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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不昧来不及思考,他知道孟还真绝对没死,他心念电转,反而瞬息到了姬昊的身后:“死!”
姬昊重伤抛跌之中乍受偷袭,他可没有孟还真的运气,有谁帮忙救命,只来得及错开一点点要害,背上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
但先孟还真再姬昊,有了瞬息的时间差,姬昊也不像孟还真那么猝不及防,已经能够勉强动作了。姬昊无愧于当今天下最强的人之一,就在自己吃了一记的同时,手肘也同时顶在了常不昧胸口。
常不昧胸膛塌陷,一路磕着鲜血远去,还带着奇特的笑声:“你这一死,江山乱矣,哈哈哈哈……”
姬昊猛喷一口鲜血,半跪于地,心中极度后悔。常不昧的意思他明白,他根本不希望有任何人完整地一统河山,若是孟还真上风,他就偷袭孟还真,若是他姬昊上风,那就偷袭姬昊,总之要让九鼎分离,没有任何人能聚集。换言之,当初他怂恿自己让天道化鼎的行为,必有暗谋。
可此时醒悟也来不及了,自己命不久矣,最多强行压制伤势、压制其他合道者妥协,再也不可能武力一统。
而孟还真呢?她哪里去了?
姬昊怎么感应,也感应不到孟还真的任何存在之意。
尸骨无存?
不应该啊……
“轰”地一声响,打乱了姬昊的思绪。那是乾坤鼎落地的声音。
从两人震飞抛跌,一直到孟还真消失,姬昊受创,常不昧远去,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这个时候,下坠的乾坤鼎才刚刚落地,砸出了数里深坑。
地下水喷涌而出,迅速形成了一个水潭。
乾坤鼎的灵气氤氲其中,缓缓溢散,缥缈得恍如梦境。
姬昊艰难地把自己的乾坤天子剑招到手中,柱剑起身。潭水之中,乾坤鼎慢慢漂浮而起。
姬昊伸手招了过来,轻抚鼎身:“走吧,伙计,你是我的了。可惜这代价……”
他顿了顿,苦笑摇头。
此时有一对少年男女一路从另一边冲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潭水边上的星魄云渺。少年颤抖着捡起神剑,愤怒地看向姬昊。
姬昊豁然转头,炫目的神光吓得少年男女不敢再动,咬牙转身就跑。姬昊抬起手掌似要攻击,胸口却一阵剧痛,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溜走。
………
千年后的祖师祠堂。
在空间的些许裂缝之中虎口夺食,反震的斥力让所有人都维持不住功法运转,被生生震散,所有人四散弹飞开来,各自撞在祖祠的墙边。被夤夜阵法加固过的祖祠都禁不住这等冲击,祖师祠堂“哗啦啦”塌了。
似乎也象征着,这个星月圣地、仅用于供奉祖师画像的独立祠堂,好像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薛清秋和常不昧对掌,所有人都受到震力跌出时空,在间不容发的那一刻,薛牧扯着孟还真的手腕拉了出来。
在千年前的人们眼中她也是死了吧……尸骨无存?
这便没有影响任何因果,却成功救了她……
不,或许还是影响了因果,比如那块碎片?这个因果就大了……
又或者说,原本的孟还真本来就没有死,而是到了千年后?这才是真正的历史事实?
元钟的逆因果之技,似乎还是发挥了功用。什么鬼的逆因果,分明就是搞不清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反正薛牧已经没有闲工夫去考虑这些逻辑了,似乎也没有必要再考虑。
身下软玉温香,胸膛起伏间,能够感到她柔软的温度,微微的鼻息就在脸颊边上撩动,很香。
不再是一场梦,是真真切切的人。
薛牧辛苦地抬起头,甩开埋着脑袋的房梁屋瓦。
孟还真就躺在他下面,睁着眼睛看他,眼神里有不可置信的迷茫,也有无法言说的惊喜。
“我……是在做梦吗?”
“不,这是真的。”
“这是哪里?”孟还真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愿,这一片断壁残垣之中,在她眼里直如仙境。
薛牧还没回答,旁边有个苍老的声音道:“薛牧,你坑死老衲了,这因果……你居然真的把千年……哎哟这怎么说才好……”
孟还真转头看了一眼:“这个因果气息这么弱的和尚是谁,我认识一个叫了因的和尚,这个方面很厉害,我找他教你?他之前受伤也很重,不知道他抢到因果鼎没有,要是死了就没办法了……”
元钟泪流满面,我很弱真是对不起了……哦不,了因抢到鼎之后还活了几年的,多谢关心……哦不,你认识了因真的很了不起,能签个名吗……老和尚一肚子话不知道从何说起,这辈子第一次想爆粗口骂娘。
薛牧扑哧一笑,孟还真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
然后就看见眼前出现了三张绝美的面容。一个雍容,一个纯真,一个妖冶。三张脸上都满是好奇,就像在围观什么稀世之宝。
孟还真慢慢瞪大了眼睛,这几个女子的美丽倒是次要,可其中两个人的气息……那功法……
然后那一身暗夜气息的清纯女子蹲了下来,在孟还真脸蛋上戳了一戳:“小时候戳画像差点没被师父打死……这可是活的祖师啊哈哈……”
薛清秋一巴掌扇在夤夜后脑勺上。
夤夜立刻“嘭”地变成小孩子形象,开始打滚:“人家还小……”
孟还真发懵中,薛牧额头隐现汗水。
薛清秋憋着笑意开口:“星月宗五十代传人薛清秋、秦夤夜,拜见祖师……私下建议,祖师是不是要换一个姿势见后人好一点,这个样子不是太雅观。”
孟还真还躺着呢,身上还压着薛牧呢……
她一脸懵逼。
秦无夜差点没笑喷,她觉得这事儿太可乐了,之前她那么主动地参与此事,起码有八成因素是想看这副场面,如今真的出现了,太有意思。
薛清秋也在笑,夤夜在打滚,元钟蹲在角落里喃喃不休,数之不尽的星月门下四处围拢,纷纷紧张无比:“宗主?祖师祠堂被谁推倒了?”
薛清秋语气凉凉:“你们祖师都被推倒了,何况一介祠堂。”
一地鸡毛之中,薛牧满头大汗地抱起发懵的孟还真,滋溜一声跑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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