留下了沉香。
叶北呈显然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对自己的身世这么感兴趣,神情里也带上了几分挣扎和犹豫,关于自己的身世,秦武师曾交代过他要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但眼下天下易主,他最敬仰的人成了天下之主,他真的还有必要隐瞒下去吗?听白浅凝问起,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只道:“回夫人,那日受伤伤了头部,从前的事,属下都记不清了,家人在哪,也全忘了。”
“忘了?”沉香忍不住追问,当年虽然是自己救了他,但对于叶北呈的一切,她都不清楚。就连从前跟着战千澈在边境时见到过叶北呈,她也只当他是寻常的影卫,从未想过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当年救下的那个少年。
叶北呈转头看向沉香,点点头:“忘了。”
只是他他这一转头,却恍惚间察觉了什么,他木然看着沉香,准确的说是看着沉香的一双眸子,唇角微颤着问她:“敢问姑娘,可是叫沉香?”
问出这话他便后悔了,细想着当年救下他的那个女孩只不过是府中上百名武婢中的一个,而且两年年前他辗转打听过说她失踪了,怎么可能做了夫人的贴身侍婢。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沉香见她认出了自己,便点了点头说:“是我。”
“真的是你?”叶北呈满眼欣喜和不可置信,他看着沉香,七尺男儿竟然热泪盈眶。
白浅凝一看,无需自己再挑明了,便道:“故人重逢,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聊,我先过去,沉香,午后不必急着回来。”
“哦!”沉香愣愣的有些发懵,白浅凝的用意她已经猜到了几分,她转头看向叶北呈,娉婷一笑,问他:“你这些年可还好?”
“都好。”叶北呈俊朗的面容上满是笑意,向沉香提议:‘我们走走可好?”
“嗯”沉香点头,两人便一起踱着步子,围着荷花池缓慢的并排而行。
到了傍晚,沉香终于回来了,带着满面的红霞和笑意。白浅凝看她的样子,便知道这丫头对叶北呈已经生了情谊,只是眼下两人才刚刚重逢,还需彼此多些了解才行。所以白浅凝并未立即问她的意思,而是明里暗里的给两人创造见面的机会。
夜里,将三个孩子送进空间,白浅凝躺在床上和战千澈说起自己的打算,战千澈只是捏捏她的鼻尖问她:“你到舍得将沉香就这样嫁出去。”
“嫁出去怎么了?又不是往后见不着了。说起来孙公子和连翘的婚典也拖得太久了,等明日的登基大典一过,咱们也得给他们张罗成婚的事了,到时候若是沉香和叶北呈也成了,说不准可以连他们一块儿办了。”
“你到想得周到。”战千澈将怀里的白浅凝搂得更紧了一些,突然正色问她:“往后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守在深宫里过一辈子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拘束。”
听到战千澈这样问起,白浅凝也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轻叹一声说道:“谁让我爱上的是注定要做这世间的王的男人呢?既然爱上了那就得有做王后的自觉,嗯?这话怎么说起来这么欠揍?哈哈......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能把当皇后这样的好事说得这么委屈了。”
白浅凝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还一个翻身骑到了战千澈身上,煞有其事的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不过我要做这后宫唯一的女人,你若是敢纳妃,我便在空间里养上十个八个小白脸。”
“你说什么?”战千澈被气笑了,还十个八个小白脸,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怎么收拾你?
战千澈暗暗在心底腹黑一句,而后便是一个翻身,重新将白浅凝按回榻上,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身下,而后栖身而下,让彼此的心与身体彻底交融。一夜缠绵,也一夜未眠。
直到天际破晓,白浅凝才在虚脱中恍惚睡了过去,临睡前还不忘叮咛着:“到了时辰叫我,别误了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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