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放的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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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都进来吧。”房间里面传来了秦老爷子的声音。
    这声音显得有些憔悴，可想而知，这次公司的事情，对这位老人的打击和影响是有多大。
    秦智简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走进了房间，走到了秦老爷子的床头。
    秦老爷子此刻半依靠在床头，房间的窗帘并没有拉开，显得光线并不是很好。
    但是他床头的台灯却是开着的，那微黄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却也并不显得他的脸色有多么苍白。
    “秦老先生……”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便只能如此喊了一声。
    “以后……是不是该改口了啊！”秦老先生的回答，让我感觉十分诧异。
    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望向了一旁的秦智简。
    “我都听阿简说了，青衣，其实，你今天能够出现在这里，就充分说明了，你和我们阿简还是有感情的，不是吗？再者说了，你们两个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所以，我看啊，不如，从今天开始，你就该改口，开始跟着阿简一个喊我爸爸吧。”
    “爸爸？”
    此刻，我的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表。
    “其实，早在四年前的时候，你就应该这么喊我了。是我不好，当时没有督促阿简早点儿娶你进门，以至于将你们二人的事情耽误了这么许久。不过，现在一切也还不算晚，不是吗？希望你看在我这个半条腿都跨进棺材的老人的面子上，和我们阿简好好的过吧。”
    秦老爷子对我的殷勤希望，我能够感受的到。
    但是，此时此刻，并非我嫌弃秦家的情况，所以才故意拒绝秦智简。
    而是……
    “阿简，把我床头抽屉里面的那个盒子拿出来吧？就是你妈妈留下来的那个……”
    还未等我彻底反应过来，秦智简便已经取出了一个红色绒盒，递到了秦老爷子的面前，“爸爸，这个不是……”
    “没错，这个是你妈妈当年的嫁妆了，也是她们家的传家之物。说好了，这个东西是要亲手交到未来儿媳妇手里的。所以今天，我就正式将它传给青衣了……”
    秦老爷子说着，朝着我这边指了一指。
    我愣了愣。
    望着秦智简递到我面前的那个盒子发起呆来。
    “收下吧。”秦智简似乎是在提醒我一般。
    “打开看看，看喜欢不喜欢。这个镯子年代虽然有些久远了，却是个老古董呢，现在的价值，也不是简单的数字能够形容的。把它交到你的手里，我才能够放心的下。青衣，好好的收着它，也好好的跟我们阿简过日子吧。”
    我犹豫着，挣扎着，看看秦智简手中的盒子，再看看一旁秦老先生那沧桑而又憔悴的脸庞，始终没有伸出手来，去接过那个盒子的勇气。
    “阿简，你还愣着干嘛啊？赶紧取出来给青衣带上啊……”
    看到一旁的秦智简如此木讷不识趣，秦老爷子都着急的提醒了起来。
    “哦，好。”秦智简反应过来。
    这才将那盒子打开。
    我朝着盒子里面的东西望去。
    是一个翠绿色，水头很足的镯子。
    我眼拙，不过也能够看出，这应该是一个翡翠镯子，而且还是上好的冰糯翡翠。
    秦智简取出那个镯子，小心翼翼的套在了我的手臂上。
    “呀，正好呢，不大不小。都说玉找有缘人，看来，青衣和这个镯子，还真的是太有缘了呢！”
    看到我手上那刚好合适的玉镯，秦智简竟然感叹了起来。
    我轻轻抬起手臂，朝着那个镯子望去。
    果然，秦智简没有说错，我跟这个镯子，那简直就是量身定做一般。
    “东西都已经收下了，还不赶紧改口了吗？”秦智简在一旁赶忙提醒起来。
    “爸爸！”虽然感觉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但是我终究还是吐口而出的喊出这两个字来。
    这两个字，藏在我心里太久太久。
    今天大声喊出来的时候，竟然也觉得并没有怎样。
    “好，好……”
    秦老爷子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十分放心一般的对着我点了点头。
    “爸爸，秦姨的事情……”秦智简刚准备言归正传，便被秦老爷子给伸手拦了下来。
    “你秦姨的事情，我也仔细想过了，还是算了吧。本来，钱财就是身外之物，虽然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让人没有办法原谅。但是仔细想想，这些年，她跟着我，毕竟是我有亏与她的。所以，这些钱，就当成是我对她这么多年青春年华的一种补偿好了。”
    “爸爸……”秦智简还不死心一般。
    “不说这些了，今天爸爸很开心，主要还是因为青衣……你下去跟你缘姨说一声，今天好好准备几个菜，我们一家人一起庆祝一下。”
    “好。”看到秦老爷子都能够如此淡然，秦智简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了，乖乖的点了点头。
    “你先出去吧，去看看你缘姨那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去帮帮她。青衣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好了。”
    我知道，这是秦老爷子在故意支走秦智简。
    难道，他是想要单独和我说些什么不成？
    “好。”秦智简恐怕也想到了这一层，但是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多说，乖乖的照做了。
    等到房间里面就只剩下我和秦老爷子两个人的时候，我感觉心情更加紧张了起来。
    “青衣，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我刚才是故意支走阿简的吧？”秦老爷子到是先开口了。
    “嗯。”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么，你知道我接下来想要跟你说些什么吗？”
    “不知道。”我又摇了摇头。
    秦老爷子高深莫测，他的想法，岂是我这种凡夫俗子所能够猜想的到？
    “想跟你说说浩然的事情……”
    但是，秦老爷子此刻提到的这个名字，却能够勾起我所有的兴致来。
    是啊，浩然。
    我没有想到，秦老爷子接下来竟然会提到浩然。
    “浩然？他怎么了？”
    “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浩然便是你的亲生儿子了吧？”
    “是的，我知道了。”我也不打算隐瞒。
    看来，这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秦老爷子显然也在很早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这个所谓的“秘密”？
    “当年，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呢？”
    我摇了摇头，“我所知道的，都是听刘宜欣说的，一切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而已，可信度究竟有多少，我不能肯定。不过，我跟浩然这孩子到是极为投缘，如果说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不用去做DNA检测，我也有信心相信这个事实。”
    “看来，当年的事情，你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其实，我之所以提起浩然呢，就是想要告诉你。过去的，就都让他过去好了，不管怎么说，你和浩然现在团聚了。而且你们一家三口又可以开心的生活在一起了。所以，从前的种种便也不要再继续纠结下去了。你一直都很聪明，我不知道，我这么说的意思，你能够理解多少？”
    秦老爷子用意非凡，我又岂会感觉不到？
    他想要让我释怀，无非是想要让我原谅秦夫人而已。
    毕竟，是秦老爷子亏欠了秦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