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与军装[二战]

55.补一章

    
    伏尔加河倒映着炮火、废墟、残骸,无论两边的战斗多么激烈, 她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以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些厮杀的士兵。
    墨尔德斯挂断电话以后, 沉思了不到一分钟就又马不停蹄的开始部署下一次作战方案。他在回来的这些时间里愈发感受到了苏军的顽强,他一次又一次的将部队投进去,用轰炸机将城市炸成废墟, 将苏军挤压在仅剩25千米长的阵地上,可是偏偏就无法彻底击垮。
    而且, 他们不只是在跟苏联士兵打仗,而且在跟整个苏联的人民打仗。
    上战场的不仅有士兵, 还有工人、农民、甚至女人, 他们即使在已经死透的情况下,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枪,睁着眼睛怒视着空气, 仿佛即便是死后, 他们的灵魂也依然在叫嚣着要把敌人赶出去。
    墨尔德斯已经三天三夜都没有怎么休息了,他下巴上的胡茬也冒出了不少,可是他都没有时间去整理。
    能用的作战手段他基本上都用过了, 可是每一次都遭到了他们更为强烈的抵抗。没有枪了他们就用肉身拼, 前排的士兵倒下了,他们会捡起尸体手中的枪继续冲, 手断了, 他们就用牙齿咬, 哪怕浑身都着了火还依然在往前冲。
    墨尔德斯从未见过这样野蛮的打法。
    前方传来的情报越来越不妙, 他接到报告说顿河附近发现大批苏军,步兵第376师也反映发现大批苏军集结。墨尔德斯开始揣测苏军的意图,或许是想以纵深包围的方式对第六集团军实施突击?
    正当他还准备在继续观察一下形势的时候接到了元首发来的要求他进攻的电报。
    墨尔德斯召集了所有士兵,准备再来一次猛攻,不过,在进攻之前,还授勋了几名士兵。
    沈云疆假扮的兰德梅塞也在其中,由于兰德梅塞在上一次的战斗中表现优良,颁发给他二级铁十字勋章。
    沈云疆在接受完勋赏以后默默地抚摸了一下,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个东西带给兰德梅塞的父母。
    另外几个接受完勋赏的士兵个个抬头挺胸的,仿佛获得了无上的光荣。不得不说,希特勒的这种荣誉制度和勋赏制度真的非常能鼓舞人心。
    沈云疆归队以后暗自松了口气,她还怕墨尔德斯会认出她来呢,看来是她想多了。不过多日不见,他好像憔悴了一点,虽然依旧制服笔挺,军靴锃亮,可是那眼睛下面的乌青却昭示了他们这一仗的艰难。
    “今天,我们将再一次发动进攻!扫平西欧大陆,把英国人赶回海岛,我们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场战役虽然历时已久,但是!胜利依然必将属于我们!你们是日耳曼民族最优秀的男人……”
    沈云疆听着墨尔德斯站在中央鼓舞士气的话,视线渐渐飘到了对面的利斯特身上。
    他跟周围的士兵们一样,头上戴着M40型钢盔,肩上挎着K98式□□,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是少校了。
    被撸了官职,成为一名冲往最前线的士兵的利斯特显然比墨尔德斯更危险,她暗自思考,想着如果可以的话也一定要想办法照看好他。
    正当她走神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歌声: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
    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
    ……
    为德国而死是至高的荣誉,
    ……
    如果我们为命运女神所抛弃,
    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故乡
    如果子弹结束了我们的生命,
    如果我们在劫难逃,
    那至少我们忠实的坦克,
    会给我们一个金属的坟墓。
    他们高唱着战歌,沈云疆身处其中,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壮气氛。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士兵,为了自己的祖国而奋勇杀敌,可是他们奔向的注定是一场有去无回的路途。
    战斗打响了,沈云疆跟着部队一起出发了,作为一个女人,她之前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上战场打架的一天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看开了,战场都经历过了,她以后还有什么好怕的?
    大炮在耳边轰鸣,飞机在头顶盘旋,身边前一秒还鲜活的生命,下一秒就成了一具尸体。
    可是眼下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虽然系统将兰德梅塞的记忆灌输给了她,但是她根本不敢开枪。
    虽然身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是在和平的法制社会长大的沈云疆无法说服自己开枪。
    开枪意味着杀人。
    她做不到,也不想做。
    此时才反应过来上战场是要杀人的她开始后悔同意了系统的这个帮助。
    在她愣神的功夫,一颗手榴弹在她身边炸开,于是她直接被弹开了,被弹开几米远的沈云疆借势趴在地上假装受伤起不来了。
    反正她就是趴在这里,子弹也击不中她,她得想想无法开枪的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是就在她趴在那里没几分钟时听到了身边传来的一声惨叫,声音有点熟悉,于是她立刻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是利斯特,他又一次负伤了。
    沈云疆匍匐着爬过去将他扶起来,他的头部和腿部被碎裂的弹壳击中了,流了好多血。
    她赶紧查看了一下,万幸,头上的并不是致命伤,堪堪擦头皮而过。
    她艰难地将利斯特背起来,想把他背到他们自己人的战壕里去,不然留在这里肯定死路一条。
    还好她来了,幸亏她来了。
    利斯特还有一点意识并没有痛晕过去,虽然眼前因为被血糊住了看不清楚什么,可是他深吸了口气突然地笑了起来。
    沈云疆没好气地说:“笑什么?受伤了有什么高兴的?”
    “在你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沈云疆自己还闻了闻,感觉还好啊,比他们这群臭男人可香多了。
    “嗯……”利斯特又嗅了嗅说,“一种闻起来让我感觉很熟悉也很开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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