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牒

    
    话说当初，景天师徒二人初见程兮，这人不过衣衫褴褛，像个要饭的。
    如今时隔几天再看，很好，要饭的摇身一变，成了个脏了吧唧的臭要饭的。
    但这也着实怪不上程兮。
    她中毒中的突然，身体因为因为毒发的剧痛不得不在地上滚来滚去，当时关她的地方又是间柴房。
    “你若再废话，等我死了，那两千六百四十颗金珠怕是就真的要鸡飞蛋打了。”程兮已经学会无视这人要么没精打采，要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携了把椅子往景天身边一坐，程兮手腕一伸。
    景天不为所动。
    “一百两。”程兮直接开价。
    景天还是不为所动。
    “金珠。”程兮补充。
    景天懒懒打个哈欠：“贪财的是老头子，你这招对我不管用。”眉梢眼角颇有几分要送客的意思。
    程兮真烦这人身上这股瞅啥都看不上眼的劲儿，但没办法，谁让自己的小命掐在人家手上？
    “可你若是不能拿了钱回去，恐怕也没办法交差吧？”程兮只能耐心游说。
    景天下垂眼底满是不屑：“那我就不回去呗。”
    程兮：...
    宁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八也懒着给她诊脉。
    你行！
    景天显然很乐见程兮吃瘪，嘴角略微扬起一丝弧度，看样子倒好像是在等着看程兮还有什么说辞。
    过了半响，程兮酝酿完毕，抬眸。
    “求你了。”
    景天：...
    嘴角略微扬起的弧度很明显的抽了抽。
    同样酝酿了半响。
    叹气，又恢复成他一贯那副要死不活的懒散模样。
    但到底没再为难程兮，将指尖搭在程兮腕上，略探脉息：“瑶光城四长老之一，朱雀的独门毒药，熔骨。”言语间那股不耐烦的劲儿，真的了，这也就是有求于他，不然程兮早一个脑瓢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能解吗？”现在还得耐着性子不耻下问。
    “能。”景天要死不活的答。
    然后呢...！？
    这人真的，绝对是故意的！
    程兮如丧考妣的看着景天。
    景天神烦的斜了程兮一眼，然后，他突然就回光返照了：“那么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程兮：...
    这精神头怕不是回光返照，而是诈尸！
    “你开心就好。”程兮面带微笑。
    景天继续诈尸：“坏消息是熔骨的解药只有朱雀知道，即便是老头子亲自出手也无可奈何。”
    微顿：“好消息是熔骨不会伤你性命，它只会每隔三天毒发一次，一次复一次，在你拿到解药之前永无止境，且每次毒发都能让你饱受犹如置身炼狱火海的痛苦，那感觉...”景天满脸的回味无穷：“真真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顿，似想到了什么，景天容光焕发：“哦对了，这蚀心之痛你已经体会过了，不需要我再详解。”
    程兮：...
    难怪这人突然这么有精神头，合着是为了看自己遭罪。
    不过这话也的确不假。
    熔骨毒发，那灼心蚀骨的痛，当真能让程兮刻骨铭心，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