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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我虽然在之前,知道了徐志勇做了那么事破坏我和张竞驰的婚姻,我的心里面对他有了嫌隙,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是帮凶。
张竞驰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游弋到了脸上,他继续说:“六年前,他不仅仅和高琳勾结,说我出了车祸,把你哄到泥岗路上面,他把你带回家过一晚,给我们造成误会,他还把杜蕾斯袋子放在你的口袋里面。他煽动高琳把我给你的那100万私吞了,让你身无分文地离开了深圳。他还向老头子透露了你怀孕的消息和透露你的地址,你经历那么多痛苦煎熬,有大部分是徐志勇造成的。他在两年前,为了撮合我们,在福建找几个泼妇在福建辱骂你。等我们复合之后,他顺理成章地利用我偷偷跟你结婚的事,火上浇油让老头子暴跳如雷,他这样可以暂时接管臻善,利用臻善的财力对博联阻击。”
稍微停顿了一下,张竞驰继续说:“徐志勇在坐上臻善的位置之后,他竟然还敢窥视你,他还想得到你。他安排人在华强北埋伏,好让他英雄救美,好让你感觉亏欠了他从而还跟他保持着所谓的朋友关系。他找人偷拍我,盯着我不放,用陌生的手机号和QQ瓦解你对我的信任和信心。罗米慧在知道你第二次怀孕之后,她大大咧咧惯了,在打电话问我这事的时候,不小心被徐志勇听了去,徐志勇他给老头子透底,好让老头子出手残害我们的孩子,而他徐志勇坐收渔翁之利。你被老头子带回家虐待那天,其实徐志勇就在三楼,他是掐着时间,等那些人把打胎药彻底给你喂下了,他才出现把你带走。他不仅仅如此,他还让人埋伏我。我那晚知道消息急急想要赶过去,徐志勇的人在半路把我拦下来,我那晚被带到海滨栈道一个荒废的房子里面,关了几个小时,等到他带你走之后,他才让人把我放了。他以为把我们弄得离婚了他就有机会,好在你理都没理他。他对你不是真的爱,他不过是想抢我的东西,仅此而已。他不仅仅想抢你,他还想让我什么都没,他还以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不仅仅只有他懂得把人安插在我的身边,我也懂得把我的人送到他的身边去。臻善的露西,徐志勇锒铛入狱之前的高级助理,她跟了我妈将近八年,忠心耿耿,徐志勇千算万算,算漏了她。”
我感觉我整个脑仁都不够用了。
有些头痛,我拍了拍自己的头,我说:“真复杂。我只是搞不懂,徐志勇干嘛要这样?他可能有些喜欢我,他要拆散我们,我挺理解,但是他干嘛要毁掉博联?“
将我一把搂入怀里,张竞驰有些落寞地说:“他恨我,因为我的出生,让他在家里处境艰难。其实我小时候,真的想把他当哥哥的,可是他对我一点兄弟情义都没有,在私底下,他对我很差。我七八岁的时候,他已经十几岁了,他拿开水烫我的手还恐吓我不能说。私底下对我差,在家里人面前他对我可好了,他也比较讨老头子的欢心,越大越霸道。后来我爸发现了他的另一面,我爸怕他伤害我,提议让他出去单过,但是我爸在家里没什么份量,老头子又喜欢徐志勇,他就这样留下来了。但是我爸和徐志勇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他把我爸也恨上了,他不再喊我爸叫爸,而是喊张叔叔。当初老头子和高琳动手的时候,其实徐志勇他知情,但是他选择当作不知道。哪怕是我爸去世了,他对我和我爸还有恨,他想毁了我爸的心血,他也想让我一无所有。橙子,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跟徐志勇斗,我也希望我有个能和我并肩作战的兄长,我爸在世的时候,也让我跟徐志勇慢慢亲近,说是毕竟算是两兄弟,以后他们归老了,我们两兄弟可以有个照应。只是我跟徐志勇,永远也不可能。我跟他结下的怨恨太多,必须得有个你死我活。”
他的身体,沉沉地朝我压过来,他说:“橙子,太累了,你给我靠一下。”
我抱着他,内心百味杂陈,我的手覆在张竞驰的后背上,我说:“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是我的错。”
就跟一只猫似的不断蹭着我的脸,张竞驰淡淡地说:“你吃过的所有苦头,都是因我而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我对你还有很多愧疚,你不要再说自己错了,那只会让我更自责。”
往他的怀里面再窝过去一些,我把声音放低:“不怪你,是坏人太多。”
张竞驰噢了一声。
有些跳跃,他冷不丁地说:“你明天想去看老头子和高琳,还有徐志勇吗?老头子作为主犯被判了无期徒刑,高琳被判了15年,她进去没多久被查出乳腺癌,估计熬不到出来的那天。而徐志勇我只能以经济犯罪把他扭送进去,他也被判了8年。”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要去看他们?”
张竞驰加重力道拥着我:“去看看他们的落魄样,去看看他们的下场,这样你的心情会完全好起来吧,这样你会更容易解开心结吧。”
在知道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好好活着,健健康康的,又在知道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就算没有那一场闹剧也留不下,又在知道了张竞驰从来不曾走远,这些比什么都重要。
那些过去的怨恨,它始终是一种不好的情绪,它会让我觉得太沉重,它还会占据我的心。
而现在我要把心空出来,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我的心里面不仅仅要装下张竞驰,我还要装下自己的孩子,生活原本不易,那些过去的种种,或者更适合让它风淡云轻,这样我们才能收获真正的平静。
我怔了一下,我很快说:“不用了。没必要。我明天要去你妈家看小橙的,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面了。”
张竞驰哦了一声,他很快说:“我妈其实就是想留个空间给咱们把话说清楚,等咱们彻底说清楚了,她很欢迎我们马上去做客的。刚才红姐已经把你换洗衣服拎过去了,不然咱们晚上过去那边睡?”
我一听这话,直接把他推开说:“好啊好啊,我们马上去,我刚才才抱了小橙一会,你妈就把她带走了。”
张竞驰有些郁闷了,他有些酸溜溜的说:“感觉我以后的日子不怎么好过了,我肯定要失宠了。”
慢慢地丢掉那些间隙和疏远,我不自觉地瞪了他一眼说:“你连自己女儿的醋都要吃吗?”
画风突变,张竞驰很快嬉皮笑脸地说:“想要我不吃醋也行,以后你不能只疼女儿不理我。”
我有些无语了。
张竞驰接着又说了一句:“我肯定是不会只疼女儿不理你的,就看你能不能做得到了。”
我有些心急如焚想去看我们的孩子呢,于是我推了他一把说:“行了,我知道啦,我们赶紧出发啊,不然晚一点,小橙都要睡觉了。”
张竞驰依然稳稳坐在那里,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他淡定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马上带你去。”
有很多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忽然有些羞涩了,我掩饰着白了他一眼说:“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那么老不正经的。”
不怀好意地望着我,张竞驰无赖地说:“我要一直很正经,怎么就牵牵小手啥也不干,哪里来的孩子那么大了?难道你还能跟邱佳玲那样,我跟你说句话,你就能怀孕啊!”
邱佳玲这个名字,现在听来还真是恍如隔世。
倒也不是想窥探什么,我也是顺嘴就问:“邱佳玲现在怎么样?”
张竞驰淡淡地说:“挺惨,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被悔了一次婚,吃安眠药被送去抢救了过来,却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老是觉得有人要害她,被她家里带回去老家养病了。”
说完,张竞驰跳下床,他说:“我去把脸上那些粉洗一下。”
他转频道了,我还没那么快转得回来,我继续说:“看来你还挺关注邱佳玲的嘛。”
张竞驰愣了一下,他随即靠过来拍了拍我的脸说:“别瞎想。前段时间跟高一阳一起吃饭,是高一阳喝多了挺感慨地提起的,我也不想记得,但是他重重复复说了十几次,要不记住都很难。”
停顿了一下,张竞驰继续说:“别瞎想,你才是我的田螺姑娘。”
他说完就去洗脸了。
等他出来,他拉开衣柜拿了一套衣服,当着我的面就开始换衣服,当他把裤子给脱了,我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去了。
也真是没完没了的,见我把脸转过去了,张竞驰反而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蹦跶到我的面前,他一本正经地说:“你放胆看吧,别想看又怕我知道似的,你随意看,我不介意。”
我更不好了,我仰起脸直接看天花板,不看他。
我倒不是装纯,只是我特么的也是个正常人啊,特么看着自己喜欢的男的脱光了,心里面能没一点想法吗?
但是我现在不能有想法啊,我要先去看孩子的啊!
于是,盯着天花板瞄了一阵,我说:“你再不赶紧把衣服穿好,等一下去晚了,吵到孩子睡觉,明天你哪儿也别去了,去超市买个榴莲回来跪榴莲吧!“
张竞驰这才收起那些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说:“遵命,老婆大人!”
等到他套好衣服,我们下楼坐在车上面之后,已经快九点半了。
我有些心焦地不断看手机,我说:“等下到了,小橙估计也睡了,那么晚了。”
张竞驰一边盯着前面的方向,他一边慢腾腾地说:“不急,那小丫头片子跟你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今天很兴奋,估计得很晚才睡得着了。”
把话说开了些之后,我也没那么多拘束了,我一边伸手在车窗上面画圈圈,一边有些嗔怪地说:“你也真的的,你把那些事处理完了,就不能早点向我坦白啊?非得要藏着掖着,掐住时间看看我们差不多分居够两年了再整这么一茬,你真是的!害我跟女儿相处得那么少,哼。”
张竞驰倒没急着跟我搭话,他等到路口那里红灯了,把车停下来了,他才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头说:“我妈草木皆兵,她不知道多宝贝她那小孙女,非说要等确定那老头子啥也干不了了,才能把小橙给接回来。我也是上上个月才能看到女儿的,之前我想说去国外看看,我妈愣是不同意,说老头子刚进去得防着点。直到老头子在牢里面彻底老实了,熊了,不再想着想办法再出来了,我妈才去把小橙带了回来。小橙回来好多天没习惯,我肯定得先当爸奴,把咱们的小公主打点好啊,才能让你知道啊。不过我妈更辛苦,她把孙女护得跟什么似的,之前小橙没回来,我每次回家吃饭她都做我爱吃的,现在我回去吃饭,桌子上全是你女儿爱吃的,诶,真是隔代亲。但是你别学我妈你那样,以后你也关注一下我,不然我又得失落多一次。”
得,我才不会觉得这丫还是会吃自己女儿的小醋呢,他这摆明的花式秀幸福。
我不禁有些好笑,我感觉我再让他继续嘚瑟下去,整个车里面都弥散着糖果味,要甜得发腻了。
于是我抿着嘴笑笑,我直接吐槽他说:“张竞驰,你不是说什么鱼一旦张嘴了就容易上钩了吗?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说了很多话,你要是一条鱼,你早就上钩无数次,被做成红烧鱼了都!”
绿灯了。
张竞驰飞快地发动车子,他在开车的时候还是那么的一脸认真,但是他很快也应了一句:“被你钓上,我心甘情愿,我无所畏惧,就算你把我做成我最不喜欢的清蒸鱼,我也认了。”
还真是天赋异禀,张嘴就能说一堆特朴实的情话,我虽然很乐意听,却也怕他开车分神,我就抿着嘴不再说话了。
来到之前来过几次的别墅,我和张竞驰还在院子那里,就听到了大厅那边吵嚷嚷的,就跟有运动会似的。
听那么欢乐的声音,也能猜到气氛不错。
我的嘴角微微咧开,不经意地笑笑,正要跟张竞驰并排走进去呢,张竞驰已经握起我的手,拉着我径直往里面走去了。
走到了大厅里面才发现,除了陈亮抱着娃娃在那里逗乐着,红姐和罗米慧,还有张竞驰的妈妈,以及李叔,他们围成一桌在打牌,估计是没打钱的,反正我看到了张竞驰的妈妈和红姐的脸上,都贴了一堆的纸条,罗米慧和李叔好一些,但是耳朵上也各自挂了三四条。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大房子里面看到这样的一幕,我一下子觉得,其实这个房子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冰冰的,反而还是有点人情味的。
只是看到了之前一直穿着打扮挺贵气的张竞驰的妈妈,她现在脸上那么随意地贴了一堆纸条,我倒是觉得挺雷的。
很明显,张竞驰完全习惯了,他无奈地摊摊手,他就跟看穿我的内心似的,他有些无奈地说:“你不用惊讶,我妈自从小橙回来之后,她啥活也不干了,公司也不管了,都丢给我,她就负责带孩子和打牌,天天没完没了的,他们都爱这么玩。上一次我还被拉过来凑数,我牌打得烂,被贴得全身都是纸条,我都习惯了。”
张竞驰才把话说完,罗米慧就把牌一丢说:“不玩了,我找李橙聊聊天去。”
罗米慧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逗陈亮抱着的孩子,我一边逗小孩一边冲着罗米慧:“你们继续啊,我就过来看看小橙。”
我一边说这话,一边示意陈亮把娃娃给我抱一下。
陈亮应声把孩子递到我的手上,他说:“小明亮很喜欢你啊,你看他笑了。”
陈亮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温柔地落在小明亮的身上,那些眼神无法骗人,他是真的把这个不是他的孩子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我的心里面一暖,想到当初自己推了陈亮一把,倒是没做错。
正当我把小明亮逗得很欢乐的时候,李叔抬起头望了我一眼,他也把牌放下,他说:“李橙小姐,小橙睡着了,她最近睡眠比较轻,明天你再去看她吧。”
虽然我急着见小橙,但是一听她睡了,我赶紧的说明天再去看,李叔又把牌抓了回去,他估计还要打吧。
谁知道,罗米慧腾一声站起来,她朝着我走过来,她说:“李橙,把孩子给陈亮,我有个重要的事跟你商量一下。”
陈亮还真是老婆奴,罗米慧这么一说,他赶紧的伸手把小明亮抱走了。
我看罗米慧那么严肃,还以为她要说啥呢,谁知道我们才走到小院子这边,罗米慧就一本正经地说:“咱们能订个娃娃亲吗?”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在想啥呢!
我忍不住吐槽她说:“罗米慧,你这是坑儿子啊,小橙可比小明亮大三岁多呢!”
罗米慧白了我一眼:“大三岁咋啦!我还大陈亮两个月呢,我们现在不照样挺好的。”
顿了一下,罗米慧小声说:“不过还得感谢你,陈亮那孙子老跟我说,要不是你点他一下,估计他下辈子都不敢撂明白话。”
我拍了拍罗米慧的肩膀,我含蓄地说:“我也要谢谢你。你送给我的手机,真的挺好用的。”
罗米慧那么聪明,她自然听明白了,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时候张竞驰扑着过来求我,我跟他那么多年的朋友,想着能帮一点就是一点,你怪我啊?”
我继续拍她的肩膀:“没有,我知道你是真把我当朋友。”
罗米慧随即笑成一朵花了,她舒了一口气说:“没有就好。我帮他,是因为你是我的小伙伴,他是我哥们。他想保全你,他不想你置身在危险中,我虽然觉得他在对待你的安全这事上面畏畏缩缩得不像男人,但是,我能谅解,太在乎,才会那样。”
我还想说什么来着,陈亮抱着小明亮就出来了,他冲着罗米慧特温柔地说:“老婆,儿子有点困了,咱们先带孩子回家休息吧,反正李橙后面都会在深圳吧,到时候大把时间见面的。”
罗米慧嗯了一声,她冲我说:“那李橙,我先回去了,改天约着玩一下。”
罗米慧和陈亮走了之后,我回到大厅里面,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厅就剩下张竞驰了,他朝我迎过来,他说:“老婆,他们都去睡了,咱们也先去眯一会。”
牵着我的手,张竞驰把我带到了三楼,进了一个很宽敞的房间,他把门给关上了,还直接反锁了。
我以为他想做些别的呢,谁知道他就抱着我说:“睡吧,那事不急,等你缓缓,我们再做,我不着急。”
这一觉,我虽然睡得踏实,却牵挂着女儿,想在她去上学之前见见,我凌晨五点半就醒了。
张竞驰睡得很沉,覆在我的身上的手微微松开了,我轻手轻脚想要把他的手移开,但是我才微微一动,他就急急地再一次抓起啦,他说:“橙子,别走,别再离开了。”
我以为他也醒了,却顺着破窗而入的微微光亮看到他依然熟睡的容颜。
我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冲动,我反过去握着他的手,我不管他听到没听到,我轻声说:“再也不走了。”
一直握着他的手坐到六点,我才再一次轻手轻脚地下床开门下楼,在快到一楼的时候,我听到了厨房那个方向响起了不绝于耳的流水声。
我以为是谁没把水龙头关好,就赶紧的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却发现张竞驰的妈妈,正站在那里,切着番茄。
另一边,炉子上正热气腾腾的冒烟。
我走过去,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嘴说:“徐女士,需要帮忙吗?”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她停下切番茄的动作,她说:“你没打算给小橙一个完整的家庭吗?”
我怔了一下,赶紧说:“当然要啊。”
她抓起那些切好的番茄放到旁边的碟子里面,她又扫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既然打算给小橙一个完整的家庭,那就不要再喊我徐女士,跟竞驰一样喊我妈吧。”
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如果你不想喊也行,但是至少喊我徐阿姨吧。至于以后,你不想跟我住也行,只要你们周末愿意把小橙给我带一下就好。”
我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那里面一片坦荡荡,却也落寞。
抛开了太多金钱带来的光环,她不过是一个想要享受天伦之乐的长辈。
想想这个一直以来,以别样的姿态爱着张竞驰的女人,她在六年前冒着太多艰难险阻救下了我的孩子,虽说我的孩子也是她的孙女,但是不代表我能在心里面泯灭掉对她的那份感恩。
嗓子一干,我有些局促和别扭,却还是努力硬着头皮干巴巴地喊了一声:“妈。”
随着我这个字落地,张竞驰的妈妈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抹神采,她应了一声。
我顺手接过她拿着的碟子,我继续说:“妈,我跟张竞驰后面都是要上班的,当然是由你带小橙比较好。”
眼睛里面源源不断地闪出惊喜,她欣喜若狂地说:“你真的愿意把小橙给我带?”
我点了点头。
张竞驰的妈妈忽然伸手过来推了我一下说:“你去喊小橙起床,妈给你们做早餐。”
我被推搡着出来,一个转身,就看到张竞驰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在吃早餐的时候,我发现小橙斯条慢理的跟个小大人事的,吃个东西都很是可爱,又很淑女,我更确定,张竞驰的妈妈把她带得很好,而她也是给了小橙第二次生命的人,她值得享受那些逗弄儿孙的快乐。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母女连心,吃完早餐之后,小橙原本跟红姐乐呵着的,但是她一挂在我身上愣是不肯下来了,非要我送她去幼儿园,还说好多小朋友都是妈妈送去幼儿园的。
我听得既心酸又甜蜜,又看看张竞驰和他妈妈站在一旁,一副失宠了的样子,我俯身过来搂着她说:“小橙乖,今天就由爸爸妈妈还有奶奶送你去幼儿园好不好?”
还真是容易哄呢,小橙的脸上随即展露了鲜花一样的笑容,她说:“好耶!”
昨天倒不觉得小橙活泼,今天才发现,她熟起来之后,简直就是那个阳光灿烂啊。
在我们出发前往幼儿园的路上,她的童言无忌逗得我们一路哈哈笑,而她一阵扑到我的怀里,一阵又扑到张竞驰的怀里,一阵又要奶奶抱抱,总之因为有了小橙的存在,似乎所有的阴霾都能被驱散。
到了幼儿园的大门之后,张竞驰把小橙抱下车,他凑上去在她的左脸上亲了一下,我还以为小丫头片子这就乖乖去上课了,但她却冲着张竞驰说:“爸爸,你还没亲一下妈妈。”
我愣了一下,却看到小丫头片子冲着张竞驰,带着些少天真的狡黠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正发愣,张竞驰已经站起来凑到我的身边,他飞快的在我的脸上印下一句亲吻,在放开我之后,他嘿嘿笑了一下说:“我听女儿的。”
估计是觉得张竞驰这样太腻腻歪歪对孩子影响不好,他妈妈轻咳了一声说:“小橙,该去上课了。”
小橙甜甜地应了一声,她很快混迹在那些欢乐的小孩子中,还不忘回过头来朝着我们招了招手。
她就像一只散发着光亮的小太阳,我的心一下子被无数的明媚填满了。
正当我发愣着呢,张竞驰就牵起我的手,他冲着他妈妈说::“妈,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跟李橙出去逛一下。”
等到李叔开着车走了,张竞驰牵着我往海滩这边的方向走去,我们一边走,他一边说:“李橙,你真的愿意把孩子给我妈带啊?我还怕你不乐意,到时候我夹在中间为难呢。”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你妈我妈的,是咱妈。”
张竞驰一下子咧开嘴笑了:“妈给你改口费了吗?怎么一下子就叫得那么热乎了?”
我把眼眉微微一敛,好一阵我才说:“小橙的命不仅仅是我给的,也是咱妈给的。我以后会努力把咱妈当成自己的亲妈来孝顺的。而且,我亲妈还没给我做过早餐呢,但是我却吃了咱妈做的早餐。”
张竞驰的手忽然覆上来摸了摸我的头,他说:“就你最好打发了,一个早餐就能把你收买了。”
我又瞪他:“傻。”
张竞驰又嬉皮笑脸的,他说:“好,我傻行了吧,但我傻人有傻福,我找了一个好老婆。好了,咱们走吧。”
他宽大的手掌一直紧紧地团着我的手,他拉着我就往前走了。
我跟上他的步伐,顺嘴问:“咱们走去哪里啊?”
依然牵着我继续往前走,张竞驰很快应声:“你想走到哪里我就陪你走到哪里,总之我这辈子,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你不要再松开我的手就好。”
我反手将他的手也团团抓住,我一把将他拽回来一把将他拥住,惦着脚尖封住了他的唇。
张竞驰愣了一下之后,他很快占据主导权,他的手飞快地覆上搂住了我的腰。
在这一场心无旁骛的亲吻中,早上的一缕阳光透过树间的间隙打下来,落在我们的脸上。
被这样的光线弄得半眯起了眼睛,但是张竞驰的眼睛依然如同一湖清澈见底的湖水,他将所有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我的脸上,他轻声说:“田螺姑娘,你愿意以后别再逃跑,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吗?作为报答,我愿意一生乖乖听话,不做逃兵,不做叛军,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站着我就不坐着,总之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你愿意吗?”
因为迎着阳光,我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我故意装傻地问他:“永远是多远?我的语文老师没教我这个词。”
依然将目光的焦点落在我的脸上,张竞驰说:“我们高中的时候,都是同一个语文老师给上课的,我都听过,那你肯定听说过这词。”
我继续装傻:“真的没听过,我读书的时候语文太渣,你给我解释解释。”
在深圳这座城,这个热闹并且喧嚣的城市里面,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在这个阳光万丈的早上,这个被我深爱了太多年,哪怕经过现实的拉扯和现实的残酷,也不愿意从我的心里面搬离出去的男人,他的眼睛这一刻,像一枚经过了太多时光打磨的珍珠,这颗珍珠里面散发出来的全是对于生活满满的诚意。他就这样充满诚意,并且让我心安地看着我,他极度庄重地说:“你的语文那么差,我就算现在解释了你也听不懂。不过没关系啊,我可以用一生来向你证明,什么叫做永远,什么叫做天荒,什么叫做地老,什么叫做天长,什么叫做地久。橙子,你会给我这个机会的,对吧?”
我重重地嗯了一声,并无比笃定地点了点头。
循着我点头的动作,张竞驰忽然不管不顾地将我抱起来向着海滩的方向奔去,他一路跑还一路嘿嘿笑,跟个傻瓜似的。
那些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不自觉的安心眯起了眼睛。
我在心里面暗暗想着,今天天气真不错。
而我也相信,在后面的日子里面,哪怕偶尔会有阴霾,会有乌云密布,会有大雨淋漓,但是不管怎么样,总有天晴的那一天。
是的,我相信。
而我和张竞驰的故事,在今天这个晴朗的日子,在这个欢腾的日子,在这个我总算觉得还算圆满落幕的日子,就由我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这个故事到这里,全剧终。
是的,这个故事到这里,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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