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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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过了数月，天气逐渐转冷，天上已经开始时不时的飘些雪花！
    随着和辽国相约的日子越来越近，武植也开始忙活起来，高俅先是令他暗中拉拢住往东北西北边防军供应粮草的兵部侍郎桑皋，然后又让武植通过关系，把一批劣质兵器送到边防军中换置！
    宣和六年十一月丁丑，辽国蓄谋已久的战争终于从燕云十六州那边爆发了！
    此后数日，边疆告急的八百里加急书信，就象雪花一样飘入京城！可京城象往常一样歌舞生平，这一切都被兵部侍郎桑皋暗中扣下了！
    终于到第十五日，桑皋知道再也难以隐瞒，才在早朝上，不紧不慢的齐奏道：“禀圣上，我朝和辽国边界此时战事又起，契丹人频繁入侵！”
    宋徽宗挥了挥手，道：“又到冬歇期了，朕早知道这些辽狗按耐不住，无妨，他们在边疆骚乱上一段，自会退兵！”
    武植心中一叹，暗道：“宋徽宗当真是昏君也，边境都乱成那样能，他战况都不问一下！可悲啊，这次辽国不同以往打了就跑，是真要亡我国了！这大宋的江山当真是没救了！”
    又过了半月，边疆的战事更加告急，终有人找上张哲张老将军了，老将军听罢禀告，泪流满面，大喝道：“高俅此贼误国也！”
    第二日，老将军一身平民服装，上朝后就嚷嚷着要告老还乡！
    宋徽宗虽然糊涂，但张哲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虽然对他不喜，但还是明白老将军的一片忠心的，关心的问道：“老将军，你是我大宋的顷天柱，为何要告老还乡啊？”
    张哲哭泣道：“大宋就要亡国了，臣不愿死在京城，所以想落叶归根，返回家乡！”
    宋徽宗也慌了，他大声道：“胡说！我大宋建国百余年，繁荣昌盛，哪来亡国之说！张哲，你不要倚老卖老！”
    张哲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圣上，是真的啊！契丹人已经打下我北方重镇真定了，现在兵指太原，距离我东京开封不过半月马程了啊！”
    宋徽宗面上一变，大惊道：“此话当真，契丹人不是每年都在我边界打打草，今年怎么敢深入我们腹地呢？”
    “此话千真万确！”张哲边说，边把连夜写好的奏折递了上去！
    宋徽宗一看，眼前一黑，大喝道：“好好好，都发生这么大的事了，你们都不告诉我，眼里还有朕吗？”
    桑皋连忙出列，跪在地上，大声道：“臣万死，只是边疆来的折子，只说辽国入侵，臣也习惯性的认为契丹人只是按照每年的骚扰罢了！这几日，丝毫没见北边来文书，还以为契丹人捞到便宜，就退了呢！现在想来，应该是契丹人封锁了消息！请圣上降臣死罪！“
    张哲被桑皋这番话气的青筋暴起，指着桑皋“你…你…你…”手脚哆嗦，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宋徽宗还想在发脾气，这时高俅出列，禀告道：“圣上，这时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请圣上速速发兵支援边防军，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宋徽宗稳了稳心神，觉得高俅说的有理，忙问张哲道：“老将军，可知这次契丹人派了多少大军入侵啊！”
    张哲略一沉思道：“圣上，看这规模最好也要有三十万大军吧！”
    宋徽宗到吸一口凉气，“三十万？难道他契丹人这次真想亡我大宋不成！”
    “圣上，还是请你快快发兵吧！东北边防军三十万人怕是真吃不住劲了！西北边防军又要防住吐蕃和西夏的，也是不敢轻易动啊！”张哲老将军大呼道！
    宋徽宗看向桑皋，问道：“现在我大宋还能从那里抽兵！”
    桑皋略一沉思，道：“江南可以抽十万人，再多就防不住当地的贼寇了！”
    “十万人能行吗？”宋徽宗问向张哲！
    张哲摇了摇头，“南兵去北方做战，多有水土不服，战力最少要减一半，不够！”
    高俅忽然禀告道：“南大营统领将军尉迟良原为西北边防军悍将，让他带南大营五万将士去，必会高枕无忧！”
    张哲听完高俅之言，心中暗叹一声：“这高俅把自己的嫡系尉迟良远调开京城，怕是在京城又想有动作了！不过此刻国难当头，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张哲猜的没错，虽然这些年有武植在压着尉迟良，但高俅一直把他当作心腹之患，毕竟这么一个有兵权又和自己对立的将军，就驻扎在京城，对高俅威胁太大了，高俅早就想找个机会把他调走，现在的高俅甚至都开始盘算，如何让尉迟良缺兵少粮，死在边疆，好让武植将南大营的兵权全部握在手里了！
    谁成想，宋徽宗听罢高俅禀告，却摇了摇头，道：“尉迟良武勇有余，但智慧不足，挡不起这般重任！”其实宋徽宗心中却想：“这尉迟良在京中多年幽幽不得志，现在放他出去，就好比放虎归山，难保他不起反意，还是派个牢靠之人去，把握性大！”
    “让张问心张卿家率六万禁军前去支援吧”
    宋徽宗话音刚落，高俅和武植面色大变！
    高俅禀告道：“圣上，有张卿家在京，可保开封无事也，如果把他派出去…”
    宋徽宗沉吟了一会，道：“朕意已决！”他说完，冲武植道：“张卿家，无论如何你都要挡住辽军，不让他们进攻东京，朕和万千百姓的性命就交在你手上了！”宋徽宗自己也有打算，派别人去，他不放心，派武植去，他觉得阻挡辽军的可能性大些，至于京城，他觉得交给张哲应该没有问题！
    武植连忙跪到，大声道：“问心一定不负圣上所托，必阻辽军南下！”他说完，偷眼瞧向高俅，发现高俅的脸色极为难看，心想：“自己这一去，高俅必然会拖延叛乱的时间。他和辽国联盟，短时间内又无法叛乱了，自己这仗可该怎么打啊！”
    下朝后，高俅一直阴冷着脸，经过武植身旁的时候，小声道：“贤侄一会去我府上一会！”
    武植点了点头，两人当即分开！
    张哲见高俅离开，也走到武植身旁，面色严肃的悄声道：“问心，我不知道你计划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高俅这贼子有想做甚，但你记住，这一仗关系着大宋国运，望你千万以国家为重，老夫在这里拜托了！”
    武植茫然了点了点头，心中宛如五味瓶打翻了一般，什么滋味都有！
    高俅府上大厅中！
    武植和高俅相对无言，旁边的丫鬟仆人早被高俅勒退了！
    武植饮一口茶，缓缓道：“世叔，我去边疆怎么打？你看看能不能把大事提前啊？”
    高俅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贤侄，你去北方后，我们在京中的势力薄弱了不少，提前叛乱那简直就是找死！”
    说完，他话锋一转：“要是趁你未走前叛乱，虽然成功的可能性不小，但却白白便宜了契丹人，我们京城一乱，他们半月内就能打来，到时候我们还是不行！”
    武植急道：“那世叔，你告诉我这仗已经怎么打啊？现在我们和辽国是盟友，打胜了不行，打败了损兵折将，也削弱了自己的势力！”
    高俅沉思了一会，无奈道：“最后能维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拖住辽国人，让我好经营下江南，让辽国和大宋战事胶合中，徒劳的消耗国力，才方便我们起事啊！”
    说到这里，高俅的眼中又恢复了一丝精光，他有些兴奋道：“其实这样也不错，贤址你只要真能做到，到时候两国国力衰退，我们不管是返宋，还是大事成功了以后抗辽，都大大增加了胜算！”
    “不过贤侄你要注意尽量减少伤亡，最好不带自己在南大营的嫡系去！”
    武植苦笑一声，您老人家说的倒好！不带自己嫡系去，带些乌合之众，到战场上找死去吗？辽军比起宋兵战力强上不止三倍，我就带这点人去，还拖住他们？简直就是找死！
    武植又想起一事，道：“世叔，这次小侄前去，不知粮草方面？“
    高俅道：“这个贤侄不用担心，你那边的粮草供应决不会差了，就现在开始，整个边防军的粮草供应都增加，毕竟这仗打的越长越好啊！“
    江南调来的十万大军，在张哲等军中元老的加力督促下，不到十天，就已经来到了京城！
    武植也从南大营精心挑选了六万精锐，带上刘昌宗和陈家强两位将军，又将前几日刚从太行山赶来的林冲和鲁智深悄悄安排到了军中！
    出征那天，宋徽宗在城东点将台祭祖，慰劳三军！
    忽然，狂风大做，刚才还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竟然下起雨来！
    宋徽宗站在台子上，一时间手舞足蹈，进了不是，退也不是！
    下面早已经议论纷纷，无数兵将交头接耳，
    “看到了吗？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笼罩，这次出征凶多吉少啊！”
    “天象变了啊，大宋这次怕要国难当头了！哎！”
    ………………
    忽然，武植跳下马来，快步走上高台，跪在宋徽宗身边，高呼道：“万岁，大吉之兆啊！”
    宋徽宗此刻正疑神疑鬼，见到武植擅自登上高台，也不怪罪，沉声问道：“张卿家，何来的大喜之兆啊？”
    武植站起，低声道：“请圣上借点将旗一用！”
    宋徽宗慌忙将这个烫手山药递给了他，武植接过，朝天一指，大呼道：“寒冬腊月，老天不下雪，反而下雨，这说明了什么？”
    “天佑我大宋也，此次出征我大军十六万，十万为江南水师，老天特意降场大水，给我等一壮声色，我大宋兵将必能借水势，击溃从未见过大水的契丹人！”
    这话武植虽然没用内力说出，但他中气十足，到也声传数里，有一大半士兵听到了！
    江南士兵本就生长在多雨的地方，扎到北方颇不习惯，此刻听了武植言语，心中都是大喜，毕竟在这种烟雨朦胧中战胜辽国的可能无疑要大很多！刚才有些溃散的军心，现在也恢复了！
    武植又将点将旗朝天一举，：
    “大宋天威，必诛契丹！”
    漫天的大雨下，一个俊朗的将军，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盔甲，冲天高呼着，虽然雨帘重重，但这个形象无疑印入了每个看到将士心中！
    “大宋天威，必诛契丹！”不知有谁开头，很快就变成了十几万人的齐声高呼，声音如雷，让每个开封城的人都听见了，久久不熄！
    武植擦去头上的雨水，连他都不知道里面搀杂了多少汗水，他把点将旗递给高俅，跪拜后下台，心中暗道：“刚才真是行险，如果宋徽宗追究自己擅登高台的大不敬之罪，那真是死路一条了！不过军心要是还未开战就已经涣散了，这仗不打也罢！“
    想着想着，武植的嘴角忽然那三得意的仰了仰，通过这次事，江南来的十万大军应该记住自己了吧？以后统领他们应该方便了不少！
    宋徽宗此刻也恢复了常色，毕竟国难当头，他也顾不得尊贵不尊贵了，拿着点将旗，大声呼喊着
    “禁军副统领，南大营主事张问心，听令，封你为破彝大将军，统领十六万大军！”
    “江南勇捷军统领文守，听令，封你为勇猛将军，统领三万江南步兵！”
    “江南云毅军统领淮阳，听令，封你为智勇将军，统领三万江南步兵！”
    ………………
    出了开封后，雨也逐渐的停了下来，大军摆开阵势，左右各为三万江南步兵，中间武植亲领四万江南步兵和五万南大营将士，刘宗昌则领着一万骑兵在前当先锋！
    这日行到夜间，武植看天色差不多了，命令大军安营扎寨！
    过不时，左右营的统领文守和淮阳来军中大帐议事！
    这文守和淮阳都是江南大营中的憾将，出自老将军张哲门下，这次来前都听张哲谈起过武植，所以并未因武植和高俅有些关系而对他不服！在加上点将台上武植那手耍的十分出色，到也对武植恭敬的很！
    武植禁军中的各位将军，除了先锋刘宗昌外，都到全了！
    一个独眼将军夏耕，他是刘宗昌的副手，自太行山剿匪的时候，就跟这武植，是武植在南大营中，除了陈家强和刘宗昌外的另一个心腹！
    还有三个年纪稍轻的，一个叫冯卯，一个叫郭甲，一个叫商云梯，皆是武植安插到军中二十人中，还在南大营的三人！
    坐在武植下手的，自然是军中“智将”陈家强了！
    武植待众将做定，轻轻敲打着桌子道：“文将军，淮将军，你二人最了解这次你们带来的江南步兵，说说战力到底如何！”
    文守喃喃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淮阳性急，道：“大帅，不瞒您说！这次我们带来的江南步兵，打水战绝对都是精锐，打陆战嘛，怕是不成，毕竟现在北方正值寒冬，多数江南人都不适应的！”
    “那依将军看，这些步兵陆战，和禁军成多少比例！”
    淮阳沉思了片刻，道：“要是在平日里，禁军一万江南步兵一万三，可现在寒冬，怕是两万江南步兵才能赶上一万禁军！”
    武植心中一震，苦笑了一下，暗道：“自己号称十六万大军，实际也就是十一万禁军的兵力，契丹人野战的能力和禁军比起来又是一比一点五左右！那就是说我手里只有敌人的六七万士兵了，这仗该怎么打？”
    陈家强见武植眉头紧皱，小声提醒道：“大帅，此刻不能毁了军心啊，何况现在还有三十万东北边防军在前线呢！”
    武植闻言一震，扫视众将面容，发现各个都面带颓废，知道自己这时候绝不能气妥，哈哈一笑道：“前方还有三十万边防军在帮我们御敌，在加上我们，总共将近五十万大军，何况我们又有高大挺拔的城墙，此战必胜也！”
    他说完，一挥手道：“把沙盘拿上来！”
    众将皆是面带疑惑，沙盘？此为何物，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
    只有陈家强面带微笑，安静的坐在那里！这沙盘本就是武植和他商量而来，他本来还认为武植异想天开，可等见到实物，不由的心中大是叹服武植学究天人了！
    几位亲兵抬上一个巨大的罗盘，上面遍布沙土！众将都是奇怪，凑近一看，满脸惊讶，慢慢的变为叹服！
    其他将军还好，他们毕竟跟随武植多年，文守和淮阳两位将军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一抹惊叹，暗道：“能想出这种方法，此人必然是天生奇才！张哲老将军果然没有说错，有他在，说不定真能完败辽军！”看向武植的目光更加敬佩！
    那罗盘上用沙土筑起一个山丘河脉，赫然正是太原附近的立体地图！
    武植一指太原城，出声问道：“各位将军，你们看这太原城还能守上几日？”
    陈家强沉思了一会，道：“现在太原城周围集合了最少二十万的溃败边防军，加上太原城的守军三万人，契丹人不善攻城，多半用围城打援，估计想攻下来最少半年吧！”
    武植点了点头，道：“我们十六万大军，处在何处为妙啊？”
    独眼将军夏耕接道：“末将认为应该一鼓作气，直捣敌军中央，才能起到奇兵之效！”
    武植和陈家强都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笑，这夏耕和他的上司刘宗昌一样，都是有勇无谋的猛将，辽军在围城打援，那去了不是找死吗？
    “夏耕将军所言虽然不错，但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武植说完，一指沙盘上一处靠近太原城的山口处，“我们大军保持阵形，快速行军，先到这处可攻可守的在说吧！”
    当夜，各位将军回营安歇，武植却把陈家强留下，他道：“家强，还有一种情况，咱们没有考虑，如果太原城现在已经失守，我们应当怎么办？”
    陈家强心中一惊，“不能吧？太原城易守难攻，契丹人能在短时间内攻下来吗？”
    武植苦笑道：“家强，你不知道，这次辽国进攻可是蓄谋已久啊！”
    陈家强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他本想问武植如何得知辽军筹划很久的，但话到嘴边却没有问出来！
    武植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如果陈家强真的问出，他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告诉自己这位绝对心腹，自己和高俅错综复杂的关系！
    “你做好太原城失守的准备吧！”说这话的时候，武植双眼一阵迷茫！
    送走了陈家强后，武植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他心中暗暗发愁：“自己该如何和辽军开战呢？为了民族大义，自己应该尽一切办法击退异族！可为了自己的私仇，自己应该把辽军拖住，让高俅叛乱谋反，自己好一举将他铲除！”
    忽然，武植想着想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暗道：“自己竟然为击不击败辽军发愁，要知契丹铁骑对宋兵少有败绩，呵呵，自己还真把自己当成名将了，就自己这点兵力，能在契丹人手中保命才是真的！”
    不管怎样，武植今夜已经下定决心，既然到了战场上，就好好的和辽军打一仗吧！最少要尽可能的让这些跟着自己的士兵多活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