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岁的大虎,成了沙峪村的大龄光棍。
父亲在大虎的精心照料下身体逐渐恢复,他渴望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大虎娶妻生子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为了达成父亲的心愿,大虎听从父亲的安排,托媒人说亲。
第一个媒人来家说,张家庄有个大龄的姑娘,至今还未出阁,那个姑娘长得说得过去,身板也挺结实,大虎的父亲一口答应了,用父亲的话说,到了这个岁数,能碰上这样的姑娘已经不易了,他把姑娘的情况告诉了大虎,大虎听说姑娘三十好几,身板挺结实,怎么都觉得媒人说的不是个姑娘,而是个小伙子,因为一般的媒人都会夸大女孩的长相,身材苗条什么的,而这个媒人一再的强调,姑娘身板挺结实,这让大虎在心里有了疑问。
依照大虎的脾气,他是不想见,尽管他的年龄有些偏大,但他还是有自己的标准的,他希望找的姑娘,身材苗条,五官端正耐看,说话、办事靠谱,不希望找个‘老爷们’,可是父亲却说,身板结实,说明操持家务肯定是一把好手,他想跟父亲说,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但是看到父亲那兴致劲,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还是随了他的愿,该见面就见面吧,成不成就是另一回事了。
两个人在媒人家见了面,还真跟媒人形容的那样,一米七几的大个,膀大腰圆的,能把大虎给装进去,显然,这个姑娘不是大虎心目中想要的,他本来起身要走,可是被媒人拦住了,媒人的意思是让两个人多了解了解,出于对媒人和姑娘的尊重,大虎还是坐下来跟姑娘聊了几句,姑娘倒也爽快,她在不知道大虎有没有看上她的情况下,就开始大谈俩人以后的生活规划,一开始,大虎还能耐下心来听,可是当听到姑娘说,结了婚就得跟老家分开过的时候,大虎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媒人的家。
媒人追上了大虎,她跟大虎说,姑娘看上了他,现在就看他的意思了,大虎告诉媒人,两个人不合适,他希望姑娘找个更好的人家。
第一次说媒失败了,大虎没觉得什么,本来婚姻就是两个人情合意投的事情,可是父亲却不乐意了,他觉得大虎忒挑剔,女人只要能过日子就行了,大虎也懒得跟父亲再解释。
没过两天,父亲又找了一个媒人给大虎提亲。
这次提亲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媒人说‘姑娘’长得漂亮,能说会道的,肯定招大虎喜欢,在媒人的安排下,大虎和‘姑娘’见了面,姑娘和大虎见面以后,始终坐在那里不说话,还是大虎主动的跟姑娘拉起了家常,没想到还没说几句,姑娘的眼泪就下来了,大虎还以为自己的哪句话说错了,勾起了姑娘的伤心事,连忙跟姑娘道歉,姑娘见大虎误会了,开始跟大虎解释:
“大哥,我看你也是个好人,我就不瞒你了,我早就和本村的小伙子二虎好上了,可是我父母嫌弃二虎家穷,非要给我说个条件好的人家,我不愿意,他们就把我锁在家里,二虎经不住我家里人去他家闹腾,只好同意跟我分手,可是,我俩根本分不了了,我已经是二虎的人了,大哥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也跟母亲说了这事,可是母亲却执意要把我介绍你,还说你是木匠,是靠手艺挣钱,将来我跟着你有享不清的福。”
“这么说来,你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来和我相亲的?”大虎问。
“对呀,你想啊,我都已经是二虎的人了,怎么可能愿意相亲那,可是如果我不来,我妈就说要死在我面前,为了让我相亲成功,在来的路上我妈还一个劲的嘱咐我,不让我跟你说我和二虎的事,我见了你以后,就觉得大哥你是个好人,我不能瞒着你。”姑娘说。
“那你应该让二虎去你家,当着父母的面,你俩把你们的关系告诉父母,我想你父母知道了你已经是二虎的人了以后,肯定会同意你俩的婚事的。”大虎说。
“没用的,我父母根本就不让二虎登我家的门,更别提婚事了。”姑娘说。
“可是这种事情,越拖越难办,总不能永远不解决吧?”大虎说。
“说的就是啊,所以,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能帮我演一场戏吗?”姑娘说。
“演戏?我是来相亲的,我们两个没有缘我走就是了,怎么又扯到演戏上了?”大虎说。
“现在我只能靠你了,你想啊,要是咱两没相亲成,父母还得把我锁在家里,我跟二虎的事情还是不成,真要是那样的话,我就去死。”姑娘说。
“别介呀,你才多大,就死死的,算了看着你也挺可怜的,要是能促成你和二虎的婚事,也为了成人之美,我就帮你一回,你说说看,该怎么演这场戏?”大虎问。
姑娘告诉大虎,明天他带大虎去她家,让大虎抱怨她的父母,明知女儿已经是有主的人还介绍给他,父母肯定否认女儿和二虎的事,这个时候,她就站出来说,她已经是二虎的人了,她不愿欺瞒大虎,所以把实话告诉了大虎,人家大虎不干了,特意到家里跟父母把话说清楚,父母见‘家丑’瞒不住了,没准就答应了她和二虎的事情。
大虎虽然答应了姑娘的请求,但是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别扭,本来是给自己相对象的,现在自己却变成了‘红娘’的角色,要成全姑娘和二虎的婚事,还要亲自去女方家为女方争取婚姻,想着想着,大虎自己都笑了,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你就扮演了不同的角色,但不管是什么角色,只要能成全他人,他还是愿意尝试的。
回到家里,大虎的父亲追问他第二次相亲的结果,大虎只得实话实说,父亲听了大虎不但相亲没成功,反而还要帮助成全女方婚姻的时候,脸都气白了,他质问大虎:
“你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呀,这种事情我听都没听说过,两个人没有缘分我可以理解,但是还要让你帮着成全她和别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我就搞不明白了,在别的事情上,你能处理的头头是道的,怎么一到了相亲的事情,你就傻了,不行,我告诉你,绝对不能去姑娘家。”
“您不知道,如果咱们不帮助姑娘,她可能就要去死。”大虎说。
“傻孩子,那是她的事,跟你没有关系。”父亲说。
“您怎么这么说话?又不费我多大的劲,还能挽救姑娘的生命,这件事我肯定是要做的,您就别劝我了。”大虎说完回屋了。
父亲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他不理解,儿子为什么会做这种在他看来极其荒唐的事情,这已经是儿子第二次相亲失败了,如果儿子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姑娘,他决定降低儿子相亲的标准,把范围扩大到小寡妇,带孩子的也可,有人不理解了,为什么父亲会对大虎相亲的事如此的上心,有两个原因,一来,大虎已经三十五岁了,跟他差一岁的金昌元,儿子都快成家了,他还在耍单,二来,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他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大虎有个温暖的小家,有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即使他走了,也彻底放心了。
大虎如期的来到了姑娘的家,当姑娘的父母得知,来人正是和姑娘刚刚相过亲的大虎的时候,热情的招待大虎,为了不给姑娘的父母造成错觉,大虎直截了当的跟姑娘的父母说:
“我今天冒昧来家是想问伯父伯母一个事情。”
“孩子,有什么事情你就问吧。”母亲说。
“您的女儿跟我说,他在本村已经有了对象,那个人叫二虎没错吧?”大虎问。
“没有,哪有的事,我姑娘的嘴没把门的,你别当真。”父亲说。
“那好,您把姑娘叫出来,我想让她当着您二老的面说。”大虎说。
母亲进屋叫女儿,大虎听见姑娘的母亲进屋后,还小声的叮嘱她,不要承认和二虎的事,姑娘看见大虎,假装惊讶的对大虎说:
“呦,还追到家里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咱俩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你今天要当着二老的面,把话跟我说清楚,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立马就走,绝不缠着你。”大虎故作严肃的说。
“那好,我再说一遍,我已经是二虎的人了,我的身子也早就给了二虎了,我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人,这回你听清楚了吧?”姑娘说。
“你真是不要脸,这种话也敢往外说,我今天打死你。”父亲脱了鞋要打女儿。
“我跟二虎相爱,怎么就不要脸了,您要是下的去手,您干脆就打死我。”姑娘说。
父亲举着鞋奔着女儿冲过来,大虎赶紧上前拦住了姑娘的父亲,并夺下了父亲手里的鞋,母亲把姑娘推进了她的屋子,见女儿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姑娘的父母尴尬的低着头,不好意思直面大虎,见火候到了,他对二老说道:
“既然你们的女儿跟二虎相爱,不如您二老就成全了他们,今后日子过得好赖,就看他们自己的,我觉得,以您女儿的脾气,他能当着咱们的面,大胆的承认她和二虎的事,她就不怕让村里的人也知道这件事,如果村里的人都知道了,她已经是二虎的人,到那个时候,你二老就是不想承认也不成了,与其那样,还不如趁村里人不知道的时候,就同意他俩个交往,姑娘有面,您二老也有面子,不知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孩子她妈,大虎说的在理,就咱家女儿的彪劲,她认准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要不就依了她吧。”父亲说。
“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呀,生出这么个不着四六的女儿。”母亲说。
“您也别这么说,她爱上二虎也没有错,行了,话也说了,事情也弄明白了,我也该回家了。”大虎起身要走。
“大虎哥,谢谢你了,我和二虎成亲那天,一定去请你。”姑娘从屋里跑出来说。
“那没问题,我一定参加。”大虎说。
在回家的路上,大虎的心情极好,特别是看到姑娘露出笑容的时候,他认为自己做了该做的,这真是‘成全了她人,愉悦了自己’,有人说,促成三对婚姻,就能得到月老的奖赏,大虎已经促成了三对,昌元和玉儿,哑巴堂哥和王淑环,还有这次的姑娘和二虎。
很快,父亲又托媒人给大虎说了亲。
媒人传来话说,大虎家北面的河涧村,有一个姓李的人家,二十二岁的二女儿兰珍,还没说婆家,如果大虎同意,媒人愿意去兰珍家说亲,当大虎听说兰珍才二十二岁时,就跟媒人说,还是算了吧,自己又没钱还比人家姑娘大十三岁,人家姑娘肯定不愿意,可是媒人却说,没准人家女孩还就喜欢大点的男人那,她还真就到兰珍家说亲了。
至于媒人在兰珍家说了什么,大虎不知道,只是听媒人传来话说,兰珍家对大虎的条件比较满意,同意选个日子让大虎和兰珍见个面,这倒叫大虎好奇了,兰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竟不在乎比她大十三岁的年龄,还要跟自己见面,父亲听了媒人的话非常高兴,他和媒人敲定,见面的地点就选在媒人家。
见面的前一天,父亲就让大龙把结婚时候穿的衣服借给大虎,大虎死活不穿,父亲生气了,他认为跟姑娘见面,第一印象很重要,必须要穿的得体,人家姑娘才瞧得起,没办法,大虎只好穿上了大龙的衣服,衣服是穿上了,可大虎怎么看都觉着别扭,更别说旁人了,大龙看见哥哥穿着自己的婚服,跑到一边捂着嘴乐去了。
问题出在哪啦?就出在不合身上,大龙要高出大虎一头还多,他还比大虎壮好多,而大虎看起来比大龙要小一号多,大龙的衣服套在大虎身上,就像罩个大褂,晃晃荡荡的,父亲也看出来这身衣服不合大虎的身,但考虑到,大虎没有一件不带补丁的衣服,还是力挺大虎穿大龙的衣服去和姑娘见面,大虎只好遵从了父亲的意愿,去了媒人家里。
大虎还是来早了,屋里只有媒人,趁兰珍还没有到,大虎心里还是担忧自己年龄的事情,他问媒人:
“我的年龄的事情,您跟人家姑娘说清楚了吗?”
“看你这孩子,我是媒人,去人家姑娘家说亲,能不把年龄说了吗?就是我不说,人家姑娘也得问我不是?”媒人说。
“那人家姑娘没有介意我大她十三岁?”大虎问。
“没有,人家父母还说,男人越大越知道疼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媒人说。
“那就好。”大虎的心总算放下了。
“不过我还得叮嘱你几句,一会人家姑娘来了,如果人家不主动提起你的年龄,你就不要主动说,别人家不介意你的年龄,你却自己一个劲的提年龄的事,反倒让人家姑娘不乐意。”媒人说。
“好,我听您的。”大虎说。
大虎没有细细品味媒人话的含义,他觉得媒人的叮嘱或许有她的道理,自己也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也许正像媒人说的,人家姑娘就喜欢岁数大的那。
媒人叮嘱完大虎以后,就去村口接兰珍了。
大虎自己坐在屋里,等待兰珍的到来,在等待的时间里,大虎的心里越来越紧张,手心开始出汗,这是他第三次相亲,前两次都失败了,这次究竟结局会怎样,还是个未知,过了三十几岁的年纪,他当然希望这一次相亲能够成功,他也期待兰珍是他中意的姑娘。
过了一会儿,媒人领着兰珍进屋了,大虎见兰珍进屋,赶忙站起来迎接,媒人给俩人倒了茶,并介绍了各自的情况,然后故意冲着大虎说:
“你是大小伙子,要主动跟兰珍拉话,别冷落了人家姑娘。”
媒人说完,走出了屋子,留给俩个人单独的空间。
兰珍害羞的低着头,不敢正视大虎,大虎毕竟是个男子汉,他主动跟兰珍没话找话,在跟兰珍说话的同时,大虎仔细看了兰珍一眼,这一眼,大虎心里就得意的不行。
眼前的兰珍,一副高挑的身材,做派端庄大气,长得慈眉善目,让大虎更惊讶的一点,兰珍跟梅子,无论是长相还是那大气劲,都有些相似,是自己理想的另一半,只是梅子跟自己有缘无份,但愿眼前的兰珍,能跟自己有缘有份。
聊了一会儿,兰珍的陌生感慢慢没了,她把头抬起来,瞄了几眼大虎,这一瞄不要紧,兰珍差点乐出声,从进屋到现在,兰珍还没有仔细看大虎长的长相、身材以及穿着,现在才清楚,大虎长得像个小老头,个头也没有她预想的那么高,穿的衣服也跟大褂似的不合体,兰珍心里还在琢磨,这身衣服是从哪借来的,要借也要借个合身的呀。
兰珍是个比较懂得照顾对方感受的人,她没有把自己看到的大虎的短板说出来,他怕大虎不好意思,而大虎看到兰珍差点乐出声,很是好奇,他问兰珍:
“你不用端着,想乐就乐出来,憋着多难受。”
“你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乐吗?”兰珍问。
“我当然想,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我喜欢有话就说。”大虎说。
“那我就说了,媒人跟我说,你叫大虎,十几岁就当木匠,当时我的脑子里对你就有个大概的形象,个头高,身板壮,像你的名字,虎头虎脑的,没想到你像个小老头,又黑又瘦。”兰珍说。
“就这也值得你乐?”大虎问。
“不是,还有你的这身衣服,太不合身了,跟大褂一样。”兰珍说。
“不瞒你说,这身衣服是我弟弟大龙结婚时穿的,为了跟你见面特意跟他借的,甭说你想乐,我穿上以后一直都不自在,哪有我平时穿的衣服舒服,让你见笑了。”大虎解释。
随着两个人谈话越来越投机,兰珍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大虎,尽管他的形象不像他的名字虎头虎脑,但是他成熟稳重,说话慢条斯理,有幽默感,更重要的是两个人聊得来,能对上眼,她喜欢大虎身上那股说不上来的劲,他觉得大虎就是她眼中的真正男子汉,她甚至有跟大虎当场表白的冲动。
而大虎在这方面就是比常人要慢半拍,他要兰珍别端着,有话说出来,但是他却把自己藏了起来,不敢主动向兰珍表白,也许就是年龄的问题,多少有点自卑,而兰珍从始至终没有提及大虎的年龄,这多少还给大虎一点安慰。
说到大虎又黑又瘦,大虎跟兰珍的解释是,常年在外奔波,风吹日晒雨淋导致的,兰珍则半开玩笑的对大虎说,不是天生的就好,要不然遗传给了孩子,还不个个都像小老头了,大虎也被兰珍的有趣逗乐了,两个人愉快的聊着,媒人在院子里,几次想进屋,又怕打扰了两位,最后还是兰珍提议,这次见面就到这,因为来的时候,跟父母约好了回家的时间,怕父母担心,大虎只好起身送兰珍。
媒人见兰珍要走,就送了出去,大虎也想送,却被媒人挡了回来。
把兰珍送出村口以后,媒人回到了家里,大虎问媒人:
“人家姑娘第一次来,我应该送送人家的,您为什么拦着我不让送?”
“看来姑娘的心事你是不懂,当着你的面,人家姑娘好意思说,看没看上你?我是借送姑娘的机会,听姑娘说出实话,才能确定你们下一步该怎么往前走。”媒人说。
“那刚才兰珍怎么说?他是看上我还是没看上我?”大虎问。
“看把你急的,告诉你吧,人家兰珍说,看上你了,愿意约你下一次见面。”媒人说。
“真的?太好了。”
“看来我再问你就多余了,看你那高兴劲,甭说你肯定也是看上兰珍了,看来,这顿喜酒我是喝定了。”媒人说。
这次相亲以后,大虎和兰珍又在媒人家又见了两次面,随着彼此的进一步了解,大虎鼓足勇气向兰珍提出了结婚的请求,兰珍同意并让大虎父母到自己家正式提亲。
大虎带着父母如约来到了兰珍家,兰珍的父母非常通情达理,这让第一次见未来老丈人有些紧张的大虎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兰珍父亲表示,只要俩孩子愿意,他们做家长的就支持,至于婚事,量力而行就好,兰珍父亲的表态,让大虎父亲在感谢的同时,更觉得不能委屈了兰珍,要竭尽全力办好俩孩子的婚礼。
回到家以后,大虎把房屋粉刷了一遍,并精心打制了家具,大虎父母参照黄历选了吉日,为大虎和兰珍举办了婚礼,全村的人都来助兴,一共摆了十几桌。
一年后,兰珍生下了千金,取名大妮,大虎和兰珍的小日子过得平静幸福,白天,大虎外去揽活,兰珍在家操持家务、伺候父母,晚上,兰珍躺在被窝里听大虎讲外面的见闻。
这天晚上,兰珍依旧依偎在大虎的怀里要大虎给她讲外面的见闻,大虎因实在太累了,他搂着兰珍说了一句不经意的话:
“你真拿我当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倒退十年还可以,现在不行了,岁月不饶人那。”
大虎的这句话,引起了兰珍的警觉,兰珍一下从大虎的怀里挣脱出来,追问道:
“你说什么?倒退十年?难道你不是二十多岁吗?”
“兰珍,你还真会说笑,我多大岁数你还心里没底?还二十多岁,那是倒退十年的事。”大虎感叹道。
“大虎,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你今年到底多大岁数呀?”兰珍有点急眼。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啦?我跟你结婚那年三十五岁,今年三十六岁,有什么问题吗?”大虎不解的问兰珍。
“你是三十六岁?这么说,你比我大整整十三岁?”兰珍问。
“这事媒人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大虎反问。
“媒人跟我说你是二十五岁,根本就没说你三十五岁。”兰珍说。
“不可能,媒人亲口跟我说,把我的年龄告诉你以后,你说不在意,你的父母还说,男人越大越知道疼人,我还以为你们是不介意我的年龄,原来是媒人没跟你们说实话。”大虎解释道。
“你别在这装好人啦,谁知道是不是你和媒人串通好了,故意隐瞒年龄,把我骗到手。”兰珍说起气话。
“兰珍,你应该了解我,我大虎绝不是那样的人,你要是不信,咱俩现在就去媒人家问清楚。”大虎边说边穿好衣服,准备带着兰珍去媒人家。
“这事不是明摆着吗,就是合伙欺骗,大虎,我看上你的就是真诚善良,没想到你会做出欺骗的事情,太让我失望了。”
“我不能就这样被冤枉,咱们必须找媒人把话说清楚。”
大虎拉着兰珍要去媒人家,兰珍死活不去,大虎告诉兰珍,此事关乎到他的名声,他不能无缘无故的被这个黑锅,大虎披上衣服往外走,兰珍拦住他,说大晚上的,就先别折腾媒人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天亮再说,大虎说,这是原则问题,必须要说清楚,否则,两个人会因此影响感情,他甩开兰珍走出了家门,直奔了媒人家。
到了媒人家已经是后半夜了,媒人承认了是她跟兰珍撒了谎,但是她表示,她的初衷是想撮合两个人,没有其他的恶意,但是为了两个人继续过日子,她愿意跟兰珍赔礼道歉,眼看天都快亮了,媒人提议,吃完早饭,她陪着大虎到家来了。
等大虎和媒人跟回家时,发现兰珍抱着孩子已经走了,大虎确定,兰珍百分百的回了娘家,他心里有点埋怨兰珍,为什么不等自己回来再走,即使不愿意跟自己过了,也要把话说清楚再走,这算什么?
不知情的父母,见媒人大老远的一早就到了家里,预感到可能是大虎两口子出了问题,在父母的一再逼问下,大虎把兰珍发现媒人隐瞒了他年龄的事情说了,父母听了也很惊讶,他们一直认为,兰珍是知道大虎的实际年龄的,还以为兰珍不在乎这个,没想到这背后还有隐情,父母坚持要大虎去兰珍的娘家赔礼道歉,把兰珍接回来。
可是大虎的犟脾气又上来了,他对父母说,向兰珍道歉,就等于变相的承认了他和媒人串通故意隐瞒年龄的事实,这种事情,打死他也不会违心的承认,媒人告诉大虎和他的父母,造成今天尴尬局面的全是她的责任,她要亲自去兰珍家赔礼道歉才是,她还保证,一定能把兰珍接回来。
事已至此,只好由媒人出面解释这一切,父母提议大虎跟着媒人一块去,被媒人给拦下了,她说,现在兰珍一直误会是大虎和她串通欺骗了她,如果两个人同时出现,恐怕兰珍不会相信他俩说的话,还是自己先去把事情说清楚,这样也是她对兰珍和兰珍的父母的交代,大虎的父母听着媒人的话,觉得在理,就答应了媒人,并叮嘱媒人一定要把兰珍带回来。
媒人进了兰珍家的院子,一进门就不停的喊着:
“兰珍,婶给你赔不是来了,都是婶的错。”
听到媒人的喊声,兰珍和父母从屋里出来了,见到了兰珍的父母,媒人又喊了起来:
“大哥,大嫂,妹妹给你们赔不是了。”
兰珍的父母是个要面的人,他们不愿让街坊四邻的听见媒人的喊声,他们赶紧把媒人让到了屋里,媒人一进门,不等兰珍的父母指责,就自己吐露了为大虎隐瞒年龄的事情,兰珍的父亲对媒人说:
“我听了兰珍说了这件事,我也很生气,以我看人的眼光,我始终认为大虎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女儿坚持说,是你们俩个串通好了设了这个局,让我们往里钻,我才不得不多想,你现在必须如实的告诉我,隐瞒年龄这件事,大虎到底有没有参与?”
“绝对没有,我记得,当初相亲的时候,大虎还反复的问我,说没说自己比兰珍大十三岁,我一口咬定说了,并且还谎说,兰珍不介意年龄,还说父母也没意见,把大虎给糊弄过去了,我敢对天发誓,这都是我一人干的,要打要罚你们就冲我吧,大虎是冤枉的,昨天后半夜他就找到我证实这件事,我知道他是爱兰珍的。”媒人说道。
“既然事实已经清楚了,你可以回去了。”兰珍的父亲说。
“不行,我得把兰珍带回去。”媒人说。
“兰珍不能回去,这件事即使不是大虎的过错,可他今天也应该跟你一起来接兰珍,他不亲自来接,我是不会让兰珍跟你回去的。”兰珍的父亲说。
“大虎是想来的,可是我怕兰珍又说我俩串通,就没让他来,大哥,求您了,还是让兰珍跟我回去吧。”媒人说。
“兰珍,把你婶子送出去。”兰珍的父亲下了逐客令。
兰珍陪着媒人走出了院子,媒人拉着兰珍的手,还在不停的道歉。
媒人直接回到了大虎的家,把亲家的意思转告了大虎,一听让自己亲自登门接兰珍,大虎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一方面他认为这是好事,说明岳父还没有把他一棒子打死,还是给了他一次机会,另一方面他又有点打怵,他不知道,兰珍会不会在知道自己真实年龄的情况下,还愿意跟他一起过下去,但不管是什么结果,他总得面对,于是他带上了父亲酿的一坛高粱酒和一些山货就赶往了兰珍家。
走在去兰珍家的路上,大虎的脑海里不时的出现了几个画面,岳父瞪着眼睛严厉的斥责他,看着本分老实却做出了这种事情,我不能让女儿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岳母拿着扫帚往外撵他,嘴里还不停的埋怨他欺骗了她女儿,兰珍则不肯原谅他,坚决要跟他分手,在一幕幕的画面闪过的时候,大虎的腿越来越软,踏在地上就像踩了棉花,他是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眼看兰珍家就在眼前,大虎鼓足了勇气,他给自己打气,就是火焰山,今天我也得要闯过去。
大虎敲开了岳父家的门,开门的正是兰珍,兰珍开门后,发现是大虎,就转身回屋了,看见平日里无话不说的兰珍,理都没理他,还耷拉个脸,大虎有点肝颤,预感到今天没有好果子吃,他只好改变策略,冲着屋里的岳父岳母大声喊着‘爸,妈,我来看二老啦’,爸妈没有回应,他没敢贸然进屋,而是站在院子里又大声连喊了两声,这个时候,岳父把屋门打开了。
岳父的脸色比兰珍好不了哪去,大虎心想,完了,岳父只定是要替兰珍出气,非打他几下不可,大虎站在原地不动,等待岳父的惩罚,没想到,这个时候,戏剧般的一幕出现了,岳父走到他的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大虎,我没看错你,昨天媒人来家已经把实话说了,这事不赖你,媒人也是出于好心,是想撮合好你和我女儿的婚事,实话告诉你,一开始,女儿跑回家哭着说你是个骗子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肯定要为女儿讨回公道,可是当媒人把真相说出来以后,我就原谅你了,女儿也不是纠缠你的年龄不放,她就是不甘心被人欺骗,现在好了,真相大白了,一会吃完饭,你们一家三口赶紧回你们的小家去。”
“爸,你怎么这样啊,我还没答应跟他回去那。”兰珍冲着父亲说。
“那你还要怎样?难道你真的不想跟大虎过日子啦?要真是那样,咱们就让大虎回去,以后再不准他踏入咱的家门,你做决定吧。”父亲说着假装赌气回屋了。
兰珍看着大虎,近两天的时间就消瘦了的面孔,忍不住心疼起来,她走到大虎面前,说了句: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进屋去陪爸。”
就这一句,把大虎说的暖暖的,甭说,兰珍原谅了自己。
大虎把高粱酒拿出来,岳母又做了几个小菜,一家人坐在炕桌上,有说有笑的吃起来,老岳父喝的高兴,还用筷子沾了点酒放在了外孙女的嘴里,把外孙女辣的直摇头。
大虎和兰珍关于年龄的风波就这样化解了,小俩口又恢复了往日平静幸福的生活。
大虎四十岁时,又迎来了第二个女孩,取名二妮。
其实像许多的男人一样,大虎渴望兰珍给金家添个男丁,但当看到出生后的二女儿的时候,还是掩饰不住父亲对女儿的爱,人就是这样,孩子没出生的时候,父母难免有很多的期望,比如性别,长相等等,但是当孩子出生以后,不管是不是自己期望的那样,只要是活生生的,健健康康的,当父母的就一定是满心欢喜的。
俩个女儿活泼可爱,媳妇兰珍持家有方,婆媳关系在村里数一数二的好,让大虎的生活过的很充实,有的时候,他自己都纳闷,自己每天只吃两顿饭,还都是粗茶淡饭,哪来的能量支撑自己,每天要走几十里的路,还要干体力活,回到家里还要陪两个女儿玩耍,躺在被窝里还要哄媳妇开心,大虎得出了结论,家和万事兴。
可生活就是生活,免不了碗勺碰锅沿,不过大虎家的碗勺碰锅沿,不是发生在婆媳之间的,而是发生在妯娌间的。
看到兰珍跟公婆相处的融洽,同样是儿媳妇的大龙的媳妇红菱,心里不舒服,自从鬼子占领矿山以后,红菱不得不跟大龙回家,过起了大家族的生活,一家人的开销主要是靠大虎在外面挣得现钱,大龙高兴了,就到地里帮忙打理一下庄稼,不高兴了,两口子都躲在屋里睡懒觉,为了这个,父亲也不知说过大龙多少回,可是大龙就是不往心里去,眼看儿子都是这样的一副态度,公婆自然不好埋怨儿媳,所以两口子更加的我行我素。
当兰珍把一大家子的饭菜做好以后,不叫三次以上,大龙两口子是不带出来的,即便是出来了,碗筷也不自己拿,吃完饭一抹嘴,带着孩子回屋了,一开始,兰珍心里也不平衡,跟大虎叨叨了几回,大虎总是劝她看在父母身体不好的份上,别惹他们,免得两位老人跟着搓火,兰珍只好忍下了。
那天也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兰珍叫了几回,两口子才领着孩子出来,坐在饭桌上以后,大龙的媳妇发现少了一副碗筷,要是搁在一般的媳妇身上,自己去厨房再拿副碗筷不就行了,可是大龙的媳妇不是这样,她冲着大龙指桑骂槐起来:
“怎么着?就多余我一个呀?我嫁给你图你什么啦?你是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现在连我的饭也不想管啦?”
“红菱,你就少说两句,我这就去厨房给你拿去。”大龙起身要去。
“让她自己去拿,她又不是没手没脚。”大龙的父亲说了一句。
“爸,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大龙是我老爷们,他愿意怎么做,那是我们两口子的事,您这不是多管闲事吗?”红菱说道。
“说我多管闲事?我要是早就多管闲事,也不能养成你们两口子好吃懒做的毛病,以前的事情咱就不说了,就说今天,人家兰珍把饭给你们做好了,端上了桌,就差一副碗筷,你就指桑骂槐的,说给谁听啊?要是说给大龙听,你们就回屋去,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们也落个耳根子清净,你是媳妇,兰珍也是媳妇,人家从早忙到晚,你怎么就不能学着干点家务,总是吃现成的,还那么多事。”父亲怒斥道。
“大龙,你都听见了吧,人家兰珍哪都好,我哪都不好,那你还跟我过什么劲呀,干脆,你带着孩子跟他们过吧,我回娘家去了。”红菱说。
“别呀,你把孩子丢给我一个,我拿什么养他们呀,老婆,别生气了,从今往后,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还不行吗?”大龙哀求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跟他们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你要是听我的,现在就分家,咱们另过,我再也不想看他们的脸子,听他们念叨了。”红菱说。
“弟妹,你这是说的气话,这个家可不能分,就算是嫂子错了,嫂子给你赔不是行吗?”兰珍劝道。
“你别在这装好人了,这个家要没有你,还不至于闹成这样那。”红菱说。
“红菱,你说这话是冤枉我了。”兰珍说。
“冤枉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家老爷们能挣钱,我家大龙不行,我们吃饭干什么都得看你们的脸色,告诉你,我红菱就是不受这个窝囊气,这个家我是分定了,大龙,你看着办。”红菱仍然咄咄逼人。
看见老婆发飙,大龙没招了,他的天平只能倒向媳妇这边,他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对父母说道:
“红菱说的对,我也同意分家,免得大家在一起都不愉快。”
兰珍本想再继续劝解弟妹,但是一想刚才她‘躺着也中枪’,只好管住嘴巴,坐在那里。
父亲听见大龙两口子都说到了分家,气的浑身哆嗦,他说:
“我不同意分家,咱们村还没有这样的惯例,人家昌元都结婚多少年了,不还是跟父母一块过吗,怎么到了咱们家,就得分家了,这让人家街坊四邻笑话不说,你们两口子连个正经的营生都没有,分了家你们的日子怎么过,这些你们都考虑过吗?”
“这就不用您操心了,分了家,我们撑死饿死都不关你们的事。”红菱说。
“也就是说,你们两口子都想好啦?那好吧,那就分吧,不过,得等你大哥回来再分。”父亲说。
晚上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事情的大虎,哼哼着小调就进门了,进了门就喊:
“兰珍,我饿了,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呀?”
兰珍没有应话,而是出来冲着父母的屋子努了努嘴,大虎小声的问兰珍:
“怎么啦?父亲又病了?”
“不是,是大龙两口子要分家,就等着你那。”兰珍小声说。
大虎来到了父母的屋子,只见父亲还没有消气,母亲告诉大虎,刚才父亲又咳了血,大虎本想就分家的事情跟父亲交流一下,可看到父亲的状况的时候,大虎突然决定,分家,就连兰珍听了大虎的决定也愣住了,大虎一向是以维护大家庭为宗旨的人,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出违背他宗旨的决定,在兰珍的一再追问下,大虎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刚才听妈说,爸因为分家的事情,哮喘病犯了,还咳了血,我就意识到了,这个家是到了该分的时候了,我过去的想法,有点像老母鸡护鸡仔,一家人不管多香多臭,都得在一个锅里舀食吃,现在看来,这个想法行不通,每个人的想法不同,生活态度也不同,要是为了所谓的大家庭,硬把大家聚在一起,结果是都不愉快,我还担心,再这样下去,爸妈也被折腾的活不了几年了。”
“可怎么分那,咱家也没什么呀?”兰珍说。
“兰珍,我得嘱咐你,一会分家的时候,你少说话,毕竟大龙两口子比咱们小,还是依着他们的想法,什么吃亏占便宜的,都是自家人。”大虎说。
“放心吧。”兰珍说。
大虎也没心思再吃饭,他把大龙和红菱从屋里叫了出来,把同意分家的事情告诉了他俩,两个人来到了父母的屋里,红菱还没等大虎说话,她就抢先说了:
“我刚才跟大龙合计了一下,既然是分家,就要公平合理的分,咱家就两个儿子,房子、家具、钱财一家一半。”
“那我和你爸也一家一个呗?”母亲说道。
“妈,瞧您说的,我们哪能把您和我爸分开那,我是这么想的,我大哥有手艺,能挣到现钱,您二老还是跟着大哥能享福,我们两口子也没有正经营生,您二老跟了我们,也是受罪。”红菱说道。
红菱的话,差点把大虎的火点着了,可是一想到刚才他还嘱咐兰珍要忍让,现在自己倒先沉不住气了,他选择了沉默,红菱把他家和大虎家的家具,以及厨房的用具数了一遍,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她看上了大虎家的衣柜,非说她家的衣柜又破又小,装不下那么多东西,兰珍不干了,她起身要跟红菱校正,被大虎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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