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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白日衣衫尽向来油嘴滑舌,沐白懒得理他,看向他身后,怎么玉念梨也和他们在一起?还到上善居处来了。
上善居处在深谷之,不是熟人,并不会带他来。
玉念梨以前和她以及沧海一笑他们,也不过合作关系居多,相交不深,一般朋友关系而已。
沐白对他点点头以示招呼。
玉念梨回以:“好久不见。”
本来大家想问问沐白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有什么经历,但上天小孩子脾气,想拉第一香和上善出去玩。
第一香和上善不答应。
上天就发脾气,跑过来拉沐白,“姨姨,和我出去玩!”
上天是朝沐白左手扑过来的,吓得沐白立即侧身躲开他。
对一个小孩子这样躲开,会让人误会不喜欢他,沐白出言解释:“我左手……不太方便。”
左手太凶,连她自己都杀,更何况一个小孩。
对常人来说,“左手不方便”、“左腿不方便”这种话,一般表达的是该部位残疾,不太方便。
再加上沐白左手并没有包扎,看起来没有新鲜的伤口,那么旧伤造成不方便的,就只能是残疾了。
几人全部会错意,第一香关心到:“上善的医术不错,我们还认识几个医术好的人,尤其擅长治四肢残疾,明天就约他们过来帮你看看,肯定能治好。”
沧海一笑这五年多和白日衣衫尽他们一直留在风和月谷,在那里建了城池保护以前的村民们,现在的风和月谷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沧海一笑虽然没有风和月谷的城主令,但却干着城主该做的事。
沧海一笑也说:“我那里也有医术很好的人,我把他叫过来。”
玉念梨同样表达他那里也有医术不错的人。
沐白:“……”这真不好解释,难道说她的左手给她做实验搞坏了,搞得秒杀人,还连她自己都杀吗?
来给她看手,到时左手先把大夫给杀了……
沐白只能说:“治不好,我也习惯了。”着实太难解释,就懒得解释了。
气氛有些低,大家一时也不知道谈论些什么,没过一会儿就散了,第一香带她去休息。
这一夜沐白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第一香就来找她了,手里端着一碗白色的泥,她敲开沐白的门,脸上抑制不住喜意地说:“淳于美听说你来了我这里,一早就给我拿来个东西,让我给你。”
沐白接过来放进储物戒指查看。
易容泥:治愈【枯萎之殇】留下的疤痕有效,但有一定副作用,治愈后可能使原容貌变型。制作者:淳于美。
“她说尽最大力也只能做出这样了,你考虑用不用。”
有副作用,治愈后使原容貌变型。反正不会比现在更差,变得难看点也无所谓。
沐白点了点头,把易容泥拿出来,第一香接过去,体贴地说:“我来帮你,你左手不方便。”
沐白:“……”都把她当残疾人看。
沐白在榻上躺好,第一香把易容泥涂在她脸上。
洗掉易容泥是两天后,沐白看第一香神情很诧异,问她:“变形了吗?”
其实变不变形,她也不是很抄心,都习惯这副样子了。
第一香缓缓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怎么形容。
沐白看向铜镜,有些模糊,觉得还好,也看不清哪里变形。
第一香又看了两眼沐白脸上,评鉴:“这眼尾也拉得太上去了和后面了些,看起来也太……”
“……邪气张狂了……”
沐白凑近镜子,看了看眼角,觉得:“还好,不算很变形,就是不太良家妇女而已。”
疤痕会拉扯皮肤和肌肉,就算没副作用,消了疤痕也可能变形,能恢复这样不错了。
“你自己没发现而已,”第一香继续说,“你这次回来,话也少了,也不笑,谁也不太理,看起来很高冷,再加现在这眼睛,勒一眼蛮吓人的。”
“呃,”沐白解释,“我一个人在极北之地待久了,久了不说话,也就不习惯讲话了。”
第一香突然讶异:“不对!你眼睛怎么变成紫色了?”
沐白凑近镜子看,还是黑色的,并没有变成紫色,但再一细看,的确眼眸里突然变成紫色,再看时,又成了黑色,沐白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大可能就是因为她换了小怪经脉的缘故,但也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沐白否认:“是黑色的,你应该眼花了。”
“是吗?”第一香疑惑,再看了沐白眼睛一眼,的确是黑色的。她忍不住再看了几次,喃喃说:“明明我刚刚看到是紫色的。”
她来找沐白还有一件事要问,当年沐白可是为了报仇才去极北之地的,这次回来应该是能报仇了,第一香问:“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又接着告诉沐白说:“还有几天十二城比武就要开始了。”
这个沐白知道,因为这个,她有事要找沧海一笑。
沐白和第一香交代了几句她的计划,送走第一香,就出门去找沧海一笑。
沧海一笑开门看到她时,有一瞬间惊艳。
沐白没多说,进门就丢给他一个牌子。
沧海一笑接过,看了很诧异:“风和月谷的城主令?”
“嗯。”沐白说:“这牌子在我这里没用,不如给你。”
沧海一笑不信:“怎么会没用?每日税收都……”
“你现在是风和月谷的城主,需要这个。”沐白截断他的话。
而她自己,这东西对她跟个垃圾回收站一样,风和月谷的城主令税收产出最多的是玉品质材料,也不多,好几天才一块,她储物戒指里玉品质像垃圾一样到处扔着。
说到风和月谷城主这个事,他很歉意,解释:“当初我没想着当城主,只是看那里村民生活不容易,我们几个也没地方去,就干脆一起建了一座城,让村民们搬过去……”
沐白拥有城主令,城主位最初陆芷也是传给她的,沧海一笑没经过沐白同意,就当了风和月谷实际意义上的城主,他不问自取,很有些过意不去。
沐白摇摇头,表示不在意,“不谈这些,我不过是拿着城主令而已,也没干过城主该做的事,我找你是有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虽然在问,但沧海一笑大概是知道沐白想做什么。
“你去帮我找找当初八城联盟每个城主的仇人。”
沧海一笑有些欲言又止:“在水,你可能不知道……五年了,现在十二城的格局早就变了,现在四个外城都是杜城主的,越家也不像以前那样一家独大了,两边仅凭我们,哪一边都很难报仇。”
杜城主当然是指的杜西寒,沧海一笑又细细给沐白讲述现在的情况。
自八城联盟屠城后,杜西寒回到瑶城,行事风格越加狠厉,和越绿沫周旋着,越家几个姻亲城也没动他,哪知半年后,他突然一夕间让太微城和肆城换了主人,才知道他暗地里谋划已久,早就收买了秦明时和卢肆的好些手下,然后又占了燕城,封锁越家几个处于内里位置主城去牢山山脉的路,很多常去牢山山脉升级的人为了去那边,都投到他门下。
现在连以前立的黑河城和吞城,有小道消息说,也站在他这边。唯独渡城玉城主谁都不靠,自己艰难维持在几方势力间,因为上次屠城,细雨不在了,玉城主和杜西寒还有八城联盟都有嫌隙,和谁都不想合作。越家现在就仅有越山城、芜城、殷城、久城四座姻亲城,不再像以前那样,大部分外城都是他们的附庸,但终究是本地人,又是上百年的家族,虽然城不如杜西寒多,但势力却和杜西寒相当,两方和平相处,却又关系微妙。
“还有,我们以前发出去的玉装,屠城后,这些玉装都落到了越家人手里,现在他们的人很多都全身玉装。”
沐白点头:“这个我知道。”
当初她试图用战备储物戒指回收过发出去的玉装,但死人身上的是收不回来的,她想到过这些玉装会落到越家人手里。
但玉装很可怕吗?
玉品质材料在她手里不过是垃圾,玉品质装备是玉品质材料做的,在她这儿也没什么区别。
这次十二城比武在越绿沫舅舅聂渊江的芜城举行,各个红包群已经传遍,都在讨论这事。
沐白告诉他:“我知道怎么办,到时候你只管带人在芜城外等着我出来就是。”
沐白并没有告诉他具体计划,沧海一笑不解:“你找他们仇人是想联手?”
他们的仇人也不过是被他们迫害,势力微薄的人,联什么手?
沐白摇头,“我找他们仇人有别的用处。”
“那做什么?”找仇人不联手还能做什么?
沐白嘴角又浮出偶尔出现的邪气笑容,“这次十二城比武,刚好所有的城主聚在一起,不正是一打尽的好时候?”她欣赏着自己白皙纤长的右手手指,继续说:“我不擅长折磨人,可不能让这些屠城的城主轻松就死了,我得找些擅长折磨人的人,让他们尝够求生不能的折磨,再杀了他们,以慰我地下的八千多条亡魂。”
“最擅长折磨他们的,最狠的,肯定是他们的仇人。”
沐白看着自己的手指说:“我不是个合格的仇人,但,我肯定是个合格的杀戮者。”
眼前的沐白是如此让他不熟悉,沧海一笑觉得她这些年变化好大,但又心惊她现在的实力,沐白一直不是个自狂妄言的人,能让她说出将所有城主一打尽这般话……
沧海一笑突然朝沐白攻击过去,想试下她的实力,但下一刻,他的脖子就被沐白捏在了手里,平日纤白修长仿若娇花的手,此刻感觉像一柄铁箍恰在他脖子上,力气大的惊人,仿佛一头野兽。
沧海一笑常年在风和月谷升级,身手在十二城都算是顶尖,他本以为至少能过上个几十招,哪知道却在沐白手里连一招都没过上……这女人遇到了什么,这么强?
早知道……
早知道当年就跟着这女人一起走了!
沐白提着沧海一笑的脖子朝上提了提,把他提起来,她皱起眉头,不解问:“沧海,你这些年在风和月谷过得不好吗?怎么这么轻?”
沧海一笑:“……”!!!
沧海一笑:“…………”!!!!
沧海一笑:“……………………”!!!!!
他一个大男人被女人说体重轻!!!!!啊啊啊啊啊啊~要看看他的肱二头肌吗???
沧海一笑冷峻的脸被沐白刺激得差点开裂。
沐白很久没举过人,对自己的力气不够了解,因为她在极北之地打斗时经常提举小怪,小怪小点的体重轻,但大点的有些体重重达几吨,她都习惯了,又对小怪们体重到底多少,也不太理解,只觉得不重。当她乍一提起个人,也不过一百来斤,当然轻得令她惊诧。
更何况她没换经脉前,力属性就高达三千,属性是加强在身体上,换了经脉后,虽然属性面板不显示,但身体不变,属性就还在,又换了小怪的经脉,这力气只有增加,没有减少的。
不然她也不会时常觉得她是个“妖修”,提个体型很大的小怪跟玩似的。
但她也没料到,沧海一笑会这么“轻”!
这给沧海一笑刺激得不轻。
夏天的十二城比武是每年十二个城主重新划分城主令税收区域的时候,通过各城比武名次来获得税收区域的优先选择权,比武名次第一的城可以得最大的税收区域,其他再按名次优先选择。
沧海一笑被沐白刺激到,暂时都不想和她多说话,只叮嘱:“这次越家带了那条龙压场,你小心点。”
沐白表示知道。
沧海一笑觉得沐白去芜城,就算打不过,跑掉还是很容易的,也不太担心,被她刺激得不轻,找了个借口,很就溜了。
沐白只能回屋,路过客厅的时候,上天突然冲出来,抱着她的腿,哭得很伤心地说:“姨姨,我爸爸我妈妈不要我了,你带我走吧,我很听话的。”
他婴儿肥的脸蛋上挂了晶莹的泪珠,仰头看她:“真的,很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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