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回头看了看,今日的她脸如白玉,颜若朝华。自带一股绝尘之气,不由的在身后多看了两眼。
“殿下,方才我发现太子妃身旁的婢女红拂……”段玉枫伏在墨凌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什么?……”墨凌邪倪一笑,看来这个女人远没有平日里装的那么温婉贤惠。
颂雅大会在城内的景秀阁举办,此时早已是人群纷涌。百姓们纷纷景秀阁门口观望,不知今日头筹《春骁山居图》会花落谁家。
“大家快看,那不是太宰府的马车吗?”人群中有一个少年大声的叫唤了起来,只见一女子从马车内缓缓走了下来。一身长裙曳地,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身侧还跟随着两个容颜姣好的侍婢。
“看这排场,看这架势,想必是太宰府上的如依小姐,这容貌真真是美若天仙。”
“以前不是说这如依小姐不喜出门,往年可从未见她出席,今年是怎么了?难得一见佳人面,这闺阁小姐就是与乡间民女不一样,雍容华贵,气质浑然天成。”
“怎么?你还想娶回去做自家娘子?”一旁的男子调侃道。
“人家是何等身份?我怕是要等下辈子投生到富贵人家,做个风度翩翩的名门贵公子或许还有些盼头,这辈子是崩想了,也就在这偷看几眼,解个眼馋儿。”男子说完长叹一口气。
如依缓缓走进景秀阁,里面的席位分外左右两侧,男子坐左边,女子则坐右边,此时席上已都是人。在场的皆是世家公子和城中的名门贵女,若自己今日没有拔得头筹,不知爹爹是不是会失望呢?
“如依姐姐。”一个身着粉衣的娇俏女子走了过来,小嘴一个劲的叫着如依姐姐,这让如依有些犯迷糊儿。
“如依姐姐,你不认识我了,五年前我爹带着我去过太宰府,那时候我们还一起玩纸风筝呢,你忘了?”
“哦,没忘,没忘。”如依嘴上说没忘,可实则看了眼前的粉衣女子确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但人家既然这么说,自己也只好应下。
“如依姐姐,我边上刚好还有个位子,不如与我一同坐,可好?”粉衣女子一脸笑意,眼睛不停的在打转儿。
“那好。”如依不好拒绝,便随粉衣女子一同坐了下来。接着看了一眼席上的众人,但并未见到太子墨凌,莫非今日他不来了?
“你在想什么呢?如依姐姐。”粉衣女子拉了拉如依的衣角。
“我听闻这次松雅大会太子墨凌和六皇子墨尘都会来,为何没见他们?”如依缓缓说着,心感觉快跳到了嗓子眼儿,深怕她会看穿自己女儿家的那点小心思儿,顺带提了提六皇子。
“这六皇子和太子是何等人?自然会比我们来的要晚一些,不过我听说这六皇子和太子,一个放汤不羁,一个少年老成,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尤其是太子,传言容貌冠绝天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粉衣女子说着,许是少女怀春,脸上竟然露出了几丝娇羞。
此时墨尘走了进来,脚步轻缓。一身蓝色锦袍,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在场的名门闺秀们个个略显娇羞之姿,心想若能嫁给六皇子那也是极好的。
“太子墨凌他来了吗?”墨尘问一旁管事的。
管事小心翼翼的回应着。“回禀六皇子,太子殿下还没来,想必应该快到了。”
墨尘挥挥手,示意管事下去,随后来到席中坐了下来,今日颂雅大会的住持人乃是云峰书院的张季子先生,传言他兼资文武,有群逸之才。和六皇子是莫逆之交。席下的人窃窃私语,想来今年的颂雅大会不会是六皇子主办的?不然往年只会来一些名门子弟,为何年却来了这许多皇亲贵胄? 其中竟还有皇上的弟弟简王。
“我们到了,进去吧。”墨凌看了眼白灵玉,随后两人一起走进了景秀阁。
席下的两名男子见墨凌一身明黄长袍,上面绣着蛟龙暗纹。墨发被羊脂玉簪束起。冷傲俊雅却又贵气逼人。:“这莫不是太子墨凌,没想到殿下他真的来了?”
坐在左侧的男子见白灵玉一袭红衣,明艳圣洁,仪态不可方物。:“想必,这边上的定然是太子妃了。”
一旁的如依看着墨凌,四年了他竟一点没变,还是如此俊雅不凡,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盛气。再看一眼边上的女子,他们都说这是太子妃,但是如依知道她不是,她眉间的那一点红梅,又岂会是如今的太子妃白宛萤? 早听闻白府的二小姐是个绝色佳人,没想到今日一见竟这般玉肤玉骨,犹如荷莲,如此这般风姿卓绝。
“皇兄,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墨尘嬉笑着,眼不由看向白灵玉,未曾想今日她竟这般容色照人。
“六皇弟既诚心相邀,我又岂有不来之理。”墨凌说完浅笑,随后侧着身子对简王行礼。:“见过皇叔。”
简王拂袖大笑,连忙走上前。:“太子免礼,都是自家人,又何须多礼。”
“多谢皇叔。”墨凌略略躬身,随后携同白灵去席上坐了下来。
墨凌看了眼简王,这简王向来懒散,整日只会弄些花鸟鱼虫。今日怎么来这颂雅大会了,这难道其中有什么缘由。不仅简王还有一些宗室皇亲,王公大臣也来了。这墨尘今日是想做什么?
张季子见席上的人都已到场,起身笑道。:“今日乃是三年一度的颂雅大会,到席的共有十二位闺阁小姐,和十六位名门公子,最终夺魁者便可以获得久负盛名的《春骁山居图》”
“先生,不知能不能将《春骁山居图》拿出来,先让大家先瞧一瞧。”席下一个公子站了出来。
张季子笑笑。:“章公子莫急,这奖品自然是只有魁首才可以亲自开启。这第一局抚琴,若那位公子小姐觉得自己琴艺精湛的,可来抚琴一曲,入围的前四位便可以进入下一局。”
席下一片哗然,大家相互观望。在场的可都是名门望族,自小便由父母多方教养,必然都精通琴艺,又岂敢做这第一人。生怕被人置喙,有辱家声,到时怕是万死难赎。
“怎么?为何无一人上来?无妨,大家看看自己席上是否有花纹木牌,若有就请上来抚琴一曲,做今日开场的第一人。”
此时粉衣女子低头一看,未曾想花纹木牌竟在自己这儿,瞬间显得有些慌张,看着边上的如依灵机一动。:“如依姐姐,花……花纹木牌在我这儿。我自小不爱弹琴。不如我将木牌给姐姐,姐姐帮我去抚琴一曲。”
“啊,这怕是不行。”如依摇摇头。
“姐姐,你莫不是诚心看我死,若是在这颂雅大会上出丑,我爹爹定不会饶了我。”粉衣女子瞬间泪光点点。
“这……”还未等如依答应,粉衣女子便将手中的木牌递了过去,然后大声说道。:“先生,花纹木牌在如依姐姐这儿呢。”
张季子一听便走了过去,随之笑了笑。:“原来是在太宰小姐这里?那烦请小姐上前弹奏一曲。”
“好。” 如依无奈只好点头走了过去,十根手指不停的在瑶琴上挑摘、剔劈、勾托、抹挑。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琴音时而高耸如云端,时而低沉如呢语。不知过了多久,一曲抚罢,席上众人却久久无声。
白灵玉见她一袭罗裙,雍容却不失高雅,身上自有一股不言而喻的华贵之气。未曾想这太宰竟教养出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儿。原本想着此等大会向来酸腐,不过是文人附庸风雅罢了,着实无趣的很。不过方才她弹的《广陵止息》乃是传世之作,相传已失传了近百年。未曾想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竟将此曲重现人间,自己这回怕是真没白来。
墨凌一笑,看来太宰真是费尽了心机。:“此曲《广陵散》于今绝矣,想不到如依小姐竟能将它如此完整的弹奏出来……且如此浑然天成,实属难得。”
如依浅尔一笑。:“多谢太子妙赞,如依不过是受家师指点罢了。”
一旁的墨尘长叹一口气,心想这太宰真真是教女有方,可谓是煞费苦心。能调教出这样的女儿,怕也是费尽了不少心血。
席下众人一曲听罢,个个惊叹不已。此曲琴音只因天上有,人间早已失传。这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弹出此等旷世名曲,倒也是间奇事儿。
墨凌看向坐在一旁的白灵玉。:“为何一直不说话?来这景绣阁这么久也没曾见你言语半句?”
白灵玉淡淡笑着。:“说话?殿下想让我说什么?”
“……”不知为何,墨凌总觉得白灵玉不是在刻意回避自己,就是对自己不屑一顾,似乎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更没放心里。
过了一会儿,墨凌看了眼对面的墨尘,此时只见他与白灵玉二人私下相视一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白灵玉,你可是本太子的女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他男子前眉目传情?你不顾及本太子的脸面,难不成连自己的脸面也不要了?”
“你胡说什么?谁眉目传情了?”白灵玉一听瞬间容色大变,气的娇声喘喘。
墨凌邪倪一笑。:“……还是这生气的样子比较招本太子喜欢。”
“你……不要太过分。”白灵玉眉头一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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