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佬看上后每天都好害羞

225 去看他

    
    雨势仍大,聂长欢胸腔深处堆积的所有负面情绪,却被他这个刚好契合她期待的拥抱和他这个吻完全赶走了。
    她忍不住轻吸了下鼻子,傅行野直起身体垂眸看她,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傅行野失笑,用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下她的眼角。
    聂长欢被他摸得有些痒,缩了下脖子,埋头往傅行野怀里躲了躲。
    傅行野就又拥住她。
    大雨落在伞上,发出密密麻麻的细小砰砰声。聂长欢窝在傅行野怀里,有一种下雨天窝在温暖被窝里赖床的满足感和静好感。
    聂长欢的神思游离了下,慢慢地又想起她和傅行野当前所面对的问题。
    还有可解决的办法吗?还有其他的路可走吗?
    聂长欢轻轻闭上眼睛,轻声问傅行野:“傅楚成今年几岁了?”
    似是没想到聂长欢会问这个,傅行野怔了征、垂眸望了眼怀中的人才答:“两岁。”
    两岁。
    聂长欢一时想象不出来两岁该是什么样子,就努力去回想柳铮和好好两岁时的模样。
    她那时候大概是因为疲于奔波,已经不太记得了,只隐约记得他们那时候很粘人,尤其是没有安全感的柳铮,就算是饭前去卫生间洗手,都非要姐姐抱他去、帮他洗才行。那时候他还不会说完整的句子,唯一的表达方式就是哭。
    那时候,聂长欢哪怕再累再忙,一听到他可怜巴巴的哭声、一望见他期待的目光,她都会于心不忍,立刻起身亲自去给他洗手。
    聂长欢想起这件小事,不由想起现在的傅楚成。
    聂长欢从未主动问起过傅楚成的情况,却也知道他体弱多病。通过那上次的事情,她也知道照看傅楚成的阿姨也经常在更换……这个孩子,应该比当初的柳铮更没安全感吧。
    其实有个想法已经在她心头盘旋多日了,眼下被这点回忆一催化,聂长欢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还是说:“要不,我们就把傅楚成养大成人吧。”
    她说的是“我们”。
    傅行野因为抱着她,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猛然听到她这么说,一时之间根本琢磨不到她真正的意思。
    他紧抿着唇,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不该接话,生怕自己再次误解,惹得聂长欢不痛快。
    聂长欢等了几秒,见他没回应,也大概猜到他的想法。
    她从他怀中退出来,一抬头,就对上了他正望着自己的视线。
    聂长欢抿唇想了下,虽然有些勉强,但是这给了傅行野明确的态度。
    她还开口补充说:“我是认真的,没有在赌气。”
    “欢儿……”傅行野脑子里嗡嗡作响,在商场一向利落狠绝的他,在此时此刻居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决定,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关于傅楚成这件事,目前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但是真的要委屈聂长欢跟自己一起去养育楚颜的孩子吗?
    傅行野想起另外一件事:就是当初柳懿的意外去世,似乎跟楚颜有脱不了的干系。虽然他后来几次派人去查证也没找到确凿的证据,但……
    大概是他沉默的太久了,聂长欢微微挑眉:“怎么,你还不愿意了?你是怕我虐待他么?”
    “不是!”傅行野立刻否认,捏着伞柄的手指都紧张的不自觉收紧。
    聂长欢弯唇,正要笑,傅行野不想再瞒她,说:“楚颜可能跟你母亲当年的……”
    “我知道。”聂长欢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
    她微微偏头看着不知名的远方:“当初我妈意外去世以后,唐斯淮就替我查过,也查到过楚颜头上,但是她不是直接害死我妈的人。”
    顿了顿,她眼底铺上一层暗色,继续:“若真要论责,我妈妈的死,先要从你爷爷算起,再就是聂悦山和郑舒英,然后……”
    她又停住,随后又淡淡一笑:“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而且,你爷爷去世了,我奶奶郑舒英也早就去世了。连陈焰川的爷爷陈台都已经去世了,楚颜现在也没了。就当做是命运已经替我妈妈讨了公道吧。”
    剩下一个聂悦山,是她的亲生父亲。
    柳懿的意外离世,是这些人你推一把我攘一下,共同促就的。也追究不了。
    傅行野听她说起这些,忍不住又抬手轻轻护住她的腰,像是要通过这样一个姿势无声地护住她。
    他嗓子眼苦涩弥漫:“对不起,那时候我没在你身边。”
    “都过去了。”聂长欢仰头对他笑了笑,“咱们还是说回傅楚成的事情吧。”
    “所以,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你是担心我因为楚颜而迁怒他、虐待他?”
    傅行野失笑:“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我只是怕你受委屈,欢儿。”
    “也许会有委屈吧,但是比起因为傅楚成就放弃跟你在一起,这点委屈也还扛的过去。”聂长欢说完,才察觉到自己这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告白,而且她余光看见傅行野果然已经唇角微勾了。
    她觉得有点脸热,于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现一般,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比起委屈,我更怕偏心这种东西会带给自己煎熬。”
    “若说领养傅楚成以后,要我真的像对待铮儿和好好那样去对待他,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就因为这种几乎是出于人的天性的不可能而产生的偏心,又会让我愧疚的吧。”聂长欢说完这句,又是一笑。
    “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怪虚伪的。”
    “可是,在决定接受傅楚成之前,这些问题我都得先预演一遍。因为同时带着铮儿和好好,很多时候,我怕铮儿会因为自己只是我弟弟而自卑或者敏感多疑,所以平日里我都会刻意多对铮儿好一些。”
    “但在对铮儿更好的同时,我也会对好好感到愧疚,觉得她有一点点可怜。所以……”
    聂长欢抬头看傅行野:“所以傅行野,如果再养一个傅楚成,我可能真的没办法再从好好身上分走心力给他了。而你,也要时刻注意这一点,好吗?好好她,真的很期待你这个父亲的陪伴。”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一想到自己对好好的亏欠,傅行野的眼眶就控制不住地红了。
    聂长欢还是有点犹疑,但好像也没什么能说的了,她垂下眼睛,隐约开始有点后悔提出这个办法。
    但她又很清楚,后悔之后,她过几天还是会选择这条路。
    说得伟大一点,傅楚成还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成人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关,她和傅行野又不是养不起他,甚至还能给他很不错的生活条件。
    但说的自私现实一点,除了养他,也没其他办法了。聂长欢也不是没想过让傅行野直接把他丢去福利院或者送给某个家庭去领养,但每每她有这种想法或者打算的时候,她自己都要立刻谴责自己,良心上更是过意不去。
    聂长欢又说:“而且我们现在这样难以作出决定,就是担心随意把傅楚成给毫不相干的人养育,会对他的心理健康造成很大的影响,会担心他小小年纪就很可怜。所以一旦我们决定养育他,我和你,甚至是好好和铮儿,都要做好要真心对傅楚成好的决心。否则,我们养他,相较于花钱找人养他或者随意让人领养他,更加不好。”
    但傅行野一直没有表态,直到两人往楼栋大厅走的时候,聂长欢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就问了傅行野一句:“这个办法,你到底觉得如何?”
    傅行野只是笑,还抬手摸她身上的衣服,目光最后落在她的裤管上:“赶紧回家换衣服,别着凉了。”
    聂长欢一愣:“你不上去吗?”
    “不了。”傅行野顿了顿,“我改天再来看你们,今天是抽空过来的,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
    聂长欢不由有些失落,但有个问题没经过大脑就问了出来:“你是要偷偷去看傅楚成?”
    傅行野失笑,抬手在她颈侧捏了捏:“往后我再去见傅楚成,会跟你请示。”
    见他说的这样肯定,聂长欢挑眉:“每一次都请示?真的?”
    傅行野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点头。
    这下聂长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必如此,他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
    傅行野顿了顿:“赶紧上去换衣服,我走了。”
    聂长欢点点头,转身往电梯口走,她还没走几步,傅行野在身后喊她。
    聂长欢转过身看他。
    傅行野眉眼间透着疲惫,张了张嘴,最后说:“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一声。”
    聂长欢直觉上他刚才想说的不是这个,但她也没问,只跟他摆了摆手道别,转身走了。
    傅行野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勾唇,最后唇角又坠落下去:其实这些天,陈焰川一直在利用他的人脉网替傅楚成找合适的领养家庭,只是几经考察,最后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而这件事既然还没个头绪更没确定的结果,傅行野也不好告诉聂长欢,以免再次让她失望。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原本都已经进了电梯的聂长欢突然又出来。
    她喊住他:“傅行野。”
    傅行野转身。
    聂长欢却偏头看了眼旁边:“如果有时间,你能带我去看看傅楚成吗?”
    傅行野愣住:倒不是怀疑聂长欢别有用心,只是聂长欢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傅行野总觉得他是为了迁就自己的处境在不断地降低她自己的底线、在一次又一次的委屈她自己。
    因为傅行野设想了下,如果是雷云期或者唐斯淮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要让他来养育的话,哪怕是为了照顾聂长欢的情绪,他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的。
    但聂长欢马上又说:“这毕竟是一个重大的、甚至是一辈子的决定,所以我决定先去接触一下他,再做最后的决定,可以吗?”
    傅行野看着聂长欢,点点头。
    ……
    去看傅楚成的日子,定在周末。
    那天聂长欢在一档诵读节目中当嘉宾,节目录制结束后,傅行野来接她,看见聂长欢被十几个大学生模样的那女学生围着拍照签名,等那些学生散去以后,他才提步朝他走过去。
    傅行野看着她现在事业得意,心情也跟着不错,就难得开了个玩笑:“你火了以后,还看得上我吗?”
    聂长欢挽住他手臂:“那要看你的表现了,要是表现不好,一脚把你踢了也未尝不可。”
    傅行野听完,轻笑了声。
    聂长欢偏头看着他的侧脸,恍惚间好像有看到了以前那个傅行野的影子,心里奇异地升起一种满足感和欣慰感。
    而傅行野抬起自己另一侧的手,捉住她挽在自己手臂间的那只手,又说:“那我先把你抓紧点,再慢慢表现。”
    聂长欢抿唇笑,走出好一段距离后,傅行野也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加上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来打量他们,聂长欢挣脱了下:“你这样一直抓着,姿势这么别扭,你不累吗?”
    “不累。抓着你我心里才踏实。”傅行野说的挺平淡的,甚至是平铺直叙的。
    但聂长欢的心脏还是忍不住重重地跳动了下。
    她没说什么,因为这时候有认识聂长欢的人来跟她打招呼。
    从电视台到傅楚成现在所在的那栋郊区别墅,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聂长欢昨晚因为熬夜了解栏目的参赛选手的信息和比赛规则,没怎么睡好,加上晕车的毛病现在虽然减轻,但一直都在,所以一路都在睡觉。
    傅行野重回大成集团后,生活恢复了以前的习惯。
    比如现在,就有专职的司机在开车。
    聂长欢和傅行野就坐在后排,聂长欢偏头靠在傅行野肩上睡着,有时候车子刹车或者转弯,聂长欢的头就会晃动。
    傅行野怕她睡得不舒服,就用另一侧的手横过来轻轻地扶住她的头,让她睡得更好一点。
    到了别墅之后,傅行野也没有立刻叫醒她,而是让她继续靠在自己肩头。
    等聂长欢惊醒过来之后,傅行野不动声色的垂下自己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快要僵硬的那只手,温声说:“到了。”
    聂长欢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过了几秒才想起目的,莫名地就有些紧张,也有些抗拒。
    那毕竟是楚颜的孩子,还是一个她决定要养在身边的孩子。
    她暗暗吐了口气,都没注意到傅行野的异样,打开车门下车。
    傅行野在她下车以后,看了眼前座的司机,司机立刻就起身替他开了车门。
    傅行野垂着僵麻的那只手下车,走到聂长欢身边:“欢儿,养育他不是你的义务更不是你的责任,你要是不愿意,咱们现在就回去。”
    聂长欢笑:“来都来了。”
    说完,像是为了斩断自己的退路似的,聂长欢先行一步往前,抬手摁了门铃。
    很快,别墅里就有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胖女人出来,她远远地望了眼,大概是看见门外站着的傅行野了在,这才急忙匆匆地跑过来,一边开门一边跟傅行野打招呼,打完招呼了就忍不住打量聂长欢,越看就越移不开眼睛。
    聂长欢早已习惯了这种打量,也任由着她打量,还笑着朝她微微点头。
    煮饭阿姨赶紧也朝她笑笑,大概是觉得自己唐突,赶紧夸道:“小姑娘,你怎么这么漂亮呢!”
    聂长欢被这直白的夸赞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说:“阿姨,我们是来看傅楚成的。”
    “啊,行行行!他这会儿正在后面小花园玩儿呢!我去叫他!”
    见她转身要走,聂长欢看了眼身旁的傅行野,又跟阿姨说:“不用,我们去找他吧。”
    “那也行,那我给你带路!”她自动忽略了傅行野,只看着聂长欢。
    聂长欢也就跟在她身后,走近别墅,穿过庭院,一步一步地往别墅后面的小花园走。
    每走一步,心里就忐忑几分,步子也就重几分。
    后悔和不断说服自己这两种情绪不断地在她内心煎熬胶着着,聂长欢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步子越来越慢。
    傅行野早就察觉到她的异常,于是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没再让她往前。
    聂长欢沉在自己的情绪里,茫然地抬头看他。
    傅行野眼底布满愧悔和心疼,拽着她的手腕就要拉着她往回走:“咱们走,不看了。”
    聂长欢被他拉着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她往后挣扎了下,朝他摇摇头。
    可傅行野这次却是铁了心的,不动摇半分:“欢儿,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我不想……”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聂长欢像是在说服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只是个孩子而已,没什么的。而且今天我好不容易过来,一旦就这么离开,也太划不来了,事情又要陷入僵局了。”
    说完,聂长欢就又要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出来。
    但傅行野脸色冷沉,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紧握。
    正在他们两个都僵持不下的时候,煮饭阿姨的视线往不远处一扫,突然咦了声:“成成,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聂长欢懵了两秒,反应过来那个“成成”代表谁以后,她浑身一震,特别艰难地、缓缓地转过身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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