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昙年,若你给你嫡姐道歉,并保证往后一定对她尊敬有加,我可以放过你。”
魏氏刚刚说完,只听一阵惨叫声传来,李昙年已经和他领来的人打作一团了。
魏氏没想到李昙年竟有那么好的身手,短暂的惊讶中,就听一道着急忙慌的声音传来了。
“住手,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是忠勇伯!
“大哥,你过来干什么!”魏氏皱眉,下意识上前去拦忠勇伯,气的忠勇伯面色铁青。
“我过来干什么,皇上将秋狩场上的安危交给了我们魏家,那是对我们魏家的信任,结果,你是怎么回报皇上这份信任的?你将禁卫军招来对付自家人?你可想过,引章还是禁卫军头领,你这么做,有想过引章的感受吗?”
魏氏被兄长说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但一听他竟将自己和李昙年说成是一家人,她就忍不住冷笑:“我何时和那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是一家人了!”
忠勇伯看了魏氏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声。
这些时日一来,他派出去调查的人已经有所眉目了,而且,他有预感,他怀疑的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到了那时,眼前这位还得叫他一声舅舅,他这糊涂妹子,到时不得后悔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
忠勇伯觉着一时半会儿和他说不清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连忙上去劝架。
然而,李昙年已经打上了瘾,他哪儿能劝得住?
直到李昙年将所有禁卫军都打趴在了地上,她方才收了手,漠然得朝忠勇伯看了去。
“伯爷也想试试?”
忠勇伯连忙陪着一脸笑,套着近乎道:“外甥女,一家人,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就看在舅舅的面儿上,饶了这些个人,成不成?”
“我哪儿来的舅舅?” 李昙年嗤笑了一声,眼瞧着之前那引路的内侍还不曾离开,她朝那人招了招手。
那内侍也是怕了,他原是领了魏氏的好处,这才去将李昙年引了过来,谁曾想,将人引过来后,那侯夫人却忽然对将军夫人发难了。
此番想起来,他这心里还后怕不已,生怕将这事儿闹大后,陆将军饶不了他。
屁颠屁颠的到了李昙年的面前,内侍笑出了满脸的褶子。
“夫人,你有何吩咐?”
“去,把皇上和陆执找来。”
内侍听得这话,面色变了变。
一旁的忠勇伯见状,也忙笑道:“外甥女,你这是何必?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说不好的,非得惊动皇上?”
一旁的内侍连连点头,这事儿闹大了,回头他也得没命。
显然,李昙年不想就这么善终。
眼看着那内侍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捏着腕骨,又朝那内侍走了去,那内侍脚上一软,正想告饶,陆执的声音忽然传来:“怎么回事儿?”
他冷眼看着躺倒在地上的一群人,最后,停到了魏氏的面前。
许是他整个人的气场太强,有那么一瞬,魏氏竟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待她反应过来错在李昙年身上,她不过是管教家中不听话的庶女后,她才有了勇气。
“侯夫人,你不如跟我好好解释解释,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打的便是她李昙年!作为家中庶女,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竟还妄想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她那出生卑贱的庶娘不好好管教管教她,那我这作嫡母的,过来管教管教她如何了!”
魏氏顿了顿,又接着道:“百善孝为先,陆将军,我管教家中子女,你不会也想插手吧。”
“呵!”陆执冷笑,“你是谁家中主母?我夫人自出生起就没有爹,唯一的娘也是林月娘,侯夫人你就算要攀关系,也不是这么个攀法。”
“你!”魏氏看的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陆执竟将关系撇的这么清。
一旁的忠勇伯见状不好,连忙劝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都是自家人,哪儿有什么隔夜仇,外甥女,舅舅回头就替你训训你母亲。”
“ 我可没这样的女儿!”魏氏冷哼完,远远就听有人喊了一句,“皇上驾到。”
一时间,所有人连忙给赵沉行礼。
赵沉冷脸扫了被打趴在地的禁卫军一眼:“魏引章,你就是这么引着禁卫军护驾的?”
跟随赵沉前来的魏引章一脸的懵。
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禁卫军,又看了看一旁的李昙年,他不竟有些恼怒。
饶是因着李昙年教青州军种粮一事,他对李昙年已经有了改观,可此刻,也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看李昙年不顺眼。
“孽子,还愣着干什么!”刚刚起身的忠勇伯瞪了魏引章一下,忙又拉着他跪下:“都是犬子的的失职,求皇上恕罪。”
“确实是他的失职,他作为禁卫军首领,掌着禁卫军,却由着妇人随意调动禁卫军,是你们魏家藐视天家,还是他魏引章生了什么二心。”
“皇上冤枉!”忠勇伯重重跪在地上。
魏引章被他爹瞪了无数眼后,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忙俯首贴地,告饶道:“求皇上惩罚卑职,都是卑职管教无非,才由着禁卫军闹出了荒唐事。”
魏氏眼瞧着自己竟连累了兄长和侄儿,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忙也跪了下来。
她本以为皇上就算是看在她家棠棠的面儿上,也会给魏家,给她这个岳母几分颜面,谁曾想,赵沉却是一点颜面也不给。
魏氏后悔了。
她忽然发现自己很有可能给魏家,甚至给她的棠棠惹了麻烦。
“这魏氏调用禁卫军伤我夫人,还口出狂言,以我夫人的母亲自居,想来,她若不是疯了,便是其心可诛。”
“你!”魏氏银牙紧咬,气不打一处来。
忠勇伯心知陆执不是好相与的,连连道:“陆将军说的是,舍妹定是吃酒吃糊涂了,她连着自己在做什么都不清楚。”
“我在说什么,我清楚的很,她李昙年若没做亏心事,我能如此待她?”魏氏心下不满兄长竟这般害怕陆执,刚将恼怒的话说出来,就听赵沉暴怒道:“李延,你可听清楚你夫人在说什么?音音是我义妹,她带着兵丁构陷于她倒也罢了,竟还污蔑于她!”
众人唏嘘,都知道李昙年和新皇关系匪浅,可谁也没有想到,李昙年竟是新皇的义妹啊。
如今,新皇都这么说了,表明了便是要维护李昙年,忠勇伯府和侯府完蛋了!
“皇上饶命,我夫人说荤话呢,回头我就让她给陆夫人道歉。”
李延膝行了好几步,魏氏见状,不免火冒三丈。
凭什么让她来道歉!
然而,不等她表示不满,就听李延朝她训道:“你就闭嘴吧,看看你自己都惹了多少麻烦出来了,回头别连累了棠儿。”
魏氏听得这话,心中一阵懊悔。
是啊,若真连累了棠棠,那可如何是好?
她原本就是来为棠棠出头的,如果,非但没替棠棠出头,反而给棠棠带来了麻烦,那就不好了!
忠勇伯和李延纷纷为魏氏求情,赵沉怒不可遏,当即撤了李延的侯爵,让他回去反思,至于,忠勇伯父子两也被连累着回府反思。
当然,魏引章作为禁卫军统领的官职,也一并被撤了下去!
好在,赵沉并未削去忠勇伯府的爵位,这便证明了魏家还没有彻底得罪了新皇。
魏引章担心姑母一家,本还想替魏氏求情,却被忠勇伯瞪了一眼,随后,又被他爹一并拉着跪谢圣恩了。
只有李延夫妇傻愣在了原地。
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么一点儿小事儿,竟也会害他们丢了家中一代传一代的爵位!
陆执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片冷寒。
虽然,他也不想轻易放过了李延夫妇,赵沉这般做,也正合他的意,可赵沉这样的维护阿昙便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来,以免夜长梦多,他也应该快些带着阿昙他们离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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