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凰在秦王城的落脚点就是云镜行宫。
秦王的报酬还没付,自然要先安置白凤凰。白凤凰身为魔教教主,在秦王城也不知道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别院,但秦王做了安排,她便大大方方随他去了行宫。
云镜行宫离秦王宫很近,就隔着一片湖,想来骚扰秦王也很方便。
“王上,王上,臣女知道您一路奔波劳累,特意准备了温泉药浴,为王上舒筋解乏,不知王上可赏脸?”姜映雁微红着脸邀请。
温泉,秦王宫岂会没有。
姜映雁就是找借口和秦王约会。
赫连烬的眼神都没变一下,一句话也没说,自顾自进了白凤凰的马车。
玄清一脸尴尬对着姜映雁宣了一声“施主见谅”,也跟着进去了。
白凤凰第一次觉得,秦王这冷酷的性格,还真是好!
对这些花花草草就该冷冽如冬雪,冻不死她们,哼。
白凤凰提起裙摆,跟上。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两女,娇媚的脸上,满满的心满意足的笑容。
禁军开道,秦王仪仗回宫。
姜映雁只能眼睁睁看着秦王送狐狸去行宫,气的跺脚,“狐狸,还敢嘲笑我。魔教教主又怎么样,秦国,轮不到你们说话!”
她转身气呼呼走了。
温淑仪眼神也有些黯然伤神。温如卿特意落在最后,看着她说道,“我早跟你说过,你和王上是不可能的。淑仪,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兄长,为什么一直以来你都阻止我喜欢秦王,不给我任何接近秦王的机会。明明你是王上的心腹,只要你肯帮我,我有很多机会能够见到他。但你非但不帮我,还想方设法让王上厌恶我。小时候王上来我们家作客,你骗我王上爱吃虾,我亲手做的虾仁羹,王上却食物过敏,浑身起疹,差点出了意外……”温淑仪望着温如卿,死死握紧拳头,“虽然王上说不知者不罪,但从此他即便再来我们家,却连我奉的茶,都不再喝一口。”
温如卿一向儒雅,但是涉及这个问题,态度却十分坚决,“淑仪,我说过了,我绝不会让你接近秦王,更不可能让你嫁给王上。”
“为什么?我和王上一起长大的,明明可以青梅竹马,却被你横加阻拦。你是王上心腹,难道你怕我在秦王宫和别的妃嫔争风吃醋,日后惹下什么滔天大祸,连累你这个位高权重的温右丞吗?”
温如卿皱眉,“你的女德怎么学的?未嫁从父,父死从兄。我是你兄长,你的婚事,归我做主。回去!”
“你是我兄长,让我回去我就回去。我能怎么样?但是,我一定会入宫的!你不想帮我,但朝廷里那些大臣都想把闺秀送入宫中,只要选秀一开,你也拦不住我!”温淑仪气呼呼跑走了。
温如卿看着她的背影,只感觉头都疼了。
淑仪,哥哥都是为了你好。
……
秦王城,王府。
王梦琴带着儿子回府,喝了两杯压惊茶,才慢慢缓过来。刚才脖子上都被架着刀,她也实在是没办法。
小家伙的命比她还金贵,容不得半点损伤。
“可惜,连累的娘家白白丢了一座酒楼。摘星楼可是秦王城第一酒楼,就这么白送给他们,我真生气。”王梦琴狠狠地一拍案桌,气恼道。
莫丹青倒是淡定,说道,“琴姬夫人莫生气,虽然地契转让了,但,在下有釜底抽薪一计,绝不让他们得逞。”
每一个诸侯国,仅有继承人封号世子。世子的其他兄弟,仅称公子。其正妻,称姬夫人。
世子侧妃位分尊贵,等同于其他公子的正妻,也称姬夫人。
“什么计谋?快说。”王梦琴眼神一亮。
莫丹青微笑,“摘星楼是酒楼,没有厨子,没有秘制菜谱酒方,就算他们占去了这一块地,又能如何。王家只需要再开一家摘星楼就行了,那地儿,让给他们罢了。”
“这是一个好办法,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样,我们王家也能减少一些损失。”王梦琴一拍手掌,说道。
莫丹青微笑,“世子自然不会让琴姬夫人的娘家吃亏。这一张地契的损失,燕世子双倍奉上。”
“世子真是够义气。”王天骄脸色也好了一些。
王梦琴脸上浮现一抹笑容。世子真是给自己长脸,这下在娘家面前也脸上有光。
“摘星楼只是小事,琴姬夫人,天骄兄,世子交代的大事,两位还是要多心。”莫丹青轻声提醒。
王梦琴得意一笑,“莫公子放心。世子交代的事,家父都办妥了。挑拨秦王和世族的矛盾,彻底架空秦王,本就不算难事。秦王复国五年,没有一桩事,离开我们世族能够办成。就连他那引以为豪、威震天下的秦北狼军,被我们把军卡死,要不是周王朝暗中救济,什么虎狼之师,早就成饿死鬼了。”
“王家办事,世子向来放心,不然也不会如此倚重琴姬夫人,还让夫人亲自回来操办。”莫丹青微微一笑,“今年周王朝自顾不暇,不会再有救济的军,秦王只能自己想办法,但没有一个世族愿意把自己碗里的馍馍分给秦王,到时候便是世族和王族一次硬碰硬的争斗,也是让世族和秦王彻底决裂的最好机会……”
王梦琴姐弟暗自心惊。莫丹青随口一提,但不知周王朝又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否则周王朝自从将赫连烬捡回来,不遗余力扶持教养,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和财力,要不是逼到绝境,怎么会让秦王自生自灭。
难道,短短二十年的平静之后,天下又要再起兵戈了吗?
也不知这一次,周王朝是否还能残存……
……
千里之外的大周皇城。
盛夏的雷雨天气,乌云遮蔽了整片天空,显得整个皇城都死气沉沉的。
在那古典厚重的层层幔布之后,一袭明黄色四爪蟒袍的身影,站在窗前。他的身形修长,但显得有些孱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
“太子哥哥,今年的军,无论如何也要送过去。赫连王兄,不能失去秦北军,我们大周,也不能失去秦国。”一袭繁复紫藤花长裙的女子,咬唇坚定道。
那人摇头,“自从王兄复国,燕少御就知道我们想做什么。他盯着大周五年,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天时地利的机会,岂会轻易放过。震灾频发,天不佑我大周,朝中又有小人作梗,无法再挪出军。”
“可是王兄那边就……”
“交给他吧。十年前他跟我说要复国的时候,我也以为他做不到。”
“那怎么能一样,太子哥哥……”
“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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