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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样当真像天神!”玉蘅喜滋滋地盯着萧晗道,“这模样,这气态,任谁看了都深以为然。”
萧晗嗔了玉蘅一眼,可是却没带责备,只淡淡道:“这样才好!”
玉蘅眉开眼笑地将萧晗披袍接下来,笑道:“这回还要多谢庾公子,若不是他那几个暗卫,我们这回还没那么顺利!”
萧晗盯着她,心里却是一惊,什么时候她身边的人对庾翼的印象都这么好了?不过只瞬间就回过神来,心道,终究只是自己太小心翼翼了,此事庾翼确实功不可没!
“怎么了,公子?”玉蘅看着萧晗的目光困惑地问道。
萧晗还过眼神,淡淡道:“没事!”
对上玉蘅满腹狐疑的眼神,萧晗自然地说道:“将东西收拾好,明日我大张旗鼓地进番禺。”
“是。”
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那气态不凡的天神就是萧晗。而百姓之所以觉得白光刺眼,还是在于那聚光的玻璃。萧晗向庾翼讨了那十二个暗卫,在假天神开坛做法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玻璃镜与聚光的玻璃全偷了出来。然后在众人以手挡眼的瞬间,萧晗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现了身,至于她为何立在空中,则全在于那根鱼线。后来她依法炮制,将假天神引火的那一套用在了假天神自己身上,于是便有了这一场戏。
翌日,和风细细,阳光明媚。泛着金花的曦光从天而降,洒在浩浩荡荡的车架上,就像为车架镀上了一层金边,愈发显得熠熠生辉。
番禺人还沉浸在天神降临的喜悦之中,也因这喜悦让原本满目疮痍的地界渐渐有了生气。
街道便伫立着行人,他们望着一半艳羡一般好奇地望着车队,窃窃私语着。
“番禺好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场面了!”不乏有人感叹道。
“能有这样的架势,莫不是哪位贵人?”
“咦,快看,哪里面坐着谁人!”
正当此时,一架绕着纱帘的舆驾缓缓而来,看样子尊贵得很。
行人屏气凝神,目光随着舆驾移动而移动。
忽地,微风拂过,掀起薄薄的纱帘,赫然一见,那样出尘脱俗的面容,那样清冷缥缈的气态,就仿佛昨日阳光下熠熠生光的天神。
行人痴了,望着满面清冷的萧晗不知所措,愈近便愈发觉得她像天神!
“天神!是天神!”人群中不知谁哽咽地喊了一声,“天神垂怜我番禺人,来救我番禺人了!”
于是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其他人也恍然大悟了,连忙又是欣喜又是惶恐地喊道:“天神,是天神!”
舆驾里的人没有任何举动,反倒是越发显得淡然沉静,那清冷持重的面孔就仿佛在天崩地裂面前都不改一丝颜色一般!
越是如此,行人便越发笃定那是天神了。
“肃静,肃静!”忽然一个大腹便便的府吏带着小吏前来。遇着舆驾里的那人,沅城府吏大人竟满脸堆笑着对他作揖道:“下官恭迎特使大人!”
原来是昨日府吏大人接到了驿站的简报,说皇帝陛下派来的特使大人无情公子萧晗萧大人明日将抵达沅城!
原来这是朝廷派下的特使大人!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这并不妨碍人们将他视作天神供奉在心中。
舆驾里的男子没辜负那份清冷的面容,见到沅城府吏竟也只是粗略一瞟,淡淡地说道:“陛下心念番禺百姓,因此疫病特遣萧晗前来!”
原来天神叫萧晗,众人心带雀跃!晗字日出将明也,这是不是说天神一出现他们番禺百姓便有救了?
众人再也抑制不住雀跃的心情,竟跪下联袂喊道:“天神大人救我们,天神大人救我们!”
只见舆驾里的那人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又舒展开来,清冷的面容上不知是什么情绪。
彼时只见男子身侧那位容貌清秀的女子站出来道:“我家公子精通岐黄之术,陛下特遣我家公子来治愈番禺疫病!”
女子这话像是对沅城府吏说的,但是却着实令诸人兴奋不已,果然,果然天神是来救治他们的。
“皇恩浩荡,有公子相助,番禺疫病定不在话下!”沅城府吏也欣慰地笑道。
萧晗记得庾翼曾说番禺势力纷杂,哪个官员是王敦的他也不完全清楚,是以这沅城府吏究竟是怎样的心态她不想去追究,当务之急还是着手治疗疫病,官员的事还是要等庾翼回来再说。
于是他站了出来,和风下的衣袍如柔波,青丝如拂柳。他面目清冷,面上没有一丝喜怒嗔乐,只淡淡道:“我近日听闻番禺有种药能治疫病,是这药吗?”说着便见他手上拿着那药。
沅城府吏面上一阵大红,讪讪语道:“原是骗子的把戏,不过昨日早已被天神揭穿!”再抬头时,沅城府吏也觉得这无情公子与天神神似!
萧晗没有追究,而是道:“这药实则乃毒,切不可再用了!”
“自是不会了”沅城府吏抹了一把汗水,骤然想起从前对这无情公子的了解,须知此人狠辣无情,当得起无情公子这名号。现如今他虽未有任何颜色,可并不代表他没有手段!是以沅城府吏还是心存惧怕。
“如若诸位信得过萧晗,便由萧晗权权打理疫病之事”,萧晗朗声道,“诸位以为如何?”
这话面上是在问沅城府吏,实则也在咨询百姓意见。
“大人医术超群,我等自是求之不得!”沅城府吏谄媚地笑道。疫病这种事实际上是烫手山芋,沅城府吏自是巴不得。
“天神要帮我们治病了。天神要帮我们治病了!”周围的百姓雀跃起来了,“谢天神垂怜,谢天神垂怜!”
萧晗满意地点了点头,想起借天神之名竟是事半功倍,又道:“即日起以沅城为例,番禺各县依例执行!”
“大人可否替萧晗向番禺各县传达一声?”萧晗这一句问得极有耐心。
他话音一落,玉蘅便向沅城府吏呈上一道折书,那举止恭恭敬敬,令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这折书不是圣旨,沅城府吏一展开折子便惊见左下方的红印,心道,陛下果真看重这无情公子,看来日后定不能小看了他。
“下官省得,下官省得!”萧晗只是皇帝亲封的特使,并无官职,是以也不存在下官一说,而沅城府吏故作此样也是讨好萧晗。
萧晗深知此理,故而也乐于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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