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剧本里当怪谈

第二十七章:第二阶段恐吓

    
    “我……有发呆很久了吗?”
    大腿处感觉莫名的不适,先前慌张的脑袋也缓了一点过来。
    紊乱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他的心在胸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
    现在终于慢下来了一点。
    “很久了,任仕君不是自己莫名其妙说要到厨房来看看,然后就在这里发呆。”
    宁修远歪着头。
    “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任仕君握紧了手中皱巴巴的纸条。
    “没有了……”
    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发着热,这代表……
    ——怪谈在他的身边。
    他一直有一个秘密,或者说,是对常人来说的秘密,那就是……
    他被一个怪谈诅咒了,最后通过一种方法,达成了某种共生的状态。
    简单来说,就是自己死了,这个怪谈也要死,绑定在一起了。
    他其实和它是结拜兄弟,同死只是因为他们兄弟情深而已。
    大概。
    它的本体是口袋里的那个瓶子,他在脑海里回应的就是它。
    所以在一些比较危险的关头,它还是可以信任一下的,至于平时?
    当它的话就是在放屁即可。
    这是幻觉吗?任仕君在心里想着。
    [你自己也知道,不要自欺欺人就好],过了一会儿,它是如此回答的。
    草,你无所谓是吧,有点难崩。
    任仕君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心跳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先前被掀起的恐惧慢慢地像潮水一样退去。
    “我在外面好久没听到动静就进来了。”
    宁修远解释着说。
    “嗯……,那我先去客厅坐坐吧,可能是我最近太敏感了。”
    “好的,先生您要什么水果吗?”
    如果不存在诡异的地方的话,这一定是一个懂礼貌,可可爱爱的小孩子。
    “不用了……算了,请给我拿一点,谢谢……”
    谁会吃这里的东西啊?
    任仕君立马就要拒绝,但脑海里传来它的声音:[答应]。
    在这种时候,任仕君自认为还是可以相信它的。
    任仕君和宁修远来到客厅,任仕君坐到沙发上,然后宁修远去拿水果去了。
    看着宁修远消失在客厅,任仕君掏出纸条。
    皱皱巴巴的,上面写了字,任仕君的脸色变得更古怪起来了。
    有字,但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些字。
    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也意味着,伤亡的风险更大了。
    【来家里的客人,请每隔一段时间确认主人是否是本人。】黑色笔迹。
    【请不要对主人的行为进行指责或表现出异样,包括但不限于:在你吃东西的时候突然盯着桌面冷笑,在房间的角落里注视着你。】红色笔迹。
    【快离开!】黑色字迹。
    所以……纸条是给他的提示吗?
    是某种规则型的怪谈?
    任仕君又浮现出之前所谓的“被推翻了的推测”。
    当然,也自然不是他之前推测所说的那个关于【拉钩上吊】的规则了。
    是更为复杂的,某种规则型怪谈……
    可能是。
    因为还有可能是这个怪谈有恶趣味,任仕君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出脑外。
    你怎么看
    请隔一段时间确认主人是否是本人?
    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这里,不止一个宁修远?
    或者是某种可以伪装的怪谈,又或者可以是双重人格,这些都满足这个条件。
    这次的纸条是写着是“快离开”与上次的“不要离开”恰好相反。
    同时,这次是黑色字迹,上次是红色字迹,这不一样,可这又能代表什么?
    对立吗?还是其他什么……
    “哒,哒”
    沾了水的拖鞋在地板上走动发出的声音,宁修远持着水果托盘来了。
    宁修远把它放在桌子上,歪了下头,看向任仕君,“先生,您不用客气。”
    是苹果,没削皮,但已经洗过了。
    任仕君拿起一个苹果,磨蹭着,却没有吃的打算。
    敲门的声音早已停了下来,宁修远的父亲应该暂时已经离去了。
    “那个……你还记得昨天的口令吗?”任仕君突然发问。
    【来家里的客人,请每隔一段时间确认主人是否是本人。】
    “羊跑跑啊,怎么了?”
    应该是本人。
    “没有什么事,你应该小心谨慎一点,万一我是怪谈假扮的呢。”
    唔……好像是哦,宁修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宁修远乖巧地坐着。
    接下来就是沉默,最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嘻嘻嘻”
    少年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任仕君猛然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少年,他裂着大大的嘴,眼球里反射着某种莫名的光。
    糟糕,任仕君马上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
    【请不要对主人的行为进行指责或表现出异样】
    脑海里的它在质疑着任仕君的行为,但最后只说了一句:[接下来,你把自己当成一具尸体就好。]
    少年发出的神经质的笑声突然停了,然后是磨刀的声音。
    少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磨刀石,放在桌子上,面对着任仕君,磨起那把水果刀来。
    一场寒意席卷了任仕君全身。
    刀面反射的光线刺痛着任仕君的眼睛,任仕君觉得很不舒服,不自觉地漂移了眼神。
    “滋…滋”
    面前电视机打开了,但不是眼前的少年开的,自然也不是任仕君自己。
    没有信号,于是电视机出现马赛克。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昨天的画面,摆荡的尸体,少年浅哼童谣。
    [这是幻觉!]它如此告诉他。
    像是春雷,劈开他眼前重重叠叠的画面。
    意识到的任仕君用牙齿猛咬舌尖,疼痛使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眼前重叠的部分开始消失,视野出现的色彩也开始消去。
    他依然坐在沙发上,宁修远则是站在客厅的角落里,直勾勾地盯着他,却不说话。
    没有发笑,也没有磨刀。
    或许……那只是一场错觉。
    静止不动的人让他不适。
    像是人偶,傀儡,明明是一个人,却陌生得引起来任仕君的恐怖谷效应。
    心跳加快,呼吸紊乱,血压上升。
    “口令?”
    任仕君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羊跑跑。”
    有点诡异的宁修远回答,任仕君口袋里的它一直发着热。
    任仕君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昨天接电话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本人了呢。
    这样的话……也是知道口令的。
    或者另一种情况,怪谈可能听到了电话,这代表……
    囗令根本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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