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把妈妈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她。”
钟艾莫抱着儿子温软的小身体,不舍而心疼。
儿子稚嫩的小脸,有着和他太过相似的五官和神气。
他笑了笑,摸了摸儿子的头。
“还有,你和妈妈一定要好好的待在这里,不可以到处乱跑,知道吗?”
他到底是不放心。
他不是不知道云雀的性子,实际上,他很担心他前脚一走,云雀后脚就会想办法离开这里。
“爸爸,你就放心吧。”
安安小男子汉一般,认真的点点头。
“我一定会照顾好妈妈,不让她乱跑的。”
云雀听见儿子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一言为定。”
钟艾莫笑笑的亲了亲儿子的脸颊,松开手,站起身来。
“一言为定!”
安安脆生生的声音,极为响亮。
钟艾莫走到云雀面前,笑微微的拥住了她。
“诗诗,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云雀眨了眨眼,很想装傻。
她答应他什么事了?
她可不记得!
“你不要假装已经忘记了。”
钟艾莫一眼看穿了她的企图,话语间有些无可奈何。
“我知道你担心夏老,可如果你贸然出去,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他蹙了眉,看她的神色,十分庄重。
他这句话,显然并非玩笑。
云雀不得不正视了他:“我知道了。”
好无奈……
她真的不想答应的,可却无法拒绝他的认真。
而且,看他那么紧张她,她也更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云雀和安安手牵着手,依偎在一起,挥手送钟艾莫的车子走远。
安安默默了好一会儿,才扬起头,望了云雀。
“妈妈,电视里说的那个老爷爷,是不是真的很危险?”
云雀点点头,又摇摇头。
“妈妈也不知道。”
她的确对夏思远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
甚至连他人还在不在国内,在谁手上,都不知道。
但她却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她这样的一再退让,东躲西藏,并不会为她换来真正的祥和宁静。
反而会让她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陷入危险当中。
这是她绝对无法接受、也无法容忍下去的!
不,她不可以再躲藏下去!
“妈妈,你一定很担心他吧?”
小安安墨玉般的眸,流露着伤楚。
“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都还没有见过他,没有喊过他一声太姥爷呢!”
云雀怔了一怔,转而蹲下身,无声的拥住了儿子。
她知道,儿子一向很重感情。
虽然小安安并没有见过夏思远,也没有和他相处过,可血缘上的亲属关系,已经足够让他担心这位素未谋面的曾外祖父了。
“安安乖,有妈妈在,太姥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云雀眯了眯眼,水样眼波,瞬间一冷!
几乎是一瞬间,云雀就打定了主意。
如果一切注定要以血来终结,那么她愿以战止杀!
如果曾经的她,太过怯懦、无用、胆小、怕事,那她愿从这一刻起,化身地狱修罗!
她会不惜一切,只为捍卫她的亲人!
“安安,妈妈想问你借样东西。”
主意打定,云雀立刻牵了儿子的手,准备回去收拾东西。
“妈妈你说。”
安安觉得云雀的语气有点奇怪。
“妈妈,安安是你儿子耶。你想要什么,直接问我要就是了。怎么能说借呢?”
“妈妈想问你要的,是上次路易斯叔叔送你那块银牌。”
云雀微微蹙眉。
“安安,你可不可以答应妈妈,这件事,不要告诉你爸爸?”
安安皱了皱眉,露出为难的表情。
不过,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但他却实在忍不住好奇。
“妈妈,你要那块银牌做什么?”
爸爸不是说,那块牌子,要遇到危险的时候,才可以拿出来用吗?
难道,他和妈妈,遇到什么危险了?
那他刚才还答应妈妈、不把这件事告诉爸爸,他是不是做错了?
小安安有点后悔,又有点后怕。
嘟了嘟唇,不由叹了口气。
“妈妈有点事,需要找到路易斯叔叔,和他谈一谈。”
云雀相信安安,并不想隐瞒他她的想法。
同时,也是不想儿子担心。
“哦,是这样。”
安安点点头,有些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啊!
呼——
“安安,妈妈要离开几天。你要乖乖听奶奶的话,不要乱跑。妈妈很快就回来找你,好不好?”
说这样的话,云雀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她简直是在欺骗安安对她的信任啊!
果然,安安已经不悦的皱了眉。
“妈妈,安安答应过爸爸,不可以让你离开的!”
“可妈妈是真的有事啊。”
云雀保持着微笑,试图用亲情牌打动儿子。
“安安,你也想太姥爷没事的,对不对?妈妈这次出去,就是为了救他啊。”
“真的?妈妈没有骗安安?”
安安认真的抿了唇,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
“当然是真的了,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云雀笑眯眯,说着她自己都觉得脸红的话。
“安安,妈妈真的几天就回来。”
“安安相信妈妈不会骗我的。”
安安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
“不过,我仍然不能把牌牌给妈妈,也不能同意你一个人离开。”
噶?
云雀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儿子,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妈妈,让安安和你一起去吧!”
安安到底是小孩子,藏不住想法。
“安安虽然还小,可是我很想能够帮到妈妈。救太姥爷这件事,我真的好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云雀忍不住满头黑线。
儿子,你确定你是要帮忙,而不是去帮倒忙的?
但她又怕伤了安安的心,不好直接拒绝他。
“安安啊。”
她笑了笑,说话的语气十足的语重心长:
“太姥爷知道你这么乖、这么孝顺,一定会很开心的。不过呢,你还小,妈妈怎么忍心让你卷进大人间的纷争里来呢?”
她仔细的观察着儿子的表情变化,见他一切如常,才讲了下去。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留在这里,帮妈妈陪陪奶奶。她一个人住,也挺可怜的。”
安安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云雀没有直说,可他也知道,她说这么多,事实上都只是不想带他这个小包袱。
不过,他却无法生气。
谁让他年纪这么小,什么都做不了呢?
“好吧。”
他有些泄气,点点头,懊恼不已。
“安安乖。”
云雀叹声,抬手温柔的摸了摸儿子的头。
“奶奶真的挺孤独的,你要好好的陪着她,乖乖听话、不要惹奶奶生气。知道吗?”
安安闻言,乖乖点头。
“妈妈,我知道了。”
他看得出来,奶奶是真的挺喜欢他的。
而且,奶奶一直一个人住,一定挺孤独的。
那他就留下来,好好的陪着奶奶好了。
这么一想,他就没那么难过了。
他虽然小,大事做不了;可至少,还能做点小事嘛!
当路易斯得知,云雀想要见他的时候,几乎没从大大的座椅上,跌落下来。
“丘比特,你确定消息属实吗?”
他皱了眉,一脸的狐疑,分明的不相信。
她不是和钟艾莫在一起吗?
钟艾莫那家伙那么小气,上次连个招呼都没跟他打,就带着妻儿离开美国了。
白白枉费了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当然属实了。中国那边传来的消息,确定无疑。难道这还有假?”
丘比特摇摇头,他家的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疑了?
“好、好啊!”
路易斯终于笑了,碧蓝的眸中,燃着一束奇异的火光。
“她有留下联系方式吗?”
他真是迫不及待,想跟云雀见面了。
“嗯。”丘比特点点头,递上一页纸,“她留下了这个电话。”
路易斯接过去,点头看了看。
“好,我马上打给她。”
丘比特面无表情的皱了皱眉。
他家的老大,今天好像很反常啊!
打电话这种小事,他可是从不亲历亲为的!
路易斯一边拨号码,一边随口问:
“哦,对了,丘比特。老二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二哥说,他忙完日本那边的事,这几天就会回来。”
丘比特看了看自家老大,却发现他此刻,满脸都是莫名的笑意。
这……
好诡异!
云雀接电话的速度并不算快,三声过后,才缓缓接起:“喂。”
她的号码,虽然是新换的,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她却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是弟妹吗?是我,路易斯。”
路易斯暖暖的笑着,懒洋洋的翘起了二郎腿。
“听说,你想见我?”
他真的感到好骄傲啊,那份得意,毫不掩饰。
云雀听了,忍不住微微皱眉。
“对,我的确是想见你。”
“弟妹,你想见我,说一声就行了嘛。”
路易斯继续笑,金色的发丝,随着他轻轻摇摆的身躯,滑荡出几许优美的弧线。
“上次你们不打招呼就离开了,我给你准备的礼物,都还没有机会送给你。”
“路易斯,我找你,不是想和你说这些的。”
云雀实在没有心情,也不愿意听路易斯说这些话。
要真说起来,他们也不过就是见过一面,根本就不熟。
所以,她不觉得,有听他套近乎的必要。
“哦?”
路易斯感觉到云雀话语间的冷漠和疏离,却只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那,弟妹,你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
“你还是叫我云雀吧。”
云雀皱了皱眉,她的真实身份,也到了该揭晓的时候了。
路易斯皱了皱眉,脸上的笑容冷下来。
云雀?
这个名字,于他而言,并不陌生。
但他却无法肯定,此云雀,是不是凤凰社的彼云雀。
“云雀?真是个好名字。”
他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
“路易斯,你的怀疑是对的,我就是你知道那个云雀。”
云雀咬了咬唇,垂下眼眸。
“我这次找你,是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
“合作?”
路易斯皱了眉,仔细思考着云雀话语的真实性。
这不能怪他多疑,干他们这一行的,本来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每一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和挑战。
所以,他不可能贸然相信云雀。
谁又知道,她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她是奉了凤凰的命令,利用他和钟艾莫的关系,打进暗盟来,企图对他不利,也未可知。
“为什么?”
他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我想要拿回我的自由,和清白的身份。”
云雀知道,路易斯在怀疑她的动机,所以并不拐弯抹角。
“可是凤凰却不肯给我,不仅如此,还屡次对我的亲人下手。你觉得,我还能忍下去吗?”
路易斯思忖几秒,很快笑了。
“原来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
云雀微微皱眉。
“这只是你我之间的一场交易,事成之后,我拿回我想要的东西;而你,则可以称霸于世。这样算来,你可不吃亏。”
“我很乐意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路易斯朗声笑了。
“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得给我点儿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云雀想了想说:“嗯。”
这件事,到底是她太着急了些。
她原本是想,直接去找路易斯,商谈这件事。
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
路易斯虽然是暗盟的老大,但像这种重大决策,却绝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即便他可以独断,也是需要时间考虑的。
所以,她少不得还要多等些时候。
也罢,着急也没有用,她还是耐着性子,再等等好了。
“妈妈,你不走了?”
安安得知云雀暂时不会离开的消息,分明有些雀跃。
云雀无奈轻笑:“看把你给高兴的!”
“安安舍不得离开妈妈嘛!”
安安扑进云雀怀里,一脸的委屈。
“爸爸已经走了,妈妈要是再离开,就剩下安安一个人了。安安不想一个人……”
虽然他还有奶奶可以做伴没错啦,可奶奶再好,也比不上爸爸妈妈啊!
“傻孩子……”
云雀叹了口气,把儿子拥进怀里。
儿子舍不得离开她,她又何尝舍得放下儿子一个人呢!
可这世间的许多事,并不是她不想,就可以不发生的啊!
话说钟艾莫回到a市,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夏家。
他已经弄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知道夏思远是在被夏鸿宣和向珊珊带到金成酒店去之后,才发生的意外。
夏鸿宣夫妇听说他来拜访,颇有些意外。
“老公,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见他好了。”
向珊珊混迹上流社会日久,对于钟艾莫的作风,听说的绝不比他实际做的少。
她真的不能不担心,钟艾莫此来,是来找他们夫妻麻烦的。
“怕什么?”
夏鸿宣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夏思远一失踪,整个夏氏企业群龙无首,董事会不得不出面,请他暂时去主持大局。
他现在也算是a市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
无论他走到哪里,谁都不敢再像从前一样,无视他的存在。
更何况,他以前在钟艾莫面前吃过瘪,正想找机会讨回来呢!
“老婆,走,我们亲自去迎他进来。”
主意打定,夏鸿宣笑眯眯的挽过向珊珊的手,得意洋洋的走了出来。
不过,大门打开之后,他却又另换了一副悲伤的表情。
“钟董,真是家门不幸啊!”
他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似乎颇为夏老的失踪而伤心。
“的确是家门不幸。”
钟艾莫点点头,冰冷的眸光,直接看穿夏鸿宣虚伪的面具。
“行了,别演了。你以为我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会来找你吗?”
冷哼一声,他把向珊珊一瞬间的惊慌捕捉进眼底。
“钟董,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夏鸿宣一时有些尴尬,露出费解的表情。
“你听不听得懂,并不重要。”
钟艾莫不待他招呼,就自动自发的走了进去,大咧咧的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坐吧。”
他指了指对面,示意夏鸿宣夫妇坐下。
自己则向后微仰,脊背倚靠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眯了眼,他不无厌恶的看了对面一对虚伪透顶的夫妇。
“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害夏老?”
夏鸿宣先是一愣,继而朗声大笑,仿佛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钟董,你开什么玩笑?”
“是啊,钟董。”向珊珊也在一旁堆了笑脸,“爸爸可是我们最亲的亲人,我们怎么会害他呢?”
“哦?是吗?”
钟艾莫冷冷的挑了挑眉,分明的不信,一抹嘲讽,从他清冷的面色上,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那你们谁能告诉我,夏老为什么会在被你们带到金成酒店以后,就发生意外了呢?”
他已经告诫过夏老,夏老没有理由会无端端的跑到酒店去。
除非,是被他眼前这两个居心叵测的家伙骗去的。
“这我们哪儿知道……都是场意外!”
向珊珊心虚的看了夏鸿宣一眼,随口胡说。
夏鸿宣顺着妻子的思路,继续往下编。
“可不是嘛,我们也是听说了雨儿的消息,所以才会带爸爸过去,谁知道会是个陷阱……唉,都怪我……”
他以手抚额,连连摇头,十足的痛心疾首。
“那你们倒是说说,雨儿在金成酒店的消息,是谁给你们的?”
钟艾莫眯着眼,不为所动。
这俩人一唱一和,假的演得跟真的一样。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怀疑。
“那个人没有说他是谁,只说是知道我们在查找雨儿的下落,所以,才好心来告诉我们的。”
这个理由,是早已编好的。
哪怕有一天,夏老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依然可以照用不误,而且不会被怀疑。
所以,夏鸿宣答得极顺畅。
“你在撒谎!”
钟艾莫蹙了眉,冷声喝道:
“夏鸿宣,你到底肯不肯说实话!”
“钟董,麻烦你尊重一点儿!”
夏鸿宣虽然有些被震住,却不甘心输了气势。
这钟艾莫,无论在年龄还是身份上,都只能算个小辈。
可凭什么他一到夏家,就占据了原本属于他的主场地位!
他不服!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客。而我,才是夏家的主人。”
“主人?就凭你?你也配!”
钟艾莫不屑的冷哼,笑意中,是十足的冷意。
“夏鸿宣,别说你只是夏老的养子。就算你是他的亲儿子,也没有资格自称是夏家的主人。”
“你这样的废物,我肯坐在这里同你讲话,已经是看得起你了。”
他说的话,字字句句,毫不留情。
刀子一样,刺痛夏鸿宣的心。
“钟艾莫,你!”
夏鸿宣气极,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没错,他的确只是夏思远的养子。
只凭这一点,他就永远无法像原来的夏鸿逸一样,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和仰视。
这也正是他不甘心,也无法甘心的原因。
有的时候,他甚至想,如果当年,他没有被夏思远收养,那该多好。
那样,无论他多么堕落、不成器,都不会被拿来跟夏鸿逸做比较。
没错,他夏鸿逸的确是有本事,年纪轻轻,就可以把夏氏企业经营得有声有色。
而他呢?
他永远是夏鸿逸赫赫声名下,那棵不起眼的小草。
人人都说,他是败家子,一事无成、刚愎自用、自以为是。
可谁会知道,他活在夏鸿逸的光环之下,是多么的压抑!
他不是不想像夏鸿逸一样,做个让夏思远骄傲的儿子,赢得全社会的尊重,让所有人看得起。
可他已经尽力了,却依然无法做到……
夏鸿逸,就像竖在他面前的一座大山一样;他既无法超越,更无法摆脱他对自己所造成的无形铅压。
他恨,真的很恨!
尤其知道那件事以后,他更加的恨,恨到了无以复加,只想毁掉一切的地步!
“钟董,我们还有事,就不留你了。请吧!”
向珊珊深深知道自己老公的心情。
而且,既然都翻了脸,她更加不愿再和他纠缠下去。
“想赶我走?也不难。”
钟艾莫凉凉的抿了抿唇,纹丝不动。
“只要你们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立刻就走。”
他们以为,他是吃饱了撑的,来跟他们废话的吗?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向珊珊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钟董,你还是请离开吧!”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钟艾莫的手指,看似无意的敲了敲自己的大腿肌肉。
“不听话,就要承受得起惹恼我的下场!”
他冷眸一肃,耐心耗尽。
“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你们最好想想清楚,是不是承受得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向珊珊已经几近崩溃。
基于她对钟艾莫的了解,他可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狠角色。
“告诉我,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还有,夏老现在身在哪里,在谁手里。”
钟艾莫冷眸一抬。
“只要你们照实说,我就当今天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好,我告诉你。”
向珊珊一咬牙,决定供出事实真相。
“老婆,不要说!”
夏鸿宣却满脸犹豫,事到如今,说与不说,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钟艾莫固然可怕,可那些人,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啊!
“老公,不管怎么说,我们总不必为了个不相干的人,牺牲掉自己吧?”
向珊珊虽然惊慌害怕,可却还是做出了目前看来,对他们比较有利的一种选择。
“是一个叫雪雁的女人,叫我们那么做的。”
钟艾莫闻言,只皱了皱眉。
“不过,我们也不知道,她把爸爸带到哪里去了。”
向珊珊和夏鸿宣,说到底不过是一枚棋子,知之甚少。
钟艾莫点点头,站起身来。
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举手投足间,十足的绅士风度。
“既然这样,那艾莫就不打扰了。夏先生、夏太太,告辞!”
“呼——”
钟艾莫一走,向珊珊立刻长吁一声,瘫倒在了沙发里。
她早就说,他们根本不该让这个瘟神进门的。
不过还好,还好是有惊无险。
“唉!”
夏鸿宣也是悔不当初。
早知道这样,他就假装不在家好了。
唉,没想到这次,非但没捞回败局,反而又栽在钟艾莫手里一次。
“行了,别叹气了。不管怎么说,这次也算有惊无险。”
向珊珊知道后悔、抱怨也没有用,她也只能乐观点儿。
“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夏鸿宣摇摇头,不无责备。
“你以为那些人是好惹的?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们把他们供了出去,只怕我们会死的更惨!”
“可我要是不说,我们不用等他们知道,就已经死了!”
向珊珊不服气的回嘴。
“算了,算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夏鸿宣烦躁的闭了眼,不再说话……
钟艾莫从夏家出来,立刻给路易斯挂了个电话。
“艾莫,是你呀。”
电话那端,路易斯笑得好不风骚。
“哼,少废话!”
钟艾莫冷声一哼,直截了当的说:
“我已经查到,夏思远是被凤凰社的雪雁,所掳走的。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不愿多说,他挂断了电话。
“就这样?”
路易斯皱了皱眉,哪有人这样的,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哎,他就把电话挂了?
这个钟艾莫,他可真是……
无奈摇摇头,继而,一抹笑意缓缓溢出他的嘴角。
钟艾莫,既然你对我这么不客气,那我也要礼尚往来、好好回馈你,是不是?
哎呀呀,被你莫名其妙欺负了这么多年,我总要找个机会,好好的讨回来才是!
眯了眯眼,他蓝眸中的笑意,不由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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