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儿一下见到这么多人,穿着十分华丽,为首的女子更是美丽高贵,一时间有些局促不安,竟是不敢说话。
“呦,好标致的人儿啊!”洛月见到柳兰儿也是眼前一亮,没想到这溺水的女子竟是个美人儿。
“你叫什么名字?”月心雅又问。
柳兰儿抬头望着月心雅,脑袋忽然空白一片。
“我的名字?”柳兰儿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任何事。
“我……我不知道。”柳兰儿怯生生的回答。
“不知道?”月心雅三人听见此话一愣。
“难道这是失忆了?”洛月皱起了眉头。
“那倒有些不妙了。”月心雅沉思着。
“你难道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吗?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溺水的?”月衣忍不住问道。
“我……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柳兰儿摇头。
“看来是真的失忆了,这可如何是好?”月心雅有些无奈。
“姐姐,我看要不就让这女子留在你这儿吧!做个侍女也好啊!”洛月提议。
“我月族的侍女都是族内之人,绝计不会容纳外人的,留在此处不妥。”月心雅一口回绝。
“她又记不得自己是谁?家在何处?难道要让她离开不成?”月衣插嘴道。
“既是如此,我倒想试试她,如果她有资质,便让我收了去,若是没有,那便是于我无缘,让她回到刘城吧!”洛月忽然说道。
“哦?妹妹打算如何试啊?”月心雅来了兴趣。
“她醒来便起手抚琴,想必对琴喜爱,那我就试试她的琴音感悟能力。”洛月说完将柳兰儿拉到古琴旁边,自己坐下,双手搭在琴弦之上。
“现在,你仔细听,我现在要弹一曲古琴,弹完之后,你若是能够一丝不差的弹出来,我就收你做我的弟子,如何?”洛月对柳兰儿说道。
“嗯!”柳兰儿点头。
洛月见此,便开始弹了起来,琴音流转,柳兰儿仔细的看着洛月那跳跃在琴弦上的手指,若有所思,有所感悟。
一曲弹过,洛月起身让柳兰儿坐下,柳兰儿双手压在琴弦之上,白皙的手指先是试了几个音,凭着想象,一个音一个音的弹了出来,洛月有些不满,显然,若是如此,完全不能让她满意,无法达到她的要求,月心雅也是摇头。
但是,几人都没有阻止,直到柳兰儿将一曲慢慢弹完。
洛月正要上前,却见柳兰儿再次扬手弹了起来,这一次,柳兰儿却像是完全变了一般,眼睛闭着,两只手不断的起伏,竟然完整的将这首曲子弹了出来,一分不差,一分不多。
洛月问道:“在此之前,你可有弹过琴?”
“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没有。”柳兰儿如实回答,这的确是实情,琴这种东西,学的人很少,她也只是在一些有身份的人祝寿之时见过,但此时却是因为失意而忘的一干二净。
洛月不信,又弹了一曲,柳兰儿没有了先前的生疏感,顷刻之间便弹奏出来。
“天赋的确不错,比衣衣都要强。”月心雅见此也不住的赞叹。
“看来,这次是捡到宝了。”洛月满是笑容,望着柳兰儿,越看越喜爱。
洛月已经起了收柳兰儿为徒的心思,忽然她看见柳兰儿脖子上有一块玉佩,她见其上刻着两个字——兰儿。
“兰儿?莫非你叫兰儿。既是如此,以后你就叫洛兰儿吧!我问你,你可愿意跟我走?”洛月问道。
柳兰儿听见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根本无处可去,哪有不答应之理。
“我同意,师父。”柳兰儿当即便拜了师。
“姐姐,你有衣衣做徒弟,现在我也收徒了,不如以后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让这两个小丫头比试一番,看是月衣厉害还是我的兰儿厉害。”洛月高兴的说。
“哼,妹妹,你可别忘了,你的琴艺都是我教的。”月心雅说道。
“我知道姐姐琴艺厉害,我怕是比不过了,所以才让我们的徒弟比试啊!我可有信心,我教徒弟的本事可不必你差。”洛月不服输的回答。
“那好啊!比就比,那你可要努力了。”月心雅同意了。
不久后,洛月便与月心雅分开,带着柳兰儿,不,洛兰儿去了西洲。
失去记忆的她又会能否再与柳力见面?
东洲西面的海边。
“就是这里了,老顾。”算江被顾九阳带到了这个地方。
“今天去雪风城是怎么回事儿?没事跑哪儿去干嘛?”顾九阳忽然问道。
“自然是有事情。”算江敷衍道。
“不说算了,我懒得问你。不过一想到那两个老家伙看到我时那眼神怕的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看着都好笑。”顾九阳哈哈大笑。
“哼!你顾九阳如今也算是个凶人了。”算鸣轻哼一声。
“不过我不理解,你让我在那冰湖之内抓的那条大鱼是怎么回事?干嘛还让我把半数的内力都封存在其中,这要爆发了,不得把那大湖给炸个大窟窿?”顾九阳又道。
“你应该知道的?”算江道。
“我知道?呵呵……莫名其妙?我知道什么?”顾九阳疑惑。
“不知道就对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指不定到时候有人跟那里路过,天寒地冻的,有条烤鱼吃也不错。”算江神秘的说道。
“有条烤鱼吃?哈……那条烤鱼就你算江吃一年也吃不完吧!”顾九阳道。
“想来如今,顾杨与阿鸣那几个小家伙已经相遇了吧!”算江点头说道。
“说实话,你找的这些人我看都是资质平平的,亏我还东奔西跑的找他们。”顾九阳不满道。
“哦,资质平平?我告诉你,他们再怎么资质平平也比你那几个记名弟子强。”算江忽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顾九阳一瞪眼。
“唉!行了,你顾九阳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嘴上说着彻底与九阳门撇清关系,这十多年都不知道往那儿跑了多少趟。”算江嘿嘿笑着。
“行了行了,老子做事不要你教。”顾九阳不耐烦的摆手说道。
“呵呵,那好,我问你这几个人之中除了顾杨和阿鸣,你最看好哪一个?”算江回头望着顾九阳。
“最看好哪一个?嗯!那个叫剑寒的吧!年纪轻轻,实力都达到皇阶五级了,资质还差不多,若是顾杨与其同龄,想来二人应该相差不多。”顾九阳说道剑寒之时才稍显满意。
算江听见只是笑着摇头。
“嘿,你这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吗?那我倒要看看你的看法,你倒是说说,你看好哪一个?”顾九阳有些不服气。
“还有一个人你没见过,一个女孩儿,叫萧月玲,一个御兽师。”算江缓缓说道。
“萧月玲?姓萧,还是个御兽师?难道是圣鳄洞萧一绝的什么人?”顾九阳有些动容。
“不错。她是萧一绝的孙女。”算江微笑道。
“可以啊!老算,这么早就为顾杨打算了,行啊你。”顾九阳哈哈大笑。
“不是,我怎么有些没听懂你的意思?”算江瞪眼问道。
“行了,别装了,顾杨也成年了,没想到,这么早你就给他物色一个女孩儿,真没看出来。”顾九阳满意的点头道。
“老不正经的,你想太多了,他们二人不会走到一起的。”算江的话浇灭了顾九阳的火。
“不是,你这是要考验我徒弟的意志是吧!看的着吃不着,急死我了。”顾九阳差点儿气的跳起来。
“不是还有一个吗?”算江说道。
“对,那个女孩儿张得更标致,嘿嘿,我倒是希望,顾杨将她们两个都收了。”顾九阳奸笑道。
“够了没有,要不我还给他找两个?”算江一脸不爽的瞪着顾九阳。
“唉!够了,够了,别添了,不然,以后孙子孙女儿太多,我忙不过来,嘿嘿。”顾九阳一脸笑意。
不知为何,算江看着顾九阳的笑容,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话说,你是怎么把萧一绝的孙女找来的,我居然都不知道。”顾九阳问道。
“十多年前,西北大漠,你记得吧!”算江问道。
“我当然记得,那家伙还厚着脸皮向我要了一棵圣药。”顾九阳不屑道。
“从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在谋划这些事了,我在他重伤之时让你出手,为的就是让他重伤而不死,加上他的护身兽眼睛被玉青山射瞎,以及万兽崖数百年的矛盾,东洲南部他是待不下去了,所以他萧一绝只有来天门原的份,之后的一切就顺其自然了。”算江摸摸胡子。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这一切的,但我不得不说,你算江绝对是个可怕的人。你还没有回答我,这几个人中,你最看好哪一个?不会是这个萧月玲吧?”顾九阳又问。
“即便这个队伍里有一个万噩之体,一个神养之体,我依旧不难选择。”算江说道。
“神养之体?你是说萧月玲?天啊!这世界是要疯了吗?”顾九阳瞪大了眼睛。
“别那么惊讶,如果在两千多年前,神养之体绝对是个让天下所有人害怕的存在,但是如今,却不行了。”算江又说。
“为什么?能够得到所有兽类庇护并极有可能统一整个兽族的人类,还不能让人震惊吗?”顾九阳不解。
“如今的兽族与千年前的兽族完全没有可比性了,总体实力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兽族的高层也无法占据绝对优于人族的优势,神养之体能让人震惊,却不能让人惊恐。”算江说道。
“那万噩之体又是谁?”顾九阳问道。
“我相信是你最不看好的人。”算江说道。
“柳力?”顾九阳回答。
“天啊!老朋友,我没想到,你居然觉得柳力是最差的一个。”算江遗憾道。
“难道不是吗?”顾九阳说道。
“当然不是,如果说,你最不看好柳力,最看好的是剑寒的话,我恰恰与你相反。”算江说道。
“不是吧!老算,你最看好的居然是柳力,为什么?”顾九阳大惑不解。
“柳力身为天命孤星,命运是挺坎坷的,拥有万噩之体的人是龙行天,这种人前期都是恶运连连,不过上天是公平的,当他最终脱离恶运之时,将是好运不止,那将是他人生的飞腾之期。这个队伍里拥有一个万噩之体,一个神养之体,即便如此,依旧敌不过至尊与圣者同体的人。”算江凝重的说。
“什么意思?至尊与圣者?难道他比顾杨更强?就因为他得到了南宫力的传承?”顾九阳问。
“顾杨?”算江摇摇头又说:“他得彻底放下一些事才行,不是我说你的九阳决不如南宫力的力术,但如今的顾杨还不行。”
顾九阳有些颓废,他将自己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顾杨身上,如今听说自己的努力竟然不及一个无人教导的平凡人,无论谁都不好受。
“你说是顾杨父母那件事?”顾九阳语气颇为低沉。
“别说这些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带我来这里吗?”算江转移话题。
“为什么选在这里?”顾九阳沉声问道,语气之中有些悲凉。
“因为这个地方离尸界最近。”算江望着海面,仿佛在眺望着什么。
“你想干嘛?”顾九阳愣了一下又问。
“老顾,这个世上我就最相信你了,如今我大限将近,希望你能在我临走之际帮我一个忙。”算江忽然转身看着顾九阳。
“你知道我是不会推辞的,说吧!”顾九阳好像想到了什么。
“散发算皇即将离去的消息,在整个东洲。”算江略微沉思后冷声道。
“你想让迷雾城的那几个家伙来这里?”顾九阳微微吃了一惊。
“不,是整个东洲所有对我算族有觑觎之心的人。”算江面露狰狞之色,顾九阳都有些惊叹算江的胆量。
“到时候怎么做?”顾九阳问道。
“需要你的帮忙。”算江说完又对顾九阳吩咐一些事,顾九阳离开,而算江却是面露苦色。
“天道的运行,从古至今都有疏漏,而我算族历代行使的职责就是代天行事,让世间的天平永远平衡,即便这会使很多人终身痛苦。”
“没想到我算江算天算地算一切,最后连自己唯一值得信任的朋友都要算计,老顾,你的存在阻碍了天道的运行,原谅我,若有来世,我算江做牛做马报答你。”算江的话充满了痛苦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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